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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見殿下!”


    “對不起首相閣下,殿下正在休息。”


    “法國大使有急事找殿下,我命令你……”


    “對不起首相先生,我是諾德禁衛軍,直隸屬於大公,您的命令我可以拒絕。”


    “我……”


    如果可以,克雷斯真想說一句我草,可是他的身份不允許他這樣做,為此隻能沉悶的站在約瑟夫門外等待。


    還好傑姆斯的到來及時為他解決這裏的尷尬,雖然已經被約瑟夫任命為諾德公國的外交部長,可是他大公府邸管家的身份也沒有卸任,因此繼續住在這裏,隻是處理的事情多增加一些外交方麵的信息而已。


    “早,首相閣下。”


    “早傑姆斯,我有急事找殿下,法國大使會在今天中午到這裏,我希望殿下能夠接見……”


    接見隻是好聽的說法,實際上是想要讓約瑟夫迎接,為此克雷斯的話還沒有說完傑姆斯就忍不住微微皺眉打斷道:“首相閣下,這不符合規矩,殿下是諾德的統治者,沒有道理迎接另外一個國家的大使,你可以讓他先等待,殿下如果有時間,自然會接見他。”


    傑姆斯說得很明白,沒有道理迎接另外一個國家的大使,這句話讓克雷斯臉色微微紅,想必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欠妥當,可是諾德隻是一個小國,輪地位當真沒有法國一位大使地位高,這樣做也合乎情理。


    這樣的事情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從傑姆斯的眼中克雷斯看到堅決,為此他沒有繼續糾纏下去,告罪一聲準備離開。


    “是克雷斯嗎?進來吧!”


    一大早醒來就聽到外麵的吵嚷,愣一愣神約瑟夫才想起來自己不再是那個大學生張軍而是諾德公國大公約瑟夫·拉格納三世。


    外麵說的具體內容約瑟夫不清楚,他讓對方進來的主要目的是清掃蘇諾北城區,那裏早已經無人居住,因此約瑟夫準備把那裏作為新城的地點。


    門外克雷斯看一眼傑姆斯整理一下西裝邁步走進臥室,而隨後傑姆斯也眼中帶著擔憂的走進來,他擔憂的是約瑟夫會貿然答應迎接法國大使的請求。


    不過他的擔憂最終還是沒有派上用場,約瑟夫也不是傻子,尤其他的心理年齡不是這個表麵上看起來八歲的小男孩,因此看到克雷斯進門不等他開口就率先說道:“我需要有人幫我把北城區平整一下。”


    看著正在穿衣服的約瑟夫,克雷斯隻說了一句話:“原因,我的殿下!”


    這詢問讓約瑟夫動作不由一頓,很明顯他沒有想到克雷斯會如此直白的拒絕,不過也隻是一頓,隻是瞬間就恢複正常。


    就當克雷斯想著約瑟夫解釋之後自己如何推脫時,一句低沉的話傳到他的耳中,同時這句話也讓準備進來的傑姆斯嘴角輕揚退了出去。


    “沒有理由,首相,我是諾德的大公。”


    沒有所謂的霸氣外樓,沒有什麽氣場壓人,有的隻是一個八歲小男孩低沉的聲音,但就是這低沉的一句話,克雷斯呆愣愣站在原地很久。


    “遵從您的意願,我的殿下。”


    克雷斯突然覺得心裏有些堵,他發現事情開始超脫他的預料,甚至直到離開他都沒有再說什麽法國大使的事情。


    為什麽一天的時間不見他的變化這麽大?難道加冕還有這樣的功效,那小家夥完全不像是八歲的小男孩,自己的一切仿佛都暴露在他的眼中。


    克雷斯離開之後,約瑟夫指指桌子上的諾德公國地圖北城區,內心默念道:“一切,都將從這裏開始!”


    半晌之後


    約瑟夫看著鏡子中一身黑色小西裝、麵貌清秀、金發黑眼有些瘦弱的小男孩很是滿意的點點頭,人人都說混血兒比較漂亮,果然誠不欺我。鏡中的自己雖然比不上中東某些相貌逆天的王子,可是小正太一詞用在自己的身上倒也合適。


    走出門,門口的兩名禁衛軍急忙靠過來,其中一位本想說話,但是看看臉色紅潤的約瑟夫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殿下,我們去哪裏?”


