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意料之外的待遇


    “柳府派人來請衛孚公子?”


    衛府管家躬身,“喏,侍從就在外麵候著,老爺,這要怎麽迴才好?”


    衛旭寧曲起食指敲了敲書案,吩咐道:“告訴他衛孚現在不在家,等他迴來馬上讓他過去。”


    “喏。”


    “你親自去趟王爺府,把事情告知,記得留心點,走暗門。”


    “喏,小的馬上去。”


    自從王爺借了衛家的名,衛旭寧就知道這麻煩遲早會找上門來,柳卿既然敢留在京城,哪可能一點手段都沒有,今天這樣的情況他若是還不能猜到些什麽,那隻能說這柳卿徒有虛名了。


    皇上雖然下了禁口令,但是那麽多人在場,哪裏就完全禁得住,就算短時間內不會傳出什麽來,時間一長也會成為一個公開的秘密,以柳卿現在的聲望,不可能會蒙在鼓裏。


    皇上這究竟唱的是哪一出呢?


    就算柳府不派人相請,衛孚今天也是決定要去一趟柳府的,避開上午希及授課的時間,下午被召去一趟宮裏,等出來時已經過了末時了。


    接到消息時,他並沒有太過吃驚,也不下馬車,直接吩咐往柳府,自己在馬車上用藥水洗去臉上的易容藥粉。


    朝堂中人隻知道有個千麵王爺,以為他的真麵目隻有皇上知曉,卻不知道他自己都快要忘了原來的臉孔長什麽用。


    原本一開始學習易容隻是圖個方便,不同的麵孔能方便他做事,還不用擔心被人看穿身份,能得不少便利,以他現在的程度易容隻是轉眼之間的事,隨便在臉上動點手腳便能變成另一個人。


    現在他主要用的是四張臉,一張是出入皇宮,站在朝堂上的那張臉,一張是離京辦要緊事的臉,一張是在暗處時麵對屬下的臉,最後一張,便是出入在王府中時和在希及麵前那張臉。


    他那處府院以前一直是個暗點,真正的王爺府離皇宮極近,隻是他在這處簡樸許多的府裏呆的時間要遠遠多過王爺府,秘密也是所有據點裏最多的,隻是當他需要明麵上另一個身份時,他選擇了讓這個地方曝露。


    熟練的在臉上細微處點拔了幾下,拿出銅鏡看了看並沒有遺露,馬車也剛好停在了柳府,深吸了口氣,希望希及沒有那麽敏感才好,他不想失去這樣一個讓他覺得輕鬆的,能夠稱之為朋友的人。


    他的朋友,稀罕得舉世獨一了。


    “衛公子,請。”全叔親自帶著他往裏走去,不是去往他所熟悉的溫暖花廳,衛孚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無塵居,他知道這是希及的居所,從不曾有外人進入過,今天卻把他帶進這裏來,究竟是何意?希及不是應該冷眉冷眼的和他攤牌並質問於他嗎?


    和他去過的任何一處居所都不同,無塵居顯得異常簡潔,甚至不見仆從環繞,隻是不顯眼處卻隱隱露出些奢華,仿佛在不經意的宣示這戶人家的與眾不同。


    “公子,衛公子到了。”


    “請進。”


    聲音依舊清雅得像是微風,明明人就在眼前,卻覺得隨時會離開般,衛孚獨自進了推開的門,沒在意門在身後合上,沒人比他更看得明白希及的性子,他的柔和不帶攻擊性是潛藏在骨子裏的,隻是,希及也是他所見過的最講究公平的人。


    “我以為你會用冷言冷語來招待我。”


    滿屋子的書,沉沉的墨香,這樣的環境適合淺談論道,而不應該被即將而來的針鋒相對破壞。


    柳卿一直到他在自己對麵坐定,甚至不經意的拿起一冊竹簡翻閱才放下筆,“那並不能挽迴什麽,也不能讓我的心情變好,何必。”


    竹簡上寫著的又是自己所不曾見過的,抬起頭,衛孚道:“希及,你這樣的人會讓人越探究越好奇,就像個藏寶洞,不挖到最底層,永遠不知道你究竟攜帶著多少寶貝。”


    柳卿大笑,眉目舒朗,“所以我滿足你的好奇,這書房你是第一個踏入的外人,有什麽感想?”


    衛孚環目四看,“很大,很滿,也很亂。”


    “唔,因為我有個壞習慣,我放亂的東西別人一收拾我就會找不到,時間一長就成這樣了。”


    兩人像是真正交心的朋友,既友好又平和,隻是這種假相終究要被打破。


    放下竹簡,看到希及舒舒的靠著,一點也沒有要算帳的意思,衛孚也不坐得那麽規矩了,在這人麵前,規矩就是用來打破的,“我以為你會要找我算帳。”


    “一開始是有這打算。”柳卿大方的承認自己曾經的憤怒,“隻是在等你來的這段時間,我很是努力的想了想我們結識後的事,發現其實我並沒有可責怪你的地方,就算你身份可能是假的,名字可能是假的,人也可能是假的,但是你並沒有利用我來達到任何目的,唔,也可能是目前我還沒有可讓你利用的地方。”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你可能還維護了我不少,我不算是個聰明人,也可以說沒人教過什麽,我會的全是我自己摸索著學來的,和在大家族中浸yin著耳聞目睹長大的世家子弟有不小的差距,能安生到現在,估計你幫了不少,我說得可對?”


    衛孚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其實不想和希及算得這麽清,他本就不是個多事的人,更可以說,以他的身份不能去多管閑事,但是希及的事他管了,甚至為他還瞞了皇兄,他也不能理解這種心態。


    柳卿自顧自的接著往下說,“不說話就等於默認了,聞聽兄,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想從我這得到什麽?把三個天家子女送我門下又是為什麽?”


    衛孚不能再沉默,這種完全被別人把握了節奏的說話讓他很是不習慣,隻是因為心裏到底有了絲虧欠,他容忍了,並且給出解釋,“原本也沒打算和你深交,隻是幾次相處下來意外的讓我覺得舒服,因為各種原因,我沒有所謂的朋友同窗,當時就想和你繼續做朋友下去,我覺得有你這樣一個朋友是件很讓人愉悅的事。


    後來送三個孩子到你門下也是覺得你太有才華,酒醉那次送我的扇子記得嗎?上麵那首詩很讓我震撼,我覺得你完全有資格成為皇子師,可是以你的性子絕對不會入朝,所以,我隻好和你做個交易,隻是沒想到你不聲不響的就牽引了京城局勢,再後來,事情就不由我控製了。”


    ps:覺得太容易放過衛孚了嗎?放心放心,這懲罰可以有很多種方法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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