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聞言大驚,側頭看去,正是薑敘。


    吳晨嘿嘿幹笑道:“薑先生還沒有入睡嗎?”


    薑敘拾級而上,慢悠悠的說道:“睡了,不過夢裏周公告知將有三位高人在小涼亭中談論挖牆腳的事,我為了長長見識,隻好爬起來了。”


    徐庶嗬嗬笑了起來:“剛才沈太守說程遊的時候,我正想和公子說,看怎麽著把你也搶過來的,沒想到你自己就送上門了!”


    薑敘笑道:“別人挖牆腳都要神神秘秘,躲躲藏藏,怎麽你們就這麽大鳴大放,難道不怕我去告密?”


    吳晨一把拉住薑敘:“別人我就怕,是你,我就不怕。你啊,席上盡幫我們說話,你的心思我還不知道嗎?你來幫我吧,以後徐大哥為正軍師,你為副軍師,如何?”


    徐庶哈哈大笑:“好啊,安定的軍務繁雜,現在的我已是焦頭爛額,如果述之肯來,我當副職好了。”


    薑敘大笑:“元直兄真有夠壞的,你忙的焦頭爛額就想把燙手山芋扔給我,告訴你,我不上這個當,副職就副職,心煩的事正好由你擋著。”


    吳晨大喜:“薑兄真的願意幫我?”


    薑敘點了點頭:“為什麽不幫?剛才那位吟詩的先生也說了,若要盡展胸中所學,必要有明主才行。說到明主,以孟起之才,對公子也是敬愛有加,何況公子手下主薄,元直,段明,贏天,王樂等人都是極富抱負,極具才能之士,更難得的是這麽多人聚在一起並沒有相互擠壓,而是精誠合作,和衷共濟,足見公子用人之明。萬金易得,明主難尋,怕隻怕公子嫌述之識見短淺,為人粗陋,不想要我”


    沈思撚著胡須道:“述之乃安邦定國之才,公子有你輔助,涼州已如囊中之物。”


    薑敘笑道:“嗬嗬,本來我也認為自己有安邦定國之才,直到遇到公子才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徐庶立即道:“怎麽說?”


    薑敘接道:“公子在天水營中舌燦蓮花,我看我的兩個好友都被說的啞口無言,就想用鍾元常屯兵馮翊刁難公子,沒想到卻被公子說的口服心服。”


    徐庶,沈思兩人異口同聲道:“快說來聽聽。”


    薑敘立即就將與吳晨的對話複述了一遍。


    徐庶撫掌歎道:“哈哈,鍾元常此人果然厲害。屯兵馮翊,一石三鳥。我們現在還可以與他相安無事,怕隻怕韓遂兵敗,接下來就輪到我們了。”


    沈思低喃道:“前有威猛絕倫的西涼鐵騎,後有狡猾多智的鍾繇,身在夾縫中還真是難啊!唔,公子,你看我們能不能和高幹,郭援結盟,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全力對付韓遂再不用擔心鍾元常在後麵搗鬼。”


    薑敘搖搖頭:“郭援此人驕橫跋扈,若非他是鍾繇的侄子早已被人千刀萬剮了。高幹此人更是眼高過頂,隻知門戶之見,沒有識人之能,若非是袁本初的侄子也不會當上刺史。我們與他們結盟徒然自取其辱。”


    吳晨道:“去年十月袁紹兵敗官渡,曹操率青州兵一直在後窮追不舍,隻因為天寒地凍補給難以保障才作罷,但袁紹始終是曹操的心腹大患。如今春暖花開,曹操必然有所行動。以袁紹愛惜自身羽毛的個性,他不會直纓曹操的正麵追擊,一定會催促高幹在並州起兵從側麵牽製曹操,以爭取時間讓他收攏河北兵。高幹、郭援雖然沒什麽本事,但終究人多勢眾,鍾繇還是需要小心應付的。而且,擊敗韓遂對鍾繇肯定也有威懾作用,使他不敢輕易發兵攻打安定。否則,安定、河東、並州三麵夾擊雍州,隻怕安定未滅,長安已保不住了。因此我看結盟隻是個形式。”


    徐庶搖了搖頭:“但最怕的就是高幹、郭援玩什麽‘鶴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把戲,靜等鍾繇發兵滅了安定,然後再起兵攻擊鍾繇。”


