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瑞把木蘭花盆栽抱在懷裏,她走出了房間。


    於然的目光一直跟隨著她,直到她消失在視線裏。


    站在他身後的是一直跟著他的黑衣人,他看老板臉色不太好,就壯著膽子問道:老板,夫人


    於然:跟著她。


    黑衣人收到指令,點頭:好。


    於然將手裏的文件,收了起來。


    實在無心再看。


    他歎了一口氣,眼神有些疲憊。


    鍾盈盈走向他,對他微笑:哥,外公叫你去書房。


    好。


    於然看向唐瑞的方向,本想去安慰,無奈,脫不開身,隻好隨著鍾盈盈一起進了書房。


    唐瑞也不知道自己去哪兒。


    在這異國他鄉,她感覺到了迷惘。


    說來也諷刺,她和於然吵架了,連去的地方都沒有。酷暑的風很熱,但吹在她的身上,她感覺到了冰寒刺骨。


    自打她從別墅出來,就知道身後有人跟著了。


    她歎了一口氣,轉身看向他。


    你別跟著我。


    黑衣人低下頭,但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唐瑞又走了幾步,他卻在後麵依然跟著。


    可以讓我一個人待會兒嗎?


    黑衣人露出了為難表情:夫人,對不起,恕難從命。


    唐瑞迴頭看他,他又把頭低下了。


    似乎,他在她麵前一直都是低著頭的,好像她是什麽財狼虎豹。


    你知道有什麽地方,可以種木蘭花嗎?


    知道。黑衣人伸手,想替唐瑞端著這盆木蘭花,但被唐瑞給拒絕了,她笑道,帶路吧!


    唐瑞跟在黑衣人身後,走了兩步,黑衣人又退迴到唐瑞的身後了,一副很恭敬的樣子。


    唐瑞拿他沒辦法。


    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說話。在快要到達某個公園時,唐瑞突然好奇地問他:你叫什麽名字?


    她和他有幾麵之緣了,總不能每次見到,都叫喂吧!


    我們做保鏢的,沒有名字。黑衣人感覺到有點羞愧。


    那一般他們是怎麽稱唿你的呢?


    夫人,可以叫我006。


    唐瑞知道,這個006應該是他的編號,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了於然身邊的保鏢,但是,看他的忠誠度,應該是從小就訓練的吧!


    006我可叫不出口,要不,就叫你小六吧!


    夫人喜歡怎麽叫,就怎麽叫。


    唐瑞倒是被這個小六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總覺得,這個小六,像是把她當菩薩一樣供著呢,都不敢逾矩半分。


    夫人,這個角落可以種綠植。小六特意挑了一個適合種木蘭花的好地方,唐瑞點了一下頭。小六看這泥土比較鬆軟,就徒手挖了一個坑。


    唐瑞將木蘭花從盆裏托起,然後放進坑裏,再用泥土壘好。


    夫人等我一會,我去買瓶水。


    好。


    小六從小賣部出來,手裏已經拿了兩瓶水,一瓶給木蘭花澆水,一瓶用來給唐瑞洗手。


    隻是唐瑞覺得這樣太浪費,就一邊在給花澆水時,一邊就把手給衝洗幹淨了。


    看著被種好的木蘭花,唐瑞心情一下子就開心起來了。


    這時,天邊已經被染成了橘紅色,好看的落日餘暉映滿了整個海麵,唐瑞笑得,眼睛彎成了一道橋。


    小六站在離她一米遠的距離,不敢看她。


    深怕褻瀆了女神。


    許久,唐瑞問道:你為什麽要給人家當保鏢呢?


    小六老老實實地迴答:小時候家裏沒錢,很早我就輟學了,跟著村裏的大哥混,後來,大哥犯了事,被抓了。我就跟著老鄉,一起逃到了f國,陰差陽錯就跟了鍾爺,後來,鍾爺看我比較機靈,就被訓練成了於總的保鏢,我的使命就是保護他的安全。


    唐瑞聽完後,心裏有些發悶。


    說白了,他不過是被鍾庭生訓練成的檔槍彈。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


    而她的使命是什麽呢?


    白馥芳要她跟著於然來f國,她來了。


    她以為一直陪著於然,就好,後來發現,兩人之間的問題還挺大。


    她一點也不了解他,雖說認識了八年,可相處的日子,也不過半年之久,大部分,他在他的世界裏做著他要做的事,而她在她的世界裏讀著她並不那麽喜歡的書。


    人生本就是壓抑的。


    很難做到隨心所欲。


    半晌,小六恭恭敬敬地對她說道:夫人,我們迴去吧!


    唐瑞望著眼前的一片深海,竟泛起了憂愁。


    她,不想迴去。


    就算迴,也應該迴到中國。


    夫人,您要迴去晚了,老板會擔心。


    擔心?


    他會擔心?


    唐瑞笑了,笑得很淒楚,看得小六心裏發酸。


    這麽漂亮的姑娘,似乎心裏藏著很多的事。


    你告訴他,我不迴去了。


    唐瑞轉頭,繼續望著大海,此時,天色已漸漸黑了起來,海風吹撫著她的臉頰,有一行淚水滑過。


    其實我不應該多嘴的。夫人,你有所不知,木蘭花是老板母親喜歡的花,每迴看到木蘭花,老板就會想起老夫人慘死的場麵。


    每個人心裏,都會有一道不願意麵對的瘡創傷。


    慘死?於然的母親


    唐瑞從來沒有聽說過關於他母親的事,隻聽顧言說過,他的父親是被姓陸的害了,卻沒聽說過,他母親慘死一事。


    對。具體的,我不敢再說下去了,隻希望夫人您,可以體諒老板。


    你對他,還挺忠心。


    老板麵冷心熱,曾數次救過我。


    原來是出生入死了,難怪,這麽忠誠,唐瑞又歎了一口氣,望著海麵,直到浪將她的裙擺打濕。


    如果,於然不喜歡木蘭花,為什麽知道他所有喜好的鍾盈盈隻字不提呢。


    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那就是,鍾盈盈是故意的。


    她這一招,離間計,使得挺好。看來這三十六計讀得挺熟的。


    如果不是小六跟她解釋,她估計現在已經去了機場了。鍾盈盈了解於然,他不喜歡解釋,而且f國這邊的公務繁忙,一時半會又脫不開身,因此誤會也難解開。


    對於唐瑞,最能說,女人最了解女人,知道女人天生就是情感動物,會因愛而衝昏頭腦,會因誤會而產生計較。


    如果唐瑞迴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會讓他們越拉越遠。


    所以,這次的矛盾,表麵看起來很小,實際上,想要解開,還挺難。


    她自然是不能讓她的奸計得逞的,初來f國,剛學著如何去適應,卻不想,戰爭就已經開始了。


    who怕who?!


    唐瑞提起裙擺,對身後的小六燦爛一笑:我們迴去吧!


    是,夫人!


    對於那些陷害過她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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