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熊霸道的反擊讓空星感到無比意外!


    完全無視大禪法印的存在,黑氣以兩人為中心,迅速向外擴散,扯動出一塊不小的空間.而空星在其中,就像是孤立無助的小舟,隨時都可能被黑氣吞滅。


    “那邊怎麽了!”


    所有修者臉色大變,一瞬間,都忘記了剛才的不快。


    但瞳孔裏全被如夜的漆黑沾滿,根本看到裏麵的戰況,但從時而乍現的佛光來看,裏麵的打鬥定然劇烈非凡。


    握著黑劍劍柄,白熊手腕微抖,胸口下的傷口根本沒有愈合的跡象,反而擴散更快。


    但這股痛感卻讓他的戰意更為昂揚!


    黑劍嘶的發出一聲尖叫,有如厲鬼哭訴,隨即噴射出一個黑球,但走到一半就倏得炸開,化成無數黑色的小球,看上去就像是油鍋裏咕嘟咕嘟冒著的泡,空星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轉眼之間,這些小球竟然孕育成為惡獸,猙獰的漆黑皮膚堆起無數皺紋,撲閃著陰鷙森然的眼神,每嗚嚎一聲,大禪法印的佛光就會消隱一點。


    獸行萬千!


    白熊雖然師承黑袍,但大多數招數都靠自己的理解和創造,即便他學會了製作魔煞獸,也做了些許改動。


    他的眼睛呈現無底漆黑,冷峻如同頑石,劍指頻頻,那些惡獸紛紛撲起。


    大禪法印嗡的一聲劇烈旋轉起來,禪音莊重肅穆,迴蕩在惡獸周圍,讓其身形稍滯。


    但白熊卻清晰的感覺到,空星的生命力已經在流淌,憑借自己頑強的身體,完全可以撐到最後。他突然暴喝一聲,從傷口處竟然噴出如注血液,打在惡獸身上,剛剛沾染上一點,那些惡獸的身軀竟然就憑空蒸發。


    “魔煞藏身!”空星大駭,臉上出現一抹懼色。


    他的天眼神通固然厲害,但如此多的惡獸均用上魔煞藏身,就算他看的過來,身體也完全跟不上。


    嘴角遊過一絲苦笑,心中訥訥,“師傅,給您丟人了。”


    大禪法印居然停止旋轉,有些不甘的停留片刻,旋即便迴到空星手中。


    萬千惡獸同時從空氣中乍現出來,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咬到空星的身子。


    忽然一根纖細雪白的手指,從包裹住這層空間的黑氣層外伸了進來,輕輕點動一下,蕩漾層層漣漪。


    兇猛狠厲的惡獸竟然十分懼駭漣漪,圍在周圍,不斷發出怪叫,但就是沒有一個敢於近身。


    “你是誰!”白熊厭煩的喝斥一聲,視線卻已經恍惚。


    耳邊傳來陣陣嬌笑,忽近忽遠,根本抓不清楚。白熊使勁咬了一下嘴唇,終於清醒一些,定睛一看,差點吐血。


    麵前竟站立一位尼姑打扮的姑娘,清秀端莊,一頭秀發緊緊的挽在簪花裏麵,說不出的動人。


    “這位師兄,可撐的下去?”她蹲伏下來,神情淡然。


    空星迷糊之中看了一眼,苦笑道:“原來是寒山‘小觀音’,失敬。”說罷,眼前一黑,一頭栽倒。


    接著這位‘小觀音’便開始為空星療傷,自始至終都沒有看白熊一眼。


    白熊喘了口氣,卻不敢發動攻擊,他不斷得打量‘小觀音’,卻絕望的發現,自己無論怎麽攻擊,好像都沒有勝算。


    骨子裏的戰意,好像憑空消失一樣。


    許久,‘小觀音’站了起來,淨麵含笑,“我要去看個有趣的東西,你要不要去?”


    幾乎是下意識,白熊撤去黑氣,跟著她離開這裏。


    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樓外的紛亂,武神隻覺得頭皮發緊,完全沒了殿主的形象,重重坐在椅子上,麵沉如水,“這小子就不能少出點狀況?”


    屠霜和劍八也麵帶冷氣,均冷冰冰坐著,一言不發。


    尷尬的笑了兩聲,鸞孽道:“駱葉的確很出人意料,有好的,呃、、、也有壞的。”


    “哼,整個伐邪甄選,都被他弄的烏煙瘴氣!”武神說完,竟然連比賽都再看不下去,轉頭就走,冷冷扔下一句,“讓他早點出局,省的丟我師兄的人!”


    鸞孽剛想追過去,就聽見屠霜驚叫一聲,“這不是‘小觀音’嗎?”


    他疑惑的看向水中圓月,發現又有三人來到了駱葉所在的山腳之下,赫然正是白熊、空星和一位清麗的姑娘。


    “小觀音?”鸞孽想了想,卻還是沒有想到這個名字是在哪裏聽過。


    屠霜點點頭,耐心解釋看,“我管轄的寒山派裏,均是女弟子,內室弟子落發為尼,外室弟子卻隻修道,這個女童,人稱‘小觀音’,剛從外室弟子轉為內室弟子,而且受到特別照顧,不必削發。”


    昆侖五殿之中,唯有鸞孽的無鸞殿沒有管轄的派係,他自然對那些門派的菁英弟子知之甚少。


    “她很強?”


    “嗯。”屠霜露出欣慰表情,仿佛看待小觀音就像看待自己的弟子一般,“非常強,隻不過她太過隱忍,不好打鬥,竟然這麽長時間,都沒被我們發現。”


    鸞孽失笑,隻有真正的高手才會隱忍不發,他們隻會在最關鍵的時刻才會給人雷霆一擊!


