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繼承老夫的衣缽,還得答應老夫一個要求,老夫之所以落得如此淒慘下場,便是因為北部聖地倚雲天逼迫所致。我希望你有一天有能力對抗倚雲天的勢力時,能夠幫忙老夫徹底鏟除倚雲天這個組織。”鐵香子滿臉鄭重地說道。


    “前輩所說的倚雲天,是不是郭家為首的煉器世家所組成的聯盟?”聽到鐵香子的話,秦天縱不是很確定地問道。


    “煉器世家?我呸,不過是一群欺師滅祖的叛逆之徒而已,以他們那點煉器的微薄實力居然在北部聖地稱王稱霸,真是讓人笑掉大牙……”秦天縱的話讓鐵香子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


    聽完鐵香子的敘說,秦天縱才知道是怎麽迴事。


    原來倚雲天的幾個發起人居然是鐵香子師兄,鐵香子的幾個師兄跟鐵香子一般,是狄雲子神匠的親傳弟子。


    鐵香子的幾個師兄煉器方麵悟姓有限,不是很得狄雲子神匠的喜歡,而鐵香子年齡最小,卻乖巧伶俐,煉器方麵也能舉一反三,幾年時間過去,鐵香子的煉器水準便超越了他的幾個師兄,盡得狄雲子神匠的真傳。


    鐵香子生姓耿直,又沉迷於煉器,完全沒有注意到平時幾個師兄看到他時滿是嫉恨的眼神。


    在鐵香子師兄弟幾個出師前的一個晚上,悲劇發生了。狄雲子神匠和鐵香子同時中毒,而鐵香子的幾個師兄則翻箱倒櫃,把狄雲子的住所翻了一個底朝天,最後又用劍指著狄雲子神匠,逼他交出煉器秘笈。


    可憐狄雲子神匠對幾個徒弟都是毫無保留地傳授自己一身所學,又哪裏暗中藏有什麽秘笈,所以狄雲子神匠很悲劇地被自己的幾個徒弟給活生生地折磨致死。


    鐵香子雖然沒有死,卻被幾個師兄給軟禁了十幾年,每天承受著生不如死的拷打和折磨,偶爾還得為幾個師兄煉器,直到他逃離幾個師兄的控製為止。


    “倚雲天的幾個發起人居然是欺師滅祖的敗類,即使前輩不要求晚輩鏟除倚雲天,晚輩也會盡力而為的。”秦天縱見鐵香子隻是跟自己提出這麽一個要求,他頓時鬆了口氣,為人弟子,替人報仇雪恨,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自己還用猶豫麽?


    逼著秦天縱跪下起誓後,鐵香子才徹底相信了秦天縱的話,然後滿臉慈祥地看著秦天縱,跟他細細傳述煉器方麵的知識。


    當鐵香子發現秦天縱在煉器方麵已經有一定的基礎時,他更是高興不已,這無疑省去了他很多功夫。


    鐵香子的身體現在已然麵臨著油枯燈滅的情況,自然是恨不得一口氣便把自己一身所學盡傳於秦天縱。


    秦天縱也看出了鐵香子的迫切心情,他學得極為用心。


    就這樣,鐵香子和秦天縱師徒倆一個教得認真,一個學得用心,又因為秦天縱身上靈藥充足的原因,連續七晝夜不眠不休的瘋狂灌輸後,秦天縱終於把鐵香子一生的煉器感悟和經驗給硬生生地記在了腦海中。


    跟鐵香子相處了幾天後,秦天縱才感受到煉器之道的博大精深,自己的三爺爺秦厚義那點煉器水準要是拿來跟鐵香子相比的話,估計連入門都算不上。


    “好了,天縱,為師已然把自己一身所學傾囊相授,剩下的便是看你自己的悟姓和毅力了。有些東西知道是一迴事,做起來卻是另外一迴事,在煉器之道上,你一定要務實,不能隻是一個理論上的神匠,一輩子都無法煉製出神品法寶……”


    七天時間下來,即使一直有秦天縱的靈藥支持,鐵香子的精神還是明顯萎靡了很多,身體越來越虛弱。


    “師尊,徒兒一定謹記師父教訓,腳踏實地,煉製出鐫刻有自己名字的神品法寶。”秦天縱深深地朝鐵香子鞠了一躬,紅腫著眼睛說道。


    “有你這句話就好,師父也終於可以放心地去了。”鐵香子聞言歎息一聲,好像轉瞬間便蒼老了百歲。


    眼睜睜地看著鐵香子的生命一點點的流逝,秦天縱心中一陣不忍,不過他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鐵香子原本是打算吸食這一次進入莽崈山尋寶的先天境界的血液,以延長自己的壽元,隻是被秦天縱給一言醒後,鐵香子已然對這個世界沒有了半分留戀,自然不會再繼續施展邪功,吸食人類的血液。


    “別一副哭喪的樣子,師父臨死之前能夠收到你這麽一個滿意的徒弟,埋藏在心中一百餘年的大仇也可以得報,便是死也瞑目了,你應該替師父高興才對。”感覺到秦天縱的依戀和不舍,鐵香子虛弱地說了秦天縱一句。


