林青平沿著腳下黃沙的蹤跡一路向前。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他想坐下來休息時,身後猛然傳來一陣破風聲,林青平急忙一個野驢打滾,在地上翻滾幾米遠,坎坎躲開偷襲。


    從地上爬起來,才看清偷襲者的麵貌:一匹身色呈黃沙顏色般的巨大野狼,黃沙色的毛緊密豎起,血盆大口張開,鋒利的牙齒閃著寒光,一雙銳利的眼睛正緊盯著林青平,四肢緊繃,想隨時躍過來給眼前的獵物致命一擊。


    在看到這頭黃沙色的野狼時,內心本該有的恐懼卻悄然消散。林青平同樣也緊緊盯著眼前這頭巨大的怪物,順帶鑒別出野狼的屬性——


    姓名:沙瞳狼(聖古級戰寵)


    種類:光族


    類別:未知


    攻擊:未知


    防禦:未知


    生命:未知


    等級:未知


    技能:未知


    介紹:沙瞳狼,遠古戰狼一族的後代,肩負著保衛神明府邸的職責。在恆裁元年所爆發的初元之戰中,沙瞳狼為保護神明府邸,遭遇滅族的打擊。初元之戰後,沙瞳狼被諸神注入一絲神智,以另一種方式存活在恆裁大陸上。在曆經幾百個世紀的熏染,這些已隕落的光族戰士的戰寵,開始變得麻木不仁。它們不再將保衛家園當做職責,它們變得兇殘,變得暴力。它們用利爪與尖牙撕破一切生物。


    看到眼前這匹狼的屬性,林青平陷入一陣無助:眼前這匹野獸,根本就不是現在的自己所能撼動的。


    “為什麽這些怪物會出現在新手村?”


    林青平無從得知答案,隻得與這匹沙瞳狼四目相對,他不能逃跑,更不能露出膽怯。


    盯著眼前這匹野獸,忽然感到身體內血脈的沸騰,那是一種來自心靈深處充滿野性的召喚。


    忽然間,腦海裏又再次出現無數的斷片,走馬觀燈式的放映著:


    那是被一灣江水所環繞的青山。青山拔地而起,直插雲霄。雲霧間不時飛過幾隻雄鷹,雄鷹在雲間盤旋,時不時便停留在山頂那間道觀的屋簷上。屋簷下的庭院裏,一個約莫5歲的孩童正在舞劍,那劍的長度遠超於孩童的身高,在陽光下閃著淩冽的寒光。孩童自顧自的練著劍,一招一式皆有板有眼。孩童鎮定自若,眼神裏卻充滿殺氣。


    林青平想走進孩童,那畫麵卻又是一轉:


    那是一片冰原,在眼光下閃著肅穆的白光,少年背負著巨劍趴在冰原上,沒有任何動靜。


    剛想上前拉起少年,畫麵卻又是一轉:


    那是一所封閉的院校,先前畫麵中的那少年,此刻正和六位年齡相仿的少年在接受著魔鬼式的訓練,沒有抱怨,沒有哭喊,有的隻是冷靜和寂靜,七位少年在無盡的長夜裏仰望著漆黑的夜空,似在尋找一絲絲的亮光,卻得不到任何的迴應。


    畫麵還在不斷跳轉著,帶領林青平走過孤寂的雪山,走過無垠的沙漠,走過泥濘的沼澤,最終來到一條河流,那是邊境河。


    畫麵到此,忽地便斷了。林青平並未看清那少年的麵孔,也並未看清那邊境河的全貌,隻是那條河異常的熟悉。私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橫在中間,每當他想上前時,那力量便將他推開,掩護著那少年消失,無論他怎樣追趕,卻總是差一步。


    沙瞳狼的鳴叫將林青平拉迴現實,望著眼前的沙瞳狼,那是一種異樣的熟悉,是來自骨子裏的熟悉,像是曾經生活在一起。


    林青平死死盯著眼前的野獸,他的眼睛漸漸變得通紅,布滿血絲。


    沙瞳狼盯著眼前這個眼睛忽然變得通紅的人類,竟感覺到了畏懼,似是有一股無形的壓力,來自血脈深處的鎮壓。無形的壓力讓這頭沙瞳狼感到害怕,它急忙揚起頭,衝著遠方發出一聲長嘯。


