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如良人所說,這血步七殺是玄階上等的武技,可惜的是,趙亮自身領悟天份不夠,總共七重力道,但他僅僅隻參悟出五重,就現在而言,那七殺拳的第六拳與第七拳,趙亮根本沒有能力施展出來。


    而且,在外人看來如此剛猛淩厲的血步七殺拳,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便是此拳法以己身氣血所供給,對敵之時,無論成敗,最後施展之人的氣血都會受到損傷,故此趙亮很少會使出他的壓箱底手段。


    但是在與良人第一次交鋒後,他就感覺到對方的實力很是強悍,故而他想要盡早解決掉眼前這個麻煩。


    奈何急功心切,不說良人一次次接住了他的拳勢,對方就像是在陪他練拳一般,根本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這讓趙亮心中又驚又氣,不顧後果想用他最強的第五重力道一舉摧垮對方,但是現實的殘酷告訴他,盡管同時淬體七重境,可他與對方之間的差距還太大,剛才對方反擊而來的拳頭上,那種詭異的勁道,直接流竄至他的體中,肆意破壞,動用了全身的元氣,才堪堪將那種勁道驅逐到體外。


    躲過了一擊,但是他現在身體受創,自身氣血因動用血步七殺已經變得虧損,就是那一聲聲慘叫,他都喊得無比吃力。


    “你!你要做什麽?”趙亮突然驚慌起來,看到那一張淡笑的麵龐,卻如同鬼怪一般讓他生畏。


    “禮尚往來罷了!”


    良人輕笑一聲,右手扣住趙亮的拳頭,往上一用力,便將其從提上給拎了起來,緊接著,良人左拳對著趙亮的胸口揮擊而去。


    “砰!”


    也不知是巨大力道將趙亮的胸口轟扁,還是趙亮的身體倒飛在地麵上發出的砰聲,趙亮就像是一隻瘦弱的羔羊,在地上吐著鮮血,麵色無比煞白。


    “這……”


    這一幕驚呆了所有人,按他們所想,倒地的應該是良人,可現下卻是趙亮不斷吐著鮮血,竟然沒有還手之力。


    對此,眾人隻覺得良人著實強悍,若是他早這般發力,豈不是一個照麵就將趙亮打倒?


    其實不然,一方麵良人有心檢驗自己的實力,另一方麵趙亮的實力本身不弱,尤其是血步七殺的確剛猛,良人在見識這等玄階上等武技的同時,也在尋找著趙亮的弱點。


    玄階上等的血步七殺被玄階中等的虎崩拳打敗,其中原因在於趙亮並沒有徹底領悟到七殺,而良人早已將虎崩拳練得爐火純青,差距在此,趙亮敗是自然的。


    “啊——”


    就在這時,那三名大漢見到趙亮被一拳轟飛出去,便合力朝著良人殺來,但是他們根本就不是對手,良人砰砰砰三拳揮出,三道人影像是斷線的風箏般倒在了趙亮身旁。


    “此人明明是七重境的修為,怎得實力這般強橫?”


    “他應該不是我月落城之人,但是除了三大家族的人,誰能有這等實力?”


    好在良人他們的喬裝打扮之手法嫻熟精妙,任憑他們怎麽觀察,就連薑明義的身份都沒有看出來。


    不過倒是得出了一個結論,不是月落城之人,那麽應該就是蒼莽大山中的宗門弟子,而且此人這等實力,在宗門內的地位也不一般,故此這讓那些散修紛紛對良人三人有了畏懼之意。


    要說怨恨的,隻有趙亮他們四個,之前口若懸河,說是良人攔不住他們,可現在誰人又能攔得住良人呢?


    良人朝趙亮緩步走去,臉上的表情很是平靜,道:“即便你等丟了寶物,但也不該這般肆無忌憚的搜查他人住所,今日就當是給你們一點教訓,若敢有下次,最好別讓我碰到!”


    隨著良人口中爆出一句“滾!”,趙亮等四人的身體便被一股強勁之風卷起,直接甩飛到悅來客棧的大門外。


    不過良人的手上已是多了一個儲物袋,這是他從那名刀疤臉大漢身上取下來的。


    而此時,良人則是朝著那名王掌櫃的走去,看到良人一步步逼近,王掌櫃神色很是驚慌,以為對方看自己不順眼,卻不想,良人俯下身,將他一把拉起,歉意地說道:“王掌櫃,實在對不住,這點東西權當是賠償損壞的桌椅板凳,你且收好!”


