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局,這對於你來說的確是件小事,原本我家冰冰也想給你打電話來著,最後還是我攔住了她,我對她一陣好勸,你知道我是怎麽說的嗎?”


    我反問張處長。


    “怎麽說的?”


    張處長聽到我的話一怔,隨口問道。


    “我對她說‘冰冰,咱現在不比從前,以前你是副局,不管到了哪裏都有人巴結,如今的你不過就是個婦聯主任,沒人搭理你的,社會就是這麽現實,咱想要求人辦事,還是得拿出點誠意’。”


    我唉聲歎氣的說完,心裏卻是冷笑連連。


    韓冰為什麽會被調到市婦聯?


    這裏麵就是張處長搞的鬼。


    tm的!


    當時因為他的攪局,韓冰心裏難受借酒消愁,郭金海趁機將紅頭蒼蠅放進了她的酒杯裏,想要上韓冰,幸好我機智,演了一出戲,替她喝了杯子裏的酒。


    靠,那紅頭蒼蠅的勁兒太大了。


    哥這麽好的定力,腦子都迷糊了,一個勁兒地想要,可韓冰和徐婉清兩個娘皮愣是不讓搞,最後幸好有小可愛幫我解了藥性,否則老子肯定會被邪火燒得連渣子都不剩。


    這一切歸根結底,都是拜張貴水所賜。


    還貴水,貴尼瑪!


    張貴水聽後,臉上出現了很尷尬的神色:“當時韓主任被調走的時候,我向上級抗議過,沒辦法這都是上麵的決定,我也感覺很惋惜。”


    你會抗議?


    還惋惜?


    不行,哥要暴走了。


    老林混社會這麽久,見過各種人,卻是第一次見識到這麽虛偽的人。


    “那些事情都過去了,我感覺冰冰在市婦聯挺好的,最起碼不會招來各種仇視她的人,要是我家冰冰能有張局一半的人緣就好了,提起這件事我就來氣,別人當官是朋友滿天下,她當官卻是仇人滿天下。”


    哥這話說的很有水平,明著諷刺韓冰不會當官,實際上卻在讚揚她為官清廉。


    同時,還在諷刺張貴水。


    “林先生說笑了,韓主任為人正義,在做事的過程中有些鐵麵無私,讓一些人的利益受損,因此而遭人恨,這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張貴水臉色有些不自然。


    “是啊,港城但凡是娛樂行業的,都被她得罪了一遍,恰好這些人又都是厲害人物,嘖嘖……沒法子,我這個做丈夫的就得想辦法給她收拾爛攤子。”


    我咂咂嘴,做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張貴水深唿口氣,苦笑一聲:“聽到林先生的一番話,我忽然感覺自己老了,不服不行,以後是你們的天下了,隻恨自己一步錯步步錯,如今我已經沒有退路,前進一步是深坑,退後一步卻是懸崖。”


    我臉色一正,即使他再惡,也有懺悔的權力。


    一瞬間,他似乎蒼老了很多。


    從他身上,我似乎看到了歲月的痕跡,一個朝氣蓬勃的青年考上公/務員,開始了長期的官場生涯,他表現優異,一路高升直到如今的地位。


    權力讓他的心漂浮不定,在有心人的設計下、金錢美色的誘惑下,他開始了墮落。


    罪惡的深淵就像是兇猛野獸,在無情的吞噬著一個又一個墮落的人,在他的地位、生命甚至家人安危受到威脅的時候,他猛然醒悟,可惜已經晚了,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他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他時刻都走在懸崖邊上,稍不留神就會摔的粉身碎骨。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多謝張局的一番話,讓我有了種警醒,所謂前車之鑒,我會努力與那罪惡的深淵保持平行。”


    我發自肺腑的說。


    “說實話,我很欽佩韓主任,她一個女人能在官場始終如一,敢與惡勢力鬥爭的那份氣魄,我自愧不如。”


    張貴水有些慚愧地低下了頭。


    “凡事都要付出代價,韓冰讓人欽佩的背後卻要時刻提防那些人的算計。”


    我意有所指的看著張貴水。


    “林先生,你今天約我見麵,肯定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還請直說吧,在所有威脅過我的人裏麵,你算是比較客氣的了。”


    張貴水的話讓我有點小尷尬,我咋感覺自己那麽卑鄙,嘿嘿。


    不過,聽他這意思,似乎沒少被威脅,咋聽都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張局,我和你從來沒有過深的交往,難道你就不好奇我手裏怎麽會有那些東西?”


    特麽的,自己還是年輕啊,定力不行。


    張貴水的把柄在我手裏,人家都不著急,我卻耐不住了。


    “我能看看嗎?”


    張貴水沉默了一會兒,隨即問道。


    看,必須得看,我趕緊在兜裏掏出來幾張照片,遞給了他。


    張貴水的手有些顫抖,在接到照片的時候,手一抖照片差點掉到地上。


    他拿著照片看了起來,越看手抖的越厲害,臉色變得鐵青,轉而變成了怒色,雙目似乎要噴出火來了。


    “張局,我這裏還有段小視頻,有沒有興趣看看?”


