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薑侯爺一陣怒火,將手中的茶盞打翻在地。


    “你別攔我,我要去撕了姓齊的一張臭嘴,血口噴人,外麵現在傳的都是什麽,我們姝兒仗勢欺人,逼著他娶。”說道此處,薑侯爺又是一陣氣悶,將剩餘的茶盞也打翻在地。


    “當初時他跪在這裏,要死要活的讓我們把姝兒嫁給他,如今倒好,反咬一口。”薑侯爺想到都氣不打一出來,大手一揮,準備去齊府和齊宣理論一番,而一向理智的昌瑉郡主也沒有去攔薑侯爺。


    長安府尹的案子剛審了一段,整個長安都已經傳遍了不是狀元郎拋棄糟糠之妻,而是薑家大小姐,因為一次救美,看上了狀元郎,非他不嫁。


    就算狀元郎三番五次的強調他已有妻房,薑小姐還是執意要嫁。


    聽聽,這還像人話嗎,薑侯爺氣急敗壞的向府外走去,他一定要把這個齊宣打的滿地找牙,說出實話。


    “父候。”薑翊想要拉住薑侯爺,卻無奈傷勢太重,根本攔不住。


    這下糟了,怎麽向姝兒交代。


    “父候。”薑侯爺走到門口之時,被趕迴薑家的薑姝攔住。


    薑姝進府以後,摘下了頭上的圍帽,長安的謠言如前世一般,越演越烈,若是一路被人認出,她恐怕寸步難行,又怕薑侯爺忍不住心中的火氣找齊宣算賬,薑姝一早便立刻往薑府趕來。


    幸好,還不晚!


    “姝兒,你沒事吧。”薑侯爺最擔心的還是薑姝。


    他這個傻女兒,如此相信那個齊宣,到頭來還是癡心錯付,這讓薑侯爺怎麽能不心疼。


    “父候,我沒事,我們進屋坐吧。”薑姝說道。


    “不,姝兒,你別攔著我,今日說什麽我也要去找那個姓齊的小子說清楚。不能讓他隨意汙蔑了你。”薑侯爺說道。


    “父候,女兒沒事,你且消消氣。”薑姝半哄半騙的將薑侯爺哄迴了大廳。


    薑翊看到薑姝迴來,心下的石頭落了大半,如今流言蜚語這般光景,薑姝一個人在齊府,他著實是不放心的。為了穩住此時情緒激動的薑侯爺,薑翊立刻和薑姝一起,站在了薑侯爺的身邊。


    “姝兒,你這次迴來,不會還要幫那個臭小子說話吧,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他了。”薑侯爺說道。


    “對,小妹,父候做的對,你是我們的掌上明珠,怎麽能被齊家這般欺辱。”薑睿也是一臉氣憤的附和著薑侯爺,這一次,他完全同意父候的做法。


    看著心疼自己的家人,薑姝心中感動。


    薑姝拉住薑侯爺說道:“父候,女兒不是來求情的,女兒識人不清,引狼入室,自然是要與這惡人撇清了關係,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請父候和哥哥稍安勿躁。”


    “真的?”薑侯爺一臉不信的看著薑姝,她不會又是為了姓齊的小子來哄自己吧。


    “真的!”薑姝點了點頭,又怕薑侯爺不信說道:“女兒這次迴來就不走了,還望父親和哥哥不要嫌棄我才好。”


    “不走了好,那齊府我看就是個虎狼之穴,不迴去好。”薑侯爺聽完薑姝的話,稍微放心了一些。


    “姝兒,你說還不到時候是什麽意思。”昌瑉郡主一陣見血的問道薑姝。


    “如今流言愈演愈烈,若是父候強行與齊宣爭辯,反而會落下口實。若是在不小心傷了,碰了他,更是坐實了謠言裏的薑府仗勢欺人。所以父候一定不能去。”薑姝說道。


    聽完薑姝的分析,已經重新冷靜過來的昌瑉郡主點了點頭,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她的女兒真的長大了。


    “那我們也不能任由齊家血口噴人。”聽完薑姝的話,冷靜下來的薑睿有些不悅的說道。


    “二哥莫氣,且讓他們說去。越難聽越好。”薑姝說道。


    “姝兒,你這是什麽意思?”昌瑉郡主問道:“我們不吃這個虧,我這就去公主府稟了你外婆,讓她來給你做主,咱和離了去,不受這口閑氣。”


    昌瑉郡主隱約能夠猜到薑姝的想法,卻還是舍不得她心疼。


    “對,姝兒,我們和離,與他們一刀兩斷。”薑侯爺說道。


    “父候,母親,我不要和離,我要休夫!”薑姝說道,擲地有聲。


    和離,還是太便宜了那齊宣。


    “隻有謠言愈演愈烈,事情出現反轉之後才會更加讓人震驚。”薑姝說道。


    看著薑姝堅定的模樣,昌瑉郡主問道:“姝兒,你真的可以嗎?”


    薑姝握著昌瑉郡主和薑侯爺的手說道:“父候,母親,你放心吧。”


    …………


    此時,長安街的每一條大街小巷,食肆酒樓都在談論同一個話題。


    “你們知道嗎,長安府開審了狀元郎拋棄原配的案子。”


    “當然知道啦,現在誰不知道薑大小姐仗勢欺人,棒打鴛鴦。”


    “真沒想到啊,薑小姐身為長安第一貴女,要什麽沒有,竟然做出這等事來,真是不可思議。”


    “有什麽意外的啊,這些高門大戶,骨子裏都是一樣的,你看這薑家,說的好聽吧,世代清廉,為民請命,還不是出了個貪汙的薑平,雖說是個旁支,也是他們薑家的官不是。”


    “你說的是,還有那劉家,蔣家,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個個都是說的比唱的好聽,卻都在暗中搗鬼,連儲備賑災的糧食都貪,真缺德。”


    “就是,就是。”


    “這隻是狀元郎的一麵之詞,你們現在下斷論會不會太武斷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武斷什麽武斷。這薑小姐從出事起就沒露過麵,不是心虛是什麽。”


    “就是,就是。”眾人一陣符合,將不和諧的聲音壓了下去。


    …………


    此後的幾天,謠言發展的越來越誇張,什麽薑姝派人給齊宣下藥入的洞房。


    什麽薑家人曾經派出暗探去齊宣的家鄉,就是為了暗中拿原配的生死威脅齊宣。


    最後就連什麽,薑姝苛待老太太,仗勢欺人,在府裏做個惡媳婦之流的都出來了。


    而這些留言傳到銘慈堂的耳中,齊老太太不知道有多高興。


    她終於能踩著薑姝出一口惡氣了。


    連帶著對柳氏的魯莽都原諒了許多,或許柳氏進門,是個克製薑姝的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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