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眼前的視線再次恢複清明時,映入平生眼中的,正是關興府邸的大門。


    與印象之中稍有不同的是,大門上的朱漆掉了很多,顯得斑駁而又老舊。


    平生幾人對視了一眼,一切跟出發時沒有多大的區別,唯有四周牆壁上的青苔,顯示他們離開了很長的時間。


    “我迴來了!”


    關興瞅著眼前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府邸,用力的推開了大門。


    門內的一切,也沒有多大的變化,隻是房屋有些陳舊,地麵多了很多的雜草。


    “你們是誰啊,怎麽隨便進我家的門!”


    一個約莫六七歲,****著上身,正在舞刀弄槍的小胖子,瞪著好奇的大眼,緊緊的瞅著關興一行人。


    很快,府內的仆役便被驚動了出來,隻是當看到是關興時,又全部愣在了當場,不知所措。


    “你,你是……老爺?不可能,丞相說你已經死了……,我們還給你辦過喪事呢?”


    一個年歲稍大的老漢,不可思議的瞅著關興,像是怕認錯一樣,來迴不停的打量著。


    “呸,諸葛亮怎麽那麽缺德,沒事咒我早死!福伯,你怎麽變老了這麽多!”


    關興大大咧咧的拍著老漢的肩膀,而後又朝著其他人吼道:“還愣著幹什麽,趕緊去準備吃的,老爺我大老遠的趕迴來,肚子正餓著呢!”


    “哦,對了,福伯,這小孩是誰啊?怎麽看起來長得跟我有點像!”


    關興蹲到那小孩身旁,用力的揉捏著他的小臉,道:“這鼻子。這眼睛,簡直就是我小時候的模樣啊!”


    “老爺,您不認識他了?他是小少爺啊!”


    “小少爺?”


    關興狐疑的瞪著老漢,道:“你是說他是我兒子?胡說八道,我兒子還不滿一歲呢,哪有他這麽大!”


    “老爺。我說的都是真的,您這一去,就是六年啊!”


    “六年!”


    關興的手不由的哆嗦了一下,嘴角不停的抽搐著,道:“福伯,你不是在跟我說笑吧,我不過就是離開了六個月左右,怎麽到了你嘴裏,就變成離開了六年!”


    “六年。想必應該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吧?”


    平生瞅著老漢,道:“你去一趟趙府,看看長恭在不在家,在的話速速將他請來!”


    “……夫君,是你迴來了嗎?”


    一個衣著簡樸的少婦,在仆役的簇擁下,急匆匆的從內堂裏跑了出來,雙眼含淚的瞅著關興。


    “我……”


    關興瞅著少婦。道:“真的已經離開了六年?”


    “……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迴來了呢!”


    少婦用力的點了點頭。道:“統兒,快見過你父親!”


    小胖子瞅著關興,並沒有出聲,而是倔強的把頭瞥向了一邊。


    “統兒,你這是做什麽?你不是一直在惦念著你父親嗎?”


    少婦嗬斥道:“如今他迴來了,你怎麽還老大的不情願!快見過你父親!”


    “……父親!”


    “乖!”


    關興快速的解下背上的包裹。將裏麵的寶貝,全部敞開放在關統麵前,笑嘻嘻的說道:“兒子,過來,爹爹有好東西給你!”


    “哇……。爹,這些東西都是給我的嗎?”


    那燦燦金珠,爍爍美玉,險些將關小胖子的雙眼,給直接晃瞎了,後麵的稱唿,別說有多利索了。


    平生瞅著那在珠寶堆中打滾的小胖子,嘟嘴道:“父子兩都是一個德行,絕對是親生的,錯不了!”


    解語用手肘捅了捅平生,道:“你還有臉說別人,你不也是這德行?”


    “那是當然,你是我兒子,我的東西,將來都會留給你的!”


    關興驕傲的挺直了肚子,眼角的餘光瞥見了平生等人,趕忙拉著小胖子,一臉奸笑道:“快見過你的叔伯阿姨,他們可都是很慷慨大方的,而且身上都有很多的寶貝,初次見麵,一定會給你一份厚禮的!”


    “……死胖子,還真會敲竹杠啊!”


    平生憤憤的瞪了關興一眼,不甘不願的從解語的銀鐲裏,掏出了一大把的寶貝,塞進了小胖子虛捧在胸前的雙手上。


    關興帶著小胖子,在平生等人麵前溜達了一圈,立馬又讓他搜集了厚厚的一袋寶貝,心滿意足的走進了大廳,口中不住的哼哼道:“果然是有子萬事足啊!迴頭我得多生幾個!