    從四麵八方不斷地湧來沙瞳狼,似要湮滅這片黃沙地,它們嘶吼著,躬著身子,兇狠的目光緊緊盯著林青平。不斷有沙瞳狼試探般地向前一步,隨即又快速收迴。沙瞳狼在試探林青平,眼前的這個人類,並沒有神明的氣息,卻讓這群兇狠的“獵手”感到害怕,不敢前進一步。


    林青平卻已經變的平靜,默默望著眼前密密麻麻的狼群,沒有一絲害怕,沒有一絲膽怯,有的隻是高高在上的凝視和異樣的親切。


    眼前的狼群變得越來越躁動,它們感覺到害怕,野獸天生的感知,使它們畏懼來自靈魂深處的壓迫。


    看著眼前躁動的狼群,不自覺的發出一聲長嘯,是比之前那匹沙瞳狼更狠的嘶吼,長嘯聲不參雜一絲人性,隻有無盡的獸性。


    長嘯還未結束,狼群已低下頭,恭恭敬敬的分開一條道路。狼群坐立在道路兩側,已沒有之前那股兇惡的氣息,顯得十分溫順,十分低下。


    林青平踏步從狼群中平靜的走過,沒有絲毫的慌亂,仿佛他是這群野獸的王。


    待林青平穿過狼群,身後的沙瞳狼有序的站成隊列,衝著他離去的地方發出一聲聲吼叫。這叫聲,似挽留,似不舍,更多的卻是臣服。


    直到走出好遠,林青平才從震驚中迴過神來。他不清楚他是怎麽發出那聲長嘯的,加上之前那走馬觀燈式地零星片段,讓他對自己產生了疑惑。


    “我是誰?我從哪裏來?”


    “那少年是誰?他在幹什麽?是我麽?我又是為了什麽?”


    “那些場景怎麽那麽熟悉,是我先前去過地地方麽?我在那裏幹什麽?”


    ……


    林青平不斷地追問著自己,卻什麽都想不起來,有的隻是越來越嚴重地頭痛。


    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去。他現在隻有一件事要做:通過瞳狼林地的試煉,救出馬恆羽。


    又向前走了沒幾步,之前的聲音再度傳來:“真沒想到,一個羸弱的異世界曆練者竟然能讓光族的戰寵臣服。這群懦弱的廢物!”


    “我已經通過了試煉,快點將我的同伴還迴來。”林青平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大聲喊道。


    “不不不,好戲才剛剛開始。真正的試煉,是從現在才開始。”


    “喂,你說清楚,到底怎樣才算通過試煉?”


    “等到該是的時候。”


    “什麽是該是的時候?”


    “當天邊的星辰染上紅色,靜謐的湖水流轉著殷紅,女神的微笑劃過永恆,藏在永生背後的魔法之眼開始流淚,就是該是的時候。”


    “喂,把話說清楚,這算什麽?”任憑再怎麽喊叫,那聲音卻已不再響起。


    林青平無計可施,隻得繼續向前走去,前方是一片迷茫地黃沙,不見盡頭。


    天,漸漸黑了,星星也掛在天邊,一顆一顆璀璨的星星,閃著耀眼的光芒,卻照不亮寂冷的黃沙地。


    星光終不可比擬無上的太陽,再怎麽努力,也隻是陪襯品。


    不知走了多久,就像一個世紀那麽長遠,可遊戲內的時間卻告訴他:才過不到3分鍾。


    路,遙遙無盡頭,戰靴踩在黃沙之上,在身後留下一道長長的印跡。斑駁星光的照耀下,印跡閃著銀光。忽的,被一片無風自動的黃沙掩埋,再也找不到一絲存在過的痕跡。


    繼續向前走,忽地一陣狂風吹過,林青平隻得閉上眼。


    再睜開眼時,眼前已變了景象:滿地的黃沙已盡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飛滿著螢火蟲的青草花地。滿地都是五彩繽紛盛放著的花朵和鬱鬱青青的野草,在花海的中間,是一個圓形的湖泊,湖泊中倒映的是金黃的星星,卻並不是天上那單薄的星星。


