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仰望


    月亮之上


    有多少夢想在自由飛翔~


    昨夜的遺忘啊


    風幹憂傷……」


    聽著動聽的民歌,葉雲仿佛感受到了青青的大草原,絢爛的星光還有那遙遠的清月下淒美的人兒。


    「本宮也很久沒這麽悠閑過了。」


    禁衛的穿戴是極為嚴格的,宮女清一色穿戴著宮裝,冷星華麗的衣裳在是月城最美的風景線,所有的子民望著她就如同天上星月一般。


    「那位與公主一同采風的貴公子是誰?看上去和公主非常般配。」


    眾子民議論紛紛。


    葉飄旋也夾雜在人群之中,看著與葉雲並肩而行的美麗少女,輕輕道:「她就是老弟口裏所說的星兒嗎?嗯,看她的眼神頗有心機,這麽公然走在一起跟宣布老弟是她的有什麽分別?老弟,危險啊。」


    「這首月亮之上意境優美,今天的采風到此為止吧。除了小蓮,其他人迴宮去罷。」


    武風吃了一驚,道:「公主,你這樣……」


    冷星牽著葉雲的手,微笑道:「武統領,在他在本宮身邊,武統領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呢?」


    「這個,屬下明白了。」


    武風希冀的望了葉雲一眼,葉雲明白他的意思:拜托你保護好點公主,要是出了事情我一樣人頭落地。


    葉雲凝聚真氣傳音給他:武統領,你可以挑選幾名能幹的護衛化裝跟隨,鬧市龍蛇混雜,我的確無法完全保證公主周全。


    武風點頭去了。這小子雖然不知道走了什麽大運能得公主垂青,但至少不是那種一朝得勢目中無人的小人,在這一點上倒也令人舒服。


    眾子民看到禁衛隊紛紛撤去,大失所望:「難得看見公主真容,這麽快卻要走了。」


    「咦,禁衛走了,怎麽公主還在?呀,她還下了鳳鸞!」


    星公主微微笑著向所有子民招手致意,惹起一片驚聲。


    她朗聲道:「本宮與大家一樣,同為帝國子民,不分彼此。」


    「天哪!公主殿下竟然撤去禁衛軍,隻身接觸我們,如此信任我們!」


    「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到最後那些民眾被冷星的「親民形象」感動,紛紛下跪。


    「公主,你頗受愛戴的嘛,日後繼承大統想必不會有什麽阻力,不過你這樣公然露麵日後可不能再搶羊肉串了。」


    葉雲低聲道。


    「唉,那隻好由你去搶了。」


    她目光流動,望向一處:「何況本宮也不是那麽受人尊敬嘛,你看還是有不少人不是望我,是望你哩。」


    葉雲吃了一驚,低聲道:「公主,她是我的親生姐姐。」


    「呀,那個獸女?嘻嘻,哈哈……」


    葉雲鬱悶:「注意點形象啊,你現在可不是微服出行。」


    小蓮也捏了一把冷汗,道:「公主,你跟葉護衛談笑自若,可小蓮卻感覺被如刀芒背,渾身不自在啊。公主你無愧於民,自然有底氣,可是小蓮不明白為何葉護衛也可做到?」


    「小蓮,我這叫色膽包天,看著公主,那還有功夫想到害怕?」


    「啊?」


    冷星白了他一眼,突然道:「弟弟臉皮這麽厚,我想看看姐姐的。」


    「什麽?」


    冷星不管他,而是優雅地走向了人群,受她無形的威儀,一般的民眾下意識的躲開。


    葉飄旋沒想到冷星會向自己走來,但她沒有象其他人般躲開,而是靜靜的望著她。


    冷星當先微笑道:「你好,我叫冷星,不知道這位姑娘叫什麽名字?」


    她的笑容親切友好,卻彰顯了尊貴氣質。


    葉飄旋沒想到會這樣跟冷星認識,但受對方雍容所影響,暗道自己當公主的時候你這丫頭的祖先冷月都要稱唿自己一聲殿下,現在怎可以讓你比了下去?


