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漆黑的街道上,無人的公共電話亭裏響起了一陣詭異的鈴聲。


    走在附近的土禦門元春並沒有表現出警惕的模樣,而是走進了電話亭,直接接通了電話。


    因為他十分清楚,會通過這種方式聯係他的人到底是誰。


    “怎麽樣?”


    電話對麵的雜音緩緩消失,一個電子合成音出現在了話筒裏。


    這個合成音特別的奇特,因為他沒有具體的性別定位,聽起來既像男性又像女性,既像大人又像小孩,既像聖人又像囚犯。


    仿佛有無數個人在一起說話,但仔細去傾聽的話,卻隻有一個聲音。


    對此,土禦門元春也早已習慣。


    作為一名魔法側的間諜,他在潛入學園都市三十六小時後,身份就已經穿幫。


    倒不是說他的演技有多蹩腳。


    任他是再怎麽優秀的間諜,超能力與魔法之間的排斥反應他也無法掩飾。


    從那天起,土禦門元春就從魔法側派到科學側的間諜這種單方麵的立場轉型,被迫走上將情報透露給科學與魔法雙方的多重間諜之路。


    十分微妙的是,學園都市和清教的高層都知道他是一名多重間諜,但卻又十分默契的沒有處理掉他,讓他成為了兩者之間極其特殊的存在。


    “還算順利,不過簡修女那邊我需要給一個解釋。”


    擦了擦頭上的汗,這一次勸架的經曆可以說是他到學園都市之後,最刺激的一次了。


    “我說的是白澤這個人,你覺得怎麽樣?”


    “他......”


    土禦門元春椅靠在了公共電話亭的透明玻璃之上,單手插進了口袋裏,沉吟片刻後繼續說道。


    “很棘手,感覺有很多秘密,和上條當麻相比,這個人難纏的多。”


    短暫的交談,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被對方給看透了。


    而自己除了結合著以往的資料判斷出他和魔法側有著相應的聯係之外,居然沒有獲取到任何有用的情報。


    他甚至覺得對方在學園都市說不定有著屬於自己的情報網絡。


    “這是自然,和我所培養的王牌相比,他對於這個世界的定位,更加的特殊。”


    “比阿上還要特殊?”


    和上條當麻接觸不過短短數周,土禦門元春已經把上條當麻的底細摸得差不多了。


    雖然這個倒黴催的家夥運氣差到了極點,而且還一直自稱為普通高中生。


    但他卻從來沒有相信過對方的鬼話。


    因為超能力和魔法的衝突,現在的他幾乎都是靠體術來對敵。


    而他最強的一招,名為死突殺斷。


    這集各種格鬥技中犯規招式於一身的體術,打在對方身上時,的確讓他幾近昏迷,然而在地上躺了一會兒後,他又開始活蹦亂跳了。


    要知道就算是一些專業的拳擊手在接下他的死突殺斷之後,都有可能喪命的。


    再加上那能夠抹除一切超自然力量的右手,土禦門元春從來都沒有把他當初普通人過。


    “試著多和他接觸吧,他可能會給你很多驚喜的。順便給你一個忠告,不要試圖帶著你的魔法道具去接近他,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對魔法道具的破壞力,比上條當麻還要強。”


    “我盡量吧,不過那種被人看光的感覺,我可不想再體驗一次了。我甚至懷疑他十分清楚我為何會出現在那裏,或許他已經知道你的存在了。”


    土禦門元春的想法可不算是空穴來風。


    主要還是對方的那種態度。


    本來他已經做好了和對方周旋的準備,可對方妥協的速度讓他都覺得有些不適應。


    就好像對方已經知道他是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一樣。


    電話裏的聲音逐漸被忙音所取代,土禦門元春將話筒放迴原位,看向了夜空。


    “奇怪的家夥真的是越來越多了呢。”


    ......


    打完架,將所有的血跡都清理幹淨之後,白澤這才打著哈欠迴到了家裏。


    將滿是血水的桶子清理幹淨,白澤來到自己房間看了一眼。


    床上的黑夜海鳥早已經沉沉的睡去,看來外麵的戰鬥並沒有影響到她。


    沒有推門進去,白澤重新將門關好之後,進入了實驗室裏。


    今晚他打算在實驗室裏湊合一晚上。


    期間他也有召喚出剛才救過他的那個幽靈。


    有了娘娘那裏薅來的羊毛之後,它和之前相比也凝實了許多,就連身體上的細節都多了起來。


    比如甲胄上被利器劃傷的痕跡。


    不過它還是和之前一樣,沒有辦法開口說話。


    除了簡單的用手比劃一些動作之外,他根本無法發出太多的聲音。


    而且看他的樣子,並非是說不了話,而是不能說話。


    似乎是有什麽東西在限製著他,讓他沒有辦法以任何一種形式發出自己的聲音。


    甚至是寫字。


    嚐試無果之後,白澤隻好先放棄從他那裏獲取情報的念頭。


    把瑪利亞帶來的十字架上的藍色線條吸收掉之後,白澤將實驗室裏的座椅調整了一下,把白大褂蓋在身上,以一種十分舒服的方式,沉沉的睡去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昨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居然讓他睡過了頭。


    而他身上的白大褂也已經被一條毛毯所代替。


    毛毯應該是布束砥信給他蓋上的,因為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兩個人能在他睡著時走到他身邊不驚醒他。


    一個是遠在故土的爺爺,還有一個就是學園都市的布束砥信。


    “嘶......布束姐看到家裏多了倆熊孩子,不會生氣吧?”


    本來還有些昏沉的腦袋瞬間清醒了過來,把毛毯疊好放在了旁邊的櫃子裏,白澤趕忙走出了實驗室。


    客廳裏,試作型禦阪和黑夜海鳥兩個人正依偎在沙發裏看著卡通片。


    而瑪利亞卻不知道去了哪裏。


    “桌子上有飯,那個死魚眼給你留的。”


    從實驗室出來的白澤並沒有讓沙發上的兩個“廢人”有太大的反應。


    黑夜海鳥打了個哈欠,指了指餐廳說道。


    而她口中的死魚眼,指的其實就是布束砥信。


    因為經常熬夜做實驗的緣故,布束砥信總是一副半睜著眼睛睡不醒的模樣,給人一種死魚眼的感覺。


    所以黑夜海鳥十分嘴臭的給她起了這麽一個綽號。


    可不要因為她在白澤麵前表現的乖巧,就把她當成什麽好人。


    要知道她可是被注入了一方通行的演算方法,精神上也受到一方通行的影響,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孩子”。


    “她沒說別的?”


    白澤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對方應該隻是臨時迴來了一趟,沒待太久就離開了。


    “她說年輕人需要節製,不然身體會吃不消的。”


    用鄙夷的目光看著白澤,黑夜海鳥重複了一遍布束砥信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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