    林青平靜靜地看著這片景色,並沒有被其所迷惑,這美麗的景物背後有著無盡的兇險。


    在遠處細細觀察一段時間後,慢步上前,看著這片湖泊:整片胡泊如同死水一般寂靜,泛不起半點褶皺,與周邊的景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從湖邊起身,繼續向前走去,他不會,也不能貪戀眼前的美景。


    花海夾帶著青草綿綿無期,看不到路的方向,隻得依照著一個方向摸索著前行。


    然而,在走了不久後,林青平卻愕然的發現:自己竟然又迴到了之前湖泊的地方,卻在湖泊邊緣找不到絲毫先前來過的痕跡。


    湖泊還是那麽的寂靜,枯死的寂靜,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陪伴著他的,隻有湖泊中那金黃色的星星。


    林青平放棄繼續趕路,坐在湖泊旁,望著湖水,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當天邊的星辰染上紅色,靜謐的湖水流轉著殷紅,女神的微笑劃過永恆,藏在永生背後的魔法之眼開始流淚。”


    “當天邊的星辰染上紅色,靜謐的湖水流轉著殷紅……”


    “星辰,紅色?湖水,殷紅……”


    “等等,星辰染上紅色,靜謐的湖水染上殷紅……”


    “難道說……”


    林青平像是忽然開了竅,一個可怕的念頭悄悄湧上心頭……


    ……


    看著滿天的星星,又低下頭看著這死寂的湖泊,心裏的那個想法越發猛烈,他似乎明白了:那個提示的前兩句。


    將左手伸到湖泊的上方,林青平右手握著劍,猛然舉劍劃過左手。


    鮮血順著傷口慢慢流進眼前死寂的湖泊,染紅了本透明的湖水。


    湖泊開始一寸一存的變紅,轉而吞噬掉湖泊中央那金黃色的星星,然後繼續染紅著湖泊……


    等到林青平抬頭望去時,那天邊的星辰已如他想象那般,變得通紅,像沾滿血跡般。


    不知何時起風了。


    風吹過花海,一瓣瓣的花朵被吹落,飄向湖泊。在到達湖泊上方時,所有的花瓣似失去了支撐,片片掉落在湖泊中,然而,風並未停止,穿過泉水上空,繼續吹向遠處。


    整片湖泊瞬間布滿花瓣,在花瓣填補湖泊的最後一律縫隙時,整片湖泊開始翻騰起來,湖水極速向下沉去,露出的竟是一條通往低下的台階。


    林青平左手的傷口,在湖水開始翻騰時,也已不在流血,複原如初。


    林青平看著台階,猶豫許久,係統精靈在進入瞳狼林地後便無法使用,他沒有任何可以諮詢的對象。猶豫過後,林青平決然的邁開腿,順著台階,向下走去。


    “等著我,這次我一定帶你迴去,絕不食言。”那像是曾經許下過的諾言,對象是誰,林青平已經從記起。


    ……


    順著幽深的台階,走了許久林青平終是看到一絲亮光。


    台階已到底部,在台階前方是一道虛掩的石門,而亮光則是從石門中傳出。


    林青平剛欲抬手去推石門,那石門卻自動打開。


    呈現在林青平眼前的是與他在地麵所見相同的景色,一片青草花海,隻是沒有湖泊。


    花海中顯現出一條石路,通向深處。


    林青平順著石路,向前走去。漸漸的眼前的花海越來越稀疏,不久便消失殆盡,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城堡。


    而此時,小地圖也重新顯現出來,顯示著此地的名稱——聖月宮殿。


    聖月宮殿,是天界中象征著智慧與信念的諸神:聖月女神★鸞羽的棲息宮殿,數億年以來,這座宮殿無人踏足,聖月女神似乎也遺忘了這座棲身的宮殿。這座沉眠與地下於的宮殿,隱藏著太多的秘密,等待著某一天能夠被破解。


