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迴 青春作伴好還鄉


    (敵已明,友未定,引友殺敵,不自出力,以《損》推演。


    意指設計借用其他力量去消滅敵人,也可以用計yin*敵人自相殘殺。本文中是指惡人行計,陷害偉大、光榮而正確的正麵人物。)


    ……


    在還有兩個月就要進京參加武舉會試的時候,大明天津衛學的教習胡如初卻要告假迴鄉,理由是老父病重。


    當然,這個假還是要向安公公請。如初做戲做了個十足十,仿佛一點沒懷疑安公公想暗害她似的,照樣親親熱熱的,甚至還透著那點巴結的意思。


    時機未到,她既扳不倒這老家夥,也無力逃脫,就隻好忍氣吞聲了。順便,她還麻煩安公公轉告嚴世蕃,要他暫時不要寫信到衛學,免得她人不在,耽誤了迴信。她這是擺明了告訴這雅意安,她的大靠山硬得很,不要想在半路上或者遠離京師的地方濫動手腳。有的人,是一個太監永遠無法撼動,也是根本惹不起的。


    安公公城府極深,所以不動聲色地準了假,還言語慰問了如初一番,並送上一份厚禮,讓她帶迴金陵去。從表麵上看,如初是安公公眼前的紅人,安公公對如初也愛護有加,誰能知道暗地裏他們一個想要把對方置於死地,大卸八塊,另一個想把對方踢上月球,做嫦娥姐姐的“老白兔”。


    而被準假後,如初又和戚繼光單獨談了談。說明自己要離開兩個月,並約他在八月的武舉會試時,於京師會麵。


    “你答應過,要給我得個武狀元迴來哦。”他們在河邊散步聊天時,如初強調。


    戚繼光沒有說話,隻點了點頭,但如初知道他說得出就做得到。不禁感到些許安心。今年武舉考試過後,土隊地學子就要全員畢業。或是調任兵部,或是承襲爵位,正式開始他們政治軍事生涯去了。而她也要離開衛學,到其他地方遊曆一番,然後依照和老爹胡大海的約定,迴家招婿入門,過她的大明朝平凡生活。


    也就是說。她和這群少年相聚的時間就隻有這短短的兩個月了,就算以後還可以見到,但人數這麽齊整,一個不落的同時相見已經不太可能。相處一年多,她早與學子們產生感情,覺得這經曆十分珍貴,也十分舍不得離開,很想和他們相處這段最後的時光。隻是天氣越來越熱。她地衣服越穿越薄,偏偏她身段玲瓏,三圍中沒一樣可以掩蓋得住的,不得已,必須忍痛離開。


    進了六月後,她以綿布纏腰。胸前還加了厚墊,勉強掩蓋女性地優美曲線,做一名細胳膊細腿、大肚子雞胸脯、蟈蟈體型的人,還美其名曰最近牙好、胃口也好、吃嘛嘛香,結果變胖了。她用這借口好歹對付了一陣,後來她腰上和胸前生了大片大片的痱子,痛癢難當,再也堅持不住,這才起了迴家暫避的念頭。


    從沒想過,身材好也會是一種人生障礙。如果生得和搓衣板轉世似的。那她就可以和學生們一直在一起,直到他們離開衛學了。


    好在進入夏季後。衛學裏的課程全部結束了,剩下的就是學子們各自苦練以備戰武舉會試。在這一階段,是全憑學子們地自覺性的,但如初還是不放心,總覺得是自己臨陣脫逃,感覺對不起大家似。所以她才著重囑咐戚繼光,直到他保證會盯著隊裏的每一個人勤學苦練,不惹事生非,然後八月把他們全帶到京師去,一個不落。


    那時候,如初就會和自己全身心愛護和關懷著的學生們再度聚首,會試後迴到天津衛學,參加一個類似於畢業典禮的儀式,再然後各奔前程。


    “如果嚴鵠他們來找茬,能忍則忍,如果忍無可忍,也不必低頭,你自己看著辦好了,我相信你的判斷。”如初拉住戚繼光的手臂,“萬一有重大問題解決不了,你就到慶善號天津分號去,大掌櫃的會想辦法通知我。記得,千萬不要意氣用事,打得頭破血流永遠不是解決問題地最佳辦法。”


    戚繼光淡淡一笑,看起來漫不經心,卻蘊含著無比的自信與堅定,“倘若我不想與他們起衝突,自然有辦法避其鋒芒。倘若真的避不過,我也有辦法讓他們有口難言。如初你放心,我們不會有事。倒是你,一定要保重,說了八月京師相會,絕不能食言。”


    如初重重點頭,表示絕對做到,之後又補充道,“我會寫信給你的。”