    薑敘點點頭:“不錯,我聽聞曹操正在集結兵力準備東進黎陽。黎陽是河北門戶,黎陽失守,河北不保,黎陽之戰已是河北存亡與否的關鍵,袁紹必然會給高幹的極大的壓力。但高幹此人隻知花天酒地,胡吃海喝,真讓他起兵他還沒這個膽量。依他的個性,隻有別人先起兵,他見有利可圖才會跑出來占便宜。”


    沈思沉吟道:“唔,聽聞南匈奴單於和袁紹的關係不錯,如今袁紹勢危,或許真是匈奴來襲,好為袁紹解危”


    徐庶搖了搖頭:“肯定不是。匈奴化外蠻族心中毫無誠信之念,所作所為隻為利益。如今四月中旬,草木不盛不利騎兵供給;百姓手中無糧,不能讓他們劫掠,匈奴肯定不來。我看要來至少也得等到九月中或者十月初。”


    沈思長歎一聲:“十月初?今天閻行明行刺不成,西涼鐵騎這幾天就有動作,我們不得不采取措施以茲對應。六個月的時間,我們怎麽熬得了?”


    吳晨笑道:“鍾繇對涼州的戰略就是讓涼州諸侯內鬥不止,這樣一來雍州西麵就不會形成真正的威脅,他才可以集中精力對付郭援、高幹。我們和韓遂打得不亦樂乎,他一定樂得冒鼻涕泡泡。而且局勢至今尚不明朗,怎麽看都是韓遂占上風,我們處劣勢,鍾繇為了讓我們撐得時間長一點,死得人多點,過幾天必然派人送糧食、兵器過來,順便堅定一下我們死戰到底的決心。我們對付韓遂,鍾繇決不會在後麵動手動腳。難就難在我們要逼出韓遂就得出盡全力,那時安定後方空虛,郭援、高幹兩個草包又自以為是,坐失戰機,讓鍾繇銜尾追擊安定。安定失守,我們隻能像張橫和成宜一樣落草為寇了。”


    薑敘搖頭笑道:“公子前麵說的很形象,但後麵就不對了。”


    徐庶摸著頷下胡茬,微笑道:“述之心中一定早有應對之策了?”


    薑敘笑著點了點頭,吳晨大喜,催促道:“快說來聽聽。”


    “其實呢,這計策並沒有什麽,但如果不熟悉涼州的人卻絕對不會知道,”薑敘走到涼亭邊,用袍袖拂了拂石欄,坐了上去,“馬岱遠退西涼,街亭、狄道成了西涼軍唯一的空當,按公子剛才所說,我軍的戰略是由此突進,掃蕩西涼後方,逼迫韓遂放棄堅城之利,到平原上決戰,不知我猜的對不對?”


    吳晨點點頭,走到薑敘對麵的石欄邊,用袖子拂了拂,也坐了下來:“不錯,我是這麽想的,但還需要和軍師商議。”


    徐庶搖了搖頭:“戰略雖好,實現難度太大。如果我軍軍容強盛,能在兩麵抵禦韓遂和馬騰,這樣的話再派出一支人馬掃蕩西涼後方,方可談必勝。否則我軍遠擊,韓遂由金城攻安定,天水馬騰軍出兵騷擾我軍後方,斷我歸路,我們不想落草為寇隻怕也不行了。”


    沈思在吳晨身邊坐下,微笑道:“討論來,討論去,給我的感覺就是強秦一統天下是絕對無法逆轉的。六國互相征伐皆因彼此互不信任,連橫一計雖然簡單,卻難倒千古英雄,嗬嗬”


    徐庶在另一邊的石欄邊坐下,哈哈笑道:“不是不想信任張橫和成宜,但‘防人之心’總是該有的,如果張橫或者成宜肯進軍街亭,我軍在後麵攻擊韓遂,我是非常樂意的而且絕對不動手腳。”


    吳晨眼珠轉了轉,對薑敘道:“軍師到底有什麽計策?”


    “公子的戰略很好,而且實行起來並不像軍師想得那麽難,”薑敘的聲音平穩沉靜,“其實不需盡出主力,隻需三千人就可以將金城的韓遂逼出來。”


    “什麽?”吳晨差點跳起來,三千人突進西涼後方,這不是和送死差不多嗎。


    “嗬嗬,所以說不知西涼底細的人絕對想不到此計。”薑敘的笑容更加燦爛,“我聽贏天說公子愛兵如子,對兵士的底細知之甚詳,不知公子有沒有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


    吳晨呆了呆:“很有趣?讓我想想。”站起身在廳內走了幾圈,臉上一片茫然的看著薑敘。


    薑敘慢悠悠的說道:“公子既然深知兵士底細,總該知道他們都是從哪兒來的吧?”