    她平靜地迴答:「民女葉飄旋,見過公主殿下。」


    冷星心中微訝,果然跟葉雲那混蛋是一個媽生的,看她自稱民女的神氣,似乎比自己這個公主還要有底氣。真真一般可恨啊。不由得生了和她鬥鬥的心。


    「原來是葉姑娘,聽姑娘口音似乎不是月城人,不知道姑娘從何而來?相比姑娘的家鄉,姑娘覺得月城風貌如何?」


    群眾一片哇然,沒想到公主殿下不但隻身親近民眾,還關心如此民眾,一時間,冷星的人氣值再次飆升。


    看到他們這個樣子,葉雲鬱悶,這冷星要是在外麵逛多兩圈,再吃幾根羊肉串的話,他們會不會說她與子民憂苦與共,甚至發動政變提前趕冷玄下位?


    葉飄旋又怎麽會被冷星嚇倒:「民女從北城而來。至於公主所言的風貌,民女所覺城之風貌在乎於民,北城人民風剛硬,雖然城牆沒有月城高厚,卻如同鋼鐵之城;而月城人流往來,龍蛇混雜,其民風則也複雜,其心就如公主所見朝堂之上,風貌亦然。」


    北城位於當年的炎龍城附近,在葉飄旋心中北城自然是她的故土。而她的答話更是暗指月城人就象朝中的大臣般個個暗懷鬼胎,民風狡黠,為利為目的而行。


    冷星一窒,突然感覺這女子不簡單,甚至隱隱有嘲諷自己的意思。


    她想起冷玄的教導,對於這種人若是能為之所用是大上之才,如果不能為之所用那就是大敵了,看著自然而立的葉飄旋,那自信、飛揚的神態,冷星暗罵長孫無痕,這種人是獸女?那她這位公主不是連野獸也不如了。真是大大的可惡,以後等自己上了位,非罷了他的繼承權不可。


    「公主認為民女所言如何?」


    冷星暗道,我要是讚同你不就是承認月城人狡猾了?當下她淡笑道:「葉姑娘想必對月城了解不深才會有此論,我月城子民勤懇堅貞,文化底蘊深厚,其風貌就如月亮之上般高潔。」


    眾月城人紛紛附和,不少人還取笑葉飄旋不自量力,竟與公主論辯。


    葉飄旋自知一口難辯眾,淡笑之,卻無任何怯意。


    葉雲上前道:「時候不早了,殿下還是迴宮休息吧。」


    冷星笑道:「本宮為才是用,這位葉姑娘談吐出眾,想必有其過人本領,不知道願否為帝國效力?」


    葉飄旋亦笑答:「求之不得。」


    葉雲心道:「老姊啊,你那裏是效力,簡直是想謀朝篡位啊。」


    「姑娘如若方便,就隨本宮一同迴宮,我們再論辯天下吧。」


    “民女迫不及待。”


    看著葉飄旋大大方方走過來,葉雲感覺渾身都不自在了。冷星不知所以,還存了看戲的心,在迴宮的路上不住和葉飄旋談天說地,直到迴到宮後葉雲才找到機會和葉飄旋單獨說話。


    「喂,老姊,你答應那麽爽快幹什麽?星兒她不是那麽好胡弄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何況老姊也想看看我的寶貝弟弟、父皇唯一將炎龍訣相傳的好皇子是真心想複國,還是已經沉淪溫柔鄉。」


    葉飄旋的語氣很冷。


    「老姊你胡說什麽,我當然是想複仇了,但現在單憑你我兩人之力,可以翻起什麽風浪?」


    「強者創造時機,弱者坐待時機,你大概都忘記了父皇的教導了。你天天這樣陪那個冷星公主東遊西逛的,能創造什麽時機?」


    「我……」


    葉飄旋望了他一眼:「說不出話了吧?老弟,聽我說的,趁現在冷星那麽喜歡你,你想辦弄死那個什麽冷玄,讓冷星快點登位,你再學冷月那樣控製住冷星,待她為你生下皇子時,你就幹掉她,到時候什麽冷月帝國,就該重新叫迴炎龍帝國了。」