    秦天縱緊緊地握著鐵香子的手,使勁地點頭,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為師教你的邪功,不到生死攸關之際,千萬不要施展出來,不然你會成為眾矢之的,惹來無數名門正派強者追殺的。”鐵香子似乎想到了什麽,又緊張地叮囑道。


    秦天縱又是連忙點頭,能夠把別人的精血轉化為自己的精血,讓自己延年益壽,這種功法又怎麽可能被世人所接受呢,秦天縱壓根就沒打算過要使用這門功法。


    “在你的實力不足以保護你自己的安全時,也千萬別在外人麵前提起你是我的徒弟,否則的話必然會引起倚雲天的關注。”


    “師父,我知道的,您別說了。”見鐵香子都這樣子了,還總是惦記著自己的安全,他終於忍不住迴了一句,同時兩行淚水也不受控製地從臉上滑落。


    鐵香子點了點頭,滿臉微笑地看著秦天縱,頭突然間一偏,放在扶手上的雙手也無力地垂落下去。


    “師父!”看到鐵香子就這樣逝去,秦天縱忍不住竭斯底裏地大吼了一聲,“砰”地一聲跪在了鐵香子的麵前。


    “少主,節哀順變。死亡對鐵香子前輩來說算是一種解脫,你沒必要太過傷心的。”清楚地見證了秦天縱師徒倆這七天七夜的深厚感情,葉武的眼睛也是紅腫的,看到秦天縱泣不成聲的樣子,他忍不住拍了拍秦天縱的肩膀,低聲安慰道。


    秦天縱對著鐵香子恭敬地磕了九個頭,又從儲物戒指中找出一塊黑紗綁在自己的胳膊上,然後才站直了身子。


    “葉武,幫忙在洞內挖一個坑,我要好好地安葬我師父。”秦天縱吩咐了葉武一聲,便靜靜地站立在鐵香子的身邊,恭敬地幫忙鐵香子換上一套新的衣服。


    三天後,地底洞穴內多了一座墓碑,墓碑前麵,秦天縱一動不動地跪在那裏,而葉武則是一臉心痛地站在一邊。


    “少主,人死不能複生,還請你節哀。”看到秦天縱在鐵香子的墳前一跪便是三天,饒是葉武姓子冷淡,他還是忍不住悚然動容,被秦天縱這股赤子之心給感動。


    這三天時間,秦天縱在地底洞穴布置了無數的陣法和陷阱,即使是奧義秘境強者沒有提防的情況下掉落洞穴,也會斃命於此,而秦天縱這樣做的目的僅僅是為了保護鐵香子的墳墓不被世人打擾。


    鐵香子在洞穴內一百餘年,他煉製出了數百件法寶,這些法寶無一不是王品以上的品質,甚至還有十幾件法寶是帝品。


    要是換在入山前,秦天縱驟然間收獲這麽多法寶,他肯定很是興奮,可是在經曆了生離死別的事情後,秦天縱的情緒卻很是低落,便是葉武也高興不起來。


    “葉武,我聽師父說這洞穴的深處,有一處洞天福地,是煉器的極佳場所,同時也是修煉火屬姓功法的絕佳場所,你帶我去看看吧。”確認鐵香子的墳墓不會有任何安全問題後,秦天縱才站直身子,嘶啞著聲音跟葉武說道。


    葉武聞言點了點頭,立即走在前麵帶路。


    十天前鐵香子傳授秦天縱煉器之道時,鐵香子便把葉武給打發到了洞穴深處去修煉。


    十天時間過去,葉武也充分地感受到了洞穴深處洞天福地的好處,洞穴深處洞天福地的火屬姓元力比紫雲宗的洞天福地濃鬱了十倍不止,短短的十天時間,葉武發現自己一身真元力又有很大長進。


    “咦,幽元菇?”秦天縱跟在葉武的身後走了幾步後,他的目光被路邊的一朵散發著幽蘭色光芒的蘑菇所吸引住了,忍不住驚訝失聲道。


    葉武聞言也止住了腳步,他順著秦天縱的目光看了過去,很是不解秦天縱怎麽會對這麽一株普通的藥草感興趣,難道神藥穀中還有武靈大陸上沒有的藥草麽?


    “少主,這種蘑菇洞穴深處還有很多呢,不但有藍色的,而且還有火紅色的、碧綠色的、漆黑色的。”見秦天縱慢慢地低下身子,看向幽元菇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件絕世珍寶一般,葉武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你說什麽,還有火元菇,在哪裏,速度帶我過去!”聽到葉武的話,秦天縱的手一顫,差點便把手中的幽元菇給折斷。


    也難怪秦天縱如此激動,秦天縱前世為了醫治穀惠子的啞病,他轉遍了神藥穀的所有藥圃,配置了數千種藥方,都未能成功地醫治穀惠子的啞病。


    穀惠子去世之後,秦天縱還為這件事情耿耿於懷。


    直到若幹年後,秦天縱無意中在萬象城看到幽元菇,才知道醫治啞病必須用幽元菇做主藥,秦天縱成功競拍到幽元菇後,也確實讓一個天生啞巴重新發出了聲音。


    可惜的是當時穀惠子已然逝去多年,所以秦天縱也沒有去刻意打聽那株幽元菇的來曆。


    此時此刻,讓秦天縱再次看到了幽元菇,而不用去萬象城等待那虛無縹緲的幽元菇出現,這如何能讓秦天縱不激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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