    “隻不過,她怎麽也對駱葉的符陣感興趣?”屠霜有些好奇,也禁不住把目光專注到駱葉身上。


    但有些人永遠都是這麽後知後覺,壯誌滿懷的駱葉,此刻正坐在虛空之中,操縱著符陣同王澤成鬥的如火如荼。


    他渾然未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圓月裏和圓月外的修者緊緊盯著。


    看著王澤成被符陣裏的雷電追著打,他就一陣好笑,嘴裏絲毫不給人留點情麵,“哼哼,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啥?”


    所有修者都屏息凝神,一副等待答案的好奇模樣。


    “不要命的怕不要臉的!”駱葉兀自腹誹,聲音不高,但在昆侖山上,卻是遍地可聞。


    “哦,受教受教。”


    “駱公子所言,果然精辟!”


    說這種話的,當然是捧駱葉的西北方向修者。


    其他人的意見均是一致,雖然沒有人敢頂著武神的冷臉去諷刺駱葉,但都用輕笑和不屑來看待他。


    連鸞孽都想同他們擊節讚同,惡狠狠盯著駱葉,低吟道,“來個痛快的,把駱葉給我踢出局!”


    偏偏駱葉這時又嘟囔一句,“哪個敢把哥踢出局,哥就算用靈石,都得砸死他!”


    。。。。。。


    王澤成這一架,打的憋屈至極!


    在陸地上,他還能看出符陣的端倪,可自己的頭頂上空,明明什麽都沒有,竟然會憑空炸射響雷,而且接連不斷,雖然品階不高,但不小心受一兩道,也是實打實的疼啊!


    他動作飛快,但怎奈何那些響雷更快,而且這顯然隻是駱葉給自己的開胃菜,若是用出飛劍,不是提前認慫了嗎?


    “可惡!”啐罵一句,他揚手甩出數道劍芒,抵擋住那些響雷。


    “駱葉,這個符陣行不行?”蕭錄底氣十分不足,雖然看上去王澤成處於下風,但他清楚的知道,僅僅靠《化雷陣》,根本就不可能讓王澤成受到一絲傷害。


    還沒等迴答,他便看到王澤成用出第一百道劍芒,抵禦住了《化雷陣》。


    駱葉情不自禁冷哼一聲,“行不行的,自己看。”


    手中真氣流速徒然加快,全力運轉符陣!


    和蕭錄想象的效果不同,地麵上募得出現一枚銅鎖,卻好像沒有理論上的那麽大。


    他按照駱葉要求,設下了九九八十一道《連環鎖陣》,這些均是三品符陣,能夠反咬對方真氣,而且每咬一分,本身的威力也會大一分。


    曾幾何時,他都在想駱葉的玲瓏鎖琴意,是不是就脫胎與這個《連環鎖陣》。


    可那枚銅鎖,也太小了,雖然閃爍著古樸的光華,看上去挺像迴事,但能釋放出的威力能有多少,他根本不敢估量。


    “果然還是不行。”蕭錄低聲輕喃。


    不過駱葉識海中的小蚨卻不這麽想,他看笑話一般看著王澤成,“真有你的嘿,葉子,想起來用萬古玲瓏鎖來控製底下的《連環鎖陣》,這樣一來,不管對方有多少能耐,咱都能吸收進來。”


    “理論是這樣,實際上誰知道啊。”跟小蚨說話,駱葉那點傲氣,全都不見,“而且,我最強的攻擊術法就是投射金烏,對付他沒多大的勝算。


    原來他趁蕭錄不注意,將儲納戒中的萬古玲瓏鎖拿了出來,又用自己的神識重重包住,外人根本注意不到這個不起眼的鎖子。


    小蚨想了想,似乎下定決心,“好吧,這次幫幫你,拿玉簡,學習《洞悉神念》的第六種術法,好像叫、、、叫什麽來著?”


    “無語,那到底是不是你的東西?”駱葉翻他個白眼,手上速度卻沒慢半分,迅速找到第六種術法,“黃泉圖?”


    “對對!這個是我關在青蚨獄中,天天對著萬古玲瓏鎖想出來的,能夠將吸收的真氣轉化為黃泉之力,雖然也屬水行,但卻能兼具玲瓏鎖的吞噬力量和水離火的毀滅力量,對付他們,說的過去了。”


    駱葉聽愣住,拿著玉簡,直勾勾看著小蚨。


    “呃,你幹嘛,以身相許什麽的我可不要!”可說完這話之後,駱葉的眼神依然未變,小蚨被他盯的心裏越來越毛,竟然敗退,躲在識海中再不敢出來。


    “嘿嘿,有了這個,想輸都難。沒想到啊,在符陣上,你也有兩把刷子。”駱葉陰險的笑笑,從半空中跳下來,對蕭錄說道,“符陣幫我看一會兒,我學個符陣。”


    “現在、、、學符陣?”蕭錄聽傻了。


    駱葉不以為然,用力將蕭錄推走,“快點,陪那個家夥多玩一會兒啊!”


    渾渾噩噩的升上半空,蕭錄簡直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隨便改動了一下符陣軌跡,又聽到後麵駱葉自信的聲音,“等我學成之後,咱這個符陣就叫黃泉圖!”


    這句話在整個圓月之中,都擲地有聲。


    無論哪個角落裏正在戰鬥的修者,都齊齊停下,不可思議得瞪大眼睛,重複著駱葉的話,“學符陣、、、”


    圍觀在顯影布外的修者們也都張大嘴巴,神情呆滯,肢體全都僵住,發不出一點聲音,活像古墓上殉葬的兵馬俑。


    全因駱葉那句,“學個符陣!”


    這也、、、太有個性了,早不學晚不學,非到了打的時候,再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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