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木大椅上,


    桑奶奶神采奕奕的坐著,熊孩子桑小寶站在一旁,


    底下,


    馬芸芸跪在右側地上。


    吳為跪在左側地上,按著老人的說法,這是她們家鄉的習俗。


    見兩人準備好,


    桑奶奶笑道,“開始吧。”


    桑小寶扯著嗓子喊道,“一拜老人!”


    吳為猶豫了下,馬芸芸已經拜下了,


    他歎了口氣,也跟著拜了,自己還是心軟了,


    他見不得這個,就當是滿足老人死前的一個願望吧,


    拜就拜了吧,


    反正在自己老家那塊,桑奶奶這麽大年齡了,也當得起自己一拜。


    吳為輕輕一拜,


    桑奶奶坐在主位上,臉色頓時陰沉一點。


    桑小寶接著道,“二拜天地!”


    吳為拜過一次後,第二次也就放開了,他這一拜,


    轟!轟!轟!


    三聲。


    雷鳴響起,


    坐在主位的桑奶奶點點頭,臉色更黑了。


    桑小寶抬起頭,還想再喊,


    桑奶奶一擺手,沉聲道,“不用了,一切從簡,我信的過他,就是人老了,心想的多了。”


    桑小寶點點頭,“禮成!”


    吳為站起身來,拍了拍腿上的土,剛要說話,坐在主位上的桑婆婆一口鮮血噴出,


    落在地上,


    形成一攤血花,


    屋子裏瞬間彌漫起來一股血腥味,


    老人緩緩閉上眼睛,嘴角上揚,雖然是死了,但神態格外安詳。


    馬芸芸和桑小寶哭的泣不成聲,


    吳為站在大廳裏,看著眼前的景象,心裏也不太舒服,


    老人走之前是為了給他做一碗飯,才走的,雖說他沒強求,但總歸和自己有點關係。


    或許不做這頓飯,


    老人的精力能夠充足一些,多活幾個小時。


    想到這,


    他心裏有些愧疚,


    兜裏傳來手機的震動聲,


    吳為拿出手機,發現是栗娜打來的電話,按了下接聽,才知道栗娜正在餐廳等著呢,


    和對方交待了兩句,


    讓其迴家,


    吳為將手機揣進兜裏,


    看著眼前痛苦的姐弟二人,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道,“馬姑娘...妹子,人畢竟已經走了,咱們還得向前看,現在應該商量一下老人的後事了,


    你看看需要準備些什麽?


    或者你們那有什麽風俗?


    還有需不需要通知一下家裏的親屬?”


    他決定將老人的後事解決了,也算是盡一份心意吧。


    馬芸芸抬起頭,臉上梨花帶淚,道,“我們的風俗是火葬,這邊也沒有什麽親屬,直接聯係好殯儀館就好了,其他的一切從簡,到時候我會帶著奶奶的骨灰迴家。”


    吳為點點頭,還是沒按少女的意思辦,人都走了,總得留個聲,


    所以,


    他辦的很大,用殯儀館最高的規格辦理的,幾十個身穿黑衣的孝子肅穆站立,齊聲哀悼。


    一首首感人的哀悼詞語,震撼人心。


    也驚擾了旁邊的鄰居們,大家得知老人死後,紛紛來這邊哀悼。


    看的出來,老人生前的為人很好,大家哭的也認真。


    葬禮舉辦了整整三天,


    最後在馬芸芸的強烈要求下,吳為才將老人火葬。


    .......