    諾德皇家禁衛軍是現在諾德公國唯一的軍隊,不過說是軍隊,實際上滿打滿算也不過三十人,甚至禁衛軍的團長都是由傑姆斯臨時擔任,由此可見諾德公國的窘迫。


    “隨便轉轉,不用通知傑姆斯。”


    一句話讓兩名禁衛軍打斷尋找傑姆斯的想法,其中一名繼續跟著,而另外一名則跑去開車,約瑟夫的座駕可不是什麽萊斯萊斯幻影、賓利房車,做為一個內閣成員多半都是法籍官員的國家,從上到下,這裏的車輛多半都是雷諾或者標致。


    約瑟夫自然也不例外,當約瑟夫走到一樓門口時,那輛黑色標誌已經停靠在那裏,內心有些憋屈的搖搖頭約瑟夫在禁衛軍的侍應下坐上車。


    這可以說是約瑟夫第一次看屬於自己的王宮,雖然記憶中有很多相關畫麵,但記憶歸記憶,同親眼麵對完全不同。


    做為一個領土不過二十多平方公裏的統治者,他的王宮自然比不上什麽凡爾賽和白金漢宮,但是在普通人的眼中,這也是數一數二的豪宅。從南到北、縱橫東西也有上千平方,其中建築麵積為六百平方,其餘則為王宮前方的小型綠地廣場。


    諾德王宮並不僅僅代表著約瑟夫的居住地,其實克雷斯的內閣政府也在這裏辦公,隻不過他們占據的是第一層而已。


    王宮位置處於諾德境內唯一的山脈上,而山脈的建築也隻有王宮一棟,這裏是東西接洽法國的第一線,當初拉格納一世把自己的王宮建在這裏其目的就是抵禦敵人,用東方的話來說就是天子守國門。


    乘車下山,來到諾德中央區的主幹道上,約瑟夫看到的是蕭瑟的街道、麵黃肌瘦的路人、舉著牌子找工作的平民,看到這一幕幕,約瑟夫的心情突然沉重起來。


    “殿下,這不是你的錯,而且這樣的情況不僅僅在諾德,即便是法國也同樣如此,甚至在法國東部,一些城市還不如我們諾德……”


    禁衛軍的話約瑟夫倒是沒有懷疑,這裏畢竟是戰爭偏遠地區,相比較法國東部,這裏主要是大量青年被征兆,建築方麵倒是沒有太大的損害。


    逛一圈,約瑟夫本來比較好的心情消失不見,主幹道上都看不到幾個店鋪,工業更是幾乎為零,此時的諾德……任重而道遠啊!


    “讓克雷斯過來一趟。”


    進書房之前約瑟夫讓禁衛軍喊來克雷斯,而在克雷斯還沒有到來的這段時間裏,看著書房裏的一切,他能夠想象那位名義上的父親在這裏為諾德的發展而憂愁,他本來可以做一個無憂無慮的花花公子,但是國家的責任徹底壓垮這位善良的王子。


    翻開猝死時拉格納二世還沒有看完的有關國家經濟建設的著作,約瑟夫一時之間陷入沉思,甚至連克雷斯進來都不知道。


    “抱歉,有些走神。”


    “亞當·斯密的《國富論》,拉格納二世殿下最喜歡的一本書。”


    “我聽說克雷斯你和我父親是好朋友?”


    “一起逃亡過、一起被俘虜過,我最敬佩你父親的就是無論在什麽時候他都能保持樂觀的心裏,他是一個不錯的人。”


    “可是就是這樣一位時時刻刻都保持樂觀的人,猝死在書房內,真是一種諷刺,不是嗎克雷斯叔叔?”


    “殿下……”


    “今天我去了中央區,那裏給我的感覺很不好。”


    “對不起!”


    “不,不是你們的錯,能夠做到現在這樣你們已經盡力,但是我想知道,我們的國家還有多少人沒有工作、還有多少人沒有住的地方、還有多少……年輕人。”


    克雷斯聽到約瑟夫的話沉默許久,就在約瑟夫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有些頹廢的聲音傳來:“現在我們國內大部分都是中老年和兒童,年輕人不足十分之一,住的地方倒是可以滿足,畢竟逃亡的人很多,空餘的房子完全可以滿足需求,至於沒有工作的人……很多。”


    不足十分之一、很多,這樣模糊的詞匯隻能說明一件事,事情壞到克雷斯都不願意提起,或者說根本說不出口。


    深吸一口氣,約瑟夫沒有逼克雷斯說詳細的情況,微微一笑說道:“一切都會變好的,戰爭已經過去,不是嗎?我的首相先生。”


    “沒錯,戰爭已經過去,一切都會變好。”


    “我說的是諾德公國。”


    “是,是諾德公國。”


    “去忙吧!北城區的事情盡快處理。”


    聽到約瑟夫的話克雷斯答應一聲準備離開,就在走到門口即將關門時,一句類似呢喃傳到他的耳中,話中內容讓他猛然一呆,許久之後才匆忙離開。


    “王宮的醫生我已經辭退,克雷斯叔叔,同樣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二次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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