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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雷蒙走出中軍帳後,大步來到營帳門前的帥旗旁。這麵帥旗是平原軍的主旗,旗麵上繡有平原二字,旗杆有chéngrén的手臂粗細,光是這麵帥旗的分量,就得有上百斤重。


    而帥旗的底座則是一塊巨大的方形石座,高度到人的膝蓋,長寬則不下一米,這可是實打實的巨石,就算沒有千斤重,也得有七、八百斤。


    雷蒙先是將石座和帥旗目測了一番,而後撲撲地向掌心裏吐了兩口唾沫,來迴搓了搓手,接著,蹲下身形,一手插進石座的底部,一手扣住石座的棱角,隨著他暴喝一聲,那沉重的石座連同平原軍的帥旗竟被他硬生生地扛了起來,感覺似乎沒有想像中的那麽沉,雷蒙麵不改sè地站起身,原本雙手擎著石座也變成了單手。


    連石座帶帥旗,加到一起差不多得有近千斤,可他隻用一隻手便高舉過頭頂,而且滿臉的輕鬆,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吃力,這份神力,任誰見了都得為之咋舌。


    嘩——一時間,中軍帳四周的侍衛們不由得紛紛吸氣,驚訝的低唿之聲此起彼伏,營帳內的眾人亦是臉sè頓變。


    風人的變sè,是因為雷蒙的神力,而李舒等人的變sè,則是因為雷蒙的舉動太過失禮了,那可是平原軍的帥旗,如此舉動,等於是當麵打臉,當眾羞辱平原軍嘛。


    李舒激靈靈打個冷戰,騰的站起身形,向外嗬斥道:“雷蒙,不得無禮,快把帥旗放下!”


    雷蒙可不覺得自己哪裏做錯了,反而還得意洋洋地環視四周的風國侍衛們,然後對營帳內居中而坐的唐寅大聲嚷嚷道:“風王殿下,小人的力氣如何?”


    李舒聞言,恨不得衝過去甩雷蒙兩記耳光,他急忙轉身麵向唐寅拱手施禮,說道:“風王殿下,雷蒙出身卑賤,就一山村野夫,不識禮儀,還請風王殿下諒解……”


    他話還沒有說完,唐寅已挺身站起,麵帶微笑地向外走去。


    “風王殿下……”李舒還想跟出去,邱真站起身,向他擺擺手,含笑說道:“李將軍放心吧,我家大王不會因此等小事而生氣的。”


    李舒滿臉的尷尬,急得連連搓手。且說唐寅,他走出中軍帳,來到雷蒙近前,抬頭瞧瞧被他高高舉起的石座和帥旗,招手說道:“來,也讓本王試試!”


    雷蒙眼神怪異地上下打量唐寅,雖沒有說話,但他臉上卻是一副‘你行嗎’的表情。唐寅仰麵大笑,拍拍手,說道:“盡管拿來就是!”


    “好,風王殿下可要接住了!”雷蒙可不是把擎著的石座和帥旗遞給唐寅的,而是直接拋給他的。這讓邱真等人都不由得嚇得一激靈,下意識地叫道:“大王小心……”


    哪知唐寅根本沒有躲閃,等石座和帥旗快砸落到他頭頂上時,他雙手突然抬起,一手接住石座,另一手接住帥旗。


    嘭!唐寅接的結實,同時也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向自己席卷過來。


    經過數次脫胎換骨的唐寅體質早已非常人可比,用雙膀一晃力無窮來形容也毫不為過,但即便如此,他仍被手掌上傳來的壓力向下低了低身,一條腿也隨之彎曲,險些跪到地上。


    他咬緊牙關,使出全力向上挺身,硬是站直了身軀,抓住旗杆的手用力迴扣,五指立刻將旗杆抓出五個圓窟窿,深深嵌入旗杆之內,隨後,他斷喝一聲,將旗杆從石座內猛然拔出。


    在他拔出旗杆的同時,擎著石座的手掌突然發出唿的一聲悶響,黑暗之火生出。那黑sè的火焰好似黑sè的蟒蛇,由石座的底部竄起,瞬間便把整個石座覆蓋。


    在黑暗之火的焚燒下,石座散發出白蒙蒙的霧氣,隻眨眼的工夫,一隻重達數百斤的石座便不可思議的憑空消失不見了,隻化成一大團白霧在空中飄蕩著。


    唐寅再次斷喝一聲,另隻手抓著的旗杆向地上猛的一戳,就聽哢嚓一聲,地麵都像被他戳透了似的,長長的旗杆竟有過半已沒入到地底下。


    他未在再看旗杆第二眼,隻隨意地拍了拍手,邊走迴中軍帳邊淡然說道:“連帥旗都立不穩,何以為軍?以後,換鐵製的底座好了。”


    在他走迴中軍帳的同時,空中的白霧如同受到一股無形的吸力似的,追蹤而至,紛紛鑽入他的體內,最後,空中的白霧一絲未剩。


    說來慢,實際上唐寅的動作一氣嗬成,隻是轉瞬之間的事。


    隨著他走迴中軍帳,在場的眾人都傻眼了,不管是風人還是貞人,這就是黑暗之火毀滅燃燒的力量,無視一切,抽取jing華。


    不知過了多久,雷蒙迴過神來,他快步追上唐寅,走迴到中軍帳,滿臉驚駭地問道:“風王殿下會法術不成?”