    我心裏一陣暗爽,他越怒對我接下來計劃的幫助就越大。


    張貴水雙手哆嗦個不停,下意識地按住餐桌,手麵上的青筋高高鼓起,轉頭對我說:“不用了。”


    呃,他竟然不看,這讓我一陣鬱悶。


    我可是故意拷貝的第三個視頻,就是那個他玩手銬、麵具和情趣小馬鞭的視頻,相當精彩。


    張貴水沉聲說:“林先生好能耐,這是在郭金海那裏搞到的吧?”


    嘎?


    郭金海?


    這不是孫廣義的嗎?


    忽然,我想到一個可能,難道這些東西是郭金海拍的?


    北郊之爭,三大勢力插手,孫廣義的背後正是郭金海,出麵和孫廣義談合作的是郭強,難道是郭強把這些東西交給了孫廣義?


    不對,就算要談合作,也沒必要把張貴水的犯罪證據交給孫廣義。


    可這些東西的確就出現在了孫廣義手裏,就說明一個問題,孫廣義應該是提出了合作條件,那就是和張貴水攀上關係。


    問題是張貴水並不知道孫廣義手裏有這些東西。


    難道是孫廣義得到這些東西後,還從來沒有顯露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說明孫廣義手裏不會再有其他照片和視頻了,郭金海手裏肯定還有張貴水的把柄。


    “張局的記性很不錯嘛,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在哪裏拍的。”


    我眼珠一轉,十分含糊的說了句,越這樣他會越認定是在郭金海那裏搞來的,這樣一來張貴水肯定記恨郭金海。


    “你就不要再諷刺我了,我既然做過就敢承認,這些照片一看就是郭金海在夢都偷拍的,你是怎麽得到的?”


    張貴水雙目閃過一絲狠辣之色。


    “如果我說是郭金海交給我的,你信不信?”


    我有些玩味的問。


    “不可能,他不會把這些東西給你。”


    張貴水立即就否定了。


    “張局,北郊的事情,你知道嗎?”


    我避開了他這個問題,忽然問道。


    “那裏有兩個勢力頭子,一個叫孫廣義,一個叫杜景天,他們都經營著娛樂行業,我對他們還是知道一些的,最近聽說這兩家鬧得沸沸揚揚,上麵好像有點不悅,可能想要整頓下那裏。”


    張貴水似乎是有意說給我聽。


    不管他有意還是無意,這個情報都非常重要,同時讓我很激動,這就是我要借的東風。


    市裏的這把火正在尋找目標。


    我目的就是要挑起孫廣義和杜景天相鬥,他們鬥的越厲害動靜就越大,就越容易引起市裏的注意。


    孫廣義大白天公開砸小橋人家,接著又在天海雲浴和杜景天火拚,這每件事都會讓市裏震怒,聽到張貴水的話後,我很興奮,計劃終於達到了我預料中的效果。


    古有火燒連營,今有“火”燒北郊。


    “張局,你平時和孫廣義有過節嗎?”


    我好奇的問,想要解開視頻的疑團。


    “我查封過他的產業兩次。”


    張貴水的眼神有些躲閃,他應該沒有對我說實話,或者他沒有全說出來。


    “張局,你對我不保留,我也索性告訴你一件事情,孫廣義和郭金海正在合作。”


    我故意把這件事告訴張貴水,就是要看看他什麽反應。


    他聽後,神情一怔,隨即臉色一陣變幻,沉聲道:“前段日子,郭金海讓我多照顧下孫廣義的地盤。”


    這就對了,張貴水的人經常找茬兒,生意就難做。


    孫廣義和郭金海談合作,前者肯定讓後者幫忙打通關係,這對於後者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郭金海以示誠心,不僅親自對張貴水說了一聲,還順便將張貴水的一些證據交給了孫廣義,孫廣義肯定會很高興,就會積極合作。


    對於郭金海來講,幫助孫廣義就等於幫助他自己,因為孫廣義在他眼裏就是一枚幫他搶地盤的棋子,真是老狐狸啊。


    “張局,我有句話實在是不吐不快。”


    我裝出一副義正嚴詞的模樣。


    “都到這步了,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張貴水自嘲的笑了笑。


    “張局,咱們暫且別說那些犯罪的事,這郭金海根本沒把你當迴事,他為了拉攏孫廣義為他做事,竟然把你賣給了孫廣義,真是太不地道了。”


    我假裝很氣憤的樣子。


    “什麽意思?”


    “這些東西是我在孫廣義那裏弄來的,這下不用我多說了吧。”


    我用著“打抱不平”的語氣。


    現在,把實情說出來會讓張貴水更恨郭金海,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是張貴水這樣的人物,他可以墮落,但被人這麽玩弄,沒人能受得了。


    我心裏一陣得意,眼神有些期待地緊盯著張貴水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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