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艘龐大的星際飛船在冰冷的宇宙中安靜航行著,溫暖的船艙內部,擁擠的生活著超過五萬的綠皮。每一種戰士、每一個綠皮都經過羅森的仔細挑選,同時,這群優異的生命承載了歐克族通往未來之路的希望。就如同當年孤注一擲的蟲族,但現在歐克族的領袖羅森顯然更具信心。


    羅森位於其中一艘飛船的艦橋上,他暴躁的麵孔觀察著周圍的人類,所有的綠皮虎視眈眈的盯著這群活蹦亂跳的“食物”。然而,在他這名嚴厲的領導者沒有下達命令前,沒有任何一隻綠皮敢輕舉妄動。


    以前所經曆的種種,已經足夠在它們的靈魂裏烙下印記:羅森對待任何敢於反抗他,或者是違背他的綠皮懲罰是難以想象的極端。


    就算這群野獸在戰鬥時完全不畏死亡,在衝鋒時絲毫不懼怕敵人步槍射出來的子彈,但某種恰到好處的手段的折磨,卻讓這兇悍的物種露出最怯弱的一麵來。綠皮不等同於蟲族,半集體意識能夠分配情緒,然而,真正的蟲族集體意識,除非是執掌者徹底露出懦弱的表現,否則承載體就如同一個個冰冷的機器般永不停息的運行下去。


    羅森使用著自己認定的一套方法,讓這群野獸擁有了軍隊般的紀律,盡管他已經不屬於人類,甚至這具身體的靈魂完全不再是羅森,但他仍喜歡在自己的記憶裏拚命吸取著任何對未來有幫助的方法。


    事實證明,軍事化的管理讓綠皮的戰鬥力得到更有效的發揮,半集體意識也令他在指揮上更加輕鬆。就像蟲族在攻擊人類時呈現完全不同於狂亂野獸的秩序一般,似乎在後方某某位嚴厲無比的軍官在發號施令。


    他已經處處把蟲族與自己的歐克族互相對比。即使事實在不斷提醒他,歐克族充其量隻是蟲族身上扒下來的混合產物,“先天不足。後天畸形”是韋蘭德實驗室標注的前幾批失敗實驗結果。


    但野心不斷升騰起來的火焰仍在燃燒著他自己:至少。人類無法預測到歐克族恐怖的繁衍能力。幾乎殺不死的種族增殖進程。無論是孢子的方式留下後代,或者是自殘式的讓自己的一部分軀體成長為完全的個體,這些能力都是驚人無比的。蟲族不也靠著數量崛起?歐克族的數量完全可以比它們更多。


    自己的信心還不足以證明一切,他已經有了一個目標。


    遠地區的混亂星域。某一個隱藏在龐大小行星帶的位置,曾經被軍情局報告活動著一批極其難纏的反政府武裝勢力,他們組織起來,三番五次的騷擾過往的船隻。特別是某些為了節約成本而單獨出行的小商隊。


    這群家夥一麵打著反政府的旗號,一麵在實施著海盜搶掠的種種手段,曾經的聯邦政府不是沒有打擊過他們,但由於其行蹤詭異,躲藏的位置難以追蹤,強行進攻需要付出巨大成本等等,一直成效不高。


    羅森的目標就是他們。五艘星際飛船相對廣闊的宇宙間是極其孤單的,沒有跟隨大艦隊,甚至一艘護衛艦的都沒有的船隊敢出現在這片區域,如果不是想要通過走私途徑賺大錢。就是腦子某些地方短路。


    無疑,走私賺大錢的投機商販最多。


    更大膽的甚至可以直接曲速航行到目的地所在星域。但曲速航行的位置並不是絕對的準確,如果剛好出現的位置處在海軍的雷達波束掃描區域內,那很不幸,基本上都無法逃脫軍隊的檢查。這種被軍隊強行攔截下來的行為將會非常不客氣,在業內稱為“不死也脫層皮”,商販們甚至寧願被一些信譽好的海盜打劫,然後乖乖付贖金,也不願意被難以滿足的海軍逮住。


    小心翼翼的停靠在某些安全路段,經過調整後繼續設置目的地成為首選,是最穩妥的方案。但飛船停下來後,並不是能夠馬上進行下一次的曲速航行,原因很簡單:電容器已經消耗完所有的電能,急需要充能。往往就是在這段空隙中,惱人的海盜就粉墨登場,他們三五成群,包圍飛船,實施劫掠。


    飛船也並不是完全沒有防禦手段,法律允許配備的多組30mm自動航炮、60mm以下火箭彈就能夠有效的阻止小型飛船的強行登陸,表麵的高壓電保護措施更是讓妄圖靠近的海盜船痛恨不已但人的創造力是永無止境的。


    在利益的驅使下,總會有海盜想到各種千奇百怪,層出不窮的辦法去攔下他們眼裏的肥肉。因此,這一帶區域成為搶劫的高發路段。


    更何況五艘華麗的飛船在此肆無忌憚的長期停靠,一批批勢力不同的海盜們早就在暗中觀察多時,等到他們一個個用不同的方法去確認這並不是帝國政府的誘餌後,海盜們就光明正大的跑了出來。


    甚至,他們在搶奪這塊肥肉的上麵發生了分歧,引發不同勢力間的劇烈衝突近年來由於蟲族的威脅和聯邦的倒塌導致的經濟蕭條,海盜們的日子也不再像聯邦繁榮時期的那般滋潤,一個小頭目都能有足夠的錢去開跑車,家裏頭養上幾個漂亮的妞兒,甚至還有一隻吃東西比人還生猛的貓科動物。


    現在這日子,就算是海盜也得乖乖節儉起來。帝國政府一旦廢除舊聯邦的通用貨幣,他們這群家夥存在銀行裏的財產就直接歸零。但感謝上帝,帝國政府的官員們並不是白癡,知道此舉會帶來許多難以想象的後果。


    羅森在最初進入傘兵團的最初一年,就不斷接到上頭突襲海盜基地的任務這一方麵是對聯邦精銳部隊的訓練,同時也可能是政府對海盜組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小部分原因,用於訓練士兵總是個合理的借口。


    他還記得,當時負責他們這一批“新手”的軍官訓斥他們的模樣:“速降即將在十分鍾後開始,給我穿戴好你們的裝備,用軟木塞塞緊你的菊花!做完了?馬上給我閉嘴。調整到進入地獄前的心理狀態!”


