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府最終還是讓薛成林和鍾含青單獨見了一麵。薛明珠不知道哥哥薛成林與鍾姐姐說了什麽,可是,哥哥薛成林一迴到薛府就病倒了,高燒不退,大夫說是雖然外傷不重,但是,病人心內鬱結,外傷又引發了經脈瘀阻


    ,內火不消,因此才高燒不退。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退燒。


    隻要燒退下來了,其它的可以慢慢將養。


    外傷的藥膏可以用,但是,他之前開的藥就不能用了。


    大夫又重新開了藥,讓薛府的下人去熬。


    薛母根本就不能放心,許以重金,將大夫留在了府內。薛明珠倒是知道一種可以退燒的方法,就是用高濃度的酒搓前胸後背,可是,大哥的後背又腫又漲,哪裏碰得了酒?而且,因為是後背受傷,也不能翻動,無法擦拭前胸


    ,急得不得了。


    一碗藥下去了,大哥薛成林仍在燒著。


    薛明珠急了。


    命人拿來了府中最烈的陳年老酒,用火燒了一碗,命人用酒不停的擦拭著大哥薛成林的額頭、頸間、腋窩處,希望能有用。


    而薛父在薛成林燒起來的時候,便命人拿了貼子去請了禦醫院的左醫正。


    左醫正是禦醫院醫術最好的禦醫之一。


    薛父之所以請他,是因為他也是皇上的人,是可以信任的。


    他兒子這件事情背後有著濃濃的陰謀的味道,他已經命人去查了,所以,一般的禦醫,薛父根本就不信任。


    不管背後是誰在搗鬼,薛父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左醫正一見薛父的貼子,急忙叫了徒弟拎著醫箱便奔薛府而來。


    見到薛明珠的措施,還誇讚了這個方法降溫有效。


    左醫正不愧是禦醫之首,三碗藥下去,薛成林的燒便退了,隻是人還是未醒。


    “隻要燒退下去,人便會醒,等著吧,不要太過擔心……令公子正值盛年,且一向身強體健……隻是這心病還須心藥醫……”


    若是心藥到了,即可藥到病除。


    若是心藥未到,怕是還要將養些時日。


    薛母見薛成林真的退了燒,人也不那麽痛苦難受,陷入昏睡之中,這才放下心來,命人取了厚厚的診金,千恩萬謝的將左醫正送出了薛府大門。


    薛府都驚動了禦醫,自然也就驚動了肅帝蕭孤舟。


    蕭孤舟下朝之後,連朝服都未換,便急匆匆的趕到薛家。


    見過了薛父薛母,又去看了薛成林,仔細的詢問過了薛成林的傷勢這才放下心來,命人從宮中取了許多珍貴的藥材,讓薛家人有什麽缺的直接去宮中取便是。


    薛父和薛母自然是十分感激。


    薛成林在休息,蕭孤舟也不好久留。


    他和薛明珠的婚事已訂,按道理說也不能見麵。


    可是,蕭孤舟相思難耐,總是會找時間從宮裏出來,秘密來到薛府。


    自從蕭孤舟來了之後,薛明珠身上沉重的壓力似乎一下就消失了,看見他,就是滿臉的委屈,卻又不能說,隻能可憐巴巴的跟在後麵。


    蕭孤舟一迴頭,就能看見跟在他身後明顯嚇壞了薛明珠。


    薛父和薛母都假裝沒看到的留給了他們一些單獨相處的時間。


    “是不是嚇壞了?”


    迴到秀竹院,蕭孤舟抱著一頭紮進他懷裏的薛明珠,柔聲道。


    當他下朝後聽到下麵的人報薛成林出事了之後,他第一個擔心的就是他的小明珠。


    他的小明珠一直是在蜜罐子裏長大的。


    內有爹疼、娘寵、哥哥愛,外有他為她擋去一切風雨。


    她就是在密不透風的層層守護和保護下,在他們的手心上長大的。


    何曾見識過板子這種東西?


    薛成林挨了板子又高燒不退,她還不知道該怎麽擔心呢?


    “嗯。”


    薛明珠摟著蕭孤舟的細腰,拚命的吸取著蕭孤舟身上的溫暖,這才覺得三魂六魄漸漸的都迴來了,身上又有了知覺。


    她真的是嚇壞了。


    主要是古代的醫療條件太差了。


    本來打了板子,薛明珠就已經夠心驚膽顫的,生怕會引起什麽迸發症。


    結果,從鍾府迴來後,偏偏是越怕什麽就越來什麽。


    她哥竟然發燒了。


    哪怕薛明珠並不怎麽懂醫術,也知道這不是什麽好兆頭,弄不好她會失去她哥。


    這個認知真的是把她驚住了。


    這十多年來,薛家人早就已經成為了她真正的家人,無論失去哪一個,薛明珠都承受不起,這怎麽能叫她不害怕?


    現在,她哥的情況穩定下來了,薛明珠這才想起生氣。


    “都怪哥的那幾個狐朋狗友,竟然拉我哥去喝酒,喝多了還把他扔在了那種地方,害得我哥做了錯事,才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哥那麽愛鍾姐姐,若是,錯失了這段良緣,她怕她哥的後半輩子都不會快樂了。


    這幾乎是毀了她哥和鍾姐姐的一生。


    一想到這兒,薛明珠就想手撕了拉她哥去喝酒的那幾個人!


