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隻聽一個“嘭”的聲響,卻並未落在她的身上。


    許久,她才緩緩睜開雙眼,在自己的麵前,一隻手正擋住了男子的拳頭。


    詩彤一怔,向著那隻手望去,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佇立在她身旁。


    “曾宇。”


    “喂,很危險的。”


    曾宇話落,旋即將那小廝甩了過去,因為用力,就連男子身後的三人也被直直撞倒在台階之上。


    “你……”


    “嗯?還想打嗎?”


    見著男子起來,臉上爬滿了憤怒,曾宇瞪視著他,男子察覺到自己和自己的同伴根本不是曾宇的對手,便灰溜溜的跑開了。


    “丫頭,你沒事吧。”


    將四個男子打跑,曾宇悄然迴頭,凝視著詩彤,泛起淡淡的微笑。


    “曾宇,你怎麽在這啊?”


    “嗬嗬,我是恰巧路過,剛好碰到丫頭,你這是……”


    曾宇向著詩彤身後的男孩投去一瞥,又將目光定格在詩彤和站立在她身旁的周十二身上,顰起了眉頭。


    隻是他並沒有問及周十二點身份。


    “我也是隨便逛逛,看這個孩子……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


    說著,詩彤緩緩走到男孩身旁,極為溫柔的聲音,如此問道。


    “我,我,我叫小明。”


    男孩微微顫抖,片刻才泛動那臃腫的嘴唇小聲說道,他聲音很細,似乎是透著三分害怕的樣子,肚子還在控製不住的狂叫。


    凝視著這樣的男孩,詩彤蠕了蠕雙唇,同曾宇一起,帶他到了小麵館,小明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他大概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


    凝視著小明,狼吞虎咽的模樣,不知為何,心裏生起了一絲心疼。


    “像這樣的孩子,天雍不知道有多少,對於我們這樣普通的人,壓根就管不過來。”


    詩彤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喝了杯茶,不知為何,如今的曾宇看著詩彤,總感覺她與以前有些不同。


    現在可比以前沉穩多了,隻是他並不知道,看著小明,詩彤仿佛想起了以前的自己。見著雲丘瞳沒有說話,曾宇喝了口茶,凝視著她,含情脈脈,突然皺起了眉。


    “丫頭,我看你氣色不太好,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嗯?大概是最近發生太多的事”有些累了吧。”


    詩彤驟然抬頭,凝視著曾宇,淺淺微笑。


    “對了丫頭,你這麽久不到我百花穀,最近藥草可長得很不錯哦。”


    “真的?”


    原本沒有精神的詩彤聽了這話,頓時目光閃閃,對於一個喜歡研究藥的人來說,果然也隻有草藥才能引起她的興趣。


    曾宇凝視著她,點了點頭。


    再凝視著在一旁狼吞虎咽的小明,桌子上堆積的一堆空碗,似乎才終於填飽了他的肚子,此刻小明也正注視著他,依舊有些微微顫抖。


    剩下最後一大碗,他手中拿著,卻始終不肯吃。


    “小明,你是吃飽了嗎?為啥不吃了?”


    凝視著小明,詩彤忍不住問道。


    “我想留給我娘……”


    聽著小明這話,詩彤頓時無言,兩人麵麵相覷,不知為何,竟然會莫名的覺得心疼。


    之後見著小明似乎已經吃飽,曾宇結了賬,在詢問他家在何處。


    決定將小明送迴家。


    小明手中握著麵碗,因為之前被打,走路甚至一拐一拐,他家到是不遠,不過就是西郊的平民窯。


    正如字麵意思,這裏住著的,除了乞丐,便是一些就連自己的生計都難謀生的人。


    走了一路,大概是見詩彤和曾宇散發出一副貴族的氣質,行人都投來一絲異樣的眼光,大概是位於西郊的平民窯,像詩彤和曾宇這樣的人,一輩子也不可能來一次,覺得稀奇罷了。


    許久,他們來到一處茅草屋前,大概是曆經年代已久,更或是本身就是茅草屋,經不住風吹雨打,都已經在微風中搖曳了。


    甚至微風吹過,便從茅草屋中傳來了“吱吱”的聲響,不知何時,會在某個風吹雨打的夜裏崩塌。


    “娘,我迴來了。”


    屋子很黑,就連這樣的白天在屋裏也如同夜晚一般,在那已經腐朽了的木桌上,一個黑色的油燈靜放著,卻沒有油。


    “咳咳!”在漆黑的屋子盡頭,緩緩的傳來一絲咳嗽的聲音,小明一怔,慌忙將麵碗放在桌子上,驟然跑了過去。


    “娘,你怎麽樣?”他輕輕的扶起躺在床上的母親,臉上充滿了愁容。


    見此狀態,詩彤和曾宇麵麵相覷,也跟在小明身後過去。


    “小明,你怎麽滿臉都在充血,又和人家打架了嗎?”


    床上躺著的夫人,凝視著小明,充滿慈愛的目光,卻是憂心忡忡。


    “娘,沒有,你看,我給你帶來了麵。”


    說著,小明端起麵,開心的同夫人如此說道,夫人剛想說什麽,卻突然注視到跟在小明身後的雲丘瞳和曾宇。


    “有客人?”虛弱的嗓音,有些驚訝。


    “哦,娘,他們是在街上救了孩兒的恩人。”


    此刻,小明才想起來自己身後的兩人,向著自己的母親,解釋到。


    “這位是詩彤姐姐,這位是曾哥哥。”


    夫人仔細的打量了下詩彤和曾宇,見這兩人身著華貴衣裳,麵容清秀,隻不過僅僅隻是佇立在那,就散發出一絲高貴的氣質,而使得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啊…多謝兩位恩人,明兒,快跪下,給恩人磕頭,謝謝恩人。”


    夫人說著,試圖從床上起來,小明聽了此話,也馬上向著兩人試圖跪下,使得詩彤和曾宇不知所措,慌忙將兩人扶起。


    “夫人,詩彤見您,估計的感染了風寒,又是勞思所致,詩彤略懂點醫術,讓詩彤替您把把脈吧。”


    聽了詩彤這話,夫人又試圖起來跪拜,詩彤廢了好大的力氣,方才將她安撫。


    她小心的替夫人把了脈,正如她表麵診斷的一般,夫人不過隻是感染了風寒,她之所以會虛弱,大概是長久缺乏營養所致,畢竟,這裏的人,都是吃上頓愁下頓。


    “我給您施針,再給您開副藥,風寒很快就能痊愈。”


    說著,詩彤取出銀針,對準夫人的穴位刺了下去,她手法很熟練,針法很好,施針之後,夫人臉色就變得大好。


    詩彤又開了副藥,贈予了小明一些銀子,雖然對於她來說不算什麽,但是對於向小明這樣的家庭,卻是恩重於泰山。


    而平民窯裏所住的人,這樣的,實在是太多了,就算詩彤擁有一顆善良的心,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丫頭,在天雍,這樣的人實在太多了,根本不是你能左右的。”


    兩人緩緩走在街市中,曾宇凝視著詩彤布滿愁雲的麵容,蠕了蠕雙唇,如此說道。


    “確實,不幸的人,實在太多了。”


    “丫頭,你去過北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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