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說景光一直在追查父母被害的案子,那個小女孩沒準和案情有關。”棕發青年懶洋洋的聲音傳到兩人耳中。


    對於這些同期的過去,淺田徹也並不是很了解,無非是幾人說起就隨意聽聽,聽過就忘在一邊,也沒什麽探究的打算。


    “景光一直對父母的案子耿耿於懷,零說他小時候甚至因此得過失語症。”伊達航皺眉,“如果他真的突然心神不寧的話,大概率和那個案子有關係。”


    萩原研二聞言也斂起臉上的笑容:“景光一直在網上拚命搜索“長野夫婦慘遭殺害事件”,但我們問過零,他說要等景光自己說出來。”


    “你們確定?”淺田徹嗤笑一聲,隨手拿起麵前的水杯喝了一口,“尊重這玩意偶爾也得分人,如果他認為這件事會牽扯到你們,你們再等兩輩子也等不到他說實話。”


    “景光那家夥有什麽事都喜歡自己擔著,哪怕自己把自己壓死都不願意和別人吐露一句——也不看看他那小肩膀抗不抗得住。”


    棕發青年垂眸,看著玻璃杯中細小的氣泡在水麵處炸裂,又抬眼對麵前的兩個同期笑道:“總之我是建議你們直接去問他。”


    “一天到晚瞻前顧後扭扭捏捏的,當心追不到喜歡的女孩子——啊,班長除外。”


    “嗬,”萩原研二被淺田徹最後一句挑釁差點氣笑,旋即起身向門口走去,“走吧,先去找陣平和零商量一下。”


    淺田徹還是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動都沒有動一下,對麵前的研二和班長揮了揮爪子。


    “真心得用真心換,這玩意我沒有~所以預祝你們溝通順利了——”


    玩鬧和談心是兩個層麵的交際,有的事情隻能讓合適的人去做。


    淺田徹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又揉了揉眼睛。


    “我一會迴去補一覺,今天跑了一天有點困——研二別揪我領子——!”


    萩原研二嗤笑的聲音響起。


    “你說的沒錯,一天到晚瞻前顧後扭扭捏捏的,容易追不到喜歡的女孩子。”


    ……


    翌日一早。


    “所以說,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啊。”


    淺田徹心疼地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抬頭看向前麵的諸伏景光。


    黑發貓眼的青年正一無所覺地在便利店內選購,籃筐中裝滿了各色日用品,便利店門外多了五顆探頭探腦的小腦袋,糖葫蘆串一樣扒著店門向內張望。


    離警校最近的便利店就這麽一家,上次便利店搶劫案的時候他和景光研二還有陣平就是這麽扒著門縫往裏窺探,沒想到過了四個月又來這麽一出。


    他們一群警校生為什麽迴迴來這裏都要跟做賊一樣啊,你們沒看見好幾個路人手指已經搭上110的按鍵了嗎。


    “這不是要找一個好的切入點嗎?我們總不能上來就詢問人家父母的案子。”


    ……信我,你拐彎抹角的話,這輩子都別想從景光嘴裏打聽到這件事。


    “說起來,景光在調查一個肩膀上有高腳杯刺青的男人。”伊達航厚實穩重的聲音在最上方響起,“前兩天景光出門時表情也不太對,我就跟蹤了他。”


    “景光好像是聽陣平提到,在摩托車店裏遇到過這樣一個人,就去找上門,堅持想要見那個人一麵。”


    “他傻麽……”淺田徹沒忍住插了一句,“如果那個人真是殺害他父母的歹徒,景光就那麽自信自己一個人打得過對方?”


    “話說迴來,警察學校是不是忘了教自己的學生怎麽報警啊——”棕發青年眉頭跳了又跳,“遇到殺人案件重大線索難道不是應該先去警局報備麽?為什麽一天到晚覺得自己能調查完所有案子?”


    “更重要的是,”淺田徹扶額,他覺得自己遲早要被這群人氣死,“我們現在要做的應該是拉上景光一起去警局備案吧——別以為多了五個人私自行動就不叫私自行動啊!”


    這事就離譜,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成為一群警校生裏最有常識的一個,他一個日常放飛自我的樂子人都快被生生逼成吐槽役了。


    離天下之大譜。


    “呃——”伊達航被噎了一秒。


    “……算了,你繼續說,你們調查出來什麽了。”


    他真的對這群家夥沒脾氣。


    伊達航頓了頓,接著說道,“我當時隻是在一邊聽著,是景光一直在詢問。”


    “目前比較可疑的人一共有三位——經營五金店的入江先生,經營洗衣店的外守先生,還有摩托店的店員物部先生。”


    “不過當時店門口突然跑過一輛失控的汽車,我跟景光就沒接著問下去——後來的事你們也都知道了。”


    “是那次啊……”淺田徹明顯想起什麽不太好的迴憶,默默地捂住了胃。


    那天他本來好端端地躺在床上享受人生,結果被班長一通電話叫了出去,毫無準備地上演了一場馬路驚魂。


    一個大貨車司機恰好心髒病突發暈在方向盤上,有輛小轎車恰好追尾,保險杠被卡住拖著走,然後貨車開的方向又恰好是條斷掉的高架橋,不知道哪個沒責任心的小王八蛋在城市裏麵生生搞出個懸崖出來,一路上還連警示標語都沒打一個。


    演戲的都演不出來這麽多巧合。


    當時伊達班長和諸伏景光在摩托車上疏散群眾,鬆田陣平負責拆卸卡住的保險杠,剩下三個人兩腳油門才讓一大一小兩輛車直接飛到對麵的高架橋上,他和降穀零也第一次認識到了原來真的有人能把汽車開成直升飛機。


    他腦子裏還轉著之前的刺激畫麵,伊達航在一邊繼續說道——


    “這件事我本來也想找機會跟你們說,正好淺田今天來找我,幹脆一起說了。”


    “所以說,現在線索有兩個——一是犯人身上的高腳杯刺青,二是那個景光對那個小女孩的奇怪態度,對吧。”萩原研二的聲音響起。


    “那個小女孩也就六七歲的樣子,按年齡不可能和十五年前的案子有關,那大概率就是麵容相似的人。”淺田徹聞言補充道。


    “分頭行動吧,我們先去去詢問那三個人身上刺青的來曆——”鬆田陣平思索一下,起身向摩托店的方向走去,“零,你去叫上景光,我們一會匯合。”


    淺田徹:“......”


    你們真的不考慮先去警局報備一聲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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