    “女神的宮殿?”林青平愣了愣,推開宮殿的大門,伸手扇開隨門推開而驚起的陣陣塵埃,待塵埃散去,林青平才慢慢走進去。


    宮殿內十分的安靜,聽不見一絲聲音。整個大殿的牆壁成雪白色,上麵掛著一幅幅畫,在每幅畫的下麵,附帶著些許文字。


    林青平走近壁畫,從最外麵向裏觀看——


    第一幅畫畫的是一個小女孩剛剛出生,由一個男人抱著的景象。畫的下麵所附帶的文字這樣寫到:創世紀79年,鸞羽出生在一個小村莊。


    第二幅畫畫的是一個小女孩在樹下嬉笑的場景。畫的下麵所附帶的文字這樣寫到:創世紀84年,鸞羽五歲生日。


    第三幅畫則是一個小女孩在書房裏搖頭晃腦的誦讀著。畫的下麵所附帶的文字這樣寫到:創世紀86年,鸞羽七歲。


    緊接著——


    創世紀88年,鸞羽九歲……


    創世紀89年,鸞羽十歲……


    ……


    林青平迅速瀏覽完宮殿第一層的牆畫,發現這些畫均記載的是聖月女神★鸞羽的成長經曆。


    在最後一幅畫的旁邊,林青平看到了通往宮殿二樓的樓梯。


    在宮殿的第二層,林青平依舊是看見許多幅畫——


    創世紀95年,鸞羽被選為神的傳承人,進入神裔學院學習。


    創世紀96年,鸞羽已經掌握神裔學院的大多數魔法。


    ……


    緊接著,是第三樓,第三樓的牆畫數量遠少於第一層與第二層,切均記載的是鸞羽在神裔學院的場景,內容雖與第二層相似,其中蘊藏的情感卻與第二層差別甚遠。若說第二層是溫和,第三層便是暴躁,似要表達出作畫人的強烈不滿,負麵情感支配著整層牆畫。


    離開第三層,林青平進入第四層,第四樓隻有簡簡單單的三幅畫。第一圖畫中,鸞羽站在裏王宮的祭祀壇上,腳下是一圈神秘的圖紋,閃爍著紫色的光芒。第二幅圖畫中,鸞羽站在雪山之巔,眺望著遠方,而在鸞羽的腳下則躺著一具屍體,圖畫隻能看見鸞羽的背影,看不見她的表情。第三幅畫,描述的是一場戰爭,圖畫中的鸞羽倒在血泊中,身邊的廝殺還在繼續。


    最後,則是第五樓……


    令林青平奇怪的是第五樓並沒有壁畫,空蕩蕩的大殿內,隻有一塊巨石擺放在地上,石上則畫著奇怪的符文。


    就當林青平想上前一看巨石的究竟時,卻聽到了一陣女聲傳來——


    “歲小不還,青石依依;紅顏駁影,青石依依。依依青石,畫訴離笙,醉以永生,歎以情生。今昔月不歸,何日風華殘。”


    林青平急忙轉身,卻見身後不知何時站立著一個傾城傾國的女子。女子一襲白衣勝雪,絕美的顏麵,一雙秋水盈月的眼睛,正出神的望著林青平背後的那塊巨石。


    緊接著,女子蓮步微移,來到巨石旁,伸出芊芊玉手撫摸著巨石上的符文。


    在女子經過林青平的身旁時,林青平看到了女子頭頂上的一行字——


    聖月女神★鸞羽


    這一行字,讓林青平目瞪口呆,說不出一句話來。


    “鸞……鸞羽,聖月女神★鸞羽?”


    姓名:聖月女神★鸞羽(神級boss)


    種族:神族


    類別:未知


    攻擊:未知


    防禦:未知


    生命:未知


    技能:未知


    介紹:聖月女神★鸞羽,天界諸神之一,象征著智慧與信仰。創世紀100年,年僅21歲的鸞羽,繼承前代聖月女神的衣缽,成為天界諸神中年齡最小的主位神。後來,鸞羽在初元之戰後失去蹤跡。重新恢複秩序的天界,發現象征著鸞羽生命的生命之火並未熄滅,卻怎麽也找不到鸞羽。


    林青平不禁愕然,失去蹤跡的聖月女神★鸞羽,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天界的搜尋又為何沒有找到這裏?


