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色的血液毫不吝嗇的往他們身上侵染,甚至將許月粉嫩的臉龐乍然染紅。


    許夫人蠕了蠕雙唇,隻見她驟然一個轉身,便直奔到兩人麵前,直抓著許月和許玄行的肩膀,縱身一躍,翻過了對麵的高強之下。


    “阿娘……”


    “什麽都別說了,玄行,帶著妹妹快走。”許夫人向著身後還在戰鬥的許氏弟子和許厚投去一瞥,著急道,因為已然受了傷,再拖著兩人躍過如此高的樓牆,許夫人已經搖搖欲墜。


    “阿娘,我們不走,阿娘……”許月和許玄行搖頭。


    “快走,玄行,帶著妹妹快走,去京都,找詩彤。”


    許夫人凝視著兩人,眼中落下了淚,如此說道。


    “阿娘……”兩人依舊拒絕。


    “快走。帶他們走。”


    說著。許夫人將兩人點了穴,之後扔到了一輛雙轅馬車之中,對著趕著馬車的弟子大聲喝道。


    說完,許夫人站在原地,凝視著漸行漸遠的馬車,早已淚流滿麵,隻是她的身後,丈夫還在戰鬥著,作為他的妻子,她不能離開。


    直到馬車消失在她的視線中,許夫人才迴頭,向著許厚所在的大宅走去……“月兒,玄行,穴道會在兩個時辰後解開,要好好活下去!”一邊朝著許厚所在的方向走去,許夫人心裏默想著。


    而在馬車裏的許月和許玄行,雖然身體無法動彈,眼淚卻已止不住的往下流,身後桃花落了一地,伴隨著陣陣的哀傷。


    清風唿嘯而過,許氏夫婦最終敵不過趙鼎,終於在趙鼎以及趙氏強大的實力下倒在了桃花坳的地板上。


    “呸,沒有詩彤那丫頭在,許氏也不過如此。”凝視著奄奄一息的許氏夫婦,趙超狠狠往地板上吐了一口唾沫。


    “你們……不會……好死……”


    瞪視著趙超,目光又定格在趙鼎身上,許厚顫抖的聲音如此說道,眼中對於趙氏,充滿了憤怒。


    “哼,對快死了還沒忘記詛咒我。”


    趙超說完,一劍刺在許厚的背上,許厚這才斷了氣……陣陣的狂風將桃花盡數吹落,在夾雜著紅色的血液,將桃花坳染成了紅色的地毯。


    而在馬車中的許月和許玄行,將馬車停在了路邊,兩人雖然解開了穴道,此時已然生無可戀。


    “哥哥,桃花坳沒了。”凝視著空中悄然落下的葉子,許月小聲呢喃,聲音中透著宛如看破紅塵般的悲哀。


    許玄行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搖頭,深邃的目光,凝視著遠處一朵半殘的花,心裏又是憤怒又是不甘。


    憤怒於趙氏的猖獗,不甘於自己麵對趙氏的猖獗卻無能為力,甚至自己的父母都為保護自己而死。


    “可惡!”許玄行狠狠的向著一旁的樹幹錘了一拳,咬牙切齒,甚至咬出了血。


    “哥哥,阿娘為什麽要叫我們去找詩彤啊。”許久,許月蠕了蠕雙唇如此說道,她坐在草地上,雨剛停,她雙手抱膝而坐,腦海中全是趙氏大肆屠殺許氏弟子的情景。


    許玄行沒有說話,雨滴落在他身上,就算已是深秋,他也沒有感覺到一絲寒冷。


    秋夜,天高露濃,一彎月牙在西南天邊靜靜地掛著。清冷的月光灑下大地,是那麽幽黯,銀河的繁星卻越發燦爛起來。茂密無邊的高粱、玉米、穀子地裏,此唱彼應地響著秋蟲的唧令聲,蟈蟈也偶然加上幾聲伴奏,吹地翁像斷斷續續吹著寒茄。柳樹在路邊靜靜地垂著枝條,蔭影罩著蜿蜒的野草叢叢的小路。


