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瀾直接被扔到了大街上,周圍人見他的狼狽之相,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他自己更沒有覺得臊挺慌,他隻是覺得葛瀾舟太單純,他必須早日讓她接受她才是真正的女帝的事。


    為了追媳婦,他“不計前嫌”,火速抱上了懷德的大腿,連家也不迴了,他那個便宜爹恨不得他死外麵,自然不會幹涉他。


    再者說來,朝中人都道懷德來頭不小,想結交他的人從宮門口排到城門口,自己那個窩囊廢兒子能搭上懷德,對於趙家來說是好事一樁。


    礙於李嘉和的麵子,懷德也沒有拒絕死皮賴臉的星瀾,想著早日促成這門親事,李嘉和也好早日迴到那個世界。


    “帝君,將軍不信我的話,她已經把我當成亂臣賊子了,我該如何做才能讓她知道真相?”


    星瀾想起葛瀾舟那毫不留情麵的一拳,現在還覺得眼眶疼。


    “這種事怎可操之過急?”懷德悠閑喝著茶,與星瀾的悲喜並不相通。


    星瀾氣咻咻窩進椅子裏:“帝君,您換位想一想,若將軍是李主理,您……”


    懷德倏然從椅子中起身:“事不宜遲,本君眼下就帶你謀反去。”


    星瀾被嚇了一跳,下意識阻攔:“倒也不必如此急迫。”


    眼下康樂體內的魔氣還有殘留,前些年被刻意壓製的暴戾一麵會顯露出來,人便會變得殘暴許多,其實不需要誰做什麽,她自己壓製不住暴躁時,定然會做出一些偏激之事,隻是這些事注定會被掩蓋,如果一定要把葛瀾舟扶上皇位,隻需讓百姓知道女帝是個什麽樣的人足矣。


    懷德這幾日也一直在等。


    說來也是康樂爭氣,這些日子被她親手處決的人高於往年不少,原本罪不至死之人也被她處以極刑,此事已經引起朝中大臣們的不滿,但她依舊我行我素,甚至直接罷了對她的做法表達了不滿的大臣的官。


    被罷官的那位大人也是個倔脾氣,官袍脫得毫不含糊,出了宮便去了坊間小館,將康樂近來的所作所為托盤而出。


    百姓們聞言麵麵相覷,有幾個本就不滿女子稱帝的人怒火更是竄天而起。


    “看看,我說什麽了?女子稱帝乃是逆天而為,世道早晚亂了。”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有頭腦清醒地人匆匆從小館離開,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


    那幾個不滿康樂的人見狀不以為然,甚至開始四處添油加醋數落康樂的不是。起初,根本沒有人附和他們,但是今日,康樂又惹出了禍。


    由於葛瀾舟接手的軍士們不服從管教,康樂直接下令燒了營房。


    此舉算是徹底給葛瀾舟招了黑,她原本就被扣上了“殘暴”的帽子,眼下康樂的舉動橫看豎看都是為她撐腰,這更是把她推上了風口浪尖。


    葛瀾舟聞訊趕去軍營時,火已撲滅。


    軍中一派沉寂,葛瀾舟的手緊緊捏成拳,開口正想說些什麽,突聞有一尖細嗓音傳來。


    略一偏頭,康樂最為寵愛的太監元亨正站在不遠處朝她揮手:“請將軍移步。”


    一直垂首而立,滿臉憤憤卻動也不敢動的眾位軍士聞言額角青筋暴突,聽葛瀾舟腳步聲漸遠,卻仍然如一堆木樁一般杵在原地。


    葛瀾舟隨他走到營外:“不知公公有何貴幹?”


    “將軍,聖上口諭,說將軍喜事將近,不必再操勞軍中事,應當多操心一下喜事相關。”


    葛瀾舟皺眉,她實在搞不懂康樂眼下的想法。


    “陛下為何火燒軍營?”


    元亨依然笑眯眯的:“小的不敢揣測聖意。”


    “元公公,我需要一個理由去跟兄弟們交待。”


    以往,康樂的手從不會伸到她的地盤上去,星瀾的話忽然湧上腦海。


    難不成她聽說了什麽,所以才要除掉自己?


    葛瀾舟最是厭煩猜來猜去,她準備直接入宮去問個明白。


    元亨攔在她身前,她正準備嗬斥,便聽他道:“將軍,陛下這幾日身體抱恙,特意交待不見任何人。”


    元亨話之意已經很明顯,葛瀾舟鐵青著臉。


    不見任何人倒確實不隻是針對葛瀾舟,這幾日康樂性情大變,對身邊人非打即罵不說,早朝時指著大臣們的鼻子嗬斥的事也經常發生。


    不過短短幾日,康樂以一己之力挑起了整個朝廷的不滿,她或許也意識到在這個節骨眼上見任何人都對自己不利。


    葛瀾舟沒有強求,轉頭去了侯府。


    此時懷德正躺在後院高牆上,麵上搭著本冊子,赤色衣擺自牆上垂落,不時隨風輕擺。


    “你在作甚?”葛瀾舟拋了個開場白。


    “看書。”懷德動也未動,依舊拿書蓋著臉。


    葛瀾舟覺他看書的方式著實特別,幾步走到懷德麵前,提氣輕鬆躍上牆頭,垂眸望他,良久還是問出口:“趙星瀾之前的話可當真?你們有何證據證明陛下非女帝?”


    篡位非小事,盡管她不信,但又覺得趙星瀾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那句話。


    “太後曾留下過一幅女帝畫像,找到畫像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葛瀾舟眉頭皺得更緊了:“什麽畫像?太後辭世多年你又怎會知道畫像之事?你到底是誰?敢騙我的話,我要你命。”


    懷德對於她這德行已經見怪不怪,哂笑:“如果我是你,我就抓緊與趙星瀾完婚,放鬆陛下警惕,然後假意離開都城再暗中行事。我又跑不了,屆時你若未得真相,盡管來找我。”


    葛瀾舟半信半疑,成親這事,她還沒想好,不過她又覺得懷德的話也不無道理,他手中沒有兵府,身上沒有官職,除了趙星瀾,他與朝中各勢力均沒有來往。


    再者說來,眼下自己被康樂盯上了,她也想搞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反正成親是早晚的事,不如像他所說,盡早完成,放鬆康樂的警惕,再去找尋真相。


    “那個廢物在你這嗎?”


    懷德挑眉:“嗯哼。”


    她找到人時,星瀾正在補眠,口水流了滿枕頭,不知道夢到了什麽,偶爾哼一聲。


    他未得道時便是如此,若是睡不上一整晚,隔日即便補了覺,也還提不起精神。


    再加上他接連幾日帶著李嘉和去宮中找畫,次次都是翻箱倒櫃一宿。行事時心驚膽戰不說,偶爾被發現,還要與宮中侍衛交手,他總是打不過人家,便會負傷,他暈血,整個人的狀態更是不好。


    “起來。”


    葛瀾舟對男人一向沒有耐心,說話也沒有好氣。


    星瀾翻了個身,嘟嘟囔囔道:“滾你大爺的。”


    葛瀾舟聞言,直接把人從床上拎起來:“明日咱倆就進宮向陛下稟明成親之意,出宮就完婚,虛禮免了。”


    可憐星瀾的魂兒還沒歸位,人已經“嫁”出去了。


    他翻身從床上坐起,眼前一陣陣發黑:“那還等什麽明日,現在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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