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進入了聯盟所不知的準備階段。


    唯有蟲族和塞伯特保持清醒,他們聯合控製了整個過程。塞伯特對聯盟的攻擊頻率一直保持不變,在聯盟眼裏來看,機器人的的進攻趨勢一如既往在一點點增強著。但他們恐怕永遠都不明白,這隻是塞伯特兩百年來故意展現給聯盟看的,在無數的機器人群體中,參戰的機器人一直以來都占少數,機器人龐大無比的數量堆積在後方,做著某些連主宰也弄不明白的事情。


    所以,無論塞伯特的動作多大,身處圍困圈子裏的聯盟視野都被局限住,永遠看不出一點異常表麵上,隻有區區幾名敵人堵在門口,但被視線遮蔽的背後,無數麵色兇狠的敵人正在不停地磨著它們手裏的屠刀。


    聯盟的存在確實愚昧,而洛斯族也因為自大而吃了虧,持續千年的戰爭讓他們的科技文明非但沒有進步,反而在不但倒退。經過塞伯特的權威統計,在毀滅的效率上,現在的洛斯族遠遠不及千年前的百分之一。


    除了機器人,這場戰爭讓所有有機物種的文明都在倒退著。其實早在人類古代就有過這種深刻的體驗,戰爭,特別是戰敗最容易讓一個國家各方麵倒退,嚴重的會造成後期的自我滅亡。


    而現在,過程不變,變的隻有渺小的國家換成了龐大的聯盟。


    暴風雨來臨前是詭異的寂靜,在死亡倒計時開始前,蟲族繼續他們英勇的形象,蟲族派出數不清的太空力量,聯合洛斯族征戰星空,擊殺塞伯特。然後獲取勝利。當然。蟲族和洛斯族的組合也並非無可匹敵。某些時候他們無法擺脫失敗。但蟲族的加入,至少讓萎靡的局麵有所改善。


    異族對蟲族“無來由”的懷疑也大為減緩。


    蟲族所能夠實施的間諜行為更加的天時地利,他們的信仰者滲透到聯盟每一個角落、每一處機構,利用自己常務種族得天獨厚的優勢。竊取聯盟最為關鍵的情報大部分時候都是正大光明的。他們信息匯總到中繼站的腦蟲身上,以一種蟲族獨有的方式傳遞到蟲族的信息情報總部,最終經過篩選的信息會被塞伯特取得。


    在信仰者科技上,洛斯族歸順者可謂功不可沒。歸順者們拋棄以往戰艦裝甲的設計理念。他們需要製造堅固無比的鎧甲,普通的材料,甚至是分子作用力也無法滿足他們,歸順者讓蟲族戰艦披上了一層強相互作用力裝甲,強核力能夠把質子和中子牢牢的束縛在原子核內,是宇宙基本力裏麵表現最強的一種力,利用這種強相互作用力的原理製造的裝甲,它強度上獲得了飛躍。


    在更多的領域,更多洛斯族研製的軍事科技被蟲族利用,力場護盾的技術很快就完美的移植到了戰艦身上。推進技術也獲得了革新,在速度。火力,防禦能力上都比原先的蟲族戰艦更加強大。


    而且,高效率的智能機器人從塞伯特身上弄來的機器人技術用在戰艦的研發上,當然也免不了塞伯特的立體打印技術,除去洛斯族這類不能夠一步促成的戰艦,其他方麵都已經不需要人工的參與。


    蟲族恐怕是第一個把洛斯族和塞伯特的技術混合運用的種族。這也造就他們把兩者優點相互結合,彌補各族在戰爭中顯露過的缺點。並且,機械裝備的生產效率已經達到了一個難以預計的高度!


    蟲族基數龐大,又有了塞伯特的技術支援,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外在因素能夠難住他們了。洛斯族可以提供他們技術,塞伯特也同樣可以利用。信仰者的部隊在完成革新後,絕對會有與洛斯族正麵抗衡的能力盡管老牌的洛斯族很強大,但“他們自己”加上最強大敵人塞伯特的聯合,還不足夠擊敗“自己”嗎?