    說著,良人將刀疤臉大漢的儲物袋遞向王掌櫃。


    可是王掌櫃沒有伸手去接,臉上的緊張之色更加濃重,而良人也注意到王掌櫃的餘光卻是看向了門外那倉皇而逃的趙亮四人。


    “王掌櫃不必擔心,這是他們應該賠償的,相信他們長了這一次教訓,絕不敢再來你家客棧逞威。”


    王掌櫃看著良人的眼神,最終還是將這儲物袋收了下,裏麵東西不多,盡是些荒晶幣,也算不得值錢的寶貝。


    安撫過王掌櫃,良人便跟著秦冰以及薑明義上了樓,經此一番折騰,早已沒了睡意,天色漸亮,他們收拾收拾便準備進山,去尋那噬魂獸的下落。


    當良人走進房中,將幾件換洗的衣衫收取好,他的目光卻是在那衣架後的一角停頓下來。


    “那是……”


    他走近後,將衣架輕輕移動開,一株手掌大的血色蓮花赫然擺放在角落中。


    “血蓮!”


    良人差點驚出了聲,不過他意識到什麽,急忙閉合嘴巴,四處觀望一眼,門窗緊閉,也沒有旁人。


    他急忙將那株血蓮捧起,端詳一番,確定是真物,便匆匆找了一個布袋,塞進了懷中。


    做完這一切,良人快步走到門口,側耳傾聽,門外也沒有人,這才放心下來。


    但是此時的思緒卻是萬萬千,看樣子趙亮等人不是隨意亂說,這一株莫名而來的血蓮有可能便是趙亮所遺失的那一株。不過讓良人不解的是,為何會在他的房間中呢?若是自己盜取的也就罷了,可他什麽都沒做過,他怎麽也不會相信血蓮這玩意兒可以自己跑,一跑就跑進自己的客房中。


    他想到了昨夜時分,那個黑影,以及那一陣腳步聲。


    “難道是那個人將血蓮放在了房中?”


    這種可能不是沒有,因為在聽到腳步聲之後,良人便去了後院,此時他的房中是沒有人的,而他出去之後,就看到那道黑影從房頂上急速掠去,如果真是那人所為,那麽在良人出去的時間段內,那個神秘的黑衣人趁機將盜取來的血蓮藏在了他的房中。


    一切推理至此,良人的心中更加不安起來,因為既然是藏,那麽事後一定會來取,想及此處,良人趕忙收拾好行李,出門便於秦冰,薑明義匯合。


    良人沒有將血蓮交還給趙亮,一來,如果他交出去,難免會落下口舌,趙亮以及外人一定會認為是良人盜取了血蓮;二來,便是這血蓮的確是個難得的寶物,飛來橫財,哪有拒之門外的道理。有人給他送來一份大禮,那麽良人隻好卻之不恭了,與其將血蓮留在這裏,便宜了那個神秘黑衣人,倒不如自己拿物走人,反正也沒人認識他。


    臨出客棧時,良人向王掌櫃結算房錢,可王掌櫃一個勁地擺手,說著不必了,良人攔住了趙亮,也算是變相的保住了他客棧的招牌,並且良人給他的儲物袋中,遠遠超過那些桌椅板凳錢。


    沒辦法,良人三人隻好在王掌櫃與一幹房客們感激加敬畏的目光中,朝著月落之森而去。


    在良人他們走後,已是正午,留宿在悅來客棧的房客們都興意闌珊的小憩著,王掌櫃則是吩咐手下小廝修整大堂。


    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一個黑袍籠罩的男人,因為他的說話聲音極其沙啞,乍一聽,比烏鴉的叫聲還要難聽。


    “掌櫃的!”


    他走了進來,王掌櫃見到來了客人,急忙親自迎了上去,笑臉說道:“這位客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那男人毫無語氣的說了一句。


    “好嘞,客官您往這邊來!”說著,王掌櫃便要將男人引到一處客房而去。


    但是那名黑袍男人卻是沒有挪步,他用手一指,指向二樓的某處,說道:“我就要那一間房!”


    他指的方向,是薑明義昨晚住過的房間,王掌櫃雖然不明白黑袍男人為何會主動要求住在哪一間客房,但還是笑眯眯地道:“剛巧今早退了房,我這就給您安排!”


    等到王掌櫃的將客房整理好,那名黑袍男人話也沒說的便進去了。


    一直到下午,王掌櫃的還在敲打著算盤,可是那名黑袍男人卻是徑直下了樓,衝王掌櫃問道:“今早有何人退房?”


    黑袍男人語氣冰冷,王掌櫃如墜冰窟般,哆嗦地道:“就三人退了房,不知來曆!”


    “可是住在那一間!”男人說話的同時,將手指指向二樓,王掌櫃順著指向望去,那一間客房正是良人住過的。


    “是是是!”王掌櫃不明所以,連忙點頭稱是。


    “走了多久,去往哪裏?”


    “清晨便走,順著進山路而去!”王掌櫃如是迴答,因為在這名黑袍男人麵前,此刻他甚至都不敢抬頭。


    得到王掌櫃的迴答後,那人似一陣風般便衝出了客棧,再也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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