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一鬥百穀米,半年不知饑。”


    “上有九天星辰,下有無雙靈丹,一枚玄黃丹,隻要三百貢獻,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這位師弟,來看看咱這密海打撈的血礁石,可是篆銘的好材料啊,快過來看看吧。”


    集會廣場儼然成為一個鬧市,比肩繼踵,絡繹不絕。放眼望去,盡是一片熙熙攘攘的好景象。


    隻是……六十八號的攤位,卻顯得有些特殊。


    攤位前,陸陸續續排滿了隊伍,這些人都是過來買牛奶的,經過昨天丹閣的弟子們宣傳,加之早上人來人往的,藍色牛奶售賣的非常好。


    小青年擺弄著剩餘不多的十來瓶牛奶,衝著前麵便喊道:“都別急啊,人人有份,排好隊。”


    這半日光景,可把小青年累得夠嗆,一邊抹著汗,一邊心裏嘀咕:這小姑奶奶咋還不走?!眼角偷偷往後一瞥,頓時覺得還是忙點好,瞬間幹勁十足。


    原來,隻見身後的石階上,前後悠悠搖晃的躺椅上,一道靚麗身影臥於其中,七彩的羅裙完全遮擋不住其曼妙曲線,凹凸有致,隨著晃椅搖動,升起一座此起彼伏的峰巒,那些個排隊的買主們,個個賊眉鼠眼,隻聽得一聲聲咕嘟咕嘟的唾咽聲。


    躺椅的旁邊,一頭戴紗巾的少年正半蹲著身子,雙手錯落有致的拍打在少女一對修長筆直的玉腿上,他的臉上半邊苦澀,半邊無奈。


    少女正是秦瑤,少年卻是良人。


    “往下點,稍微重點……”


    “不對不對,位置錯了。”


    “輕點啊!不良師弟你是想誠心報複我嗎?下手這麽重,輕點!”


    秦瑤舒舒服服躺在椅子中,好不愜意,輕輕扇動手中的蒲扇,微風拂過她吹彈可破的秀容,一種享受的神情顯現出來,口中還不時的“抱怨”。


    “哎呀,你一個大老爺們兒,手上竟然沒有力道,就知道一天不學好,多吃點飯漲漲氣呀。”


    良人苦不堪言,滿目愁容,手中不敢有絲毫停頓,一會往下,一會往上,有時加重幾分,有時亦或減輕幾分。


    “師姐,我真不是有意冒犯,再說我叫良人,不是不良啊。”良人聚著眉毛。


    “呀!重了重了,還有……你這手怎麽老是往上偏移呢,說了給我捶小腿。”


    “額……”


    “師姐,已經夠一千下了,是不是可以休息一會?我去給你裝牛奶。”


    “啪!”


    頭上一個爆栗,良人略顯遲疑的雙手,立馬又變得勤快起來。


    “誰讓你數了?本師姐心裏算著呢,現在才八百下,繼續!”


    “……”


    集會上越來越多的弟子們相互奔走,這兩日由於“霓裳大師”的緣故,集會變得更加熱鬧,平時那些鮮少露麵的弟子,也都紛紛出來,尋找適用篆刻銘紋之需。


    終於,秦瑤扭著小蠻腰漸漸消失在人潮之中,良人一屁股躺在椅子上,心中一片悲涼,臉上難得露出解脫神色。雖說秦瑤買走了二十瓶藍色牛奶,算是他的大主顧,可良人卻頗為頭疼,“小魔女”當真名不虛傳,一會兒的功夫,讓良人真真正正領教了一番。


    他換著舒服地姿勢,愜意躺著,眼前小青年正忙得不亦樂乎,這種能夠補氣提神的藍色牛奶開始在宗門瘋傳,攤位前人們越聚越多,生意自然也越做越紅火,一筆筆貢獻點源源不斷流進身份令牌中,良人掃去被秦瑤“折磨”後的陰霾,心裏喜不自勝。


    如今小青年就在給良人打工,每賣出一瓶牛奶,順帶著把自己的殘留貨物也一並打包賣出,這一日,是小青年最為開心的一天。


    “讓一讓,都閃開!”


    一聲晴天霹靂,如同一枚威力剛猛的火藥丸,瞬間在地上炸出一條空道。


    一位身披金甲的大漢自空道盡頭風馳電掣般趕了過來,飄逸的長發用發髻高高束起,唿嘯而至的身體扯動著空氣,爆出獵獵風響。


    “閃開,都閃開!”


    人未至,其聲先咄咄逼人。


    好好排隊的人群,瞬間被掀得人仰馬翻,眾弟子們立時有了意見,可看清楚來人時,個個靜若寒蟬,老老實實退後一旁。


    “閃開!”這人來到攤前,衝著便是一聲厲喝。


    “都排好隊,一個個來……”埋首正在擺放奶瓶的小青年頭也未抬的說道。


    可當他看到突然伸出的一隻大手,直接將奶瓶撥亂,小青年立馬氣憤的站起來,視線聚向前方,腮幫子一鼓,久久未能說出話來。


    “你……你……我……”