    他猙獰的臉色露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笑容。盡管他這副模樣注定今後會像蟲族一樣成為人類的死敵。但至少感謝那些軍官們,沒有他對自己的教導和訓練,恐怕如今遇到這種事情時,他是絕對難以保持冷靜的。


    常人難以忍受的地獄折磨讓他磨練成真正無法擊倒的勇士。人類教育他,訓練他,最終,他可以利用這些技術反過來對付人類。而目標。就從現在這批海盜開始,他們已經決出勝負,唯一留下來的是最強大的一幫家夥。


    他們靠了過來,不斷發送無線電波給飛船。


    羅森讓飛船小小的掙紮一下,就像海盜曾經千百次獵物該表現的反抗一樣。劇情也該按照這種套路進行下去:最終,被纏得筋疲力盡的商船無可奈何的處在海盜小飛船的包圍當中,並被他們用某些武器威脅飛船而不得不打開側麵艙門。海盜的飛船魚貫而入。


    過了一段並不漫長的時間,飛船連接上海盜飛船的專用通訊信道,接著,自己人有些語無倫次的聲音傳來:“快。快過來,這裏麵他媽.的都是好東西!”這種口氣更像是發現了好家夥的征兆。


    事實就這麽進行下去。海盜們充滿歪念的腦袋裏也曾經迴想過地球上的大航海時代,自己的先輩們在搶奪商船後是不是也像他們一樣爬到船上,進行一番耀武揚威的慶賀呢?反正現在所有的海盜小船都開了進去,拿著武器的海盜們通過壓力通道,趾高氣昂的邁步進入人工重力區域。然後,所有人都愣在了當地。


    一群群數不完的綠皮怪物不懷好意的盯著他們看,兩米多高的塊頭直接就給人類無法撼動的壓力,它們帶著的機槍,火箭彈發射器,甚至還有已經開始燃燒的等離子火焰噴射器軍方專門對付異形的利器也拿了出來。


    “投降,人類!”幾名野獸嘴裏吼叫著,聲音有些模糊,但根據口型來判斷,這無疑是讓海盜放下武器。


    “沒有半點可以逃脫的機會!雜碎們!”


    一群吼叫著,流著口水的野獸把海盜五花大綁。然後幾名身高超過三米的怪獸把一隻手的把人類舉起來,像是在對其他同伴炫耀自己的勝利獎品般,亂噴的口水濺了人類一臉,昔日膽大包天的海盜如今嚇得幾乎尿自己一褲襠。


    幾名看模樣像是小頭目的家夥被押送到艦橋上,麵對著歐克族的領導者。


    海盜們小心翼翼觀察著這名渾身都是過期的慘綠色,麵目猙獰,但與普通野獸相比多出了一種難以形容的智慧的家夥。


    沒多久,羅森嘴裏吐出了人類的語言:“各位,歡迎乘坐我歐克族的末日航班你們很榮幸,是第一批乘客!”


    人群一片寂靜。


    “讓我們歡迎他們!”羅森冷冷的命令道。


    其它手裏抓著不知是動物還是人體腿骨的綠皮興奮起來,它們手舞足蹈的,用手中的腿骨不斷敲擊著艦橋的地板,扶梯,或者其他能夠迴響聲音的金屬物質,奏起一陣陣古怪而連續的音調。


    任何人,身處其中都會被此地的烏煙瘴氣和群魔亂舞嚇到。而且更是有一群群眼睛裏泛著紅光的怪物在留著口水盯著,時不時吞一下口水時,唯一隻剩下恐懼。聽聽,它們發出了清晰可聞的饑餓特征這群家夥幾乎比傳聞中的蟲族更惡心。


    “你們有一個機會。”羅森手輕輕一壓,歡迎儀式結束,“把你們基地的具體位置坐標告訴我,然後我可以考慮給你們再次乘坐小船離開的機會。否則,這將會是你們最後一次看到我身後浩瀚的星空!”


    觀景天窗時刻保持打開狀態,結實的舷窗外,黑暗寒冷的星空隻有遠處少數幾顆星星在閃爍著,羅森轉動著自己的椅子,望著外麵的世界,“我是個偶爾仁慈的領導者,如果你們想搞點詭計好吧,我也會讓你們迴歸群星的懷抱。”


    “你們說”他突然把目光轉迴來,頓時殺氣四溢,“在太空中需要多久會殺死毫無防護措施的你們呢?體溫調節失衡後,你們的軀殼會實現與太空的熱傳遞在接近絕對零度的空間裏,最終化為一具冰雕嘖嘖,多美妙的一幕呀!我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收藏這麽一具冰雕藝術品了!”


    海盜們的臉色在瞬間都變得慘白無比,很顯然,這些威逼利誘對大部分意誌並不是足夠堅定的人來說是十分有效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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