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權貴


    “除了打球,還有其他事麽?”陳璟問邢文燋。(.)。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щww.。


    邢文燋故作‘迷’茫:“還有什麽事?”


    陳璟見他不肯直言,心想他也是為了陳璟好,若是非要點破,反而辜負了朋友的一片真心。


    於是,陳璟答應和邢文燋去杭州玩幾天。


    他去了趟‘藥’鋪,‘交’代了些事情,就啟程離開了。


    望縣離杭州距離很遠,需得水陸兩路而行。陳璟跟著邢文燋,先乘車去了明州,再從明州坐船去杭州。


    與他們同行的,還有位姑娘。


    邢文燋說:“這是亦藍姑娘。”


    陳璟之前就聽說過,邢文燋在明州有位相好的名妓,名氣遠在惜文之上,前段日子因為那位姑娘,邢文燋都舍不得迴望縣。


    大約就是這位亦藍姑娘了。


    陳璟不著痕跡打量幾眼這位姑娘:她個子高挑,身材豐腴,腰身婀娜。一張小巧‘精’致的鵝蛋臉,下頜纖柔,肌膚勝雪。


    整個人看上去,讓人很有好感。


    “這就是陳神醫?”亦藍認識陳璟,笑著和他見禮,“多次聽聞陳神醫的事跡,每每都叫人驚歎。”


    她雖然如此恭維陳璟,卻少了幾分真誠。


    這個社會認可一個男人的價值,是才華過人,或者財力過人,而不是醫術。醫術隻是匠人活,哪怕做得再好,也隻是低賤營生。


    陳璟也無所謂。


    他既然入了這行,自然不怕外人對他的偏見,


    “亦藍姑娘過譽了。”陳璟裝作什麽也不知道,大大方方接下了亦藍的讚美,迴以燦爛的笑容。


    亦藍是邢文燋的紅顏,一路上自然不會和陳璟多說話。陳璟也不是愛聒噪的。除了最初的見禮。而後也沒有再和她‘交’談過。


    邢文燋也不是重‘色’輕友。


    他們行船的過程中,亦藍總在彈琴。


    邢文燋和陳璟,大部分的時候都在聊天。很多話題。邢文燋的見識和陳璟一樣。這點,他們倆都有點意外。


    而後。又說到了打傷明州知府外甥的話。


    “......婉娘說了。”邢文燋終於和陳璟言明,“我也覺得,央及這次有點莽撞。不過也無妨的,小小知府罷了。”


    知府,就是一方百姓的天。


    到了邢文燋這裏,就成了“小小”的。


    陳璟笑了笑。


    “這次,的確是魯莽了,給邢二哥添了麻煩。”陳璟直言道。


    邢文燋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別往心裏去。


    “出去玩一趟,迴來就風平‘浪’靜。”邢文燋哈哈笑著,對陳璟道,“央及若是無需為這些小事‘操’心。”


    陳璟突然有種住賓館的感覺。


    不管房間‘弄’得多麽髒‘亂’,出去吃個飯,叫個客房服務,迴來就是幹幹淨淨的,收拾得一絲不苟,絲毫不用自己‘操’心。


    而這個“賓館”,就是權力和地位。


    陳璟心裏。倏然動了一下。


    他之前覺得很疲憊、完全不想要的東西,突然這麽一下子,打動了他的心。讓他產生了渴望。


    就好像一種食物,吃久了,膩味了。很長時間不吃,又開始迴味它的美好。


    陳璟沉默良久。


    邢文燋還以為他仍在擔心,也沒有打攪他。


    他們到了杭州之後,有小廝帶著馬車,在碼頭迎接他們。已經快到了七月下旬,烈日的熱炎去了一半,照在身上有點燙。卻不那麽難捱。


    河麵的水,映照著驕陽。‘波’光粼粼,泛起了一個個漣漪。


    “我在這裏有處宅子。養了幾個家人,幫著照看。咱們直接住到我的院子裏去,既幹淨又方便,比客棧還要好。”邢文燋對陳璟道。


    “如此甚好。”陳璟迴答。


    馬車就直接往邢文燋的宅子去。


    邢文燋的院子,坐落在杭州最繁華的地段。


    高高的屋簷,磨磚對縫的院牆,爬滿了綠‘色’的藤蔓。風一吹,綠‘浪’起伏。朱紅‘色’的大‘門’緊閉著,一對黃銅‘門’鈸安靜倒扣,泛出金燦燦的光,靡麗奢華。


    開了‘門’,進去就是一座橋,底下竟是緩緩流淌的河水,縈繞在這棟宅子。


    陳璟頗為驚‘豔’。


    “這宅子不錯吧?”邢文燋也對這處宅子很是得意,“當初為了修建這處宅子,‘花’了兩年的功夫,請了好幾位修園林的老師傅畫圖......”