    吳晨眼珠轉了又轉,忽然“啊”的叫了一聲,整個人興奮的跳起來,“我想起來了,當時我就覺得很奇怪,不過一直沒在意,直到今天軍師提起我才真正知道了。”


    沈思道:“是什麽?”


    “當陽,義兄的三千羌兵十有七八都是來自當陽的。”


    在旁一直沉默不語的徐庶也激動的跳了起來:“哈哈,述之,韓遂如破,頭功非你莫數。”


    薑敘苦笑道:“你們兩個也太聰明了吧,我隻不過剛開了頭,你們就全知道了,我還想籍此表現表現哪?”


    沈思在旁笑道:“沒關係,有你表現的機會,他們兩個知道了,我還不知道呢!”


    薑敘苦著臉:“說出來這策略也簡單,西涼羌兵大部分都是從當陽募集的,對西涼來說當陽的重要性不亞於韓遂苦心經營的涼州城。隻是羌人不喜築城,因此當陽羌民雖眾,防守卻極為薄弱。當陽失守,韓遂也壓不住營內羌人,被逼之下隻能從金城竄出來。”


    沈思長“哦”一聲,隨即哈哈大笑。


    徐庶走過來拍拍薑敘的肩膀:“述之,你不知道被四麵圍困的日子有多煩心。這兩個月我徹夜輾轉難眠,你看,你看,我頭發都要掉光了。有了你,我真的覺得輕鬆多了,心中真的很感激老天,賜下你這樣一位人才。史孔間曾說過‘天不棄涼州’,你的出現讓我知道,真的是天不棄涼州。”


    一番話真情流露,語氣誠懇質樸,薑敘心湖流過一陣暖流,當即狠狠的點了點頭。


    吳晨一旁道:“都是我太沒用才讓徐大哥這麽累,薑兄以後就要多靠你輔助徐大哥了。”


    薑敘點了點頭,沈思道:“公子已經做的夠好的了。西涼之劫一過,以後的路就好走多了。”


    徐庶道:“是呀,要不是看著你天天晚睡早起的,我也不會這麽拚命了。述之,你可要小心了,他可是個工作狂人!”


    薑敘嗬嗬笑道:“今天我才問贏天‘烏鴉嘴’什麽意思,徐大哥嘴裏又蹦出一個‘工作狂人’,安定的新詞還真多啊!”


    沈思指著吳晨笑道:“都是跟公子學的,他的新詞多得很,什麽‘圍點打援’啦,什麽‘摩擦力’、‘向心力’啦,還有什麽‘老公打老婆’啦,以後你就知道,保準每天一個新詞不重複!”


    吳晨老臉微紅,幹咳一聲,道:“政略的事我們都已經談完了,我和徐大哥兩人對涼州都不太熟悉,不如述之給我們講講涼州好了,讓我們長長見識。”


    徐庶拍手叫好:“述之熟悉涼州,這教導的責任是萬萬不能推托的。”


    薑敘道:“好是好,不過我有一事覺得奇怪。今天席上吟詩的那位先生很熟悉涼州,而且我看大家對他也極為尊敬,你們應該和他很熟才對,怎麽沒向他請教過嗎?”


    吳晨心想:“他是專業導遊,不熟悉才怪。隻是讓他開口可是要錢的。”點頭接道:“那是我師兄,姓翟名星字奸商。他是很熟悉涼州,隻是他個性淡泊,不喜歡打打殺殺”


    薑敘驚訝的道:“原來他就是翟奸商?哎呀,難怪閻令被驚走了,我早就應該想到的。他住在哪裏,能不能給我引見引見?”


    徐庶道:“他就住在太守府,不過‘神龍見首不見尾’,有時候天天都能碰見,有時候十天半個月也見不著,不過隻要在太守府住下去,總有一天能見到的。”


    薑敘長“哦”一聲,既像是遺憾,又像是期盼。


    吳晨看著薑敘一臉敬仰的神態,心中微微泛酸:“奸商有什麽了不起,不就是武功強了點,也用不著這麽崇拜吧!不過看來武功高的人還真是比較占便宜,他那本‘壓箱底的秘籍’我是不是應該買下來呢?”想著想著心中就開始合計天亮後應該怎麽和奸商討價還價。


    薑敘遺憾了一陣,開口道:“公子說他個性淡泊,不過‘生為人傑,死亦鬼雄’,氣魄如此恢宏的詞句能出自他口,他應該是那種氣度超群,豪邁不羈的人才對啊?”