    最簡單的答案也是最肯定的。


    在承載體身上,也同樣發生了這種飛躍式的變化。一直以來信仰者和承載體的發展都無法做到同步和兼顧,但這次不一樣了,兩種對待敵人的極端方法被運用起來,無論對信仰者還是承載體,都是絕佳的。


    塞伯特開始對承載體進行有機機器的轉化,與加入冷冰冰的電子元件不同,它們在承載體身上實施的是一套完全的生物技術,植入體內的也全都是能夠進行分裂增殖,自我修複的外來組織。但無法擺脫濃重的機器人風格,新的承載體將會因為生物機器的技術而突破自身基因設定的極限。


    一個單位的刺客需要五天時間正常?盡管這個技術已經被高級腦蟲加速過,也似乎到達了有機體的極限,但現在,變成機器後,這個時間被塞伯特改寫到一天刺客的培育僅僅需要一天時間。


    其他單位的效率也相應的提高。


    母蟲也發生了變化,機器人看來是十分崇尚立體打印技術,除去高級母蟲外,其它母蟲全部被統一。它們的體型更龐大了,但生產的效率也更高,在它們體內,進行著如同計算機進行編程一樣,任何單位都能夠通過生物的方式“編寫”出來,包括十分難纏的利維坦塞伯特覺得一年幾十個不符合它們的一貫理念。


    它們需要一個單位母蟲一年至少生產一隻利維坦而單位母蟲是不存在限製的,五年內,塞伯特需要蟲族貢獻一百萬單位以上的運輸利維坦,而且通過生物技術刺激利維坦的快速生長,使它們能夠在十年內完成相當一百年的發育。


    原本在單純生物體上的死胡同,卻因為計算機技術的加入,開啟了一個全新的篇章承載體的進化,完全變成了一件可以預測的事情,甚至是可以控製的軌跡就像小孩子玩的搭積木一樣,你想要什麽形狀,甚至是想要什麽特點都可以完美的實現。每一個承載體單位如今都可以稱為是生物版本的塞伯特。主宰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在一點點發生著,承載體變成了生物機器。


    他不知道自己內心的抵觸是對是錯。也許他是錯的承載體無論怎麽變。體內也沒有任何一點金屬物質。它們的機械化,也僅僅是發生在生物體身上;但就是這種怪異的感覺,令他覺得是錯的,“機器”的定義不一定是一大群冰冷鋼鐵身軀。裝滿晶體管,半導體的家夥,有機的機器同樣是“機器”。


    它們所走的這條道路,最終會不會脫離主宰的控製呢?


    但是現在他已經來不及考慮這些問題。某些事情縱使有萬般的不願。但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在仇恨的支配,信念的支撐下,他做到了,甚至出賣靈魂在他眼裏都不足為奇他讓自己變成了有機機器。


    唯有這樣,特殊的機體構造才能夠幫助他在同相中子參與的弱相互作用力下安然無恙,它們的穿透力無比的強,能夠快速與有機體細胞發生反應,殺死目標,但卻不與金屬物質發生反應。但主宰畢竟仍舊是有機體。同相中子也會反應,但速率降低。就像人類細胞會發生衰老,死亡,甚至是癌變一樣。


    他望著鏡中的自己。他甚至不需要動手,一個念頭就能夠讓自己的一條手臂擺脫電磁作用力的束縛,脫離自己的身體而沒有一點兒鮮血流出來就像機器人一樣自如控製。下一秒鍾,他又能夠把這些“零件”裝迴去,特殊的如同納米生物機器人細胞負責對身體每一個部位的運作。


    他還可以把自己的身體拆成均等的一部分在短暫的時間內然後組裝迴來。這一幕令他感到害怕和無助,就如同他曾經看過無數遍塞伯特的組合,分解,再組合,繼續分解的畫麵。


    他確實做到了,他讓自己的一部分變成了生物機器每當麵對任何能夠反射自身影像的裝置時,他都不敢麵對“鏡中的自己”。這一切仿佛已經不再真實,他揮拳把麵前的鏡子砸成了碎片,拳頭上的肌膚自動增強了堅韌度和密度,令他的皮膚堅固到幾乎不會被銳利的碎片所傷害。他分不清自己現在到底是人是鬼,他剩下的隻有被點燃的信念。他迫切的想要報複,想要拯救。


