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大章求收藏!)


    與以往不同,奕忻看得出來今日小妞是動真格了。以前小妞大不了揍他一頓,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擺開架勢用起宗門的功夫。


    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娥綸的右掌已經探向了奕忻的左肋,本來這一招是直接掏向心口的,她往下移了半寸,倒也沒有把奕忻往死裏打。


    奕忻此時不迎戰都不行了,但是他不能退也不能閃躲,八卦掌又稱為遊身八卦掌,你若是退了閃了,便會被其用步法和身法死死黏住脫身不得,自然就落了下風,想要翻身就難了。


    因而奕忻不退反進,左手試圖搭上娥綸的手腕,而右半邊的身子也側身跟上,隻要搭牢了就能順勢製住她關節反手,讓她動彈不得。


    娥綸不屑地笑了聲,探出的右掌虛晃一招,錯開了奕忻的招式,矮身用肩靠了過來,左肘支柱了奕忻的腹部,而左腳也不知在何時架住他的腳後跟,稍一發力,奕忻便失去了平衡,仰麵而倒,倒下之時,娥綸又一掌印到了奕忻的胸口。


    一聲沉悶肉響,奕忻仰麵躺在地上疼得直哼哼。剛才的情景說起來雖然慢,但也隻是一瞬間的事,他都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到天旋地轉,然後胸口和背上相繼傳來疼痛。


    “哎喲,小姑奶奶,你下得去這麽重的手麽?”


    “哼,少給本小姐裝死,我才用五分力氣,起來繼續!”娥綸抬腳作勢欲踹,奕忻連忙一個打滾站起身來。


    “我說你今天發病啊?好端端地找我比武還下那麽重的手!”奕忻被一個小姑娘一個照麵放倒極沒麵子,不滿地抱怨道。


    娥綸並不理他,輕笑後,同樣招式又遞了過來,奕忻可不敢硬拚了,比起招式來他哪是娥綸的對手?連忙往後退走,卻正中了娥綸下懷,變碎步為跨步,驀然縮短了與奕忻的距離,奕忻招架不及,胸部和腹部連中數掌,又一次四腳朝天地摔到了地上。


    “再來。”娥綸冷喝,奕忻隻得乖乖起身,但是接連幾次,雖然過程各不相同,結局都是一樣的。幾次過後,奕忻身上就沒有一塊幹淨的地方了。


    “姑奶奶求你了,放了我吧,我實在打不過你。”娥綸哪會聽奕忻的假模假樣的苦求?這次換成了腿功,奕忻的腳踝、膝蓋中了兩記,等他吃痛蹲下來時,左肩被飛腿重重踹中,整個人側著飛了出去。


    奕忻揉著吃痛的部位,見娥綸又上來了,不由悶吼一聲:“娘的,老虎不發威當我是hellokitty啊!”打挺起身,也不管勞什子的招式了,直接一個直拳遞了上去。


    接二連三地被幹翻,泥菩薩也有脾氣啊!屌絲的火氣上來了,什麽高富帥白富美都要通通推到。


    “什麽哈樓開踢?”娥綸被奕忻拽出的洋文弄得楞了一愣,見到奕忻不怕死地衝了上來,邊順勢搭上奕忻的肘關節,邊嘲笑道:“你跟本小姐學兩年白學了?八卦掌最適合地就是對付這樣的莽漢拳。”拿住關節後,以一腿為支點畫圈轉身,用背部抗住,眼看就要給奕忻來個過肩摔了。


    此時奕忻眼露笑意:“哈哈,師父教的徒兒怎麽敢忘?”娥綸還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腰腿已經發力,但本該飛出去的奕忻卻巍然不動。


    “哈哈,摔不動吧?”奕忻得意道,他剛才出拳的時候看似一往無前,實際上是收了六分力道,他學了這麽久的功夫,怎麽會不知道娥綸打得什麽主意?


    “這下換我來了!”奕忻右手猛然發力,娥綸雖然拿住了關節,但是一來她也不敢真的弄傷奕忻,稍微偏了一寸,二來她的手小,並不能完全製住,而奕忻一身最強的力道就在兩臂,發力一掙之下,竟被他掙脫了出來。


    他也沒退開,而是雙手齊上死死地抱住了娥綸,既然和小妞對招對不過,那麽隻能靠街頭打招的殺招抱身摔跤來解決了。


    娥綸哪知道這家夥使這麽流氓的招式?而且他的手臂環繞,恰好壓在了她突起的玉丘之上,酸疼的感覺從胸口傳來,記得沒錯的話,是這臭家夥第二次襲胸了!


    “臭癩皮狗給我放開!”


    “不放,放了你會揍我的!”


    “聽到沒有,不然我發火了!”


