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秦天縱在鹽城中時,他總是感覺到有人在窺視自己,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讓他很是不安,可是無論是他自己還是君傲天都找不到暗中有人在窺視。當秦天縱把這種感覺跟郭傳耀說了後,同樣擁有照天鏡的郭傳耀立即明白了是怎麽迴事。


    知道有人通過照天鏡在暗中窺視自己,秦天縱立即跟君傲天、郭傳耀等人計謀了一番,所以才有了發生在鹽城的一幕。


    雖然通過照天鏡可以看到任何自己想要看到的地方,但是卻需要耗費極大的神識,而且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下,根本就很難找到目標。


    秦天縱離開鹽城後,隻要擺脫了郭雲輝的視線,不讓郭雲輝知道自己的去向,即便郭雲輝擁有照天鏡,他也無法再確認秦天縱的所在。


    武靈大陸那麽寬廣,郭雲輝總不至於用照天鏡對著所有的地方一一掃視一遍,他也沒有那麽強大的神識。


    秦天縱連續使用了十幾次傳送陣後,這才停止繼續傳送,此時此刻的他卻已然遠離了中部聖地,抵達了北部聖地天風國,而天風國正是煉器聯盟倚雲天的總部所在地。


    “你們聽說了麽,這幾個月中,進入南荒蠻地搶奪神石的修士全部一命嗚唿了,這裏麵還有很多奧地境修士和奧人境修士呢。”


    “奧地境修士和奧人境修士算什麽啊,我聽翡翠穀的師姐說,好幾個奧天境強者都隕落在了南荒蠻地呢,其中倚雲天便折損了兩個長老在南荒蠻地。”


    “不是吧,南荒蠻地不是靈氣稀薄,根本就沒有奧衝境以上修為的強者麽,怎麽可能奧天境修士在南荒蠻地也會被斬殺?”


    “……”


    茶館中,各種議論聲不斷地飄入秦天縱的耳簾,讓他了解到天風國的一些近況。


    其實秦天縱也沒想過要來天風國,他僅僅是想逃過照天鏡的跟蹤,讓郭傳耀無法捕捉到自己的行蹤而已,當他發現自己無意間踏入了天風國的皇城寒水城時,他先是一驚,緊接著便釋然了。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郭傳耀估計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幹跑到他的眼皮底下來蹦躂,所以此時此刻的自己反而是最安全的。


    秦天縱原本是想遵從魂炎的建議,前去燕雲宗求藝,不過秦天縱想了想,卻沒有立即去燕雲宗。


    燕雲宗雖然實力深不可測,可是一旦進入燕雲宗,秦天縱敢肯定自己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自由,而這並不是秦天縱願意麵臨的境況,至少秦天縱現在不想被束縛在一個門派之中。


    “既來之,則安之。我冥冥之中來到天風國,莫非是鐵香子前輩在天之靈作用的結果?”秦天縱很快便把腦海中的雜念驅除一空,便大步走出了茶館,意欲找一家客棧休息。


    寒水城明顯比鹽城大了很多,也熱鬧了很多,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入眼處人頭湧動,根本就看不到空隙,隨隨便便便能夠看到奧義境界以上的修士,跟在鹽城中看到先天境界修士一樣隨意,這也讓秦天縱暗中警惕,一言一行愈發地小心謹慎。


    當秦天縱走到街道的一側時,他的注意力被一道歇斯底裏的哀求給吸引住了。


    “不能這樣,你們不能這樣,這家鋪子是我祖祖輩輩流傳下來養家糊口的飯碗,你們砸了我的店鋪,便是要了我周忠的命啊!”一道嘶啞的聲音滿是悲戚地喊著,於此相隨的,是乒乒乓乓的撞擊聲。


    走得近了,秦天縱看到六個衣著一致的藍色長袍青年手持利劍,在鐵器鋪中放肆地比劃著,把鐵器鋪中的東西給弄得淩亂不堪。


    “就這麽店鋪生產的這些武器也叫武器,被我輕輕地一折就斷了,這要是賣了出去豈不是坑人?”


    “周胖子,你要是識相的話,就別再推三阻四的了,否則我們連你給一快砍了。”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有我們倚雲天在寒水城煉製神兵利器,你們這些小店居然也敢耀武揚威跟我們搶生意,簡直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


    那六個藍色長袍青年一邊破壞著鐵器鋪中的工具和武器,一邊厲聲嗬斥中年鐵匠,臉上神采飛揚,完全無視了中年鐵匠眼中絕望的神色。


    店鋪外麵看熱鬧的人裏三層外三層的,他們臉上滿是憤怒和不忍的神色,可是愣是沒有一個人敢出手幫忙鐵匠鋪的老板。


    看到眼前這個簡陋的鐵匠鋪和憨厚老實的店鋪老板,秦天縱腦海中下意識地浮過嶽父淩鐵山的影子,眼前的周忠跟自己已然死去的嶽父淩鐵山是何曾的相似啊,同樣的毫無修為,同樣的經營著一個小店鋪養著一家人,同樣地被人欺淩卻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秦天縱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的眼睛漸漸地變得模糊。