    吳晨心想:“他那兩句是抄李清照的,唱的曲子我不知道,不過十有八九也是順手牽羊、反手牽豬來的。他要是來句‘隻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你不是要說他‘愁腸百轉’了嗎?”臉上卻堆著笑,道:“薑兄果然有知人之能,我師兄見到你一定會把你引為平生知己的。”


    薑敘大喜,衝口說道:“真的?”


    “嗯。”吳晨連連點頭,心想:“誰見了奸商都會以為奸商把他當知己的,你也不會例外。”


    薑敘臉上立即浮現一絲微笑,清了清嗓子說道:“那我就講講涼州,唔,從哪裏開始呢?就從翟奸商引用的那句民謠說起好了。公子,你還記得那首民謠嗎?”


    吳晨想了想:“好像是‘金張掖,銀武威,金銀滿倉是上邦’,不知道記錯了沒有。”


    薑敘點了點頭:“不錯,這句民謠形容的是涼州三個地方,它的意思很淺顯,很明白,是說此三地乃金銀之地。”


    吳晨和徐庶一臉的不以為然。


    沈思道:“張掖,武威我沒有去過,不好加以評論,但我確曾在天水住過一段時間,天水的確是不負金銀滿倉的比喻。”


    “哦,真的嗎?”吳晨半信半疑的問道。


    沈思點了點頭:“確是真的。以地勢看,南天山的支流在天水西麵橫穿而過,擋住了西麵強烈的風沙,所以天水氣候與涼州其它地方不同,極為溫和,再加上境內涇水、渭水澆灌,是涼州唯一能種植南方水稻的地方。”


    吳晨點了點頭,道:“哦,奸商席上說,天水人物秀麗,我今天,嗬嗬,應該是昨天了,在成宜的天水大營見到那些文官確是非常俊美,想來也應該是真的了?”


    沈思笑道:“說全部俊美那是騙人,但大部分俊美卻是真的,這裏不是有一個天水人嗎,你們說標誌不標誌。”


    薑敘道:“太守取笑了。”


    徐庶說道:“嗬嗬,我看太守說的有理。唔,不要不好意思,接下去說啊!”


    “嗯,其實奸商引用的那句話還不是很全麵,有一句民謠對涼州的描述才是最形象的,”薑敘頓了頓,低聲吟誦道,“‘涼州不涼,天下糧米倉’。”


    吳晨半皺著臉:“涼州不涼,天下糧米倉?”


    薑敘點頭道:“不錯,涼州以外的人絕對不會相信,事實上涼州確是天下糧倉。


    ‘黃河百害,唯利一套’”薑敘邊說邊用手在空中劃了一個“幾”字形,“黃河上遊水勢清冽,水量不大,到了下遊則水勢湍急,春冬凍結,夏秋泛濫,唯有在河套這一帶由於幾個大的迂迴,導致水勢流速減緩,整條河蜿蜒平坦,加上黃河春秋定時泛濫,因此河兩岸土地肥沃,水草豐茂,北麵有賀蘭山脈阻擋北方強勁的冷氣流南下,所以這裏氣候極為宜人,一隻千人的隊伍在此屯田,可供幾萬人食用。”


    “哇,這麽厲害!”吳晨是吃夠了沒糧的苦,聽到這裏,不由發出一聲驚歎。


    “嗯。張掖在黃河上遊北岸,武威在河套北岸,對這兩地民謠已經拿儲金蓄銀來比喻,自金城向北這一帶可以說是北方土地最肥沃的地段,真要找詞形容,隻能是‘金玉滿堂’了。”


    沈思皺眉道:“我們如果能占據這裏就好了,不過河套一帶居住的多是羌胡、匈奴部落,要在此立足隻怕不容易哪!”


    徐庶搖頭道:“我看有天水就可以了。自古以來征戰天下都以中原為主,誰得中原才能真的稱兼有天下,若退居河套,不過是偏安之局。”


    吳晨接道:“徐大哥說的有理。自文、武建都豐、鎬以來,攻占雍州,緊扼天下之喉才是爭天下的王霸之相,其它的不過是偏安一方罷了。不過如果真能占據河套,由河套產糧供給我軍使用,聽起來確實是極為誘人。”吳晨眼中滿是黃燦燦的糧食。


    薑敘笑道:“公子若真想得河套也不是很難,隻要西涼兵退後,占據北地,九月匈奴南下之時,再把匈奴狠狠的揍一頓,河套就是公子的了?”


