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葆和吳耀華看著他們的女兒如宣誓一般莊嚴肅穆的表情，互相對視一眼，他們都沒說什麽。
安歌現在越來越獨立，越來越有主見，很多事情都是自己拿主意，不會聽他們的。
這一點安慶葆和吳耀華早就已經深有體會了。
於是，兩人都沉默了，沒有再說什麽，安慶葆蹙眉精神，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安歌見他們都不說話，知道今天沒有辦法再談下去，好在，他們已經知道了事實，也不需要非得今天就做出什麽決定。她隻是盡到了告知的義務。
而且這義務還是別人幫她盡的。
“我先去給你們把水瓶灌滿了。”她說著站起身來，拎起水瓶，出了病房。
等到房門在她身後闔上，吳耀華才湊近了安慶葆：“你說，她真的是和寧嘉樹在談戀愛了？”
安慶葆看了她一眼：“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難道還有假的？你沒看寧嘉煕都知道了。”
吳耀華搖了搖頭：“唉，我可是真的擔心啊。”
安慶葆不以為然，說：“擔心什麽？寧嘉樹也不是壞人，都是咱們從小看著長大的。”
吳耀華說：“他是個好人，但那是寧家啊，這以後咱們安歌嫁到他們家裏，能舒坦嗎？”
安慶葆更加不以為然：“首長就更是壞人了。”
吳耀華：“……”她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命苦，怎麽老公和女兒都是一個樣子，沒說兩句就用噎人。
她也不說話了，起身去整理床鋪，一邊整理一邊說：“不是壞人就能嫁了嗎？那世界上好人多了，難道咱們安歌還都能嫁？我這不是說嘛，寧家和咱們不一樣，嫁到這樣的人家，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她說著停下手裏的動作：“我可是寧願她嫁個普通的人，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地過一輩子，平平安安就夠了，不要那大起大落的日子。”
安慶葆默了幾秒，道：“我也想，誰不想，可是這是你我能夠決定的事情？安歌那麽要強，怎麽可能就甘於平凡呢，她就算是不嫁給寧嘉樹，按照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會願意嫁個一般人的。”
吳耀華坐在床沿上，低了頭，慢慢地撫平了下午收進來的衣服，遲疑了一會兒低聲說：“其實我真不想麵對寧家的人。”
安慶葆愣怔了一下，轉過臉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
……
安歌去開水間灌滿了水瓶，提在手裏，正準備迴病房，沿著走廊慢慢地走著。
頭頂上的日光燈發出嗚嗚的聲音，走廊上已經沒有多少病人和家屬，空蕩蕩的，隻有打掃衛生的阿姨拿著拖把，在晃晃悠悠地拖地。
安歌無精打采地走著，經曆剛剛一番爭論，她感覺疲憊，甚至不太想迴去再麵對她的爸爸媽媽，遠遠逃避了才好。
欸，就知道不會那麽容易，所以她一直都沒有向安慶葆夫提及過，心想，反正現在還早，說了也沒什麽好處，不如能拖一天是一天。
隻是沒想到這一切，今晚都被寧嘉樹給破壞了。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
“欸，安歌，這邊……”
隻見寧嘉熙依靠著醫生值班室的大門站著，看到安歌，眼睛一亮，立刻衝她招了招手。
“寧醫生，您找我啊？”安歌怕有事，趕緊走了過去。
“還叫我寧醫生。”寧嘉熙皺著眉頭抱怨著：“還不想想你應該叫我什麽。”
安歌：“……”她有一點搞不明白寧嘉熙的腦迴路，想一出是一出不加你寧醫生叫你啥呢？
“你想想啊，寧嘉樹叫我什麽？”寧嘉熙斜斜起靠在了門框上，見她一臉的茫然，有循循善誘的啟發道。
“他叫你？”安歌莫名其妙地想，他還不是叫你寧嘉熙嘛，還能叫你一聲哥哥？
別做夢了。
可是她嘴上卻是不敢，側臉想了一下，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四哥。”