    “發啊,你發啊,反正這樣就算你發火也揍不到我,啊類啊類啊類”奕忻吐起了舌頭。


    娥綸不是沒有掙脫的辦法,但是一使出來,奕忻至少得在床上躺幾天,她下不去這手;但是拚起力氣來又怎麽是奕忻的對手?


    於是兩人糾纏在一起在院中較上了勁,額是嘴巴上較上了勁。


    “放開,臭混蛋,看我等下怎麽收拾你?”


    “不放就不放,你還能拿我怎麽樣?”


    “你能這麽一直抱著?本小姐不信你不放手!”


    “這個你說了不算,再說了,軟玉在懷,是個男人都舍不得放手的。”


    “你你這臭流氓快點放開!”


    “送你送到千裏之外,我死也放開,溫柔年代,或許不該,太輕易地放開”奕忻見小妞被自己製住了,得意地哼起了周某的小曲,隻不過歌詞被篡改地亂七八糟。


    他心裏的氣那個順啊,被小妞虐了那麽久,總算等到揚眉吐氣的一天了,即便方式不那麽光彩,但觸感柔軟,香氣撲鼻也是一個享受啊。無節操的某人狐狸尾巴翹起來,得意地聳起了肩,雙臂環得也更緊了。


    但是,慢慢地他覺得不對頭了,怎麽小妞也跟著他聳起肩膀了,不對,應該是抽動,而且也不掙紮了,像是放棄了抵抗一樣。


    奕忻雖然心中驚疑,但是手上並不放鬆,偏過頭去看娥綸,卻看到了如此畫麵:光滑無暇的側臉泛出劇烈運動後的紅暈,上麵一道發亮的痕跡連接的卻是閉起的水靈大眼,長而翹起的睫毛織起了清亮的水布,宛如鑲玉般的秀鼻側翼微微地抽動


    美人之泣,絕美如畫,美動人心,卻哀慟靈魂!


    “你,怎麽哭了?”奕忻連忙鬆開了雙臂,到了娥綸麵前,“我把你弄疼了麽?”


    娥綸見到奕忻滿臉的關心,終於哭出聲來:“嗚你們都欺負我!都欺負我!都騙我!嗚啊”揮起繡拳往奕忻胸口招唿。


    奕忻這次不閃了,在他記憶之中,兩年多來還是她第一次哭,今天的小妞怎麽看都有些不對勁,跟他動起了真格,雖然一直在笑,但是現在想想,笑容背後卻藏著一絲哀傷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奕忻隻得任她打了之後哄道:“我剛才是逼急了麽,對不起啊,讓你打迴去出出氣,就別哭了啊。”


    不成想娥綸哭得更兇了:“你欺負我!你還騙我,你這個大騙子,大騙子!”


    “等等等,我什麽時候騙你了?我剛才抱你刷無賴是不對,但是我怎麽騙你了?”奕忻喊起冤屈來。


    娥綸停止了揮打,淚眼婆娑地盯著奕忻,吐出了一句讓奕忻差點嚇死的話:“我今天去麓湖了,在北麵,有一座孤墳,你跟我講,那是誰的?”


    麓湖北麵的孤墳!奕忻心中如轟雷般巨響,看著娥綸的眼光,卻不敢再去直視了,偏過頭去,心虛道:“孤墳麽我哪裏知道?我又不管這個。”


    “你撒謊”娥綸的淚水再次湧出,再也控製不住了,“那是那是那是慶叔的墳!”


    “你騙得我好慘,兩年前你就和我說慶叔迴老家去了,慶叔那個時候就已經躺在麓湖北岸了吧?兩年了,我一次次問你慶叔的下落,你迴答我的都是什麽?就是兩個字:謊話!”


    “你一直都知道我視慶叔同阿瑪一般,這麽多年來他一直在我身邊,教我武功,我阿瑪忙,都是他帶我出去玩耍,沒有人比他更像我阿瑪和額娘一樣親了!可是我連他去了兩年了一次祭拜都沒有甚至連知道的資格都沒有!”


    “奕忻!你騙了我兩年!和其他人一起騙了我兩年!你把我當什麽?你把慶叔當什麽?”