    下次我兒子過生日的時候,你們可一定不能缺席啊!”


    幾人分主次入席之後,關家的仆役,很快就將熱乎乎的酒肉端了上來。


    “關興……,你們……真的迴來了?”


    長恭快步的走進了大廳,怔怔的打量著平生幾人。


    幾年不見,這位昔日的趙家公子,變得愈發的沉穩從容了。


    “長恭,坐!”


    平生往旁邊挪開了些許,給長恭讓出了一個席位。


    長恭接過關興遞來的美酒,一口喝盡,感慨道:“想不到匆匆一別,再次聚首,卻是在六年之後!”


    關興道:“什麽六年,在我們的認知裏,不過就是過了六個月而已!”


    長恭道:“此次前往山海界,可有收獲?”


    平生等人一陣沉默,他們都知道長恭指的是什麽,隻是當時的情形,確實讓他們下不了這個狠手。


    廳內,一時顯得有些沉默,唯有關家的小胖子,十分饞嘴的,撕咬著一根油膩膩的雞腿,頗有關興當年的那種架勢。


    看到他們的神色和反應,長恭已然知曉了答案,轉移話題道:“……光陰如梭,這六年之間,蜀國可是發生了不少的大事呢!”


    “先主攻伐荊州失敗了,病死於白帝城!蜀吳兩國重修舊好,再次結盟。”


    長恭緩緩的,將這些年發生的大事,娓娓道來:“諸葛丞相於去年平定了南方,今年發兵北伐中原,收降了魏將薑維,但是因為馬謖大意失街亭,導致前功盡棄,如今正班師迴朝!”


    關興道:“你沒有跟著諸葛亮一起去北伐嗎?”


    “如今朝堂內外,皆是荊州一係獨大,就連我父親,在軍中也隻能充當疑兵使用,無法擔負先鋒之職,又哪有我展露頭角的機會。”


    長恭苦笑道:“駐守街亭,乃是重中之重,除去我父親不說,大將魏延,吳懿,都是一時之選。


    然而魏延傲而不恭,不得諸葛丞相的器重,吳懿乃是益州一係的大將,自然也不可能被丞相重用。


    而荊州係順從於丞相的隻有文官,不得已之下,隻能派沒有實戰經驗的馬謖,擔當重任。


    結果被魏軍宿將張合,大敗於街亭之下,損失慘重。”


    “為此,丞相上表自貶三級,順便將我父親貶為鎮軍將軍,以免他趁機染指兵權。”


    長恭笑道:“不過如今平生歸來,想必我們的轉機應該到了!”


    平生絲毫不懂得什麽叫做謙虛,大大方方的應承了長恭的恭維,道:“那是自然,諸葛亮那廝,竟敢派人燒了小爺在許昌的酒樓,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上次是他命好,才讓他逃過了一劫!早晚有一天,我一定會親手弄死他!”


    “平生,你打算怎麽辦?”


    關興道:“我父親臨終前,要你找到確鑿的證據再去報仇,眼下整個蜀國,可就維係在諸葛亮一人手上,你鬥得過他嗎?”


    “證據嗎?”


    平生從懷裏摸出一塊竹簡,遞給長恭,道:“這上麵那個是字,是不是出自諸葛亮之手?”


    長恭仔細的觀摩了一下,道:“有幾分相像,不過最好還是取得丞相的字跡,對比一下,以免錯殺無辜!”


    “那這事就交給你了!”


    “怕是有些不妥!”


    長恭遲疑道:“我在軍中職位卑微,根本就無法接觸到丞相批閱的奏疏。而且,近來丞相行事愈發的謹慎,但凡批閱過的奏疏,下達執行後,他都會將奏疏焚毀!”


    平生思忖道:“……他這是想幹什麽?”


    “是為了防止同為顧命大臣的李嚴的算計!”


    平生道:“那幹脆就讓諸葛亮親手寫一個是字,然後你拿著對比一下就行了!”


    長恭皺眉道:“你有什麽計劃?”


    平生不答反問道:“你覺得諸葛亮會如何處置馬謖?”


    “雖說馬謖是立了軍令狀的,可是他在丞相心目當中的地位,很不一般啊!”


    長恭道:“按照丞相的行事方法,應該是嚴厲苛責一番,貶斥到荒涼之地,等到事情過去之後,再將他調迴來,委以重任!”


    “想得美!”


    平生冷笑道:“馬謖、肥遺、董允、楊儀,這四個蠢貨,號稱是諸葛亮最為得力的助手,小爺就先一個一個的將他們弄死,最後再慢慢的整死諸葛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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