寧嘉熙這才衝她伸了伸大拇指，誇獎道：聰明。”又解釋給安歌聽：“你看，寧嘉樹叫我四哥，你是他的女朋友，以後還要和他結婚的，所以你要隨著一起也叫我四哥，總之，現這麽就是一家人了，你也把我當你的四哥看，我也會把你當弟妹看待。你明白這關係了？”
安歌敷衍地點了點頭。
心裏卻想，這是哪兒跟哪兒的啊，寧嘉樹從來不叫你四哥，都是叫你寧嘉煕，好吧，要是順著他叫的話，還不就叫你寧嘉煕。
不過安歌可不敢這麽說，她心不在焉，完全沒有和寧嘉煕貧嘴的興趣，隻好說：“那四哥，你有事情吩咐我？”
寧嘉樹反而倒是愣了一愣，他端著一大號的茶水杯，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大口水，然後滿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唇。
安歌知看他這幅模樣，知道他肯定沒什麽要緊的事情，於是說：“那，四哥，要是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情，我就先迴病房了……”
“等一等。”寧嘉煕擺了擺時手，“別介啊，我還有話要問你呢。”
安歌心想，你要問什麽就趕緊問唄，真的是磨磨唧唧的，半天都談不到正事情上，難怪寧嘉樹對他總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是這樣啊……”寧嘉煕正了正臉色，又清了清嗓子，見安歌已經流露出一絲不耐的神氣了，才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剛才那事……安叔他們沒有說你什麽吧？”
安歌：“……”她搖了搖頭，內心哭笑不得，這又是事後來打聽的，知道會有不良後果，剛才又那魯莽輕率。
寧嘉煕不相信，問：“真的？”
安歌說：“真的沒什麽。”
寧嘉煕這才舒了一口氣，連連說：“那好，那就好，要不然我要被某人煩死了，安歌，你可不知道他有多煩人，哎呀，真的是煩得要命。”
安歌：“……”她實在是無話可說了。
寧嘉煕說：“是啊，安叔從小就最喜歡寧嘉樹，這要是知道他成了他的未來女婿，那肯定會更高興的，這不管怎麽說，以後都是一家人了，是不是？安歌，你爸爸肯定是很開心吧？”
安歌低了頭，看著自己的鞋尖，輕微地點了點頭。
安歌現在越來越獨立，越來越有主見，很多事情都是自己拿主意，不會聽他們的。
這一點安慶葆和吳耀華早就已經深有體會了。
於是，兩人都沉默了，沒有再說什麽，安慶葆蹙眉精神，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安歌見他們都不說話，知道今天沒有辦法再談下去，好在，他們已經知道了事實，也不需要非得今天就做出什麽決定。她隻是盡到了告知的義務。
而且這義務還是別人幫她盡的。
“我先去給你們把水瓶灌滿了。”她說著站起身來，拎起水瓶，出了病房。
等到房門在她身後闔上，吳耀華才湊近了安慶葆：“你說，她真的是和寧嘉樹在談戀愛了？”
安慶葆看了她一眼：“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難道還有假的？你沒看寧嘉煕都知道了。”
吳耀華搖了搖頭：“唉，我可是真的擔心啊。”
安慶葆不以為然，說：“擔心什麽？寧嘉樹也不是壞人，都是咱們從小看著長大的。”
吳耀華說：“他是個好人，但那是寧家啊，這以後咱們安歌嫁到他們家裏，能舒坦嗎？”
安慶葆更加不以為然：“首長就更是壞人了。”
吳耀華：“……”她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命苦，怎麽老公和女兒都是一個樣子，沒說兩句就用噎人。
她也不說話了，起身去整理床鋪，一邊整理一邊說：“不是壞人就能嫁了嗎？那世界上好人多了，難道咱們安歌還都能嫁？我這不是說嘛，寧家和咱們不一樣，嫁到這樣的人家，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她說著停下手裏的動作：“我可是寧願她嫁個普通的人，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地過一輩子，平平安安就夠了，不要那大起大落的日子。”
