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當然要出來攔了,他們又不是瞎子,更不是傻瓜,要說林夢和容淩之間沒有什麽,那還真是笑話了!就從那女人敢甩容淩一巴掌,容淩沒有當場發飆,就能知道這兩人之間不對勁。三兄弟是計劃過要讓林夢紅杏出牆,可是這株紅杏勾住的人物要是太強了,那可不是他們希望的。他們阮家還要臉呢,和容淩一勾搭,到時候鬧得沸沸揚揚的,他們還怎麽混?!


    容淩瞧著那不知死活地伸手攔車的阮家三子,搖下車窗,暴喝了一聲:“拉開!”


    不用他具體吩咐,容淩的兄弟自然一個個躥了出來,手腳利落地一人一個,將阮家三子拉到了一邊,全部按倒。於是三兄弟隻能看著那高貴而奢華的路虎趾高氣揚地在他們的麵前駛過,而他們被迫貼著地麵的臉,卻隻能看到那老虎的爪子,即,輪胎——滑過!


    那感覺,真是鬱悶地想讓人罵娘!


    “散吧,散吧……”


    俞旭沒事人一般放開了被他製服的阮承輝,拍拍手,拿著無線通話機吩咐保安過來清人。


    當事人都被人給拐跑了,阮家兄弟也沒辦法,隻得悻悻離開。馮談也是如此,最後雖然沒有抱得美人歸,但是他今晚的收獲已經夠大了了。他也不貪心,畢竟不能一口氣吃成個胖子!


    至於那個司機,自然被俞旭好聲好氣地留了下來,還熱情地邀請他進入了天階夜色這個頂級休閑會所。司機暈乎乎地進入了這個他大概一輩子都沒資格進入的地方,感覺一切就像是在夢裏一般的不真切。


    容淩的幾個兄弟沒的說的,圍著司機就敬起了酒,那昂貴的如白蘭地、威士忌等名酒猶如流水一般地搬了上來,一下子賤得有如白開水。幾個兄弟顯然對容淩的私事很感興趣,對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家夥佑佑更感興趣,紛紛興致勃勃地要將司機知道的所有內容都挖光……


    那邊林夢受控於容淩,沒法離開,氣得拿手打他,可這個男人皮糙肉厚的,很是經打,悶不吭聲的,一一忍受了。林夢雖然氣憤,但還是沒氣到失去理智,這男人現在開著車,她也怕自己這麽胡亂打著,容易鬧出車禍來,所以收了手,卻改為撓他。


    “放我下來!立刻!馬上!”她嘶吼,首次在小家夥麵前爆發了脾氣,嚇得小家夥抓緊了林夢的衣服,縮在她的懷裏,睜著兩隻淚汪汪的眼睛,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容淩不停車。


    林夢狠狠心,指甲尖愣是在容淩的胳膊上撓出了三個指甲印。


    “放我下來!”


    容淩繃著臉,沉默。


    “我說放我下來,你是聾子嗎?”她大吼,瞧著容淩不為所動的樣子就來氣。怒意像是燒開的水一般,噗噗地從水壺底往上冒,然後破水爆裂。


    “容淩,你想幹什麽,你既然不打算理我,現在就別綁著我,你這樣很可笑的,知不知道?!”


    ……


    “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你放我下來,我看見你就生氣,都恨不得揍你一頓,你放我下來,我受不了和你待在一起!”


    他依然不為所動,沉默地開著車。她的嘶吼越發尖銳。“你憑什麽?!憑什麽老是自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罔顧別人的意願。我是人,我也是有人身自由的,你不能像對待寵物一樣的對待我。我告訴你,狗急了都能跳牆,你把我逼急了,我也會對你不客氣的!”


    她氣唿唿地瞪著他,終於有些忍不住了,見前麵隻有一輛車還隔著好遠, 就猛地伸手,搭在了方向盤上,似乎瘋狂地打算要以撞車的形式好下車。容淩繃緊了軀體,大掌緊緊地握住了方向盤,不讓林夢隨意扭動,怒聲低斥:“你想發瘋也得顧著點孩子!”


    林夢猛然瞪大了眼,瘋了一般地捶打起了容淩。“我瘋了?!我瘋了嗎?!到底是哪個渾蛋瘋了的!不接我電話,還來拐我的孩子。佑佑蹲在那裏等你的時候,你這個渾蛋在幹什麽?!你在泡女人!你這個渾蛋,你真讓我感覺到惡心,惡心到想吐!”


    容淩空出一手,狠狠地拽了一把林夢亂舞的胳膊。


    “別發瘋,沒看到正在開車嘛!”


    “你別開啊,誰讓你開的?!你放我下來,我肯定不妨礙你,你想開去哪裏就開去哪裏,我管不著!”


    他自然不可能放她下來。


    “鎮定一點,孩子的事情,又不是我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她瞪大血紅的眼哭喊。“我都打了你多少個電話,你一個都沒接,你還說你不是故意的?!你要是接了電話,肯定就能發現佑佑,也就根本就沒這麽多事,我就不用求爺爺告奶奶地到處找人,還找不到人,隻差給別人下跪了!你沒生過孩子,你也沒和孩子生活過,你當然可以無所謂,你當然可以不在乎,可是佑佑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急,我擔心!這種感情,你能明白嗎?!你能嗎?”


    嘶吼著,林夢喘了一口粗氣。疲憊地摸了一把臉上的淚珠,她冷冷地看著前方,抿唇冷聲。


    “容淩,你放我下來。你現在髒得讓我沒法和你待在一個空間,你馬上放我下來!”