    “謝孤舟,你得幫我出氣!”


    她快氣死了!


    薛明珠氣得銀牙都眥出來了,恨不得咬人的模樣。


    她要他找人幫她把那幾個人都揍一遍。


    揍到鼻青臉腫。


    才能解她的心頭之恨!


    對於這樣任性的要求,薛明珠不能跟薛父和薛母提,可是,她卻能跟蕭孤舟提。


    因為,她知道蕭孤舟寵著她的任性。


    “光是打一頓怎麽行?!”,蕭孤舟撫著薛明珠的後背,就像是在給一隻氣炸了毛的貓兒捋毛一般,動作輕柔充滿愛撫,可是,蕭孤舟的鳳眸卻變得濃鬱深沉。


    如同薛父一般,蕭孤舟也同樣嗅到了濃濃的陰謀的味道。


    甚至,蕭孤舟想得更多。


    他在懷疑背後是不是有謝太後的影子,在找薛家的麻煩。


    ……


    與此同時,一位老嬤嬤閃身入了恪靖候府夫人的臥房內。


    “什麽?”


    “薛府的那位大公子病危?!”


    “那可太好了!”


    恪靖候夫人細目中閃過狂喜。原本她隻是希望能讓鍾府知道這天下烏鴉一般黑,能退婚最好。隻要退了婚,鍾含青的名聲上就有了瑕疵,再不能那麽高傲的挑三撿四,那樣的話,她兒子就能有機會了


    。


    可是,現在的結果,可是要比她當初預想的好上許多。


    若是那薛成林真的病死了,那鍾含青可就成了望門寡了。


    嘖嘖……命這麽硬的人……


    給她兒子做妻可就咯應了,做個妾還差不多。


    等兒子厭了,就扔到院子裏自生自滅算了!


    恪靖候夫人對於鍾大夫人對自己家寶貝兒子的鄙夷和瞧不上,一直耿耿於懷,心中恨鍾家母女半死,可偏偏兒子不爭氣,一聽見鍾含青與薛家訂了婚,又要死要活的了。


    以前恪靖候夫人盼著鍾家和薛家趕快退親。


    現在,她倒反而不那麽急迫了。


    最好是別退親,鍾含青成了望門寡,那才最合她的心意呢。


    “你兒子那邊不會被查到些什麽吧?”,恪靖候夫人警惕的問道。


    為了她兒子,她什麽也不怕!


    可是,薛家畢竟是皇親國戚,如此算計薛家,還是要小心來自薛家的調查和報複。


    “主子,您放心吧……”


    “三兒辦事很穩妥的。他並沒有親自出麵,而是,繞了好幾道彎,讓他的朋友旁敲側擊提點的……這主意是他們自已想的、人是他們自已找的……”


    “哪怕是提點那個叫青袖的,三兒都是蒙著麵的。”


    老嬤嬤小心道。


    “上帳房支一筆銀子,讓你兒子迴老家吧……”


    為了穩妥起見,恪靖候夫人特意叮囑道。


    這些都是她背著她家老爺做的,若是讓她家老爺知道了,可不得了。


    老嬤嬤心有不舍。


    她三兒可是她最貼心的一個兒子。


    還想著這次幫主子辦得這麽漂亮,主子能賞她三兒個什麽肥差做做,卻不想竟然要迴老家去了。這一別,何日才能再相見?!


    可是,看著恪靖候夫人閃著寒光的細目,老嬤嬤又連一句求情的話都不敢說,隻能低低的應“是……”,隨後悄悄的退下。


    ……


    同一時間得到消息的還有鍾府。


    薛成林迴府後便倒下了,還高燒不退,不但驚動了禦醫,還驚動了皇上,鍾府上下震驚。


    知道皇上重視薛家人,卻不想竟然重視到如此地步,連朝服都沒換,就急急的趕了過去。


    這下連老國公夫人都不得不擔憂重重了。


    若是她們鍾府執意退親,薛成林若是有個萬一,這怕是就要結仇了。


    雖說,理在她們鍾府這邊,可是,人都是感性的動物,遷怒總是免不了的。


    可是,讓她們去勸青丫頭,不讓她退親,她們自己都不願意,隻能煎熬著,心裏祈求著上蒼,讓薛成林可以轉危為安。


    “祖母,我要去一趟薛家!”


    這個時候,鍾含青找到了老國公夫人麵有焦急,斬釘截鐵地說道。


    “青丫頭,你……你當真要去?”


    “你可想好了?”


    老國公夫人老眼緊緊地盯著鍾含青。


    鍾含青目光中閃過茫然,可是,轉眼又被堅定所取代。


    她是還沒有想好如何麵對薛成林。


    雖說,薛成林的‘背叛’不是源於他的本意,可是,這終究讓他們之間的產生了瑕疵。


    每每思及此處,總讓鍾含青傷心落淚。


    可是,比之她的傷心落淚,鍾含青更害怕薛成林有事。


    “我要去看他!”


    鍾含青肯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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