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迴 真是喜歡嗎?


    “白凝若,我言盡於此。聽不聽由你!”他逼自己說最惡劣的話以斷了白凝若的心思,“不管你用什麽手段,哪怕是毀了自己的名聲賴上我,我也斷不會娶你。逼得急了,我就帶如初遠走高飛,這一生不再出現在你麵前。你若非要死守那個我根本從來沒應過的婚約,我也不攔著。但你記住,我永遠永遠也不會是你的!”說完,轉身大步離開。


    不管怎麽說,在這件事他雖無辜,但戚家是有錯的,那紙婚約就是證明。為此,他心裏總有深刻的歉疚在。可長痛不如短痛,現在如果不撂狠話,這件事會越拖越難受,所以他必須殘酷。隻希望白凝若想通後能嫁個好人家,今後若有機會,他也會盡力償還欠白家的情。


    其實他很懷疑,現在的白凝若根本不是真的喜歡他,而是執著於某些情緒罷了。


    望著戚繼光遠去的背景,白凝若氣得渾身哆嗦。一邊的水容看著這一切,忍不住輕聲勸道,“小姐,你這是何苦?戚公子已經把話說得那麽明確,若再堅持下去,除了丟自己的臉麵,還有什麽意思?就算小姐真能嫁給他,他的心不在小姐這兒,這日子也沒法兒過啊。常言道,退一步海闊天空,何苦逼自己,也逼了別人呢?”


    “你懂什麽?”白凝若惡狠狠地道,“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退,就是輸了!”話一出口,自己都嚇了一跳。她是怕輸嗎?她是不甘心成全胡如初嗎?她是咽不下這口氣嗎?還是真的喜歡元敬到沒他就活不了的地步?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她很混.亂。雖然元敬的話絕情到讓她心底涼透,可她就是不願意放手,隻想要緊緊抓住。


    這****她輾轉反側,睡得極不踏.實,夢裏是一場婚禮,明明她是新娘的,可當坐到婚床上,她卻成了看客,大紅的蓋頭下,是胡如初的那張臉。她握著剪刀衝上去殺人,弄得渾身是血,人也驚醒了。昏昏沉沉中,冷汗浸透了衣衫,直感覺不舒服,第二天早起就發起燒來。


    水容慌了,想去煩小二找個大.夫來,卻發現門外守著兩個五大三粗的女人,大概是戚公子頭天說的女獄卒,根本不讓她出門,隻說戚大人有吩咐,絕不讓她們主仆二人離開一步。


    她央求這兩個女看守去稟報戚大人,足塞了二兩.銀子,才有一個人慢吞吞的離開,過了好半晌才帶了個大夫迴來,看樣子倒像個遊方的郎中。


    “我們小姐身嬌肉貴,不能找個像樣點的大夫嗎?戚.大人怎麽沒跟來看看?”水容平時也是很強勢的人,但此處人生地不熟的,又要麵對兩個兇神惡煞似的****,她不知不覺軟弱起來。


    “戚大人忙得很,哪有空來看你們兩個賤人。”那女.看守不耐煩地說,“別挑三揀四的,這郎中是戚大人大發慈悲給叫來的,看不看隨便你。”


    水容無法,忍著.氣與怨轉身迴屋,所帳子掀開一小角,打算拉出小姐的手臂,請郎中診脈,沒想到白凝若早已經醒了,眼睛睜得大大的望著帳頂,模樣很嚇人。


    “小姐……”


    “不必多說,我聽到你們的話了,沒想到他絕情至斯。”她冰冷冷地答,“讓那個郎中迴去,我就是大夫,我知道自己得的什麽病,吃點去驚發汗的藥就成了。”


    “小姐,醫者不自醫,還是請……”


    “照我說的做!”白凝若尖聲叫道,“還有,讓門口那兩個女人滾開!我犯了什麽罪?他戚大人再有官威,也管不到我頭上,憑什麽拘禁於我?”


    水容不敢去問,可更不敢惹惱了小姐,在她看來,小姐完全變了樣子,像個瘋婆子似的,眼神都和平日不一樣了,行為舉止更像換了個人一樣。


    於是,她打發走了郎中,吞吞吐吐的把白凝若的那番話對那兩個女看守一說,其中一個冷笑道,“戚大人說了,你們是濟寧州一個大戶人家的逃奴,官府見了你們這種人,都應該立即捉拿的。跟你們說,富春鎮是海防衛管下,戚大人是海防衛裏品級最高的官員,別說關你們在這兒,就算直接打死,然後丟到海裏去喂魚,也沒人敢說個‘不’字。”


    白凝若在裏間聽到這話,立即掙紮著跳起理論,另一個看守哼了一聲道,“那個冒充小姐的,收起你那輕狂樣兒,這裏沒爺們兒,你是給誰看的。戚大人對你們算好了,你再折騰看看,老娘把你關到牢裏去!”


    白凝若雖然氣得夠嗆,倒還沒完全失去理智,知道這兩個****說得出、做得到。她為了找戚繼光已經受了很多罪了,實在很怕給關到大牢裏,因此隻好忍氣吞聲,迴到桌前勉強寫了方子,重賄小二幫著抓藥煎好,發了一身汗,又足足將養了兩天才好。


    這兩天裏,她一直盼望戚繼光哪怕隻來看她一眼,卻沒能如願。第三天早上,她隻覺得胸口發悶,打開窗子透透氣吧,卻沒想到正看到對麵客棧的一個房間內,她那一心一意要嫁的人,正抱著那姓胡的女人卿卿我我。


    似乎感覺到了她淩厲如殺人的妒忌目光,那兩個貼在一起的人驀然分開了,與她隔街對視了會兒,之後戚繼光閃身離開,而胡如初慢慢關上了窗子。


    她冷笑,等著戚繼光來找她,當看到他帶著一臉厭惡的神情到來,她忽然覺得自己如此可笑又可悲。


    “表演給我的看的嗎?不知廉恥的狗男女!”她豁出去了,隻覺得最惡毒的語言也不能表達她的憤怒。


    “我根本不介意你怎麽想、怎麽說。”戚繼光打發走了水容和那兩個看守,遠遠站在門邊,似乎連靠近一點也不願意,“注意你的用語,如果不是看在白先生的麵子上,我現在就能以辱罵朝廷命官之罪把你杖責二十,甚至充軍邊塞!”


    他知道白凝若病了,依他的個性,哪怕隻是個同鄉,或者是個陌路的可憐女人落魄到如此地步,也會伸以援手。可偏偏對白凝若,他必須做出鐵石心腸的樣子。因為隻要他有一點同情和憐憫,說再也擺脫不了這麽複雜的局麵了。就連那個大夫,其實也是富春鎮最有名的,不過按了他的吩咐,裝成野郎中罷了。


    他必須讓白凝若恨他,恨死他才好,這樣他和如初才有未來,白凝若也會有自己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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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介紹:不能碰觸的禁忌,曆史本身的拒絕


    執子之手,與子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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