    「女人最善變了,她現在看不透你,自然愛你生愛你死,等她熟悉了你的一切,她就會厭倦了,男女之間,不就是那檔子破事嗎。」


    「老姊你要去那裏?這裏是皇宮禁地!」


    「你緊張什麽,是你的寶貝星兒叫我去的,她根本就不在意我,拉我進宮都是為了禁錮你而已,老姊的話你好好考慮吧。」


    「你可別說錯話啊。」


    「放心吧,都按你我編好的說。」


    ……


    七星壇。


    「阿爾法斯山不是一般的山峰,終年飄雪,修為沒到達一定境界隨時會停止唿吸;落日峽穀,西方人稱之為修羅戰場,幾十萬士兵曾葬身在那。」辛子言站在法殿上,對於玄帝指派葉雲隨行似乎有些不滿意。


    「國師心中,葉雲似是那種被風一吹就倒的人嗎?」


    辛子言沒有迴應,隻是遙望殿前水榭上飛翔的仙鶴。


    「這一次又有誰將要西去?」


    「冷星對我很客氣,大概因為雲弟你的原因。阿斯法斯山就是當年的天塹,你此行危機四伏不可大意,萬事以保重自身為先。」在月城北道,葉飄旋以古語話別。


    「姐姐保重,我會的了。」簡單的話別,一切也在不言之中。


    一頭赤紅色頭發的西萊充滿暴虐的氣息,眼內噴發著野獸般的精光。


    冷玄告訴他戰勝了他就能迴到自己的大陸,戰敗了那冰雪的山峰就是他的墳。


    「上來吧。」


    辛子言駕馭了一把巨大的劍破空而來。


    葉雲兩人看他神態高傲心內都很舒服,無奈自身不能飛翔,約戰之日又快到了,隻得跳上劍鋒。


    斯維斯從懷裏掏出幾張卷軸遞給西萊:「西萊殿下乃魔幻大陸子民,不用依靠東方道術。西萊殿下,這是六級魔法卷軸風行術,有了它你就可以自由飛翔了。」


    「好!好!」


    斯維斯哈哈大笑,展開卷軸升上了天空。


    葉雲看所有人隻剩下自己要依賴辛子言的禦劍術,內心極為不快,不過他又不能當著那麽多人的臉化龍飛行,隻是看到他們囂張的神色,心裏暗道有機會一定要化龍教訓下你們,尤其是那道士。


    劍身晃動了幾下,差點將葉雲摔了下來。


    在葉雲發怒前辛子言淡淡道:「葉護衛,此劍通靈,能察覺對老夫不利之人。」


    「是嗎?不知道比起悠雲劍如何?」


    「悠雲劍乃人間最強的兵器,但葉護衛空有劍而不能禦行,可惜。」


    「是嗎?」


    葉雲拔出悠雲劍,向空中拋去,那怕消耗真氣飛行都比受這種暗氣強。


    「你幹什麽?」


    辛子言吃了一驚,這人竟如此亂來,想到他是公主意屬之人,要是死了自己也有點麻煩,喝了聲禦劍而下。


    誰料到葉雲竟穩穩站在劍端上向前飛去。


    「禦劍術而已,有什麽大不了。」


    法門他在禦書閣內已經看過,隻是沒有真元力驅動,現在受他刺激,葉雲想起在「沉睡」時自己真氣異變,如此用來操縱悠雲劍,竟然還真的得心應手。


    「你不是武者嗎?怎可以禦劍?難道你已擁有六階的真氣?不可能,若你擁有六階真氣,那還需要劍作媒介!」


    「辛國師,本護衛似乎沒告訴你的權利吧。」


    葉雲哈哈一笑,穿雲直追前方的西萊和斯維拉。


    「此子有異。」


    辛子言驚詫之下禦劍追了上去。


    西萊看到葉雲也能禦劍,還道是辛子言弄了什麽道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反倒是斯維拉,他是個魔法師,對天地元素、人物氣息有著非同常人的感應能力,他望了冷月帝國這名陌生的隨行者一眼:「這位勇士,我們是否在那裏見過麵?」


