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冬獵,便被刺殺生生打斷,雍慶帝天子一怒,嚴令刑部尚書查出真相。


    可是忙壞了刑部尚書司大人,而在真相未明的這些日子裏,眾臣每日上朝都是戰戰兢兢的,深怕說錯一句話,惹惱了本就不悅的雍慶帝。


    唯獨一人除外。


    齊府內,齊宣悠然的躺在書房的躺椅之上,旁邊擺著冬日裏最是難得的瓜果。


    因為救駕之功,齊宣官升一品,現已經是正五品的侍讀。


    一時之間,風光不限,好不得意。


    當然齊宣救駕之後,這齊府中最得意的還是要數齊老太太。


    那日薑姝和齊宣從圍場迴來,齊宣被下人抬進齊府,嚇的齊老太太魂都沒了。


    哭著喊著來到齊宣的床邊,哭著自己苦命的兒子。


    但是躺著的齊宣還沒有來的及告訴齊老太太自己沒事。


    就聽見屋外傳來宣旨的聲音。


    楊公公帶著聖旨來到齊府,齊宣本想跪下聽旨卻被楊公公傳陛下口諭,可以躺著領旨,而且齊宣養傷期間可以不用去上朝。


    最後楊公公宣旨完畢被齊老太太和齊斌喜氣洋洋的送到了門口。


    升官了,齊老太太在心中開心的念叨著這個好消息,那開心的眼神看向齊宣,仿佛在看他哪裏可以在多受兩處傷,定能換來別的富貴榮華。


    齊宣看著齊老太太和齊斌猶如賞猴的目光,心中不悅,讓阿源將他們送出了書房。


    “去,把蝶姨娘給我叫來。”齊宣想了想吩咐著阿源。


    這些日子可是把他憋壞了,不論是薑姝還是柳氏都會他不付往日的真心,在加上那個被翰林學士折騰的不能入眠的夜晚。


    齊宣精蟲上腦,想了想府中也隻有小蝶還算聽他的話,如今算著也到了三個月的日子,胎也坐安穩了,自然是可以做一些羞羞的事。


    這邊齊宣在書房內顛暖倒鳳,那邊翠竹小院的柳氏,也在李大娘子的透漏中得知了齊宣救駕的消息。


    柳氏摸了摸自己依舊纖細的小腹,已經快三個月了,這胎安穩之時,便是自己的計策實施之時。


    孩子啊,你父親又飛黃騰達了,娘親帶你去住大院子好不好,柳氏摸著自己的腹部說道。


    …………


    醉香樓,雲棲閣


    雍祿衣裳半開,左臂赤裸在外,線條分明充滿力量感的手臂之上錯落這一道又一道的傷疤,而雲棲正一點一點仔細的為雍祿的傷口上藥。


    男俊女美,好一幅溫情脈脈的圖景。


    薑姝剛一進門,便看見這般和睦場景。


    聽到了推門的聲音,雍祿抬頭,看見了薑姝,正想調笑著說她還沒有忘了來看自己這個重傷的師傅,卻看見薑姝退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雍祿:“……”


    “不用上藥了,你去請薑小姐進來。”雍祿說道。


    “是。”雲棲雖然舍不得,卻還是聽命去請薑姝進來。


    薑姝看著雍祿的手臂上還有一半多的傷口未上藥說道:“想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到殿下和雲棲姑娘了。今日薑姝並不要事,隻是想來看看殿下的傷勢如何。我還是去將雲棲姑娘請迴來吧。”


    薑姝說完,作勢便要去請雲棲姑娘。


    “哎呦。”薑姝扶了扶自己被桌上的瓜子彈中的額頭,該死的雍祿,又彈她。


    且等著她把這招學過來,用在他的身上。


    “走什麽走,不是說來看我的傷勢。如今你都看到了。沒良心的東西,師傅都傷成這樣了,也不幫我繼續上藥。”雍祿說道。


    “我這還不是怕打擾殿下您軟玉添香。”薑姝說道。


    “添什麽香,快幫我上藥。”說完,雍祿將自己的上衣盡數脫了去。


    薑姝連忙掩麵:“別,殿下請自重。”


    卻在慢慢張開遮擋眼睛的十指之後看見,雍祿的身上,大大小小錯落著無數的傷痕。


    多是這次救駕造成的新傷,卻也有不少成年的舊傷。


    難怪他的武藝如此的好。


    看著雍祿身上的傷,薑姝想起了自己的兩個哥哥,為就傅南霜而身負重傷的薑翊,還有那個為了習武,常常把自己弄傷的薑睿。


    想到此處,薑姝拿起了雲棲方才塗抹的藥膏,繼續一點一點的為雍祿上藥。


    就像是昨日在薑府幫著薑翊上藥一般。


    謝天謝地,那刺客的一刀雖然砍得狠辣,卻還未傷及薑翊的姓命,隻需用心調養些時日,便無大礙了。


    雍祿脫去自己的上衣,本來自是想嚇唬薑姝一番,卻沒有想到她竟如此認真的為自己上藥。


    感受到傷口傳來的陣陣清涼,滑到嘴邊鬥嘴的話又被雍祿咽了下去。


    也不知是薑姝的動作太過溫柔,還是這房內的炭火燒的太暖,雍祿隻覺得在這般安靜的環境裏,突然有些坐立不安。


    “咳,父皇這次是動了大怒,薑平被斬首,連帶著薑家和他關係要好的人都受到了牽連,你當真一點都不心疼。”雍祿問道,試圖打破房間安靜的氣氛。


    “他們的真主子都不心疼,我心疼什麽。何況還有劉,蔣兩家墊背。”薑姝神色淡然的說道:“換一邊,這裏都上完藥了。”


    雍祿聽後乖乖的將沒有上藥的右手轉向薑姝。


    “這次刺殺父皇本就是大怒,加上又查不出什麽結果。所以父皇隻能把氣都發泄在薑平這幫翻了貪墨案的人身上。現在整個朝堂都是人人自危,深怕行差踏錯一步。”雍祿說道。


    “哦,我看未必。”薑姝笑道:“殿下你不就是春風得意。”


    看著薑姝又如同往日一般話中有話的夾槍帶棒,雍祿隻覺得舒適了許多,一點也不想讓的說道:“那也比不上你們家那位以身救駕,風光無限。”


    薑姝:“……”


    上藥的手一個用力。


    “啊……你幹什麽。”雍祿說道,這是要疼死他。


    “藥上好了,殿下把衣裳穿起來吧。”薑姝笑臉盈盈的說道,仿佛剛才故意弄疼雍祿傷口的那個人不是她。


    雍祿穿好衣裳之後看著薑姝問道:“你便真打算帶著齊夫人的頭銜過一生?”


    在夜宴那晚,雍祿看的明明白白,薑姝對於齊宣的冷漠,二人完全不似民間流傳的那般情意綿綿。


    而刺客來臨之時齊宣的表現更是令雍祿不齒,一個大男人,竟然靠著老婆躲避刺殺。


    也不知道他是走了什麽狗屎運,這般膽識,竟然還能救駕。


    薑姝看著雍祿說道:“殿下何出此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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