    唯一能夠讓他保持清醒的,隻剩下執掌者那股無法揮散的意誌降臨在他這具軀體上,不為部分改變而消失的意誌。這股意念強大到連塞伯特都一頭霧水,並且毫無侵犯的能力。


    仿佛是屬於他最真實的靈魂,支撐著殘缺的肉體。


    通過有機利維坦的運輸,數不清的塞伯特基本單位機器人通過蟲族的特殊途徑,把它們安插到聯盟內部。蟲族可以仗著常務種族的身份避免其他不必要的檢查因為隻有他們檢查別人的份。


    以烏爾塔爾為首的塞伯特的計劃,是想把聯盟分割成幾十份,同時、同步的,以更快的速率解決他們。很顯然,最直接大批量機器人融入聯盟領地內是不可能的,洛斯族雖然已經沒落,但在遠距離蟲洞探測、機器生命探測的技術上十分發達。幾百年的曆史經驗擺在麵前,塞伯特每一次的浪潮都會被阻擋在戰區外。


    唯獨這一次充當叛徒的蟲族通過利維坦把戰區外的塞伯特源源不斷的運輸過來,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些建造者。建造者是塞伯特的基礎單位,作用就如同蟲族的工兵一樣,但它們的範圍更大。


    隻要有建造者的存在,塞伯特的基本單位都能夠生產出來。每一顆被蟲族占領,而異族所不知的星球譬如被貝希摩斯保護下的無人行星,塞伯特能夠隱藏在裏麵,通過它們的手段不斷“複製”自我。


    不知不覺中,機器人成功實施了聯盟所永遠不知的滲透,而且幾乎查不到任何一點蛛絲馬跡蟲族的利維坦行蹤詭異,除了必要的超遠距離蟲洞外,它們能夠隨意在星空中開啟自適合自己的蟲洞。


    針對性分割聯盟的計劃已經展開。但以數量相對有限的利維坦,想要分割領土橫跨十幾億光年的聯盟,看起來似乎永遠沒有盡頭。而烏爾塔爾關於三十年內消滅聯盟的計劃也差不多成了笑話。


    但他知道現在絕對不能夠小瞧機器人的任何伎倆。也許今天僅僅有十數萬的利維坦,但當他冷靜下來思考時。他發現這個過程也相應的隻是花費了不到五年的時間。這是什麽概念?就算是曾經蟲族奮力發展近百年。也才堪堪擁有現在的零頭。


    更恐怖的。這股效率是幾何倍數增長的。


    也許二三十年後,利維坦的數量就會突破一億難以想象,但蟲族的基數,塞伯特的技術擺在那裏。聯盟再強大。也無法在這種針對性的圍堵下保持自身的完善,何況分割隻是計劃的開端,戰區外的廣闊深空,總數已經超過千萬億億的塞伯特完全能夠把內部大亂的聯盟一瞬間吞沒。


    塞伯特的數量完全沒有任何敵手。包括蟲族。現在的蟲族被塞伯特改造後,也獲得了幾乎同等強大的繁殖能力,塞伯特的機器版本打印機能夠隨意製造機器人,蟲族的生物打印機也一樣如此。


    隻不過塞伯特可能用了幾千,幾萬年時間達到這個恐怖的數量級,而給蟲族的時間少得可憐。


    但為什麽一向對自己的種族信心十足的阿布霍斯,唯獨這一次,在強大的種族麵前,他會產生一股厭倦的情緒呢?是因為族群的發展太快?因為族群會強大到一個他自己也難以掌握的地步?還是原先最根源的問題


    它們會逐漸失去控製。


    他不清楚,他也不知道。甚至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他能感覺到的大部分都是恐懼。仿佛靈魂已經不再純粹。身體不是執掌者帶來的全部一部分外來的,由塞伯特研製的生物機器細胞。有一部分是塞伯特促成的。


    這種更高程度的進化後,他感受到一種與原先似是而非之處承載體的世界裏絕對的執掌者核心地位雖然沒有改變,但另外一股截然不同的意識已經在不知覺中存在了塞伯特的意識。


    烏爾塔爾聲稱,這是為了更好的與蟲族領導階層交流,在戰爭時刻發揮關鍵作用的工具作為一種通訊工具使用,隻有在腦蟲和歸順者身上發生。但現在,阿布霍斯覺得塞伯特並沒有把話說完。


    當塞伯特的意識也能夠存在於蟲族龐大的意識網絡裏麵時,是該說他們是“蟲族”,還是“塞伯特”?兩種完全不同種族互相融合後,界限該如何劃分?如若還繼續往下發展,蟲族能夠擺脫這種技術嗎?