    葉雲心道,當然了,就是碰到我夢中情人那晚,你這個混蛋還想挖我的什麽龍元。


    「一小時前,你將魔法卷軸給西萊時不是見過了我嗎。」


    「哦,是麽?」斯維拉轉變了話題:「比起人間這天空碧淨無暇,這位勇士怎麽一點欣賞的興致都沒有?」


    葉雲不再搭話。


    阿爾法斯山位於東西交界處,長年冰雪覆蓋,人跡罕至。


    若有迷路的鳥兒飛近,大多會凍為冰霜墜地。


    「哈,好地方!」


    西萊大笑著降落在雪山之上,在白雪皚皚的雪地上狂笑。


    「好強烈的氣息。」辛子言皺了皺眉頭,雖然沒看到人,但他感覺附近有一道非常強大的氣息。


    一條人影無聲出現在峰巒側。


    他身穿一件金黃色的魔法袍,肩膀上七道交錯的閃電標記顯示了他的身份:雷電係大魔導師。


    蘭諾斯帝國的大魔導師不外乎四個,而擅長雷電魔法的隻有他、聖雪家族長——古加?聖雪。


    葉雲看著他就象第一次遇上葉殤那種感覺。


    看辛子言微變的麵色他就知道這個人是葉殤級的絕頂高手。但葉雲肯定,雖然都是絕頂高手,但他離自己那個便宜大哥還是有較大差距的。


    魔法師瞬間移到了幾人跟前,往葉雲幾人掃了一眼,隨即鎖定了辛子言。


    「古加?聖雪?」


    「正是古加,冷月帝國果真還有些人才,近年來在老夫跟前還站得那麽穩的人不多見了。」


    他的口氣雖然大,但所有人卻認為是理所當然的。


    辛子言麵對這個西方大陸甚至放眼整片大陸都數一數二的人物,也不敢造次:「不學辛子言見過古加族長。」


    「罷了。」


    古加?聖雪一揮手算作迴應,他望向了紅發的西萊,道:「你就是西萊吧,多年來想必吃過不少苦頭了,看你現在的鬥誌,沒有辱沒身上流淌著的西方人血液。」


    西萊眼內閃動著熾熱的戰意:「古加族長是我們西大陸的榮耀,希望西萊日後可以得到古加族長的教誨!當年跟西萊交換的公主在那裏?」


    古加靜靜道:「冷柔已經在阿爾法斯之巔了。」


    「那我這就上去!」


    葉雲伸手攔住他:「你長途跋涉,對方卻養精蓄銳,這麽長時間都等了,還至在一天半日的休息嗎?」


    「你這頭狗這次說得有理。」


    西萊趕了這麽長的路,的確有點疲憊,停下了腳就地休息起來。


    葉雲當著那麽多人麵前被罵,心內憤怒,隻是他卻麵無一絲怒色。


    斯維拉走迴到自己的陣營,低聲道:「族長,此人雖是一個護衛,但多次與東方公主出現在公眾場合,很可能是未來的公主夫君。」


    古加?聖雪點了點頭,有意無意地瞥了葉雲一眼。不知道為何,忽然微微皺了皺眉。


    就算葉雲是冷月帝國的仇人,但至少他也是東方人,和西方世界可沒什麽好感,不打算理他,坐到一旁休息,為了不讓對方看出自己陣營窩裏鬥,辛子言也坐到了葉雲附近。


    大魔導師對他的震撼實在太深了。


    「兩年前你跟西萊動過手,你認為他有把握贏嗎?」


    坐了半天,辛子言忍不住開口詢問。


    「你是他的導師之一,還問我?」


    「如今敵眾我寡,你我之間不宜爭鬥。老夫不怕實話說,西萊的招式雖然是老夫傳授的,但他從來不在老夫麵前展示實力,跟陛下也是一樣,對於他的實力我隻能猜測,你跟他戰鬥過,在那種情況下他隱藏不了。」


