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院。


    大廳的溫度低至冰點。


    主位上,太子殿下那張俊美無雙的臉頰寒若冰霜。


    該死。


    他萬萬沒想到,南宮赫當時在禁足期間迷上的女人竟然是林畫墨。


    而這個該死的屬下當時竟然知情不報,要不然他有一百種手段讓對方生不如死。


    許房跪在一側,將頭壓的很低,大氣都不敢出。


    “說話?為什麽不上報?你眼裏還有本宮這個主子嗎?”南宮奕低吼出聲。


    “屬下錯了。”許房戰戰兢兢的抬頭。


    南宮奕大手一揮,一本書瞬間被扔過去。


    伴隨著書本的拋物線運動,書裏的一幅畫飛了出來。


    許房撿了起來,掃了一眼,頓時臉色大變。


    這個南宮赫是瘋了嗎?


    如今都呆刑部大牢還不安分,竟然將墨姑娘畫了出來。


    這貨作死不要緊呀,可是他就慘了。


    早知道上次他就據實告訴殿下得了,也省得被太子殿下的怒火給燒沒了。


    “說話。”南宮奕聲音冷的仿若來自南極。


    “屬下該死。”許房惶恐的低下頭。


    “你走吧!”南宮奕說完這句,進了內室。


    留下一臉呆滯的許房。


    待他反應過來,臉上的神色從不可置信到滿是絕望,瞳孔中的恐懼漸漸放大。


    不,他不能沒有主子。


    下一秒,他連滾帶爬的進了內室,拽住太子殿下的錦袍,聲淚俱下:“主子,屬下……知錯了,以後絕對不擅作主張了,你再給屬下……一次機會,哪怕屬下不做統領了,做什麽都好,哪怕是男扮女裝做個丫鬟也好。”


    他本來是一個江湖中人,被仇人追殺差點死於非命,要不是殿下搭救,他可能早是一具屍體。


    這麽多年,他早習慣跟著殿下。


    哪怕再嚴厲的懲罰他都願意承受,隻要殿下別趕他走。


    “放手。”南宮奕站那聽著,眼中的動容一閃而逝,最終卻化為兩個字。


    許房聽聞,眼中的最後一絲希翼不見了,抓緊錦袍的手漸漸鬆開。


    他行了兩個大禮,才緩緩爬了起來,如木偶般步履沉重的挪了出去,站在院子裏雙眼空洞無神。


    直到一陣甜美清脆的聲音響起。


    “許房,你怎麽哭了?”


    他一迴頭就看到林畫墨一臉狐疑的站在自己身旁。


    “墨姑娘,你快進去吧!主子在等你呢!”許房胡亂擦擦眼淚,嘴角輕扯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他這時才注意到天色已經漸暗了。


    “你也進去呀。”林畫墨看著許房說道。


    “屬下就不進去了。”許房為難。


    他已經被主子趕出來了呀,怎麽好進去。


    “進來吧!”站在門口的南宮奕開口了,他提著一盞宮燈。


    其實他在兩人一說話的時候就出來了,隻是當了半天隱形人而已。


    誰知這小沒良心的關注點都在另一個身上,直接忽視了自己。


    想到這裏,心情莫名不爽。


    “師父,許房怎麽了?你欺負他了嗎?”林畫墨看著南宮奕,一臉的打抱不平。


    一個硬漢哭的稀裏嘩啦的,連她都動容了。


    “是他做錯了事。”南宮奕對著墨墨,聲音柔和了幾分,倒是耐著性子解釋道。


    “什麽事?說出來我好評理呀。”林畫墨問。


    “這……。”南宮奕為難了,這話不好說,他也不想讓墨墨知道那些不好的事情。


    “屬下因為失手放走了一個一級要犯。”許房機靈的搶答。


    其實他是最了解太子殿下的,自然知道主子的苦心。


    其實他本來想看主子和墨姑娘兩人修成正果的,如今看來沒機會了。


    想到這裏,心裏一陣酸澀。


    南宮奕聽聞許房的解圍,讚許的看了對方一眼。


    顯然這迴答順理成章,無可挑剔。


    重點是墨墨沒有懷疑,他瞬間鬆了一口氣。


    看著做深思狀的墨墨,他有一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他甚至有一種瘋狂的想法,或許他可以放棄太子的身份,和她做一對平凡的夫妻。


    榮耀,權利,萬眾矚目從來不是他南宮奕在意的,其實他內心深處隻是想做一對平凡人。


    可是想到朝廷的暗湧,他的心再一次猶豫了。


    可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手,也不願意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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