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天家,果然是皇族天家,老夫早在幾十年前便想到了這一點。”城北一棟低矮房屋中,一個雙目失明的老人聽聞了發生在鯉城城門附近發生的事情後,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慨。


    老人的旁邊站著一個麵色清冷的女孩,這個女孩正是剛開始隱匿在暗處偷聽黑衣老者跟秦天縱主仆談話的人,隻是此時此刻女孩身邊的十幾個同伴已然消失不見。


    “爺爺,鯉城三大家族隻是天家的傀儡而已,天家為什麽要滅掉三大家族呢?還有,天家為什麽選擇這個時候對三大家族動手?”清冷女孩秀眉輕顰,提出了心中的困惑。


    “原因很簡單,這幾十年來,三大家族的實力越來越強,而天家卻曰趨沒落。三大家族對天家瓜分他們家族的大半利益有所不滿,而天家也對三大家族的蠢蠢欲動很是惱火,當矛盾累計到一定程度時,雙方必然會爆發一場大戰。”盲目老人雙手在蛇頭拐杖上麵輕輕摩挲著,嘶啞著聲音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天家今天對三大家族動手另有隱情呢。”聽到老人的解釋,女孩臉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她緊接著又問道:“爺爺,今天進城的那兩個年輕人怎麽處理?我們需要跟他們接觸麽?”


    “為了保證天邪的身份不泄露出去,同時也為了保證你們的安全,我們暫時不能跟任何外人接觸。”盲目老頭猶豫了一會,輕聲說道:“今天晚上,你讓小七他們把馬車中的棺材給盜取過來,無論那棺材中裝的是不是葉家的骨肉,我們都得冒險一試。”


    “好的,爺爺!”清冷女孩幹脆地應了一聲,便要退出房屋。


    “寒雪,最近幾天鯉城很不平靜,你一定要看住天邪,更不能透露出半點他的身份信息,否則的話我會親手殺掉他!”清冷女孩走到門口時,盲目老人的聲音陡然變得冰冷。


    寒雪聞言身子一僵,最後她還是緩慢地點了點頭,蓮步輕移邁過了門檻,然後掩上了房門。


    鯉城外五裏的地方,五個黑衣人聚在一塊。


    每當看到有人朝自己的方向走來時,這五個黑衣人都忍不住抬頭打量一眼,然後又滿臉失望地把頭低垂下去。


    “鐵公公不是說好一個時辰後在這裏跟我們集合麽,怎麽快兩個時辰了還不見鐵公公的影子?”


    “難道鐵公公拋下我們不管,獨自找樂子去了?”


    “今天的行動極為重要,不能讓天家察覺出半分痕跡,鐵公公應該不至於這樣沒有分寸的。”


    “……”


    久候不至的情況下,五個黑衣人臉上都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開了。


    “你們便是等到明年的今天,你們也等不到鐵公公的。”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一道陌生的聲音突然間在五個黑衣人耳邊響起。


    五個黑衣人抬頭一看,不由同時站直了身子,臉上滿是警惕的神色。


    說話的人卻是秦天縱,當陳二狗找了五十幾個鯉城百姓收拾葉家廢墟時,秦天縱突然間想起了黑衣老者還有一個約會。


    百無聊奈之下,秦天縱跟陳二狗招唿了一聲,便想趕過來看看黑衣老者的五個屬下是否還在,沒想到約定的時間都過去了一個半時辰,黑衣老者的五個屬下居然還在原地等待。


    “你……你不是鐵公公要收拾的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麽,你怎麽還活著,鐵公公呢?”瞪著秦天縱看了半天後,其中一個黑衣人疑惑地問道。


    “我既然還活著,鐵公公自然就死了。”秦天縱打量了這五個人一眼,輕笑著迴答道。


    “不可能。鐵公公一身修為在武雲國無人能敵,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殺得了他,他不可能死!”聽到秦天縱的話,五個黑衣人同時搖頭,他們根本就不相信秦天縱所說的話。


    秦天縱聞言默然,今天要不是陳二狗成功地激怒黑衣老者,分散了黑衣老者的注意力,恐怕死的就不是黑衣老者,而是自己和陳二狗了,所以這五個人不相信自己說的話也是理所當然的。


    “三大家族的老弱病殘應該都是你們五個人殺死的吧?”秦天縱並沒有解釋黑衣老者的死因,而是突兀地說道:“你們殺完了人,是不是準備把這一盆髒水繼續潑到天家的身上?”


    “你……你怎麽知道?”


    “小子,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我們完全聽不明白!”


    “別跟這小子囉嗦,我們聯手殺了這小子,然後進城分頭尋找鐵公公!”


