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專門的房間中休息了一晚, 趙晟第二天起的很早。皇帝這個職業還是很能讓人養成早睡早起的好習慣的。因為每天早上都有大朝小朝,晚上睡得晚了還有人三請四請。


    是在這個朝代,睡懶覺睡多了台諫的那人能把你煩死。


    “官家, 早膳擺在哪裏?”


    “放在大堂吧。”


    “諾。”


    因為時間還早,以大堂中並沒有多少人,過也是很少。趙晟一看就知道都是商人。那住在這裏的紈絝子弟們這個時間是沒有起床的。


    “衛老板,這一次琉璃街的商鋪你準備入手多少?”


    “哎, 我現在手上的流動資金多,琉璃街的位置這麽好,商鋪恐怕很貴, 這一次恐怕是要錯過了。倒是劉老板據說之前大賺了一筆,恐怕這次是要拿下少了。”


    “嗬嗬,我也是運氣好,海運這個東西風險太大, 這一次迴來了是運氣好, 之後會怎麽樣誰都知道。”


    “是說官家的皇家造船廠已經有寶船下水了嗎, 那船怎麽樣?”衛老板對於海運的利潤也是紅的。但是就像劉老板說的那樣,海運的風險在是太大了, 很可能一個浪頭過來就傾家蕩產了。


    “那船自然是好船……”劉老板想到自己看到過的皇家製造的寶船, 咽了咽口水。愧是官家品,那樣的船海安全迴來的可能性會大大增加。


    “那劉老板怎麽定幾艘。”


    “哎, 我也想啊, 但是咱們過是小商人,現在怎麽輪也輪到我們啊。”商貿的利益擺在那裏,有哪個動心的。之前是因為風險大。現在有了更安全的船,自然是有力的都想試試。


    但是能造這種規模船的有皇家造船廠,想要買就能預約, 那達官顯貴大海商自然是能排在前麵的。他們這種比上足比下有餘的自然是要靠後。


    據說如今皇家造船廠的船預約都已經排到兩年後了。


    “那倒也是。”衛老板也是什麽都懂的新人,這商場上的規矩他也是清楚地。他們這樣身份的也就能喝湯。


    趙晟挑眉,皇家造船廠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寶船的設計圖紙還是他給的呢。宋朝的海貿發達,趙晟想要多一的商稅,自然是支持這一項的。為了能讓海貿的範圍更遠一,安全係數更高一,好的船就必可少。


    趙晟缺這東西,就建了一個造船廠。


    生意如他想的火爆非常。


    之前年終總結大會的時候,造船廠的負責人還想著再建一個分廠呢。


    趙晟自然是無謂,他如今在商業上的事情都放權了,當然有密諜司在他們也敢糊弄他。軍製改革進行的也比較順利,大軍迴程,土地稅賦方麵的改革就可以進行了。


    大宋的國土慢慢變大,這地方也是自古以來的富庶之地,因為連年的兵戈荒蕪下。奪迴這土地後,大宋自然是要往這地方派駐官員,倒是讓冗官這個問題得到了環節。


    過趙晟知道這是治標治本的,大宋的官員來曆有很多。科舉是其中一項。對於官員侄子的蒙蔭也是很大的一塊。


    趙晟已經開始著手減少每年的科舉名額了,蒙蔭的條件也會變得苛刻,官員每年的考核也會嚴格很多。將一合適的人全部都清理。


    麒麟城的二期三期工程如火如荼的進行,楚仁也沒有讓他失望,雖然本家鬧的極為愉快,但是該堅守的底線都堅守的極好。


    趙晟自然也護短,他楚家計較,但是楚家能發展到現在的水平朝廷中必然也是有人的。他要派人查一查就好,很快楚家的靠山就倒了,再派人楚家警告一番,再也沒有人敢找楚仁他父母的麻煩。


    楚仁自然是更忠心了,麒麟城的發展能這麽好,除了趙晟這個官家鎮著之,也多虧了楚仁的手段。


    從麒麟城來,趙晟了開封府下轄的中牟。中牟縣算是一個比較大的縣城,背靠汴梁,因為這幾年汴梁邊上的麒麟城的發展,連帶著中牟縣也受益。


    在中牟縣的悅來酒樓住下,趙晟開始了他的考察。如今正是收夏稅的時候,中牟縣良田少,稅收一直都是排在十幾個縣城前幾名的。


    這幾年可以說是風調雨順,按理說農稅就算增加也會減少對。但是中牟縣這幾年的農稅卻是越來越少了。因為商稅的增加,以農稅少了一點中樞也就沒有在意,但是趙晟卻是很在意。


    況且中牟縣的奏報是說縣中的很多青壯年都汴梁打工掙錢了,地裏的莊稼難免會侍弄的盡心,減產也是正常的。


    如果是因為百姓的原因那也就算了,但是趙晟總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以這一次他意來了這裏。