    “叭——”


    猛然一聲長笛,出自容淩的手。那尖銳的車鳴聲,吸引了周圍包括人行道上的群眾的注意,小家夥也驚得立刻繃緊了身子。


    “我髒?!”容淩陰森森地冷笑。“你倒是幹淨啊!你要是幹淨,你會和一個快要入土的老頭子攪和在一起?!那全身都快要散發屍臭的身子,反倒是讓你覺得幹淨了?!”


    他這是拿阮蒼盛說事了。自打見了她,知道她嫁了人,成了阮夫人,他這心裏就憋了一股邪火。他還沒正經朝她出招呢,她倒是先嫌棄他髒了!


    這是什麽事?!


    林夢聲音一堵,臉上猶如變色盤一般地變了又變,有羞憤的紅,也有被逼無奈的青,還有被他嘲諷的白……


    “好!”她深吸了一口氣,冷笑:“既然我們兩個互相嫌棄,那就別待在對方的麵前礙眼了,各走各的路,不是很好?!”


    “好個屁!”他怒地捶了一下方向盤,粗魯地咒罵。


    小家夥嚇得臉色都有些白了,滾圓的淚珠嘩啦啦地猶如珍珠一般地滑落。


    “媽咪,叔叔,嗚嗚,你們不要吵了……是佑佑的錯,嗚嗚……都是佑佑的錯……”


    小家夥被嚇住了!


    他哭嚷著,聲音不知在何時變得異常的沙啞。大概是嗆到了,小家夥哭著,低低地咳嗽了起來。


    林夢心裏一緊,急忙伸手去順小家夥的胸口。小家夥眼淚沒斷,鼻涕水濕答答地滑落了下來,像隻淘氣貓一般的狼狽,已經沒什麽形象了。


    “媽咪,不要和叔叔吵……嗚嗚……都是佑佑的錯……佑佑錯了……佑佑下次不敢了……嗚嗚……你們不要吵……嗚嗚……不要吵……都是佑佑的錯……佑佑道歉……嗚嗚……給叔叔和媽咪道歉……對不起……嗚嗚……對不起……”


    林夢一看寶貝兒子哭了,這眼淚就沒忍住,立刻就跟著哭了。娘兒倆很快就成了兩尊淚娃娃。


    “佑佑不哭,不哭……媽咪也有錯……不哭……不哭……”


    小家夥的咳嗽有些頻繁了起來,哭聲也是一抽一抽的,把林夢看得心疼極了,軟聲哄著,又伸手去替小家夥抹眼淚。這麽抹了幾下,就覺得手下的觸感有些不對勁。小家夥的臉蛋兒,怎麽這麽燙?!她再仔細一看,小家夥的臉色似乎也有些不正常的紅潤!


    心裏閃過不好的預感,林夢急忙伸手探了探小家夥的額頭,眼看著小家夥一邊咳嗽一邊哭著,她立刻眼眶泛紅,無助地看向容淩,巴巴地淌下兩行涓涓細流般的眼淚。


    “怎麽辦,佑佑好像發燒了,嗚嗚……怎麽辦……”


    這半天,起起落落,仿佛在坐過山車一般,林夢的精神已經超負荷了,沒法再承受更多,所以剛才才會失去了理智,歇斯底裏地朝容淩開火!


    容淩見母子倆都那副淚人樣兒,再大的火氣,也得消沒。


    “別哭——”他橫過一手,幫著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珠。然後又伸手探了探小家夥的額頭,是有些燙。他皺了皺眉,可還是柔聲安慰林夢。“應該隻是著涼了,所以有點燒,不是什麽大事,去醫院掛瓶點滴就能把溫度退下來,你別太擔心。小孩子也沒那麽脆弱,這種換季感冒都挺正常的!”


    “真的?!”林夢抱緊了兒子,抽噎著,仰著小臉看著容淩。


    容淩嗯了一聲,難得再出聲安慰。“沒事的,你相信我,真是沒什麽事!”


    不過他開車的速度,卻悄無聲息地加快了。這自然不會讓林夢知道。


    林夢聽了容淩這話,稍微有些安心。這個男人一直都像是天一樣的強大,她下意識地覺得他說出口的大概都是對的,是值得信賴的。


    低下頭,看著臉蛋兒紅撲撲的小家夥,林夢扯過自己的袖子,細心地一點點擦去小家夥臉上的淚珠連帶小鼻涕,嘴裏則軟軟地哄著。


    “佑佑別哭,乖,別哭了,媽咪沒和叔叔吵架,媽咪剛才是和叔叔鬧著玩的,隻是鬧著玩的,佑佑別哭了……你瞧,媽咪現在和叔叔處地挺好的……不哭了,乖……”


    小家夥慢慢地止了淚,睜著像小狗一般的黑眼睛,時不時地抽噎一聲。軟軟的身子,仿佛無骨一樣地窩在林夢的懷裏,透露著病態。這乍然安安靜靜的模樣,讓林夢心疼壞了。


    “這個時候去醫院,能有大夫嗎?!”她憂心地扭頭看了容淩一眼。


    此刻都近午夜了!


    容淩也是關心則亂,一門心思開著快車,又是超速又是闖紅燈的,倒是忘了最要緊的。他稍微將車速降低了一些,然後掏出手機打了電話。


    “喂,老二,小兒科的醫生今晚有值班的嗎?!我這孩子病了,有些發燒!”


    無論這個時間點有沒有醫生值班,容淩問了這話,自然是沒有也得有!


    那邊老二石羽立刻打電話給醫院,讓院方立刻調人,找最好的醫生來。哪怕那醫生睡下去了,都得立刻爬起來往醫院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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