    吳晨呆了呆:“不會吧,這麽簡單?”


    薑敘道:“不錯,別人就很難,公子要得河套就是這麽簡單!”


    吳晨吃驚的問道:“為什麽?”


    沈思笑道:“因為孟起是天威將軍啊!這可不是自己想當就能當的,而是羌人共封的,羌部落對孟起敬若天人,有他出麵,羌人必然歸順!所以說我們現在已經得了一半河套。”


    徐庶接道:“匈奴好勇鬥狠,平生隻服強者,對弱者卻是蠻不講理。我們狠狠的揍南匈奴單於一頓,河套內的各匈奴小部族心存敬畏,不敢不服。”


    薑敘道:“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中平六年(公元190年),董卓焚燒洛陽宮殿,並挾洛陽十萬戶來長安,當時長安人口過百萬,加上董卓所攜人口,共計一百二十餘萬,如今長安人口不足三十萬,其它90萬哪裏去了?”


    吳晨道:“死於戰亂,南遷至荊州,還有一部分遷迴洛陽、許昌。”


    薑敘搖了搖頭:“不全,其實還有一部分北遷至鮮卑、羌、匈奴境內。據我手上的戶籍典籍所示,河套一帶散居的漢人估計在七萬到八萬戶之間。十餘年來,這些人及其子孫經常和鮮卑、匈奴交戰,漢人身上文弱之風已消失殆盡,個個生性彪悍好鬥。


    但這些人和我們終究同種同源,天朝如果能夠擊敗他們深恨的匈奴,然後再征招他們的話,他們一定會幫我們的。”


    吳晨震驚的道:“竟然有這樣的事?”


    薑敘點頭道:“不錯,但能否能讓他們聽從我們調遣,前提條件就是我們能擊敗匈奴人。”


    “厲害,厲害,若非薑兄提醒,我差點忘了。嗬嗬,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就有兩個要揍的人了。”


    沈思詫異的問道:“兩個?”


    吳晨道:“韓遂啊!我們不先揍他,怎麽能揍其他人呢?”


    沈思*長須:“哈哈,述之說的這些秘辛我聞所未聞,早把韓遂忘了。”


    吳晨道:“高幹此人域於門戶之見,想來對這些人不會有什麽興趣,能招收他們的也隻有我們。不過,這些人始終都在河套一帶,對於他們我們可以慢慢來,西涼卻是眼前的心腹大患,西涼一日不平,安定始終處於被兩麵夾擊之境,所以我們的主要精力還應該放在西涼這一邊。”


    徐庶、薑敘、沈思三人站起,齊聲應是。


    吳晨也站起身,看了看西沉的彎月:“天快亮了,結盟的事情還需要軍師和主薄多操心,金城方麵,我看最佳的戰略是由我們逼出韓遂,由黑甲軍和西涼軍火並;天水方麵,我們就可以用韓遂的失敗誘出馬騰,軍師覺得還有什麽要進行補充?”


    徐庶道:“我看還需要派出斥候小隊監視鍾繇在左馮翊的軍馬,對駐右扶風的軍馬我們也不能大意,以鍾繇思慮的周密,他不可能不對天水的馬騰進行防範。”


    薑敘道:“不錯,馬騰長於西涼貧寒之家,長安的浮華奢侈對他有極大的誘惑力。


    如果我們逼得他太急,鍾繇再派出一名能說會道的說客,馬騰投向鍾繇的可能性極大。”


    吳晨道:“呀,這我還沒想過。唔,這件事是很棘手我要和義兄商量商量。徐大哥,關於派出斥候小隊的事,你可以和李文商議。關於結盟的事,主薄,這就要多麻煩你了。”


    徐庶、沈思連忙點頭。吳晨對薑敘道:“天亮之後我會去找奸商,不知道薑兄到時候有沒有事?”薑敘搖了搖頭,吳晨道:“那你就和我一起去見他好了。”


    薑敘大喜,向吳晨深鞠一恭:“多謝公子!”


    吳晨微微一笑:“一轉眼半個多時辰就過去了,我還真有點困了。幸好現在離天明還有一點時間,天亮後事情還多,大家也都迴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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