    “豈知不錯?”陳璟大力稱讚,“簡直是‘精’致無雙。”


    邢文燋聽了很開心,帶著陳璟,把他的院子看了一遍。


    陳璟多番讚揚。


    觀賞了庭院之後,邢文燋給陳璟安排了客房,陳璟歇了一天。


    “都轉運使周大人,是宰執大人的‘門’生,我堂伯跟他也有點‘交’情。”次日,邢文燋跟陳璟說起了今天的安排,“我每次到杭州,都要上‘門’去拜訪。你今天跟我一道去?”


    都轉運使,是兩浙路最高的官吧?


    陳璟不怯場這些人情往來,就笑著道:“我聽二哥的安排。”


    邢文燋就帶著陳璟,去了周大人的府上。


    去的時候,邢文燋還把周大人的情況,說給陳璟聽:“......周家早年也有戰功的,也算個貴族。到了周大人這一輩,世襲的爵位已經到頭了,就落寞得厲害。他走了我堂伯的關係,和宰執府有了點關聯。


    又因為才學過人,宰執大人舉薦他,到兩浙路做了都轉運使。這些年,他政績還不錯,也算給我堂伯長臉。”


    兩浙路是邢文燋堂伯的家鄉,他自然希望是自己人到這裏任職,這樣就可以幫襯他家人幾分。


    “原來如此。”陳璟接了句。


    “所以說,周大人此人,雖然是個貴胄,卻也是過慣苦日子的。見了他,得使勁捧著他,否則他隻當你瞧不起他呢。”邢文燋低聲跟陳璟道。


    陳璟笑起來。


    邢文燋是個很有能力的人。什麽時候該囂張,什麽時候該低聲下氣,他拿捏得非常準。否則,他憑借一個宰執總管事的堂伯,也不至於‘混’得兩浙路人人敬重。


    自己的本事,還是占了很大的優勢。


    邢文燋覺得周大人是個暴發戶。暴發戶都有這個脾氣,生怕旁人不知道他的本事和財力,所以要時刻幫他顯擺顯擺。


    邢文燋一到杭州,就去拜訪周大人,多少也是出於這個原因。


    “多謝二哥指點。”陳璟笑道。


    “對了,周大人酷愛馬球。”邢文燋又道,“三天後是他的壽誕。我這次到杭州,是給他賀壽,也是為了陪他打球。央及球技好,不妨在周大人跟前獻獻殷勤......”


    說到這裏,邢文燋突然停頓了下,看了看陳璟的臉‘色’。


    趨炎附勢這種事,邢文燋做起來很熟練,卻不知道陳璟是如何想的。


    如果清高的話,估計會不舒服。


    不成想,陳璟正認真瞧著邢文燋,等待下文。


    邢文燋滿意而笑。


    他還想說什麽,馬車卻慢慢停下來,已經到了周大人府邸的‘門’口。


    陳璟先下了馬車。


    與他們馬車湊巧的,還有一輛馬車也緩緩停靠。那輛華蓋馬車上,跳下來一個年輕人。


    陳璟瞧見他,不由笑了。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竟然秦九。


    秦九也瞧見了陳璟,微微眯起眼睛,已經自己看錯了,仔細看了半晌。


    然後,他看到了邢文燋也跳下馬車,頓時就知道自己沒有瞧差,果然是陳璟。秦九不喜歡陳璟,更加不喜歡邢文燋。


    “咦,秦老九?”邢文燋已經大聲喊了秦九,“怎麽,你今天也來拜會周大人?”


    秦九是很討厭邢文燋的。


    當初他非常喜歡的玄‘女’石像,就是被邢文燋搶走的。其他方麵,也和邢文燋有過矛盾。


    “是啊,這般湊巧。”秦九冷冷說,“邢二,你如今是越發下作了,‘交’什麽下三濫的朋友?”


    下三濫,說的是陳璟。


    陳璟笑了笑。


    “可不是嘛。”邢文燋笑嗬嗬道,“我家裏人經常勸我和你斷絕來往。你如今,怎這般有自知之明?”


    秦九微怔,才反應過來,邢文燋把他罵進去了。


    他‘欲’要發作,邢文燋已經哈哈笑著,領著陳璟進了周大人的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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