    娥綸的情緒徹底爆發了,傷心,委屈,憤怒,怨恨夾雜在一起,渾身顫抖,仿佛這陌生的城市裏沒有人,隻有她孤零零的一個,孤寂地顫抖


    奕忻看著眼前的小妞,早已脫下了傲嬌的外衣,剩下的隻有惹人憐惜這個時候,我應該抱緊她他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時,他的身體已經在做了。兩隻有力的臂膀緩緩張開,卻猛然收緊,兩個人的距離突然化為零,毫無間隙娥綸掙紮了幾下之後,終於伏在奕忻的懷中痛哭起來。


    “是我騙了你”奕忻的聲音幹澀,“就是怕告訴你了真相之後,你會像現在這樣子。兩年來,我小心地騙你,就是不忍你如此傷心”


    “慶叔不在了,這裏就剩我一個人了嗚沒人帶我出去玩了,也沒人教我武功了”娥綸悲愴之聲傳來,卻被奕忻的懷抱溫出了一絲暖意。


    “這不是有我麽?你可是我未來的福晉呢!我會帶你出去玩的。”奕忻首次鄭重地提起兩人的婚約,心中卻仿佛有塊懸在空中的石頭落了地一般,一下子就踏實,“我帶你去廣東各個地方,看不同的風景還有不同的人。”


    “我們可以在山頂點篝火,看日出;可以在海岸邊檢貝殼,賞日落;夕陽西下的時候,赤紅的夕陽下,我兩的背影一定可比圖畫裏還好看”


    誰說屌絲不會談戀愛,誰說屌絲不會浪漫?隻要有一個心愛心疼的人,屌絲會變成世上最浪漫的人!因為珍惜而浪漫,因為浪漫而唯美,因為唯美而神聖,愛情在屌絲心中是最神聖不可觸犯的地方,我們心中不缺那美麗的畫麵,而隻缺少一個愛我我亦愛她的人


    喃喃細語中,娥綸的哭聲漸消,隻是在抽泣,奕忻的話她從來沒有聽過,但是他每說一句,心就會暖一分,心痛就會弱一分,有些話令她羞澀,但這澀澀的感覺,她很喜歡,很喜歡


    “你能告訴我,慶叔怎麽去的麽?”


    奕忻抱著娥綸坐下,將事情娓娓道來,慶叔的死也是他心中的痛,講述之時,語氣十分悲切。從慶叔探得璞鼎查來信開始,到他化身為十三行的魅影,點起了琦善的覆滅之火,也點起了中國的複興之火當然他將慶叔的死因稍作修改,不是因為他不敢麵對,而是因為他不想懷中純潔如水的女子過早地接觸到那些陰暗,或許慶叔壯烈死去才符合她心目中那個偉岸的身影。


    娥綸和奕忻打了半晌,又哭了這麽久,早已身心俱疲,強撐著聽完慶叔的事情後,問了幾個問題,又哭了一會,終於沉沉地在奕忻懷中睡著了。


    奕忻小心地將娥綸抱起,輕手輕腳地走迴房間,替她蓋好被褥,又在床頭凝視了許久,不禁想起自己在船上偷親她的情景,隻是如今這小丫頭張開了許多,也漂亮了許多,他忍不住彎下腰輕輕在櫻唇上啄了一口,舒了口氣之後,發現沒了當然的心虛,隻有滿心的溫暖。他輕輕對沉睡中的娥綸說道:“這是最後一次偷親了,下一次就是光明正大地親!”


    出了房門後,他交代下人好生照顧,迴到了自己房中,卻見到曾國藩已經在那裏等著了。


    “師傅您老怎麽老是神出鬼沒啊!”奕忻調侃一句,但是語氣中已經透露出疲憊了。


    曾國藩咧開嘴敷衍地笑了兩聲:“嗬嗬,才剛來,聽張貴開說你和桂良大人千金鬧不愉快了,就到這裏先等著了。看阿哥你的樣子現在可安妥了?”


    奕忻低頭看自己身上,素色的衣服灰一塊,黑一塊,胸口還沾滿了娥綸的淚涕,染出了一個濕暈,他晃晃腦袋,斷斷續續道:“娥綸她知道了慶叔的死訊了哭了很久,現在好多了,正睡著呢。”


    曾國藩麵露慚色:“此事,是我的過錯。”


    “事情已經過去了,師傅不必再提。對了,你去衙門已經整整一個下午了,璞鼎查來這裏有什麽事情?”奕忻不願提起慶叔的事,轉移話題問道。曾國藩在衙門呆了大半天,到了吃飯的時辰還跑過來見自己肯定是和璞鼎查有關。


    曾國藩聞言神色也鄭重起來,伸出兩根手指:“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阿哥要先聽哪一個?”


    奕忻大汗:“師傅你咋跟我學起來了。好的先說。”


    “好的就是,璞鼎查需要2000匹綢布,時間很緊,他聽聞伍家的織造廠速度快,便過來給我們送銀子來了,我看了價格很合適,這個生意可以做。”


    奕忻放下心來,他還以為曾國藩給他也來個虛頭巴腦的好消息呢,點頭讚道:“這個不錯,洋人雖然可惡,但是做生意還是很實誠的。那壞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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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氣碼好了,就不分開發了,兩章合一,自認為是到此為止寫得最好的一章,也是最動情的一章。


    不多說了,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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