    沒人能確定。


    阿布霍斯連主宰是怎麽想的都無從得知。隻知道他果斷無比的讓承載體配合塞伯特的改造,但卻把信仰者轉移到一個個人煙稀少,不被關注的地方。他們分散開來,沒有接觸到任何塞伯特的技術。


    塞伯特絕對不會是蟲族的朋友。這點是肯定的,但主宰這麽做的意圖就讓人無法揣摩了阿布霍斯甚至對某些想法極為意外,他自己為什麽會比平時多出這麽多的好奇?僅僅是因為緊張目前蟲族的未來?


    他以前可不是這樣子的。


    他好奇的對象畢竟是至高無上的神,他隻能夠把這種想法消滅在腦海裏。


    “一切就緒。”索托斯對著主宰說話更像是自言自語。索托斯模樣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在數次母蟲的改造後,他擁有了比以前更強悍,更高大的身體。也就是主宰完成生物機器的改造後,他就取代了原先的刺客護衛。他一貫低調,也不會有人在意主宰身邊這名護衛的身份。


    值得一提的是,猶格.索托斯身上沒有任何塞伯特的技術。他一聲不吭的保持與主宰不超過三米的間距,如果有必要的話,他可以連續一年不說話都不成問題。而現在這個場合,他用最簡潔的語言傳遞了一條信息。


    “告訴他們,蟲族沒有問題。”主宰說。


    索托斯把命令傳遞出去。十年的準備,塞伯特基本上實現了對聯盟關鍵地區的滲透,機器人通過利維坦的運輸,把數不清的機器人通過蟲洞轉移到無人星球上,貝希摩斯極大的保護它們不被發現。


    現在這個時刻,戰區內的機器人已經在快速的組合,準備力量。蟲族也同樣做著準備大部分都是承載體的力量,一部分保持著原先規模的信仰者部隊,但現在操控的對象更多是承載體。


    戰區外,綠皮和阿拉第羅斯也同樣就緒。同步的攻擊命令下達後,塞伯特的全麵攻擊將會發起,到時候誰也無法保證會發生什麽事情,機器人會調動它們龐大的軍事力量,比聯盟的總人口還多一萬倍的數量。這意味著什麽?在這股天文數字下,意味著平均一個聯盟民眾,需要麵對一萬個機器人對手!


    但縱然如此,它們仍需要十分小心。數量上的龐大,意味著遭遇洛斯族的時候,它們的損失會相應的巨大。電磁脈衝的攻擊始終是機器人的最大天敵,而其他各種方式的毀滅手段,也是被逼急了的洛斯族樂意展現的。


    幾百年的戰爭,聯盟之所以能夠保持不滅,就是因為洛斯族強大的武力擺在那裏。要想毀滅聯盟,首先就要消滅洛斯族這一次攻擊的主要目標就是洛斯族!塞伯特研發的這一套同相中子裝置,能夠把弱相互作用力發揮得淋漓盡致,隻受弱作用力影響的同相中子會主要利用利維坦和菜青蟲的偽裝,通過蟲洞穿梭聚集洛斯族的區域以彌補輻射以亞光速傳播的缺陷。


    如果機器人也帶著該裝置通過蟲洞四處亂跑的話,沒一會兒就會被毀滅,但上百萬隻利維坦的同時行動,卻不一定會被察覺。甚至攻擊一開始,蟲族的身份仍舊受到聯盟異族的尊崇,他們可以光明正大去做。


    總指揮烏爾塔爾的全息投影跨越空間出現在各種族領導者麵前,它聽取著各方麵的報告,在一切都準備就緒的時候,塞伯特發起的最龐大攻擊就隨著他一聲令下開始“各單位注意進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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