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二郎手一擺。


    前後的吳桐吳知倆個人就朝著勇哥奔了過去。


    一腳把人踢翻,將其壓在身下。


    吳知從身上抽出來一根鐵鏈,直接鎖了上去。


    陸二郎直接衝進了裏屋。


    把正準備翻窗逃跑的遊姐抓了個正著。


    蘇蘭月看著遊姐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


    自己剛才沒找到小山洞子鑽。


    反倒是遊姐找了一個窗戶,直通通的插在上麵。


    還沒爬過去,就被她和陸二郎給揪個正著。


    酒霸的安逸日子久了,體態豐腴,要不然早爬出去了。


    吳知將另外的一條大鐵鏈拴在了遊姐的身上。


    遊姐哇哇大叫著:“你們鎖我幹什麽?我沒犯罪呀,我沒犯罪!我什麽事都沒做過!”


    遊姐大聲的嚷嚷著,可惜並沒有人理她。


    這一下,前麵還迷迷糊糊的勇哥算是完全清醒了。


    瞪著眼睛罵道:“狗娘養的,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敢鎖我!等到了衙門,我要你們好看!”


    吳桐也不搭理他,反手便將趙青山,遊姐,和勇哥幾個人的鐵鏈子拴在一起,直接綁在院子裏的一棵一人粗的柳樹上。


    對著吳知說道:“進去搜!大人說過了,他們的錢財都是不義之財,全部充公,作為救濟款的一部分,用來給災民施粥!”


    “一文不留!”


    “是!”


    吳桐和吳知倆個人立即進屋子裏麵去搜索。


    不一晌,真的拿出來不少的銀票和銀子。


    那厚實銀票是蘇蘭月從未見過的。


    真可謂。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


    這樣的災年,還有如此多的銀票是因為霸占市場而來。


    勇哥眼見著自己的銀票被人搜了出來,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囂張。


    都是他後半輩子的養老錢。


    攢了這麽久。


    竟是被一鍋端了。


    他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經敗露,頓時一臉灰白的低下頭。


    半晌抬頭看向陸二郎,一臉痛心疾首的說道:“幾位可能有所不知,我是上麵的人,朝廷之上的貴妃,我是她的家侄,你們這一次算是惹了大,麻煩,但是還能懸崖勒馬,隻要將這些個銀票還給我,散碎的銀子你們拿去,等著上麵怪罪下來,我定能讓他們饒幾位好漢一條性命!”


    都已經到這個時候。


    這位勇哥還打算用自己自己忽悠人的本事,將這些個自己攢了半輩子的銀票搶迴來。


    勇哥一直都是聰明人,眼看著今天的態勢怕是不成了。


    最後還想掙紮一下。


    吳桐和吳知多餘的話一句沒有。


    勇哥看了一圈,隻能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陸二郎的身上。


    他勉強的將身上厚重的鐵鏈子甩到了一旁。


    “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這位爺,還請您高抬貴手,以後這釀酒坊的生意都分一半給您,就連著這娘們兒,一並給您送過去。”


    勇哥用力扯過來遊姐,想要將她推到陸二郎身邊。


    陸二郎嫌惡的皺了一下眉頭。


    冰冷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的宣判:“要不是你這一跪,我還真不敢確定你不是貴妃的侄兒,這當今的天子,有二位貴妃,都是江南女子,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她的侄兒成了北方人,還能讓你蝸居在一個小小釀酒坊裏,作威作福?”


    “你可知,這貴妃的侄兒,在京城的達官貴人裏都是有名號的,怎麽從來沒聽說過有這樣一位自降身價,來這麽窮鄉僻野的地方霸占酒市的侄兒,若是當今貴妃得知你如此敗壞她的名聲,將她的臉丟到了邊關上,恐怕就要被誅九族了!”


    陸二郎此番話一出。


    這位貴妃的侄子,勇哥!


    直接尿了褲子。


    全毀了。


    他辛辛苦苦經營了十年才換來的今天的位置。


    都被眼前這個人給毀了。


    勇哥發瘋了一般衝了過來。


    使出吃奶的力氣一圈便朝著陸二郎的麵門揍過去。


    陸二郎手心一緊,將蘇蘭月護到身後。


    那一拳正正好好的停在距離他一米遠的地方。


    鐵鏈子的長度隻有這麽長。


    沒有辦法再往前了。


    那被拴著的二個手腕在鐵鏈子的禁錮下。


    倆條血河淌了下來。


    男人扔覺得不夠,又是上腳,又是上手,就像是一個瘋子在對著空氣。


    吳桐和吳知倆個人依舊是冷冰冰的,就跟沒看見一樣。


    連眼神都沒給一個。


    “行了,走吧。”


    等勇哥折騰的差不多了,吳桐這才說了聲,帶頭離開了小院。


    除了那一具躺在地上再也無法站起來的屍體之外。


    其他人都拚命的朝外爬著。


    吳桐和吳知倆個人壓著勇某和遊姐,趙青山離開了。


    蘇蘭月一臉失魂落魄的跟在陸二郎身後。


    “我實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衙門辦事怎麽可以隨便殺人?為了搶占釀酒的市場份額,殺了人,那我們和這些惡棍還有什麽區別?”


    陸二郎歎了口氣道:“有時候,對於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今天從院子裏麵走出來的是我們,你還有時間發這樣的感想,若今天從裏麵走出來的是他們,恐怕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咱們的屍體,商業競爭之間,原本就不應該出現霸市,那些個因為他們霸占了釀酒市場而餓死的人們,又該去哪裏說理呢?”


    蘇蘭月怔怔的看著男人的背影,總覺得他不簡單。


    一個普通的村中獵戶,怎麽能懂其中的這麽多知識。


    皇家天子的事情都要知道!


    她來了這麽久,還是頭一次聽見有人說這當今聖上的貴妃有二位。


    這裏又沒有電視報紙,這麽內部的消息貌似不是一個小小獵戶應該知道的。


    “你怎知道當今天子的家事?”她實在忍不住,開口問道。


    “從軍的時候去過京城,聽說過。”陸二郎臉上的淡定,再一次讓她心裏打起了架子鼓。


    “那若是真的貴妃侄子,咱們豈不是完了?”蘇蘭月深知,民不與官鬥,不與權鬥。


    作為一個普通人,就老老實實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要是真跟當權者起了衝突,恐怕自己就會是那曆史長河中的一粒塵埃了。


    到時候,就連著屍骨被丟在哪裏,都不會有人知道!


    “不會,他絕對不是貴妃的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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