    戚繼光別過頭去,望向河麵,不想被如初看出他有心事。


    鴻雁傳書可解相思嗎?他不知道。他隻知道她還沒離開,他就已經開始想念她了。心中有千種萬般的不舍,卻因為知道她身份的秘密,也知道那是掩蓋不住地,所以沒有辦法挽留,隻默默遍嚐著無可奈何的滋味。而他,要參加武舉會試,不能陪她迴鄉。


    其實細一想,如初此時迴金陵也是好事,因為最近大明北部邊界不穩,天津衛距古北口、白羊口和薊鎮都不算遠,萬一出點什麽大事恐被波及。而金陵雖偶有倭患,但並不嚴重,又遠離北方,倒真是個平安的所在。


    大概是怕引起學內的派係鬥爭,衛學內是禁止討論國家大事的,但因為學子們全是世家子弟,很多人的父兄還正當朝為官,所以還是有消息傳播了開來。大概除了如初這種不關心政事的人,全衛學的人都了解目前的情況。


    自達延汗死後,現今蒙古最大的勢力是其第三子俺答汗所統領地部族。不過他們以遊牧為生,物資匱乏。一直要求朝廷同意在長城關口進行互市,還表示願意臣服朝廷,要求賜予封爵,允許每年進貢。可是當今聖上聽信嚴嵩讒言,擔心“土木之變”重演,嚴詞拒絕了俺答汗地要求,甚至懸賞購買俺答汗的首級。大同巡撫龍大有更是斬殺了俺答汗地使臣。徹底激怒了這位霸主。


    所以今年六月,俺答汗集合十餘萬蒙古騎兵南下。進犯大同。大同總兵仇鸞是首輔嚴嵩的幹兒子,此賊既無文韜、又無武略、隻靠著嚴黨的勢力才做到高官。麵對俺答汗的進犯,他緊閉城門,不敢抵抗。後來不知怎麽,俺答汗突然棄之不攻,移兵至宣府鎮、薊鎮,現在有進逼古北口之勢。


    現在局勢一觸即發。如果朝廷再沒有對策,恐怕北部邊界要有戰事。在這種情況下,如初迴到金陵去,他比較放心。


    不過如初身邊隻有八重照顧,這令他又擔心她路上的安全,盡管她武功相當好,人也機靈,卻總覺得她行事與旁人有些格格不入。後來聽說同迴金陵地還有虛海大師。他的擔心就變成了憂心。虛大師雖然從沒顯露過武功,但他相信那是個深藏不露地人,一定能保護如初的。隻是,這樣出色的男子與如初共處這麽多日子,他怕有人先他一步占據如初的心。


    但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如初的安全更重要,於是他隻能把一切憂慮全悶在心裏。決定就算在此期間如初喜歡上虛大師,他也要把她重新搶迴來。


    兩天後,如初出發了。


    離行前,大家依依不舍,還舉行了餞行會,當然還是如初會鈔,但那種“白日放歌需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的感覺卻極為美好,是她在現代時所感受不到地真純和自由。


    那一刻,她愛上了這個時代。


    而天津是九河下梢之地。所以迴金陵時如初還是決定順著四通八達的運河走水路。一上船她就改了女裝。把那些掩蓋身材的衣服通通扔到了河裏,每天價輕紗軟羅。絲發高挽,搖著扇子搽藥膏,與身上捂出來的痱子做鬥爭。唉,當男人有什麽好,這麽多穿越女還哭著喊著要女扮男裝!


    隻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每天連船艙也不能出,悶時就隻能叫來虛海過來聊天下棋。雖然她棋藝差到人神共憤,而且棋品差到能讓老胡家的列祖列宗蒙羞,但好在她是現代人,接受的知識信息比較廣博,雜七雜八的本事倒有一堆。最後更是做了一幅撲克牌,天天和虛海玩“梭哈”,等人家再度技高一籌地時候,她就換新花樣,這樣保證贏率在百分之三十以上。


    “師妹,你玩起來的花樣真是多。”眼見就要到金陵了,如初又研發出了鬥獸棋,毫不客氣地用小老鼠吃了虛海的一隻兇猛大象。


    “那當然了。”她得意洋洋,“論起玩,我可以當大明朝的玩樂之祖,很多好玩的我還沒教你呢。”


    “可惜船就要到岸了……”


    “那怎麽樣?出家人能有什麽大事,你到僧錄司報個道就要來我家住哦。怎麽說我也是地主,當然要招待你了。再說了,兩頓沒葷腥,你的五髒道場受得住嗎?迴頭再亂了你地佛心可怎麽辦?”如初打斷虛海,倒不是她特別好客,而是整天一個人膩歪得慌,她還想讓虛海師兄看看她的小莊園呢。


    而且,她明白虛海此來並不是真有什麽正事要迴金陵的僧錄司辦理,肯定是為了送她迴來。她很承這份情,何況虛海在衛學中幫她良多,於情於理,她都要報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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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話要說…………………………


    今天對不起了,明天準時九點更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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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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