    葉雲也明白當下處境,點了點頭道:「兩年前他的力量層次是四階中層左右,招式就是你教的那招萬劍罡風還有玄帝的一劍,非常厲害嫻熟,狂化之後他的力量去到了五階,爆發力驚人,我抵擋不了。」


    「而且,他也並非我們看到那般空有蠻力沒有腦子,不知道是否跟國師你接觸多了,他很懂得使用計策。」


    辛子言聽出他語氣中的嘲諷,但這個時刻他也隻能忍著不發。


    這個葉雲真是不知好歹。


    「我休息好了!」


    西萊豁然站起,飄在他身上的雪花紛紛抖落。


    他望向葉雲,直勾勾道:「若你想我勝利,將你的劍給我使用!」


    葉雲知道他想看自己猶豫的笑話,冷冷一笑,從背後拔出悠雲劍:「就怕你用不了。」


    「哼!休小覷我!」


    西萊眼中寒光閃動,伸手就去抓悠雲劍,誰料到悠雲劍錚一聲響,震開了他。


    「沒有六階的實力,西萊殿下還是放棄它吧,星公主已經為西萊殿下準備好了武器。」葉雲隨手收迴悠雲劍,將冰封在天寒冰池中的神劍交給了他。


    古加?聖雪望了悠雲劍好幾眼才離開,顯然對這把劍非常感興趣。


    西萊接過神劍,頭也不迴地走上了雪峰。拿不起悠雲劍,怎麽說都是件丟臉的事情。


    作為見證人,葉雲、辛子言,古加三人也踏雪前進。


    斯維拉則留在原地,他相信有古加一個人也就足夠了。


    一名白衣少女迎風站立風雪之中,她同樣有著讓人迷醉的容顏,飄散的青絲,隻是眼瞳卻沒有一絲人類的感情。


    古加道:「她就是貴國的小公主了,經過老夫悉心教導,她已經擁有了無限接近魔導師的實力。」


    西萊冷哼一聲:「看我一劍劈了她!」


    他舉起神劍向白衣少女衝了過去。


    「暴風雪。」


    「冷柔」隻是淡淡望了他一眼,一張手,滿天的飄雪變成了一根根利箭刺向了西萊。


    辛子言緊張道:「糟糕了,她是冰係的魔法師,這地形無疑對她有利!」他已經知道這個冷柔非是冷玄血統,根本不在意她的生死,隻在意輸贏。


    「萬劍罡風!」


    麵對利箭,西萊毫不示弱,將神劍擲向空中,在他狂暴的真氣灌注下化作滿天劍影,將「冷柔」的魔法攻擊一一化解。


    「好,看來你們也悉心教導了西萊殿下。」


    古加點了點頭,西萊這一記反攻,顯示了他強大的真氣還有精妙的招式。他的心情是極為矛盾的,既不希望西萊很弱,也不希望西萊能勝利。


    「桀桀,東方的妞兒,接我這招吧!」


    西萊擋下對方一輪魔法攻擊後,猛地發出一陣陰森森的笑容,如鬼魅般撲到「冷柔」跟前,當頭一劍劈下。


    這一劍聲威十足,隱隱帶有風雷之勢。


    葉雲驚歎,自從上次一戰之後,這西萊實力又大幅增加了。


    「幻影分身。」


    而更讓人意向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西萊一劍劈下,「冷柔」卻變成了兩個,她們穿著同樣的白色法袍,同樣的冰雪權杖,但是卻使用著不同的法術。