安慶葆默了幾秒，道：“我也想，誰不想，可是這是你我能夠決定的事情？安歌那麽要強，怎麽可能就甘於平凡呢，她就算是不嫁給寧嘉樹，按照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會願意嫁個一般人的。”
吳耀華坐在床沿上，低了頭，慢慢地撫平了下午收進來的衣服，遲疑了一會兒低聲說：“其實我真不想麵對寧家的人。”
安慶葆愣怔了一下，轉過臉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
……
安歌去開水間灌滿了水瓶，提在手裏，正準備迴病房，沿著走廊慢慢地走著。
頭頂上的日光燈發出嗚嗚的聲音，走廊上已經沒有多少病人和家屬，空蕩蕩的，隻有打掃衛生的阿姨拿著拖把，在晃晃悠悠地拖地。
安歌無精打采地走著，經曆剛剛一番爭論，她感覺疲憊，甚至不太想迴去再麵對她的爸爸媽媽，遠遠逃避了才好。
欸，就知道不會那麽容易，所以她一直都沒有向安慶葆夫提及過，心想，反正現在還早，說了也沒什麽好處，不如能拖一天是一天。
隻是沒想到這一切，今晚都被寧嘉樹給破壞了。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
“欸，安歌，這邊……”
隻見寧嘉熙依靠著醫生值班室的大門站著，看到安歌，眼睛一亮，立刻衝她招了招手。
“寧醫生，您找我啊？”安歌怕有事，趕緊走了過去。
“還叫我寧醫生。”寧嘉熙皺著眉頭抱怨著：“還不想想你應該叫我什麽。”
安歌：“……”她有一點搞不明白寧嘉熙的腦迴路，想一出是一出不加你寧醫生叫你啥呢？
“你想想啊，寧嘉樹叫我什麽？”寧嘉熙斜斜起靠在了門框上，見她一臉的茫然，有循循善誘的啟發道。
“他叫你？”安歌莫名其妙地想，他還不是叫你寧嘉熙嘛，還能叫你一聲哥哥？
別做夢了。
可是她嘴上卻是不敢，側臉想了一下，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四哥。”
寧嘉熙這才衝她伸了伸大拇指，誇獎道：聰明。”又解釋給安歌聽：“你看，寧嘉樹叫我四哥，你是他的女朋友，以後還要和他結婚的，所以你要隨著一起也叫我四哥，總之，現這麽就是一家人了，你也把我當你的四哥看，我也會把你當弟妹看待。你明白這關係了？”
安歌敷衍地點了點頭。
心裏卻想，這是哪兒跟哪兒的啊，寧嘉樹從來不叫你四哥，都是叫你寧嘉煕，好吧，要是順著他叫的話，還不就叫你寧嘉煕。
不過安歌可不敢這麽說，她心不在焉，完全沒有和寧嘉煕貧嘴的興趣，隻好說：“那四哥，你有事情吩咐我？”
寧嘉樹反而倒是愣了一愣，他端著一大號的茶水杯，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大口水，然後滿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唇。
安歌知看他這幅模樣，知道他肯定沒什麽要緊的事情，於是說：“那，四哥，要是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情，我就先迴病房了……”
“等一等。”寧嘉煕擺了擺時手，“別介啊，我還有話要問你呢。”
安歌心想，你要問什麽就趕緊問唄，真的是磨磨唧唧的，半天都談不到正事情上，難怪寧嘉樹對他總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是這樣啊……”寧嘉煕正了正臉色，又清了清嗓子，見安歌已經流露出一絲不耐的神氣了，才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剛才那事……安叔他們沒有說你什麽吧？”
安歌：“……”她搖了搖頭，內心哭笑不得，這又是事後來打聽的，知道會有不良後果，剛才又那魯莽輕率。
寧嘉煕不相信，問：“真的？”
安歌說：“真的沒什麽。”
寧嘉煕這才舒了一口氣，連連說：“那好，那就好，要不然我要被某人煩死了，安歌，你可不知道他有多煩人，哎呀，真的是煩得要命。”
安歌：“……”她實在是無話可說了。
寧嘉煕說：“是啊，安叔從小就最喜歡寧嘉樹，這要是知道他成了他的未來女婿，那肯定會更高興的，這不管怎麽說，以後都是一家人了，是不是？安歌，你爸爸肯定是很開心吧？”
安歌低了頭，看著自己的鞋尖，輕微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