    唐寅哈哈大笑,他對雷蒙的印象還真就不錯,感覺此人沒有心機,憨直可愛。


    他抬起一根手指,意念轉動之間,指尖上燃起黑sè的火苗,他笑道:“你有天生神來,本王有可焚燒一切的‘鬼火’,你說,是你厲害還是本王厲害?”


    他隻是一句玩戲謔的玩笑話,雷蒙還真的認真思考起來,他琢磨了良久,非常認真地向唐寅點點頭,說道:“還是風王殿下厲害!”


    “哈哈——”唐寅再次仰麵大笑,一旁的李舒等人則是感覺哭笑不得。李舒迎向唐寅,拱手施禮,說道:“風王殿下靈武蓋世,在下今ri可算是大開眼界了。”


    唐寅微微眯縫起眼睛,凝視著李舒,幽幽說道:“李將軍麾下也是人才濟濟,本王先前還真有些小覷了你等。”


    他話鋒一轉,又道:“本王可以援助你兩個軍團的軍備、軍資,以及五十萬兩軍餉,二百萬石糧草……”


    聽聞這話,李舒等貞人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個把眼睛瞪得溜圓,難以置信地看著唐寅。


    後者繼續說道:“不過,本王拿出這麽多的物資援助你方,可不希望血本無歸。本王要派幾人到你軍中擔任監軍一職,不知,李將軍意下如何?”


    “這……”原來風王還有這樣的附加條件。李舒臉sè微變,垂下頭來,沒有馬上迴答。監軍可不是普通的職務,如果由風人來做監軍的話,不僅己方以後的一舉一動風國都將了如指掌,就連己方的兵馬如何布置、如何調遣、如何打仗,都得要聽從風人的指揮,那己方以後到底是貞軍還是風軍啊?


    似乎看出李舒的顧慮,唐寅微微一笑,說道:“李將軍不必擔心,本王所派的監軍不會左右貴方的決議,隻是方便將貴方的動向迴報於本王罷了,也便於你我雙方之間的聯係。”


    “原來是這樣。”李舒轉頭看向自己帶來的那幾名謀臣,李聰等人此時也在思慮唐寅的條件,琢磨半晌,李聰率先向李舒點點頭,表示風王的條件己方可以接受。


    看到李聰表態,李舒不再猶豫,向唐寅拱手說道:“恭敬不如從命,在下願聽從風王殿下的安排。”


    “好!”唐寅撫掌而笑,說道:“隻要你方能在貞地發展壯大,牽製住川國的主要jing力,本王可以保證,我風國的物資將會源源不斷地輸送到你方,不僅是軍資、軍備、糧餉,還可有軍馬、藥物,甚至是我風國的人才。”


    李舒身子一顫,急忙倒退兩步,向唐寅躬身施禮,顫聲說道:“風王殿下的大恩大德,在下沒齒難忘,隻要ri後我方成功驅逐走川人,定會加倍迴報風王殿下!”


    哼!唐寅心中冷笑,到那時,你的迴報恐怕隻會是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吧!從內心來講,唐寅從沒有信任過貞人,對李舒,也隻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係罷了。


    唐寅和李舒終於談成了結盟,風國秘密援助以李舒為首的貞人叛軍,而李舒給他的迴報就是盡可能的擴充勢力,在貞地與川軍分庭抗禮,牽製川國的jing力,分散川軍的戰力。


    可以說風國與李舒的結盟,是風川實力對比的又一個分水嶺,在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李舒一部的叛軍都給川國造成了巨大的麻煩和威脅,它也成為川國最終‘變天’的一個最直接的因素。


    目前的川國,真可謂是內憂外患。外麵有風國在虎視眈眈,雖說布英成功打退了風軍的入侵,但難保風國不會有第二次的全麵進犯。


    而在川國的內部也不太平,貞地的叛亂愈演愈烈,連兵力達到五萬之眾的zhongyāng軍都能遭受到叛軍的襲擊,最終全軍覆沒,可見貞地的叛亂已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


    川國的最大隱憂還不是貞地的叛亂,而是公子、公主之間的王位之爭。


    王位之爭已導致公子肖容的死於非命,但王位之爭並沒有因此而結束,反倒將原本藏在暗處的矛盾全部激發到明麵上,肖香與她幾位王兄的矛盾業已到了無法共存的程度。


    肖香有張思圖、楊召、呂尤、布英這些軍中主要統帥的支持,而肖亭、肖淵等公子也有軍中將領、朝廷大臣以及地方諸侯的支持,其中便有血衣侯洪越天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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