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子彈


    祝童初步認為雇傭殺手的是安東尼或羅貝爾,史密斯打電話說羅貝爾否認了他的質問。


    因為憤怒,他已經準備讓曲奇去監視安東尼和羅貝爾,現在看來,要重新考慮了。


    “在哪裏找到的?”祝童從王文遠手裏拿過那顆子彈,他曾經在曰本挨過子彈,也見過從自己身上取出的那兩顆子彈。比較起來,這一顆是比較小。那兩顆子彈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這一顆確實“溫柔”了一些。


    “我們很幸運,這顆子彈擊中秦醫生後產生變向,沒有傷害到第三者。小張在門衛室的窗台下找到了它。你隻能看看,我要把它交給辦案人員。”王文遠拿過子彈,仔細地裝起來。


    祝童沒說什麽,靜靜思索。


    他很慶幸之前作出了聘請王文遠的決定,他與身邊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從一顆子彈上讀出如此多的內容。這種特殊領域的專業知識與解析能力,不是一般警官所能具備的。


    似乎誰都有派出殺手的可能,斯內爾先生這邊的安東尼、羅貝爾、漢密爾頓勳爵以及那個尚未露麵的博尼都有嫌疑;仔細考慮,好像田旭陽或那個小劉秘書也脫不了幹係。


    祝童沒想到自己會有如此多的對手,一時間有風聲鶴唳的錯覺,似乎誰都想幹掉自己。


    他搖搖頭,似乎想把腦子裏的負麵情緒甩出去,效果卻並不好。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被這一槍嚇住,隻怕就什麽也幹不了了。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想見見那個殺手。”祝童很認真地對王文遠說。


    “那是不可能的,最多,給你搞一份審訊記錄。”王文遠也很認真;“我認為你這幾天就不要露麵了,在沒有確定幕後元兇之前,敵暗我明,最好的選擇是以靜製動。”


    祝童深以為然,微微點點頭。


    刺客被抓住了,包括真兇在內各路人馬一定會有所動作,肯定會找上門試圖來洗脫嫌疑。


    王文遠讓祝童隱身,誰也不見,施加在他們心裏的壓力就會越來越大,自然會跳出來再表演一番。躲在暗處觀察揣摩,當能發現一些端倪。


    “安保工作需要有個初步目標,我想知道老板心裏怎麽想的,哪些人的嫌疑最大?”王文遠試探道。


    “現在還沒有頭緒。無論他是誰,希望他已經做好了承受迴報的準備。”祝童平靜地說,唇角泛起笑紋:“我想,他現在一定很得意。”


    王文遠暗自歎息,又有些許的期盼。


    平靜下麵隱藏著滔天怒火,祝童的表現就如現在外麵的天氣,看似晴空萬裏,卻隻是台風前的降臨假象而已。


    快五點的時候,d的電話來了,她隻說了一句“ok”就掛機了。


    五點整,範西鄰打電話來詢問祝童遇刺的事,他殷切囑咐祝童,一定要注意安全。在這個特別時期,不隻要保證斯內爾先生的安全,更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七點五十分,--&網--遠的氣息,握住它平和內心的躁動,更快的進入書寫狀態。現在她已經知道了鳳卓青羽是祝門三寶之一,使用它書寫術字不隻能更快的增進修為,還有提升突破蓬麻功境界壁壘的幾率妙用。她之所以能在不知不覺中邁入蓬麻初境,與使用這隻筆有很大的關係。


    --&網--,收不到多少香火錢。為了維持最起碼的生計,挑出八間比較好的僧房改造一下作為客房,天照寺兼做了起旅店的生意。


    時常有雲遊的僧人來寺裏掛單,有些裝糊塗白癡白住,僧人也不會多說什麽。有些臨走前會暗中向功德箱裏塞上幾個,這樣即顧全了彼此的臉麵,也讓天照寺多了些收入。當麵給錢,主持和尚是無論如何不會收的。


    當然,旅店的主要收入還尋常客人。


    天照寺的房間雖然簡單,卻很幹淨,環境雅致收費也比較合理。山裏出來販賣山貨野味的農人喜歡住,外地來的客商或遊客也喜歡在這裏落腳。說起來,生意還算不錯。


    今天晚上天照寺又是滿員,上午就沒房間了。


    前幾天來的那位年輕的喇嘛就定下了所有的空閑房間,今天一早從北京來了幾個一看就很有錢的大客戶,開了兩輛很值錢的越野車。他們放著條件更好些的zf招待所不去,卻住進天照寺。