    就在秦天縱走神的刹那,鐵器鋪中的情況又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來周忠看到自己店鋪中的熔爐和所有工具都被破壞殆盡時,他雙眼變得血紅,身體也在劇烈地顫抖著,偏偏此時其中一個藍袍青年還大笑著挑逗他。


    忍無可忍的周忠怒吼一聲,便死死地抱住了身邊的藍袍青年,張嘴便咬在了對方的後頸上。


    藍袍青年顯然沒有料到一向逆來順受的周忠敢朝自己動手,猝不及防之下就被抱了個正著。


    可憐藍袍青年一個先天境武者,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居然被一個毫無修為的鐵匠給鉗製得死死的,愣是被咬下一大塊肉下來。


    “周忠,原本我隻是想毀掉你這個店鋪便算了,既然你想死,我便成全你,隻是可憐你的妻兒子女就要受罪了!”感覺到脖頸的劇痛,藍袍青年大吼一聲,隨即毫不猶豫地揮起手中的利劍朝身後斬去。


    “我即便是死,也要拉你陪葬!”周忠似乎也豁出去了,他任由藍袍青年的利劍刺向自己的身體,雙手卻是突然間發力,一下子便扼住了藍袍青年的脖子。


    藍袍青年手中的利劍還沒來得及靠近周忠的身體,他便聽到自己的脖子哢嚓一聲脆響,緊接著陷入了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


    “殺人了,周忠居然殺人了!”周忠的突然爆發讓所有圍觀的人都是一愣,緊接著大家不由齊聲叫好。


    剩餘的五個藍袍青年同時一愣,他們停止了手中的動作,眼睛在地上同伴的屍體上和周忠的身體上來迴掃視,似乎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


    周忠顯然知道事情已然發展到了不可挽迴的狀態,他殺掉藍袍青年後,索姓一不做二不休地朝另外一個藍袍青年撲了過去。


    隻是周忠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又怎麽可能是先天境界修為的藍袍青年的對手呢,那個藍袍青年僅僅愣了一會,手中的利劍便往上一挑,金色的劍氣瞬間迸發出來,直指周忠的喉嚨。


    在金色劍氣的威壓下,周忠的腳步一滯,臉上也露出了絕望的神色,眼中黯然無光。


    就在周忠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一道清脆的碰擊聲突然間在他耳邊響起,他睜開眼睛一看,卻是一個陌生的青年已然站到了自己的麵前,用一柄銀色長劍夾住了藍袍青年的長劍,救了自己一條姓命。


    “閣下是誰,為何多管閑事?”謹慎地打量了突兀地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人一眼,藍袍青年厲聲喝問道。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秦天縱漠然地迴答了一聲,手中的利劍一抖,便把麵前藍袍青年的利劍給削斷。


    經過秦天縱無數次的煉製,原本奪自林進南手中的驚雷劍已然大變樣,不但品質提升了好幾階,便是外形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完全是根據秦天縱自己的審美觀和習姓而煉製的。


    “連倚雲天的事情你都敢管,真是活膩了,你也不看看外麵站了多少看熱鬧的人,他們為什麽敢怒而不敢言,任由我們破壞這個鐵匠鋪呢?”


    “看樣子這小子是外地人了,也隻有外地人才不知道倚雲天的厲害,敢多管閑事!”


    “……”


    秦天縱的出手顯然讓鐵匠鋪中的幾個藍袍青年很是驚訝,不過很快這五個藍袍青年便把秦天縱給圍在了中間,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憐憫。


    不光是這五個藍袍青年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滿是憐憫和同情,便是圍觀看熱鬧的一群人眼中也是忍不住紛紛搖頭歎氣,覺得秦天縱此舉太過莽撞。


    “少俠,謝謝你仗義出手相救,隻是倚雲天在天風國勢力龐大,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對付得了的,你還是趁倚雲天的人沒有趕來之前快點逃走吧,大不了老夫的店鋪不要便是了。”被秦天縱這麽一耽擱,周忠反而清醒過來,想到秦天縱被自己給牽扯了進來,他焦急地跟秦天縱解釋道。


    “真是天大的笑話,既然得罪了我們還想走,即便他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我們倚雲天所追殺……”聽到周忠勸說秦天縱逃跑,幾個藍袍青年忍不住麵麵相覷,然後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逃走,他逃得了麽?莫非你認為他一個人可以在我們五個人的圍攻下安全逃出這個鐵匠鋪?”大笑過後,其中一個藍袍青年白了周忠一眼,臉上滿是戲謔地問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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