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戎城,位於西南以北,地處要塞,四通八達,商貿興榮,乃邊境最為繁盛之城。


    由於前些日子蟲災為禍,導致各處商道斷絕,直到這兩天才好不容易恢複過來,總算是有了幾分欣欣向榮的景象。


    城內成外熱火朝天,人們忙於建設,商販流通貨物,顯得格外熱鬧。


    災難過後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因此許多的百姓和商戶都加入到其中。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一分劫後餘生的喜慶。


    然而就在這時,地麵忽然劇烈顫動,真正轟鳴之聲迴蕩天地,瘋狂雜亂,讓人膽戰心驚。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不知道啊!”


    “我好像聽到野獸咆哮的聲音?”


    “快!快上城樓看看。”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得城裏城外的百姓驚慌失措。不少人連忙攀上高處,隻見遠處滾滾煙塵席卷而來,宛如狂瀾之勢。


    “那……那是什麽!?”


    城樓之上,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前方,一時之間迴不過神來。


    “獸……獸群!那是獸群!?”


    “這裏怎麽會有獸群,還這麽龐大!?”


    “不好!它們要攻城!”


    “跑!跑啊!”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頓時引起了無窮的恐慌。


    人們丟下手中的事物,邊喊邊逃,紛紛朝著東門匯集。有的人來不及逃跑,則躲迴樓房或地庫之中,尋找避難之所。


    守城的將領反應也非常迅速,立刻命人生起狼煙、關閉城門,而後派兵駐守城樓,嚴陣以待,尋常百姓不得出入。


    城門關閉,城內人心煌煌,一片混亂,城外更是一片哀嚎之聲,懇求將領放他們進去。


    ……


    “嗡嗡!!!”


    “轟轟轟——轟轟轟——”


    “吼吼吼——”


    獸群如潮,伴隨著瘋狂的吼叫奔襲而來。


    “快!放箭!放箭!”


    “火油倒下去,全部倒下去!”


    “不行,守不住了!”


    “快請玄者!快!”


    城牆上空,箭如雨下,密密麻麻。


    城牆下方,火光衝天,遮雲蔽日。


    盡管邊戎城的軍備防禦非常強大,可是在荒獸亂潮的衝擊下瞬間崩潰。


    僅僅第一波衝擊,聚集在城外的百姓慘遭獸潮吞噬,無一幸免。隨即城牆塌陷,上萬守衛被掩埋其中。


    越是血腥,獸潮越是興奮,很快便衝入了城中,肆意破壞,血腥殺戮,瘋狂毀滅。


    絕望!恐懼!


    獸潮所過之處,無論人或物,統統滅絕,包括那些鎮守城牆的玄者,全都被獸潮淹沒,甚至連消息都來不及傳出。


    哭喊、哀嚎、怒吼、求饒……


    人們陷入絕望與瘋狂之中,可任憑人們如何反抗,最終難道一死,場麵無比殘酷。


    半個時辰之後,這座邊境最為繁榮的城鎮,最終化作一片廢墟,幾乎沒有活口。


    煙塵滾滾,獸潮離開,朝著西南方向而去。


    ……


    ————————————


    “哐當!”


    一聲碎響從鎮南王書房中傳出,隨即又是一陣怒吼咆哮,外麵下人頓時噤若寒蟬。


    “你……你說什麽!?”


    鎮南王赫然起身,驚怒交加的瞪著麵前半跪著的部下,眼中深藏著一抹慌亂之色。


    那部下怕自己沒有把話交代清楚,於是有戰戰兢兢的重複了一遍:“迴稟王爺,今晨軍報處得到消息,荒絕林中湧出大量荒獸,擾亂邊境之地,導致許多城鎮被毀滅,就連……就連邊戎城都被毀了,比上次蟲災更為恐怖。”


    “荒獸……荒獸亂潮……果然……”


    鎮南王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他本以為自己得上古戰陣之法,可令整個西南邊境實力大增,從而穩固自己的地位,沒想到荒獸之亂竟然在這個時候爆發,而且比他想象的還要早、還要急,讓他根本來不及準備。


    “這是什麽時候的消息?”


    聽到鎮南王詢問,部下立刻迴答道:“是在三天之前,王爺剛迴來不久。”


    “三天前!?竟然是三天前?!為什麽三天前的消息,今天才通報上來?我明明叫人盯緊荒絕林那方的情況,暗部的人呢?全都瞎了還是聾了?”


    進鎮南王怒火衝天,部下亦為難道:“迴王爺話,不是我們耽誤,而是派出去的人一點音信都沒有,應該已經全都死與亂潮之中,這個消息還是我們從兵部那方的渠道獲得的。”


    “……”


    鎮南王一屁股坐迴太師椅上,內心湧上一陣深深的無力之感。


    怎麽辦?現在該怎麽辦?


    鎮南王心亂如麻,麵色異常陰沉,若是西南邊境亂了,他這個鎮南王的位置怕是坐不穩了。


    “王爺,天塌了有高個的,你不用如此擔心。”


    部下開口想要安慰幾句,雖然這話有些不敬,卻也是事實。上次蟲災,也不是很快被強者給平息了麽,這次獸潮應該也不會例外。再說了,不是還有古乾上國嗎,他們總不會看著六國邊境亂起來吧?


    “唉!”


    鎮南王長長歎了口氣,感慨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如今國主年幼,左右國相把持朝政,西南邊境若是亂起來,他們必定會借題發揮,消弱本王的權利。更何況,從目前的形勢來看,這次大劫不會那麽簡單就過去,到時候天下大亂,群雄並起,我這鎮南王的位置恐怕也是坐不穩了。”


    說道這裏,鎮南王擺了擺手道:“讓人準備一下,本王要去一趟帝都,這不是一方一地的事情,更關係著古乾的國運,我想探探上國的意思。”


    “屬下這就去準備。”


    待部下離開之後,鎮南王目光微微閃爍,隨後用力揉了揉眉心。


    ……


    ————————————


    西南邊境,亂石平原。


    此時,一條長長的隊伍正由南麵朝著東麵遷徙,他們並不是商隊,而是西南邊境的流民,大概有數十萬人左右。


    猶豫荒獸作亂,毀滅了許多的城鎮和村莊,盡管許多人都被獸潮吞噬,但是仍有部分百姓逃了出來。如今家園被毀,他們不得不另尋生活之地,而邊境獸亂為患,已經不是何生存,他們隻能朝著東麵遷徙。


    不過,如此大規模的遷徙,自然引得不少矛盾重重。


    而世道的崩壞,正是對人性的拷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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