    晚上,


    捧著骨灰盒,


    吳為又迴到了馬芸芸的家裏,


    馬芸芸穿著一身白衣,坐在烏木椅上,一雙眼睛泛起血絲,顯得有些憔悴。


    見到吳為後,


    馬芸芸愣了下,站起身,接過吳為手中的骨灰盒,躬身道,“謝謝你,吳大哥,這幾天,沒有你的話,我是真不知道怎麽辦了。”


    吳為搖搖頭,“沒事。”


    馬芸芸望著吳為臉上的黑眼圈,眼神一動,道,“吳大哥,你都三天沒合眼了,要不然去我屋休息一下吧。”


    吳為望著一身白衣滿臉期盼的馬芸芸,還是走了,


    人家孤兒寡女的,


    他在這算什麽事。


    望著吳為的背影,馬芸芸眼中閃過一道失落,


    這時候桑小寶從後邊竄出來,也看向吳為的背影,小聲道,“姐姐,按照咱們那的規矩,你都和他拜堂了,怎麽不告訴他?


    還有奶奶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麽?”


    馬芸芸扭過頭,看向桑小寶,眼中閃過一抹黑焰,“當然是為了榮華富貴。”


    桑小寶發現了馬芸芸的異樣,手下意識的伸進懷裏,腳不經意的往後挪了一步,道


    “什麽榮華富貴,還有姐,我怎麽發現你好像變了?”


    馬芸芸這時候將頭又看向門外,接著道,“把你懷裏的刀放下吧,要不然我萬一控製不住,把你殺了怎麽辦?”


    “姐姐說笑了,哪有什麽刀?”


    桑小寶抬起頭笑道,手從懷裏自然的掏出來,


    瞬間九道銀光閃現,


    從各個方位刺向馬芸芸,


    馬芸芸沒有動,而是靜靜的等著,就在這些利刃離她還有一寸的距離時,


    停下來,


    懸浮在空中,


    桑小寶望著馬芸芸的眼神,變得極為驚恐,“你...你到底是誰?你不是我姐姐!”


    馬芸芸手一抬,九把飛刀落入她手中,看向桑小寶,笑道,


    “你還真是個天才,就憑著一些亂七八糟的電視劇,武俠小說,就能練出這麽一手好飛刀來,這要是放在古代,也能稱得上習武奇才了。”


    桑小寶往前邁了一步,臉上表情痛苦,咬牙道,“你說,你到底是誰?我姐被你藏哪了,還是被你殺了!”


    馬芸芸搖搖頭,“我聰明的弟弟啊,把你這套收起來吧,你知道我就是你姐姐的,要不然你飛刀的方向,怎麽能準確的穿過我身體的縫隙。


    是怕傷到我吧。


    至於我怎麽變成這樣的,你可以理解成黑化吧。”


    “黑化?”


    “對,大概其就是人類受到刺激,產生的一種精神變異,哦,對了,用奶奶那句話來說,就是我就是天生的聖女,本就擁有超凡的能力,要不然奶奶怎麽會留下我呢?”


    “你知道你爺爺是被奶奶殺死的嗎?”桑小寶不經意的往後挪動步子。


    馬芸芸點點頭。


    “那你還不殺了我?”


    “你錯了,我爺爺不是被你奶奶殺死的,而是被我第一次精神變異,產生的力量波及到的,而也是那次事情,我就把自己封閉起來了,這也就是奶奶為何故意吃到食物中毒,來刺激我,想讓我解除封印。”


    “但你們為什麽要算計剛才那個男人?”桑小寶試探的問道。


    馬芸芸眼中黑焰更勝,看向桑小寶,柔聲道,“他是你姐夫,以後不許再這麽說話了,好嗎,我的乖弟弟。”


    桑小寶沒有迴答,也沒有迴答,而是不停的躲閃著九把不停追擊他的飛刀,


    他自認自己身法不輸電視裏的韋小寶,


    但這些飛刀就跟帶了追蹤功能,


    根本躲不開,


    就在無路可退的時候,


    他將眼睛一閉,大喊道,“你殺了我吧!”


    許久,


    沒有聲音,


    沒有疼痛,


    桑小寶睜開眼睛,九把飛刀疊好了,落在他身前,


    他伸出手,飛刀就像感知到一般,落入他掌心,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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