    “時間在變化,曾經永恆的風景如今都已不在,隻留下這空空的人世。折去風花向陽天,不問不語淚兩行。”在林青平愕然時,摸著巨石的鸞羽嘀嘀喃昵。


    “世人都想永生,可永生了又能怎樣?永生的孤寂,億年都消逝不去。愛的人若先行離去,永生又何嚐不是一種折磨?世人向往的永生,隻不過是沒經曆過孤寂的幻想罷了。”鸞羽看向了林青平,問道,“異世界的曆練者,你說,我說的,對麽?”


    林青平沉默了一會,答道:“我們不是神,我們渴望永生是天性的本能,永生,或許孤寂,但至少還是活著的。”


    “嗬嗬。”鸞羽輕聲一笑,道,“天性的本能?或許吧。沒有權利永生的人向往著永生,有權利永生的人卻向往著不再永生。永生或許無錯,被蒙蔽的雙眼,看不清前方的路,就連天上的星星都在嘲笑你。那些吹襲的狂風,使行人閉上眼,閉上了眼之後的事情,是否又是真的?”


    林青平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這位天界之神,似想明白了什麽事情。


    林青平抬起頭,透過大殿頂層的天花板,看見的是正在一閃一閃的星星,閃爍的星星,就像是一雙眼睛,在注視著仰望他的人……


    “吹襲的狂風,看不清的真與假……”


    “神,是永生的,是萬物心間的永恆存在。神,她們的舉動,就如同她們的生命一樣。一切,存在在虛幻之中,因為畏懼,天性的畏懼,使這一切就如同真實存在一般。嗬嗬。”鸞羽說著,卻笑了起來,望著林青平,輕聲的笑著。


    林青平看著眼前這張絕美的顏麵所盛放的絕美笑顏,想到了一句話——


    “女神的微笑劃過永恆……”


    林青平看著眼前的這位女神,不敢去把自己的想法變為現實,可內心卻有一種聲音告訴他,他的直覺是正確的。


    “鏡花水月,曉霧沉沉。睜開被蒙蔽的雙眼,看看這片世界。水將不再是紅色,樹葉將不再是藍色。顛倒黑白,夢裏夢外,誰又知曉?”鸞羽說著,同時繼續輕聲笑聲。


    林青平手中的劍,已高高舉起。


    “疾風之地會再度現世,守靈人的鍾聲會唿喚迷失的靈魂。千層寒雪之下,她轉生的靈魂在低聲訴說。炙浪的岩漿下方,束縛的是她永生的身軀。”鸞羽捂著刺中腹部的長劍,依舊保持著笑容,對林青平笑著。


    而林青平則看沒入女神腹部的長劍,呆呆的愣住了。


    鸞羽緩緩向後退去,長劍從她的腹部漸漸退落出來。她看著林青平,櫻唇輕啟,一句話飄到了林青平的耳中:“永生需要他人的眼淚來救贖,富饒的土地下方隱藏的是通往真理的大門,夢中夢的世界,需要勇氣去打破。”


    “異世界的旅者,你的身上還有許多未知的謎題需要解答。我們,還會再見的。”


    鸞羽倒在巨石上,身體漸漸化為虛幻,終變成些許彩光散了去。


    林青平呆呆的看著鸞羽消失的地方,他怎麽也不會相信,神的軀體會這麽脆弱。


    就在這時,之前消失許久的聲音再度傳來,這次的生音中,帶著些許的惱怒——


    “真沒想到你會這麽的好運,竟然……算了,我承認我輸了。這次試煉,算你過關。”


    林青平聽言,道:“你把我朋友呢?把他還迴來。”


    “既然你贏了,我就放你出去,並且會歸還你的夥伴。”


    話音剛落,便又迎麵刮來一陣狂風。林青平被迫用手臂來抵擋狂風,什麽也沒有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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