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警察對我有什麽好處嗎?”


    我反問了一句,有時這種方式比正麵迴答她更有說服力。


    “好,我說。”


    她終於妥協了。


    我頓時鬆口氣。


    之前對她說那番話的時候,表麵強硬,心裏卻有點發虛。


    那純粹是在詐她,根本經不住推敲,因為其中有著很大的漏洞,如果朱世光沒死,那麽暗櫃裏有多少財物,他肯定很清楚,查抄後數目不對,他必定會把趙虹供出來,錢自然也就找到了。


    因此這和我的疑惑根本沒有多大關係,而我將兩件事硬扯到一起,就是要打亂她的思路,讓她順著我的思路走。


    她妥協就說明害怕了,也就意味著她的確做過損人利己的事情。


    趙虹露出一副十分後怕的樣子,那神情仿佛沉浸在了迴憶中:“當時,我們聽到槍聲,朱世光帶著人就下了樓,我在樓上偷偷往下看,不斷有人被打死,我很害怕,然後就跑進了這個書房裏,並反鎖了門,接著就藏到了密室裏,並拉下了閘刀。”


    “閘刀?”


    我有些迷惑。


    “密室裏有個閘刀,隻要將閘刀拉下來,從外麵就打不開了,這是當初設計密室時,朱世光特意交代的,就是為了以後遇到危險時躲進去,如果不這麽設計,密室一旦被發現,有等同於無,別人一樣能進來。”


    我頓時恍然大悟,隨即又有些可憐朱世光了。


    他精心設計的密室,卻成全了別人,枕邊人的背叛,真是致命的打擊,這是我第二次見識到最終壞在女人身上的事情。


    第一次正是小葉子和孫廣義。


    這兩件事讓我意識到了身邊女人的危害,一旦大美妞兒和自己不同心了,那簡直就是致命的威脅。


    我十分疑惑的問:“你怎麽知道那麽多?按說這麽機密的事情,他不會輕易告訴別人。”


    “朱世光有次喝醉,說起了這件事。”


    這家夥可真夠大意的,這麽隱秘的事情也敢亂說。


    假如她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朱世光死的就太冤了,明明能躲進密室避過一劫,卻最終壞在一個女人手裏。


    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尤其是女人。


    我走到書房門前,十分仔細的看了下門鎖,的確遭到了破壞,應該是被蠻力踹壞的。


    難道她說的都是實情?


    我心裏還是有絲疑惑,皺著眉頭問:“在那種性命攸關的時刻,朱世光卻發現機關打不開,以他的性子肯定會非常暴怒,他被那些匪徒抓住後,八成會告訴匪徒密室的事情,你不讓他活,他也不會給你保密,匪徒完全可以用炸彈將牆壁炸開。”


    “整間密室都是用特殊鋼材做的,防爆。”


    呃。


    聽她這麽一說,我對這件密室頓時喜歡的不得了,自己家裏要是也有個這密室就好了。


    這時,我想起了老丈人和副組長的懷疑。


    “還有什麽沒對我說的嗎?趁我現在心情好,最好一咕嚕全告訴我。”


    “沒了,都告訴你啦。”


    “朱世光和我通話的時候,電話突然斷線,現在已經確定了,有人在別墅裏使用了手機信號屏蔽器,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些兇手的內線,他們不會殺自己人,你卻是唯一的幸存者。”


    我的意思很明顯,她一定能聽的明白。


    “你什麽意思,不會懷疑我是內線吧?”


    “給我個不懷疑的理由。”


    “朱世光和你打電話的時候,他的好幾個手下圍著打我、羞辱我,然後恐怖分子就來了,你認為我有時間按那個什麽屏蔽器嗎?”


    趙虹十分委屈的噘著嘴。


    田一苗很氣憤的大聲說:“姐夫,小虹給你做事,被發現後打成這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僅過河拆橋,還反過來懷疑她,你太過分了。”


    靠,這小子真被美色衝昏頭腦了,就丫的知道衝我嚷嚷。


    “小苗,我不是懷疑她,就是想要搞清楚一些事情,畢竟別墅裏隻有她一個幸存者。”


    “少來這套,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啊,你剛才那質問的語氣壓根就是懷疑她。”


    “我真不是那意思。”


    田一苗看了看密室,隨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十分氣憤的指著我:“噢,我明白了,密室找到了,你想反悔,才故意找各種理由,就是不想給小虹錢,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我聽到他的話頓時怒不可竭,自問因為田一禾的關係,我對他十分重用,並刻意栽培他。


    現在,他卻因為一個娘們兒,竟然這麽想我,真是氣煞老林了,欠揍。


    下一秒。


    我猛的抬腿踹了他一腳,砰的一聲悶響,小舅子猝不及防被我一腳踹倒在地上,其實在踹完後,我就後悔了,太衝動了。


    小舅子愣了一瞬,隨即就像是條件反射樣瞬間爬了起來,揮起拳頭就朝我打來。


    我下意識的就要躲。


    這小子的功夫越來越好了,就自己這個門外漢可打不過他。


    不等我躲開,其他幾個兄弟已經站在了我身前,並揮起拳頭朝田一苗揍了過去,我看到這一幕深感欣慰啊,這說明我在兄弟們心裏還是有一席之地的。


    趙虹十分害怕的大叫一聲,遠離了他們。


    他們瞬間打成一團,拳來腳往,那幾個兄弟並沒有因為田一苗的身份而出手留情。


    趙天名站在我身邊,聲音十分冷漠的說:“雖然小苗是師傅的徒弟,但這幾個兄弟的身手也很不錯,他討不著好。”