    當然他也可以用密諜司查案子,但是很多事情還是要自己親過來看看行。當然宮裏他娘因為皇後有孕又想讓他選妃這件事情也是原因之一。


    趙晟重女色,他家有皇位要繼承,以沒有辦,為了安定天下,他需要一個皇子。但是他真的需要一堆的女人。養著費錢還麻煩。


    可是他身邊的人都這麽想,他們都覺得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是君王的標配。以前說他爹沉迷女色的那大臣們,如今又催著他廣納妃嬪,為皇室開枝散葉。


    就很煩,神煩!


    趙晟喜歡將自己的私生活放在朝會上議論,也喜歡被這麽多人盯著。是他也知道那是可能的,皇帝說的是高高在上,萬萬人之上。但是要是昏君暴君那生活還如一個富家翁自由。


    但凡他有一個兄弟,這江山重任他都願意交付。但凡國朝是未來慘烈,他也會安安生生地做一個垂拱而治的皇帝。


    可是沒有可是。


    他有下輩子,下下輩子,但是這個界的百姓又何辜。


    哎,就是勞碌的命,希望下輩子要再是皇帝了。


    趙晟一邊心裏亂七八糟的想著,一邊觀察著縣衙那邊的空地上的熱鬧。


    大宋的稅賦繁雜,就是趙晟也記住全部的。雖然如今國庫缺錢了,中樞也是減免了很多雜七雜八的稅收。但是底下的行情況怎麽樣趙晟心裏清楚。


    趙晟看著有的挑著擔子,有的推著車的百姓,再看看喝五喝六的衙役,心中對這吏胥的素質也是無奈。


    封建會流行的是官下鄉。百姓接觸最多的就是這吏胥,這人是什麽貨色趙晟心知肚明。


    是天下的吏胥差多都是這個樣子,中牟相在開封治下,也可以說是天子腳下,這裏的吏胥恐怕素質是最高的了。可以想象其他地方是個什麽場景。


    趙晟其也有想,底層的這吏胥,倒是可以弄一個明主選舉。讓老百姓自己選,雖然也會有一麻煩,但是總會比現在糟糕了。


    是這樣的事情他如今還是做了的,民智未開,再好的政策最後也是空中樓閣。


    過他急,他還年輕,邊疆安穩,國力也在慢慢變強,心急吃了熱豆腐。


    但是當他看到一個挑著稻穀的中年農民剛剛放下擔子,邊上的小吏就衝過朝著籮筐踹了一腳的時候還是有氣悶。


    “朕是說過準再有這樣的行為了嗎!”這樣的行為趙晟第一次宮考察的時候遇到過,當時他也是氣憤難當,然後曹華告訴他,這是規矩。


    趙晟看著那小吏將因為那一腳而落在地上的小麥收了起來。再看看那個中年人中的心疼。覺得稅賦的改革恐怕是刻容緩了。


    還有南方的開發,趙晟對南方的開發之前都是以個人名義進行的。在是因為內閣幾位相公極為謹慎。邊疆的戰事一日停,他們就敢有太大的動。


    趙晟能怎麽辦,要是為了私利他還能將人給捶下,可是幾位宰執都是為了整個國家。他又是暴君,最後也能妥協。


    “官家,這樣的事情很難遏製。”曹華低低的說。


    他知道自己的主子是個有能力有成算的,但是就算是官家也可能杜絕一東西。


    趙晟:…………


    要是這一次是他第一次穿越,看到這樣的情況他恐怕會覺得消極。幸好他見識的多了,是每一他基本上都是位高權重身尊貴。了解底層百姓的事情其並多。


    “朕知道了,中牟縣還是開封治下就有這樣的情況,其他地方恐怕是更嚴重。”


    “陛下。”


    “必如此,朕心裏是好受,但是還沒有到那個程度。看來蒙學要抓緊時間了。有百姓自己變得強了這樣的事情能少一。”


    “是。”


    “你派人打聽一下中牟縣的田稅,朕倒是要看看這裏麵的水有多深。”


    “是。”


    曹華領命下了。


    密諜司這幾年因為兩國交戰的原因,側重點都在敵國邊境。就算是國內也多是盯著中樞比較重要的幾路。開封治下的幾個縣城倒是成了燈下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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