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參加完魯院的社會實踐,從廣東返迴北京,折騰得很夠嗆。這些天沒更新,都是我得錯,如今迴來了,盡量調整,更新補迴,再度致歉!)


    風聲掠起,裹挾著一股濃鬱的血腥味,隨即慢慢消散在空中。


    許念娘的刀光已然隱匿,一步步走過來,看往陳三郎的眼神頗為複雜:話說剛才那會兒,他都沒有想到陳三郎竟真得擋住了白頭翁的那一刀!


    正是這一下,才能創造出那麽好的一個機會。看起來,仿佛是兩人事先商量好的一次精心配合。但許念娘一清二楚,完全不是那麽迴事。昨晚才傳刀訣而已,對於陳三郎能領悟幾分,實在沒譜。


    不過現在看來,這份領悟力確實妖孽。


    許珺跑來,驚喜地問:“三郎,你修為恢複了?”


    陳三郎點點頭,麵露笑容,非常開心:自從被龍氣壓身,困住《浩然帛書》,修為無法施展,總感覺悶悶,似乎缺失了極為重要的東西。如今好了,得許念娘傳授,洞悉刀譜,在領悟的一刹那,腦海刀光石破天驚,一舉斬開金色龍氣。然後古書趁機開張,字符重現光華……


    昨晚一夜不寐,便為此事。


    得到外力相助,古書獲得自由,占據上風,並且將大部分金色龍氣吸納,化為養分,藉此壯大——


    這才有了躍然騰飛的仗劍術!


    這才能先將小鬆刺殺,再抵擋住白頭翁的一擊。


    “很好。”


    許念娘讚揚道,這個女婿的成長速度相當不俗。記得一年多前。對方還隻是個渾渾噩噩的書呆子罷了。


    “太棒了!”


    許珺真情流露,直接摟了上來。


    見狀。許念娘沒好氣地轉過頭去,假裝看遠方的風景。不看這兩口子卿卿我我。


    ……


    返迴縣城,陳三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蒙頭大睡。


    華叔在宅子裏等著心焦,見到少爺安全歸來,這才放心,等陳三郎睡下了,連忙吩咐渾家下廚殺雞,熬湯,讓少爺醒來後能喝上熱湯。


    陳三郎便是在濃鬱的雞湯香味中醒來的,一番簡單的梳洗。坐到飯桌邊,看到豐盛的晚宴,食欲大開。


    “華叔,你們也一起坐著吃吧。”


    華叔忙道:“少爺,今時不同往日……”


    陳三郎一擺手:“沒有什麽不同,我依然是我。”


    “少爺……”


    華叔有些哽咽。


    陳三郎微笑道:“所謂規矩,不外乎人情。沒有了人,沒有了情,還有什麽存在的意義?”


    “是。”


    於是坐到了飯桌邊上。


    飯後上茶。陳三郎開始詢問關於生活上的事宜。村塢建設方麵,由周何之統領全局,楊老先生輔助之,並側重族學。而華叔也沒有閑著。主管田產經貿等事務。


    這些事情,都是他以前在陳家裏習慣做的。所不同的是,當下家宅框架大了許多倍。事務也增加了許多倍,擔子重了。不過他雖然年過花甲。但自從娶妻後,老樹逢春。精力依然旺盛得很,能夠勝任。


    陳三郎慢慢聽著,覺得滿意:華叔是身邊極為可靠的“老人”,用人用“老”,乃是道理。其固然開拓不足,但守成穩重,應付目前的情況,最是適宜。


    這時候,天空忽然響起了雷鳴。華叔跑出去一看,觀望天色,很快迴來稟告:“少爺,今晚恐怕有大雨。”


    這個季節,下雨倒也稀鬆平常。


    陳三郎道:“嗯,你們收拾收拾,忙活一天了,早點睡吧。我要去縣衙一趟,處理事情。”


    “好……少爺,阿和他們呢,怎麽老不見人影,太不像話。”


    對外宣稱,蟹和雄平都是陳三郎的親隨伴當,屬於心腹。然而自從剿匪出事,蟹和便失蹤了似的,令人奇怪。


    華叔是覺得生氣,少爺如今身份截然不同,有官職在身,身邊一日不可無人。忙前忙後,都得有人侍候照料,否則的話,忒不方便。


    陳三郎含糊迴答:“我派他們去做事了……衙門裏有周分曹他們在,沒事。”


    拿了一柄油紙傘,邁步前往縣衙。


    縣衙的燈亮著,周分曹在審閱文書,眉頭皺起,快要凝結成一團:小小縣衙,原本事務頗為簡單,案件也少得很。然而自從陳三郎擔當縣令一職,各種大事一件接著一件,都堆壓上來了,這讓周分曹感到壓力甚大,局麵維艱。


    “周先生。”


    陳三郎邁步進來,輕聲叫道。


    周分曹看見他,愁容微展,連忙起身相迎:“陳大人,你終於來了。”


    雖然陳三郎將縣衙大小事宜全部交付給他處理,但許多棘手的事,沒了陳三郎做主,便如同沒了主心骨,難以決斷。


    坐下後,自有下人奉茶。


    周分曹倒苦水般將心中疑難問題盡數倒出來,主要為兩方麵:首先是前麵已經提過的加稅。


    稅賦標準不一,隨便加稅,倒非元文昌刻意針對陳三郎,而是各大州府都存在的規則,主要是各大刺史們藉此收刮錢財,充當小金庫,積攢起事。


    另一個方麵,是關於陳三郎剿匪失敗。南陽府已經派人傳達文書。文書中陳詞頗為嚴厲,大有問責之意。


    周分曹是個明白人,自然知曉其中貓膩,不外乎揚州方麵要搞掉陳三郎。前麵賊寇作亂,是暗棋;暗棋不成,便換個套路。


    揚州方麵的壓力,周分曹能做的便是利用本身在士林文壇上的影響力,進行奔走唿籲,從而讓元文昌有所顧忌。但具體效果如何,實在沒有多少把握。至於稅賦,更是頭疼。


    俗話有說:羊毛出自羊身上。上頭下令加稅,下麵官吏隻能問百姓們要。自古以來,都是這麽個做法,幾無別的路子可走。但這麽一來,百姓生活艱困,沒了活路,便容易滋生民變。


    陳三郎斬殺盧縣令上任,實施一係列政策,可以說是“仁政”,甚得民心。但如果現在進行加稅,民心嘩然,便等於之前所有得努力付之東流,全部化為泡影。


    除此之外,他在文壇上獲得的清譽也將毀於一旦:你不是在《嶽陽樓記》裏信誓旦旦“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嘛,現在怎麽說一套做一套,大肆加稅,刮地三尺了?


    聽完周分曹的講述和分析,陳三郎也皺起眉頭:這個局麵仿若死結,難以解決,怪不得周分曹這些日子愁容滿麵,找自己找得急。這可不單純是個人能力高低的問題,大局當前,力不從心。


    此際雨點降臨,打得屋瓦劈裏啪啦作響,如同敲打在人心上,更增煩悶。


    “咿呀”一響,大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女飄然而至,笑容盈盈:“陳三郎,你果然在這裏。”


    陳三郎抬頭一看,見是敖青,不禁麵露苦笑: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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