    “這小子色迷心竅了,真後悔沒讓你師傅進來。”


    “小苗還是小啊,心智不成熟,這樣的他才真實,但這麽沉醉在溫柔鄉裏卻不是好事。”


    “年輕人談個戀愛很正常,我並不反對他有女人,可他卻被美色蒙蔽了心智,成了女人手中的棋子,這不是我想看到的,精心培養他這麽久,不能就這麽看著他沉淪下去,必須及時拉他一把。”


    “你要把控好度,否則會起到相反的效果,或許讓他傷一次,才能快速的成熟起來。”


    “自從愛情這兩個字出現,它能讓情侶如膠似漆、白頭到老,也能讓情侶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來,一旦遇到懷有某種企圖的愛情騙子,到最後隻有一個結果,一方達到目的瀟灑離去,另一方卻傷痕累累,從此不相信愛情。”


    我看了眼露出狼狽相的田一苗,又看了眼躲在遠處的趙虹,歎了口氣。


    “你感覺小苗會是最後一種情況?”


    “如果就這麽發展下去,受傷是肯定的,趙虹這種女人不會和他動真情。”


    我有些擔憂的說了句,腦海中似乎已經聯想到了未來的情景。


    “這件事情暫時不要告訴師傅了,否則他一定會氣壞的。”


    我轉頭看向他,打趣道:“你是怕他責怪你吧?”


    “你看我像是怕被責怪的人嗎?”


    趙天名麵無表情的反問一句。


    我頓時感到一陣無趣,這家夥冷漠的就像個冰塊,真應了那句話,兒禿禿一個,爹禿禿一窩,師徒倆一個德性。


    我隻好搖搖頭:“不像。”


    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其實你說對了,我就是怕師傅責怪。”


    呃。


    我一頭黑線,這玩笑也太冷了,一點都不好笑。


    這時,砰的一聲悶響,小舅子被那幾個兄弟打倒在地,樣子十分狼狽,剛要爬起來,就被其中兩個兄弟按住了。


    “鬆開我!”


    田一苗大聲嚷嚷。


    “小苗,大哥對你格外器重,重點培養你,這些我們都看在眼裏,其中的原因你應該心裏清楚,對於大哥的安排,我們從來沒有過不滿,也一直把你當兄弟看待,他是什麽樣的人,你比我們更清楚,但你剛才卻因為一個女人,對大哥說那樣的話,這讓我們很氣憤。”


    其中一個兄弟十分生氣的說了句。


    小舅子嘴硬的說:“他過河拆橋,欺負一個女人,太過分了。”


    剛才那個說話的兄弟,聽到他的話後,聲音頓時冷了下來。


    “在我們這些兄弟心裏,不管大哥怎麽做事,都有那麽做的道理,他每天為了社團的發展努力,就是為了能帶領兄弟們打下更大的一片天地,給兄弟們更好的生活,我們都以大哥為主心骨,你懷疑大哥,就是在動搖兄弟們的意誌。”


    這個兄弟越說越激動。


    他停了幾秒鍾後,繼續說:“任何人都能質疑大哥,唯獨你不能,我警告你,你再敢對大哥不敬,別怪我們不顧兄弟情義對你出手,因為一個女人,竟然連兄弟都不要了,太讓我們失望了。”


    此刻,聽到這個兄弟的話,我感動的熱淚盈眶。


    我之所以選擇靜靜的旁觀,就是想要看看兄弟們的反應,我很滿意。


    他的話說進了我心坎裏。


    自己的努力,能得到兄弟們的認可,這讓我感覺十分暖心,即使再辛苦都值了,縱然不經常和兄弟們在一起,但我們的心始終綁在一起,我深感欣慰。


    萬眾一心,還有什麽困難不能克服!


    我內心湧起無限豪情,自信前所未有的強大,內心還有點激動,走到那個說話的兄弟身邊,抬手拍了下他肩膀,語氣十分認真的說:“好兄弟。”


    “大哥,我一時激動,傷害了小苗,甘願受罰。”


    “你們沒有錯,我對你們的反應很滿意,這小子要揍我,你們要是不出手,那我才會寒了心,也會考慮社團還有沒有堅持走下去的必要。”


    這是我的心裏話。


    自己若是選擇繼續前進,就要麵對更加強大的敵人,如果兄弟不齊心,我實在是沒有信心和那些敵人作對。


    我有些發愁的低頭看向田一苗。


    他剛才的行為已經觸犯了社團刑律,趙天名是刑罰組長,他可是一個鐵麵無私的主兒,如果他不處理小舅子,難以服眾。


    這可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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