    知客僧也就是旅店經理,很喜歡這樣的客人。


    他們一早就隨那年輕的喇嘛進山了,直到晚上才迴來。奇怪的是,在鎮上開診所的雲施主與他們在一起。


    寺內大師傅、也就是主持方丈“隨便”做出一桌素齋,幾個人用罷連聲讚歎,有幾道菜讓知客僧通知灶上又加了一份。


    吃完問多少錢,知客僧是個有眼力的,要不然也不會受到方丈信任。


    他沒有報價錢,隻是說方丈看他們是有緣人,親自下廚“隨便”做了幾道山野粗食,不敢收錢。


    年輕的喇嘛在天照寺住過幾天,見過知客僧與客人斤斤計較,卻隻是笑而不言。那雲施主還欠著天照寺幾頓飯錢,聽知客僧如此說就暗中豎起了大拇指。


    果然,晚上打開功德箱,裏麵就有厚厚一遝香火錢。


    知客僧與方丈數了又數,竟是整整一萬元;這可是天照寺賣出的最貴的一桌素齋了。


    前幾天有兩個從遠方來的僧人掛單,占了一間客房,就顯得很小氣,吃過方丈的素齋隻念了聲“阿彌陀佛”。


    以知客僧的眼光,能看出他們都像是大寺院出來的真正的雲遊僧人。可話有兩說了,真正的雲遊僧人身上是沒幾個錢的。


    想必,天照寺又要被白吃白住了。


    雖說天下佛門是一家,阿彌陀佛可不能當飯吃。如果可以的話,天照寺也用不著開什麽旅店了。柴米油鹽醬醋茶,哪一樣不要花錢!


    知客僧與方丈住在一間僧房裏,兩人正在嘀咕,在前麵看門的小和尚跑進來,說是那兩個掛單的雲遊僧走了。


    方丈看看外麵的天色已經黑了,低聲念聲佛。知客僧卻急忙跑到大殿上的功德箱處,打開鎖看去,果然空空如也,連個硬幣也沒有。


    卻說那兩個連夜離開的雲遊僧,他們出門就雇了輛拉貨的農用車,讓司機連夜把他們送到成都或最近的城市去。


    知客僧其實錯了,他們並非沒有給錢,隻是走的匆忙沒時間告別,把錢留在客房裏了;也是整整一萬元。


    他們兩個都是蘇北映山寺的僧人,而映山寺是一品金佛的道場。也就是說,他們雖然沒有什麽功夫,卻也是江湖道的一員。


    仁傑薩尊活佛知道隔壁的兩個雲遊僧走了,他正在以商量的口吻對雲青進行緊急培訓。雲青已經學會了如何將虎蜂卵種進水牛體內,還學會了驅使那隻虎蜂奪去宿主的性命。


    也許是沒找到合適的方法,也許是別的什麽原因。雲青種下的虎蜂都極具侵略性,可說是完全不顧宿主的死活。不被雲青激活還好,一旦被激活就隻知道拚命的掠奪、吞噬宿主的精血。三頭水牛、五隻養、兩條野狗就是這麽死在雲青手裏的。


    仁傑薩尊稍一凝神,想到雲遊僧走之前半小時,雲青正煩著呢,大聲說了怎麽一段話。


    “‘神醫李想’能做到,我也一定能做到。我不隻是要打敗他,還要做一個比他更有錢的醫生。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仙醫雲青’。小活佛,你快替我想想,怎麽才能控製住它。”


    這也是他們唯一一次提到“神醫李想”。想必,他們如此著急的離開時要給祝童爆信去了。


    仁傑薩尊不在意地搖搖頭,這樣也好,讓祝童早一天知道有人在算計他,心裏聚集的壓力就會大幾分。


    可是,這個消息要告訴田旭陽,“神醫李想”既然可能知道有人要對付他,田旭陽的計劃也要相應的作調整了。


    他拿出那枚金珠遞給雲青,說道:“雲施主的難題,或許隻有鷹佛能找到解決辦法。給你這個,試試讓你的‘王‘吞下它。”