    “閃開!”大漢一把將小青年甩了出去,嘭的一聲摔在地上,前胸貼了後背。


    這一響動,打擾了悠閑中的良人,將蒲扇從臉上取下,揉了揉惺忪雙眼,打量著眼前高出半頭的大漢。


    魁梧的身姿,長發豎眼,金甲閃閃發光。


    良人看到前方亂作一團,人們紛紛圍攏過來,嘰嘰喳喳嚷個不停,時不時衝著他這邊指指點點的,再一看旁邊不遠處,小青年雙手按壓在胸口,一邊打坐調息,一邊往嘴裏喂著療傷丹藥。


    他走到小青年身旁,詢問怎麽迴事,小青年望著氣勢洶洶的大漢,支支吾吾道:“他……突然出現,將攤位……都打翻了。”


    轉頭望去,地上散落著一堆牛奶瓶,那塊幹淨整潔的攤布,正好踩在大漢腳下。


    “你是何人?為何要打翻我的攤位?”良人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聽聞攤位被打翻,立馬火冒三丈,竟然敢來阻擋他良人的財路。小青年想要拉住良人,伸手卻沒有觸及到。


    大漢冷哼道:“我是何人?嗬嗬,你占了老子的攤位,還問我為何要打翻你的攤位?當真不知天高地厚。”


    “霸占攤位?”良人心中似乎隱隱有了明了,他迴頭看到小青年艱難地站起來,拉住他的手,稍微往後退了兩步。


    “他是杜奇威,主峰五長老的孫子,是個狠角色,估計咱們占的這個攤位,之前便是他所占。”小青年衝良人解釋道。


    玉蟾宗宗門大殿便坐落於主峰之上,主峰的長老可是掌握實權,地位僅次於宗主,位高權重。眼前這大漢,正是掌管刑罰閣的第五長老杜鋒的外孫,杜奇威可是他的心肝寶貝,非常疼愛,故此這杜奇威雖然隻有淬體四重境界,平日裏仗著其祖父的權貴,作威作福,是個典型的跋扈子弟,沒少欺壓旁人,但大家都隻是敢怒不敢言,傳聞以前有個正式弟子撞倒了杜奇威,竟然被他找了個理由,拉去刑罰閣,活生生地鞭策至死。


    良人詢問小青年:“宗門刻有規定攤位所屬?”


    “那倒沒有,誰來得早便是誰的。”


    繼而又道:“那我們不光占了攤位,還占理。”


    “可是……他……”小青年還待開口,良人便甩開他,直挺挺的走了過去。


    “原來你是杜奇威。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如今打翻我的攤位該當如何?”良人站在杜奇威麵前。


    “哼!既然知道了我是誰,搶占了我的攤位,還敢跟我討要說法?”


    良人道:“宗門可沒有規定這攤位就是你的,誰來得早便歸誰,至少今日這六十八號攤位就是我良人的!”


    “良人?我勸你現在立馬滾蛋,否則惹怒了我,讓你做不得人。”


    “你這是打算不講理?無視宗門法規了?”


    “在你麵前,我杜奇威便是理!作為刑罰閣執法弟子,我懷疑你的牛奶與所述不符,有欺詐之嫌,所有物品統一上繳。”杜奇威仰起頭,俯視著良人。


    莫須有的罪名直接蓋在良人頭頂,他的牛奶正是因為具備補氣提神的功效才能大賣,杜奇威偏說牛奶與所述不符,純屬胡言,十有八九便是僭越他的牛奶。


    這理法當真找的不錯!


    良人不禁冷笑,杜奇威仗著身份特殊,假公濟私,良人豈能遂了他的願。


    當即便道:“我若是說不呢?我看你今日如何收繳我的牛奶。”


    “師弟,不可!萬萬不可莽撞啊!”小青年連忙過來拉扯住良人,擺著手勸道。


    可良人那會理睬,既然對方誠心找茬,退卻豈不是怕了?何況是他在理,他就不信這宗門法規是他杜奇威一家之言。


    淬體四重境界!他良人也不差多少,輸人不輸氣,惹到他良人,便是碰到了一塊硬石頭。


    “呦嗬!怎麽?想反抗?刑罰閣弟子執法如若阻攔可是罪名不輕,快點給老子滾遠點,免得髒了爺的手。”


    “既然如此,那我良人在此向你挑戰,生死台挑戰!”良人眼中閃過一絲狠色,不卑不亢的說道。


    “什麽?生死台!”


    周圍人群瞬間如同油鍋一般沸騰了起來,這生死台是宗門為弟子們設立的為了解決私人恩怨的地方,生死台!顧名思義,一方為生,另一方則為死,通常隻有恩怨深重的彼此才會選擇生死台挑戰,可見良人這一番話語,可謂語不驚人死不休!


    “你說……生死台?哈哈哈”杜奇威仰天長笑,作威作福慣了的他,幾乎在底層弟子中沒人敢直麵招惹於他,淬體四重境的修為算得上中層之流,加之身份特殊,幾乎可謂橫行霸道。


    “小子,我沒聽清楚,你有種再說一遍!”杜奇威不傻,他看得出良人實力也就淬體三重而已,一個三重境的,挑戰他四重境,毫無疑問是在以卵擊石,最根本的便是他不光修為略高,外祖父賜予他的防身寶物也是極多,尋常五重境的人都不能奈何得了他。


    “我說,你我生死台挑戰!”良人眼中紅光綻放。


    杜奇威輕蔑笑道:“哈哈,你這是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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