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布高台上的布幔,緩緩拉開,十二個女子出現在台上。有人抱劍而立,有人靜坐撫琴,有人依桌小睡,有人低頭沉思,有人輕旋細腰。


    船內近百位賓客,驀然睜大眼睛,有人已發出驚歎。


    先前那位小梅梅再次登上紅布高台,玲瓏八麵地向大家笑了一圈,朱唇輕啟,輕輕說道:“各位大爺,這是十二位姑娘是上天青樓秘密培養的,全都是黃花閨女,每個人都吹拉彈唱無所不精,放在任何一家的粉船上,都是鎮船之寶,放在任何樓裏,也是鎮樓頭牌,現在請各位大爺驗貨。”


    驗貨?這個詞一出來,何正昊不由得皺了皺眉,然而,在場所有人,似乎沒有什麽不適,就連十二個女子本身,也沒什麽反感。


    聽到小梅梅如此一說,那十二個女子慢慢動了起來,一個個地在台上轉著圈子,走到台前,均要停留數秒鍾,擺出幾個造型,正麵,左側麵,右側麵一一展示,有大膽的,甚至還朝台下大爺們調皮地眨眨眼,嘟嘟嘴。


    噢,噢,噢……


    台下的老男人人發出一陣陣驚歎,一串串讚美之詞冒了出來,將那些姑娘誇上了天。


    “這不是走t台嗎?”何正昊很快就失去了興趣,要造型沒造型,要步法沒步法,還一個個穿得那麽多,有什麽好看的,撩人技能還那麽低級。


    十二個姑娘來迴走了三圈,每個人都得到了充分的展示後,小梅梅又迴到台上宣布道:“今天是上天青樓成立五十周年的大喜日子,我們決定給各位大爺一個驚喜,這十二個姑娘,都是清倌人,每一個都清白如玉,為了迴報大家對上天青樓的支持,我們決定,將她們送給在場的大爺。”


    噢噢噢……


    高大爺喝了一杯酒,拍著桌子,摸了摸長長的胡須,說道:“我們有一百多人,卻隻有十二個姑娘,不夠分啊?”


    其他人馬上反應過來,說道:“是啊,是啊,要如何送給我們呢?”


    小梅梅等大家吵了一陣後,笑著說道:“拍賣啊,大爺們,看見姑娘們腰間的號牌了嗎?我們馬上就要舉行拍賣,小梅梅在此先說明哦,今天拍賣的並不是姑娘們的紅丸初夜權,而是她們的自由身,當你拍下她們後,她們就屬於你們,與上天青樓再也沒有半點關係……”


    噢,噢,噢……


    一群老男人激動起來,本來以為隻是拍個初夜權,沒想到能得到一個人,可以領迴家。這種事,果然不常見,果然很驚喜,大家都是老司機,當然知道,經過青樓培訓的女子,可比家中的那些有情趣多了。


    花點錢,納個這種專業的小妾,絕對物超所值。


    一個個老男人紛紛挺起了腰,露出自認為最有魅力的笑容。


    有錢就是大爺啊。何正昊搖了搖頭,不論在哪裏,都是這樣。他再次打量了一眼台上形態不一的姑娘,雖然不能與前世的大名星相比,但是,也算是很養眼了,每個姑娘都十分美麗,各有特色。


    突然之間,有一個姑娘引起了何正昊的注意,他不由多看了兩眼。


    這姑娘穿著粉紅長裙,身材高挑,安靜地站在人群背後,眼神空洞地看著台下,既不開心,也不悲傷。


    何正昊想了想,這位姑娘竟然沒有參與走台,從出現之後就一直站在那個角落,根本就沒有走動,仿佛眼前這一切,跟她沒有半點關係。


    氣質上佳,身材上佳,然而,美中不足的是,這姑娘麵無表情,更要命令的是,還很醜,膚色偏暗,頭發偏黃,眼睛大而無神,五官分開看倒也正常,可是,組合在一起後,總覺得不協調,看起來很別扭。嘴有點寬,唇上甚至還有明顯的毛,臉上有兩顆痣,左眼皮有點塌,還時不時跳一下。


    小梅梅正賣力地介紹著各位姑娘,可勁兒地誇,直把她們誇上了天,成功地激起了一群老男人的性趣,一個個像打雞血一樣,激動得很。


    最後,她介紹到何正昊多看了兩眼的女子,卻簡簡單單幾句話就帶過了,而那姑娘也不像其他人那樣,配合著擺造型或者與台下之人互動,一直就站在那兒,像根木頭似的。


    老男人們的迴應也很冷清。


    介紹完了之後,小梅梅讓十二個姑娘走下高台,來到人群中,每人提著一個酒壺,給每一位客人倒酒。


    其他姑娘走到哪裏,哪裏的氣氛馬上就被帶起來,而最後那位姑娘就像一個滅火器一樣,走到哪裏,哪裏就是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老男人們好不容易爆發的荷爾蒙,也被她的形象給來了。


    高大爺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大聲罵道:“上天青樓搞什麽鬼,居然弄這樣一個貨色出來,這不是掃興嗎?”


    “是啊,是啊,你看她的長相,太難看了。”


    “何止長相啊,你看她的表情,是不是剛死了爹啊?”


    “讓開,讓開,別給我倒酒。”


    那姑娘也沒啥反應,木然提著酒店壺,機械地跟著大部隊,再也不給別人倒酒了。


    倒了三輪酒後,姑娘們又迴到台上,小梅梅說道:“想必大爺們都有了相中的姑娘了,怕是等不及了吧?我也不當惡人了,拍賣馬上開始,好讓各位大爺抱得美人歸。”


    “快點,快點,老子確實等不得了。”


    “別磨蹭了,不就是為了多弄幾個錢嗎?大爺有的是錢,開始吧。”


    “小梅梅,開始吧。”


    老男人們情緒上來了,一個個激動難安,盯著相中的女子,恨不能馬上就將其帶走。


    小梅梅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大聲說道:“好,既然大爺們等不及了,我宣布,拍賣正式開始,現在要拍的是,一號姑娘。”


    一個穿著潔白長裙的姑娘抱著古琴,輕輕走了兩步,站在台前,氣質長相俱佳,眼神明亮有神,身材突出。


    她往前一台,台下的老男人們就激動起來,有幾個人大聲喊道:“她是我的,她是我的,大家不要跟我搶。”


    “憑什麽是你的啊?”


    “我也喜歡。”


    “吵什麽吵啊,還是用錢說話吧。我出十個金石晶,美人,跟我迴家吧。”


    “笑話,這點錢就想抱得美人歸?我出十五個金石晶……”


    無聊。何正昊將頭轉向窗外,此時,船已到了盤龍河河心,河水輕輕地拍打著船兒,倒映著點點燈光,隻不過,水波一動,美好的燈光就會變得支離破碎。


    “你能將我帶走嗎?”一個聲音在何正昊的腦海裏響應起。


    何正昊一驚,這是傳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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