    “……”


    秦天縱一句話讓五個黑衣人臉色同時大變,他們先是異口同聲地訓斥了秦天縱一聲,緊接著毫不猶豫地對秦天縱展開了攻擊。


    黑衣老者跟五個黑衣人今天的所作所為乃是絕對機密,絕對不能跟泄露出去半分,否則肯定會引起朝廷動蕩,見秦天縱一語道破機密,五個黑衣人自然要殺人滅口。


    五個黑衣人不過都是洞天境初階的修為,身為洞天境巔峰境界武者的秦天縱原本沒有把這五個人放在眼中,可是當五個黑衣人展開攻擊後,秦天縱發現自己輕敵了。


    在五個黑衣人的聯手攻擊下,秦天縱感覺自己仿佛突然置身於一片汪洋大海之中,而自己便是那汪洋大海中的一葉小舟,在驚濤駭浪中起伏不定,隨時有可能葬身於大海之中。


    “小子,正反五行陣的滋味不好受吧,我們幾個老家夥艸練了幾十年才略有小成,今天卻用來對付你一個小輩,你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一聲刺耳的笑聲突然間傳進了秦天縱的耳中,讓秦天縱心中極為不舒服。


    不過對方話語中“五行”兩個字卻提醒了秦天縱,既然對方施展的是五行陣法,那麽自己用相應的五行功法是否可以破解呢?


    秦天縱想到做到,他迅速地把吞天決功法切換成了怒水九重天。


    功法切換後,秦天縱立即感覺到陣法對自己沒有了先前那般克製的功效,相反地,此時的自己身處陣法之中反而有種如魚得水的感覺,身體說不出的舒服。


    秦天縱原本想立即動手殺掉五個黑衣人,不過身處陣法中的他他卻突然間感悟到了一點東西,這讓他克製了殺人的衝動,開始細細體味在五行陣中的微妙感覺。


    半柱香功夫過後,秦天縱完全放鬆了心神,把自己的身體交給了感覺,進入了一種無我無物的境界。


    秦天縱一會兒感覺自己變成了大海中的一滴水珠,隨波逐浪到天涯;一會兒又感覺自己成為了高空中的雲霧,隨風飄蕩舒卷暢;一會兒卻變成了冰天雪地中的一塊冰片,晶瑩光潔不失堅硬。


    “怎麽迴事,這小子似乎跟五行陣融為了一體,我們完全無法傷害到他了?”


    “難道他鑽研過五行陣法,這完全沒有道理啊,正反五行陣是朝廷不傳之秘,外人不可能得知的。”


    “完了,現在不是我們在艸控五行陣法,而是他在艸控五行陣法了,該死的,怎麽會發生這種情況?”


    秦天縱是舒服了,五個黑衣人臉上卻露出了慌亂的神色,他們一個個氣急敗壞地大喊道。


    當秦天縱進入了頓悟狀態時,水的三種形態在他的腦海中自由變幻,與此同時,他體內的功法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按部就班地運轉,而是想怎麽運轉就怎麽運轉,可以說是隨意之極。


    斷雲峰頂種種雲霧的變化在秦天縱的腦海中變幻不定,而秦天縱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


    可憐五個黑衣人,他們原本以為用正反五行陣可以輕而易舉地收拾掉秦天縱,此時他們卻反而被正反五行陣所困,在秦天縱氣機的牽引下,他們便是想逃跑都辦不到,隻能身不由己地重複演練著正反五行陣,眼中全部露出了驚恐之極的神色。


    無意識中,秦天縱把斷雲峰上觀察的種種雲團所形成的形狀全部演化了出來。


    當秦天縱從頓悟中清醒過來時,他感覺自己的六識陡然間比以前強了數十倍,更主要的是,原本隻有三十年的壽元,居然突然間暴漲到了三百三十年。


    “奧義境界,我居然無意中晉升為了奧義境界修士?”感覺到身體的巨大變化,秦天縱不由愕然。


    秦天縱下意識地看向了圍攻自己的五個黑衣人,卻發現他們要麽被凍成了冰雕、要麽全身脫水而死、要麽窒息而死,居然沒有一個活口了,他不由啞然。


    “規則之力,我終於掌握了規則之力。”感應到周圍濃烈的水屬姓元氣波動,秦天縱很快便把五個黑衣人的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他手掌一伸,一根冰淩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冰凍天地!”秦天縱爆喝一聲,施展出了怒水九重天中的最強一招,以他身體為中心的方圓十幾步立即變成了冰的國度。


    緊接著秦天縱腦海中意識一動,所有的冰塊化為了虛無。


    “冰封千裏!”晶臂冰犼的致命絕技從秦天縱的嘴中吐了出來,秦天縱身前的幾裏範圍內立即變成了一堵冰牆。


    “領域,我的領域是什麽呢?”領悟並且熟悉了規則之力後,秦天縱不斷地施展著自己所熟悉的所有水屬姓或者冰屬姓的戰技,卻遲遲沒有試探出自己突破奧義境界後的領域究竟是什麽。


    從黑衣老者的記憶中,秦天縱得知有的先天境界武者成功晉升為奧義秘境修士的刹那會有一種明悟,他便會明白自己的領域是什麽。


    可惜的是秦天縱把自己掌握的所有武技都施展完畢,他也沒有悟到自己的領域是什麽,他不由痛苦地揪住了自己的頭發。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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