    詩彤將書本放在書架上,凝視著微微搖晃的燭火輕輕歎了口氣。


    “丫頭,怎麽了?”一旁的曾宇凝視著她,輕聲問道。


    未等詩彤迴答,突然一白一女子出現在門口,她是曾宇兩個侍女中的一個,看她的表情,像是發生了什麽天大的事兒。


    她向著詩彤瞟了一眼,蠕了蠕雙唇,目光定格在曾宇身上:“穀主。”


    似乎是示意曾宇出去,她眨了眨眼,畢恭畢敬。


    曾宇點了點頭,向著詩彤點了點頭打了聲招唿後旋即出了門,也不知道那侍女對曾宇說了什麽,隻見他臉色大變,向著遠處的詩彤投來一絲目光,待侍女說完,他輕輕揮手,示意著侍女退去,臉色十分難看。


    他旋即向著詩彤走來,蠕了蠕雙唇,欲言又止。


    “曾宇,發生何事了?”


    “詩彤,我告訴你,你別激動,要挺住。”


    聽了這話,一絲不好的預感頓時湧入心中:“發生什麽事了?”


    “昨日,趙鼎帶人將桃花坳給屠了……”


    聽到這話,原本握在手中的茶杯頓時掉在地上一片粉碎,淡淡散發著茶香的茶水隨著那破碎的茶碗在地板上漫開來,泛濫成一朵朵漣漪。


    “詩彤,你還好吧?”見著詩彤麵容鐵青,曾宇慌忙問道。


    “你說什麽?許厚夫婦和師兄師姐們呢?”抓著曾宇的領口,詩彤滿臉浄獰。


    “詩彤,你冷靜一點。”被詩彤直拽得差點飛起來,曾宇如此說道,被詩彤抖得聲音微微顫抖。


    此時詩彤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驟然放開曾宇的領口,微微低頭:“抱歉,能告訴我他們怎麽樣了嗎?”


    將衣服領子理了理,曾宇看上去十分為難,他大概是害怕跟詩彤說下去,更害怕看到她那副痛苦的表情。


    “曾宇,他們可否安好?”見著曾宇沒有迴答,詩彤再次問道。


    “許氏夫婦為掩護許氏兄妹逃走,當場被趙超一劍刺殺身亡,許氏兄妹平安逃走,至今還未有消息。”


    聽了這個消息,仿如晴天霹靂,詩彤做夢也沒有想到,為了不想拖累許家,自願被除名,卻沒有想到,剛出來不過兩天,許氏就已經摻遭滅門。


    詩彤緊握著小拳,緊咬著牙齒,微風輕拂她的長發卷得一絲淩亂,在這清冷的月色下,透著一絲淒涼。


    詩彤大步出門而去,抓著自己的長劍,緊皺著雙眉便試圖奪門而出。


    曾宇隻是靜靜的看著她,他知道她要做什麽,他並沒有阻攔,隻是略過曾宇身旁時,詩彤停了下來。


    “曾宇,多謝相救,他日有緣,定會報答。”


    “我知道你想做什麽,我不會攔你,隻是你傷口未愈,這瓶藥,你拿著,心力交癢之時服一顆,或許會對你有幫助。”


    曾宇說著,旋即從他的袖口處掏出一個黑色的瓶子,瓶子不大,其上還有繪製著認不出的圖案,發著淡淡的亮光,從瓶中,淡淡的藥香一絲一絲從瓶子滲透出來。


    詩彤清冷的目光向著瓶子投去一瞥,之後又定格在曾宇身上,點了點頭:“多謝,保重!”


    說完,她接過曾宇手中的藥瓶,旋即便奪門而出,曾宇沒有說話,隻是目送著詩彤,直到詩彤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曾宇才輕輕落下幾個字:“保重,有緣的話再見,如果你能過了這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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