    雲青結果金珠含進嘴裏,過了幾分鍾取出來,金珠內的蝶影不在了。


    仁傑薩尊去皺起了眉頭,他隱約感覺道,在雲青的‘王’吞噬蝶靈的瞬間,好像有一絲看不見、摸不著的氣息向著東方飛去了。


    仁傑薩尊這兩天一直與雲青在一起,已然摸清了他的深淺。


    雲青最大的弱點就是沒有傳承,他現在隻是身手便捷精力旺盛,頗有些力氣。即使不借助虎蜂,也可以輕鬆對付十個八個地痞流氓,放在江湖上隻是個三流角色。


    虎蜂王確實比祝童的‘蝶靈’厲害,如果隻是它們較量的話,虎蜂王有壓倒性的優勢。


    可如果以兩個人來比較的,祝童是祝門乃至江湖道的有數高手,隱隱為新一代第一人,他的修為又不是雲青可以比肩的。


    通過這兩天的觀察,仁傑薩尊的想法變了。他認為雲青不必如此著急的去上海找祝童較量,最好先跟他迴布天寺,在鷹佛的指導下潛修個一年半載的。


    可田旭陽急需一個雲青這樣的保鏢,雲青也給予去外麵闖蕩。田旭陽給了他一百萬現金,這筆錢,讓他對山外的花花世界充滿的遐想。


    仁傑薩尊請示過鷹佛,鷹佛竟然同意讓雲青去找祝童的麻煩。


    他應該知道遇到一個如此特別的人多麽多麽的困難,不收入布天寺,太可惜了。


    雲青本人一錢不值,有價值的這群虎蜂和蜂王。他隻是個沒有傳承的山民,曾經是個放蜂人,年輕時走過不少地方。


    放蜂人是個辛苦的職業,從春天到秋天要隨著花季四處奔波,要和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所以養成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油滑性子。


    放蜂人都喜歡掏野蜂窩,因為野蜂對於他們放養的蜜蜂是天敵。


    這群虎蜂原本並不在這裏。


    十幾年前,雲峰外出放蜂,在黔東南山區發現了這群虎蜂。


    當天晚上,雲青摸黑去掏蜂窩,那也是一株不知生長了多少年的黃桷樹。


    雲青他打著手電爬上黃桷樹,忽然就昏過去了。


    醒來已經是三天後,他全然不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麽,隻是覺得自己肚子裏多了個奇怪的小精靈。


    就這樣,他稀裏糊塗地得到了這群虎蜂。


    田旭陽進來了,拍拍雲青的肩膀說:“雲哥,蜂箱已經裝好,我們可以出發了。”


    雲青咂咂嘴,抓起旁邊的背包就要走。裏麵放著一百萬現金,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大一筆錢。


    仁傑薩尊活佛也站起來:“雲施主要記得,‘神醫李想’很厲害也很精明,千萬不要被他騙了。酒對你有益處,卻要懂得節製。你的‘王’最大弱點是受不得鐵馨樹的味道,想那‘神醫李想’的‘靈’也受不住。東西已經給你田施主了,到上海後,一切要聽從他的安排。”


    雲青頗有顧忌地看看仁傑薩尊活佛和田旭陽。他可是實驗過,隻要燃起那奇怪的紅色線香,虎蜂王與虎蜂們就會變得懶洋洋的,什麽也不肯做。而他也像喝醉了酒一般,渾身沒有半點力氣。


    他現在對仁傑薩尊活佛很是敬畏,是這個年輕的喇嘛告訴他,喝酒對他體內的那隻“王”有很大的好處;也是這個年輕的喇嘛,把能製約他的紅色線香交給了有錢的田先生。


    “放心吧雲哥,我們是朋友。那東西隻用來對付我們共同的對手。”田旭陽哈哈大笑著安慰雲青;“隻要幹掉他的‘靈”我就再給雲哥五百萬。雲哥是蜂王,隻要咱們合作愉快,幾百萬都是小數目。”


    仁傑薩尊活佛從懷裏取出一本薄薄的經書,鄭重地遞給雲青:“這是鷹佛傳給貧僧的。”


    雲青接過來翻看,發現是一本手寫經文。仔細看裏麵的內容,馬上就被迷住了。


    鐵馨木線香與都是鷹佛為仁傑薩尊活佛收服那隻金蟬準備的,金蟬已經遠遁,留著也是無用了。


    知客僧終於發現了兩位雲遊僧留下的“香火錢”,與主持一起很是感慨了一番,然後就在大殿裏佛像前燃起檀香,唱誦般若經誠心懺悔。


    年輕的喇嘛走進大殿,在門口處隨意坐下,開口道:“佛曰,每個深唿吸都是一次深深的懺悔。兩位師父心裏的執念不除,念多少經也是無用的。”


    愚人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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