    「玄冰術。」


    「冰封術。」


    西萊避開了其中一個的冰封術,卻被另外一個「冷柔」的玄冰術擊中,當場噴出了一口鮮血。


    「冷柔」毫不手軟,右手握緊法杖,毫無感情地念動了冰係七級魔法——冰域。


    她的魔法連用技巧實在太快速了,西萊剛躍起,就被「冷柔」製造出來的冰冷空間封鎖了。


    在絕對的冰冷空間中,西萊被擠壓得身體溢血。


    古加冷淡道:「勝負要分了。」


    「不可能!」


    辛子言大喊道:「西萊!你這個廢物,老夫是怎麽教你的,用血影遁術!」


    「小爺不用你教!」


    西萊猛喝一聲,血光一閃,猛地從空間封鎖中脫逃而出。


    古加眼裏閃過一絲慍怒:「這種術法一使用,必然損耗使用者五至十年壽命,比起西方的黑暗魔法更為歹毒!竟然傳授這種法術給殿下,你們東方人著實卑鄙!」


    辛子言難得占了一次上風,哈哈笑道:「我們東大陸有句話不知道古加族長聽說過沒有?禮尚往來!二十年前西大陸用血魔分解大法,辛某可是記在心裏了!」


    「哼。」


    「冰之盾。」


    掙脫束縛後的西萊如一道血光左衝右突,「冷柔」無奈從攻勢轉為守勢,在力量對比來看,兩人實在不相上下。


    「破!」


    西萊連劈三劍,將「冰之盾」劈出一道裂縫,跟著長劍一挑一削,「冷柔」整條左臂被削下,鮮血頓時濺在雪地上。


    「哈哈!啊?」


    西萊笑聲還沒停頓,「冷柔」斷臂處光芒四射,瞬間就止住了雪,接著,同樣一條玉臂伸展了出來。


    「重生術!?」


    辛子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古加竟然將自己最厲害的法術也傳授給了這個假公主?重生術可是古加壓箱底的絕學啊。


    古加凝視著他:「辛國師,似乎你不希望貴國公主的手臂重生啊?莫非,在貴國眼中隻有成敗得失,就沒有人類的感情嗎?我與小公主相識二十年,區區重生術又算得了什麽?」


    辛子言無言以對。


    就在此時,吃驚的西萊被「冷柔」的冰破術打中胸膛,一陣碎骨之聲傳來,他無聲跌落在地上。


    「冷柔」也靜靜地站在雪地上,不再攻擊。


    「唉。東大陸二十年前比不過西大陸,二十年後亦然。」古加歎了一口氣,道:「東方大陸的兩位使者,履行二十年前的約定吧。」


    「我不會敗!」


    就在此時,西萊緩緩站了起來,身體一陣抖動,赫然長高了一倍!


    「狂化?柔,小心!」


    古加一窒,感受到他一下子暴漲的實力。


    「桀桀……」


    西萊一拳轟在沒防備的女法師身上,「冷柔」啊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往阿爾法斯山下跌了下去。


    「不要!」


    古加大吃了一驚,如鬼魅般憑空消失,等再出現就是在「冷柔」的身下。


    辛子言看著出手托著「冷柔」的古加,驚喜喊道:「你輸了!約定說了,除戰鬥雙方外,其餘人等都不能出手相助!」


    古加頹然站立在地。


    「冷柔」的容顏似乎化開了些冰雪,她微微張開嘴:「導師,謝謝。」


    一句「謝謝」,讓辛子言和葉雲都低下了頭。


    她雖然不是真正的公主,但著著實實是流淌著東方人血液的東方人啊!


    古加的臉孔抽搐了幾下,最後輕輕歎了一口氣:「罷了,西大陸認輸。從今之後,我西大陸子絕不踏過落日峽穀一步,阿爾法斯至神靈森林,都為冷月國土,和約拿來吧。」


    辛子言內心雖然也有些愧意,但這關乎冷月帝國切身利益,連忙從身上拿出和議交了過去。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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