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迴 真心話和大冒險


    不過如初表麵上雖然不服氣,卻還是從善如流,依著戚繼光指點的方向前行。因為找於海濤大人借了馬,所以在夏日清晨涼爽微風的吹拂下,一行人一路說說笑笑的保持中速,到達海邊時才剛剛中午。


    在如初指揮下,四名小苦力搭好了帳篷,八重負責擺上食物飲品,然後七人開始坐下野餐。


    “啊,吹吹海風真舒服呀!”如初喝了一大口在井水中浸了****、一路又用厚棉被隔熱的低度米酒,偷瞄了一眼虛海,心中充滿著惡作劇般的快樂。


    這道貌岸然的高僧在她麵前毫不掩飾,可現在戚繼光等四人在,他得維護形象,酒肉都不能沾、隻能喝清水啃饅頭不說,人家吃葷腥時,他還得假模假式地念兩句**超度,一定難受死了吧?哈,她對這師兄一直是狗咬刺蝟,無從下嘴,今天終於整到他了。不容易呀,認識一年多了,這是她頭迴取得勝利。


    “小雛子肢體殘缺,性格也變得娘們兒似的,大好的日頭,躺在沙灘上多舒服呀,非要搭帳篷這麽麻煩。”李成粱又來多嘴,“你看看你,剛才騎馬還要戴帷帽,簡直有病。”


    “你才有病!就好像你多懂得女人似的。”如初白了他一眼,心道老子的臉經過一年的辛苦調理才恢複白皙柔嫩,這還是因為這具皮囊很年輕的緣故,可不能讓海邊午時的大太陽曬得前功盡棄。要知道強烈日照會使皮膚產生斑點和皺紋地。大明又沒有防曬霜,一點點不注意就需要花成倍的時間來補救,她的大好青春不想全浪費在美容上。


    “都沒娶過老婆,還在這兒嘰嘰歪歪的,可不可笑?”她鄙視性地補上一句。


    “嘿嘿,雖然還沒娶老婆,但已經定了親了。也算有老婆的人。”李成粱得意地笑了一聲,但神情很快又變得懊惱萬分。還輕輕歎息了一聲。


    他這點情緒變化怎麽會逃得過如初的法眼,於是她的八卦之魂立即燃燒了起來,立即湊近了過去,一手扒在李成粱肩膀上,****地一挑眉道,“行呀,黑人。看不出還有姑娘敢要你呀。來,講點細節聽聽。”


    “沒什麽呀,就是普通地定親。媒人說合,請人看過八字就下了婚書唄。”李成粱心裏責怪自己太多嘴了,趕緊打了個馬虎眼,打算蒙混過關。


    但如初看出他和他未婚妻之間肯定發生過點什麽故事,兼之長日漫漫,又不能遊泳。所以哪裏肯放過他,威脅道,“好,不說是吧?那把羊肉餡餅還給我!”說著就去搶奪。


    李成粱哪肯讓到嘴的餡餅飛了,連忙躲避,而如初卻撲搶過來。一時之時兩人追追打打,笑鬧成一團。不過正占上風地時候,李成粱忽然覺得周圍湧動著強烈的寒意,憑感覺迴頭望去,就見戚繼光惡狠狠地盯著他,眼神像刀子一樣,似乎要給他實施剮刑,嚇得他一哆嗦。


    他從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此刻卻連腳底板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雖然不知道死黨為什麽這個表情。還是本能地立即停止與如初的身體接觸。求饒似的道,“好好好。我說還不行嗎?別搶我的餡餅,我惦記半個多月了。”


    “瞧你那點出息。”張居正笑罵。


    “滿足不了她地好奇心,誰知道她後麵出什麽怪招狠招,你不怕的話,有本事反抗她試試。”李成粱不服氣地道,“其實我的親事真的沒什麽,不過我家窮得叮當響,就算有個世襲的小爵位也不頂屁用,我十七那年都沒哪家的姑娘願意嫁給我,把我娘急壞了。後們我們村有個屠戶……”


    “他看中你人高馬大,願意把女兒嫁給你?”趙三紅猜測道,“今天要不是小雛子問你,我們都沒聽你說過這事呢。”


    “哪兒呀,媽了個巴子的,就一個有兩油腥錢的殺豬地也看不上我。倒是他女兒……”


    “啊,肯定是這姑娘是個大肥婆,而且大餅臉上遍布麻子,鼻子也說不定沒有,她嫁不出去了,於是看上了你。可憐的黑人,你長得其實很好看,我聽說衛裏好多姑娘喜歡你,偷偷打聽你呢,沒想到先讓個醜八怪定下了。唉,真是好漢無好妻,賴漢攀花枝。”八重又插嘴,而且充滿惡意的想象。


    “小太監,再亂猜我捏死你。老子也是堂堂一條好漢,怎麽會做那種賣身求富貴的事。再說了,她家裏雖然小富,但老子家寧願窮死,也沒受她一分接濟。”


    “這麽說,你是對她有情嘍?”如初抓住重點。


    李成粱搔搔頭,自打如初認識他以來,第一次流露扭捏不安的樣子,“我也不知道,但她吧……是我們鐵嶺衛有名的美人,雖然生於屠戶之家,卻是正經請識文斷字地,叫水柔柔。名字是很溫順,人長得也秀氣嬌小,不過那性子……怎麽說呢……很兇猛。”


    聽到這兒,如初哈哈大笑,“一定在人家姑娘手下吃過虧對不對?恐怕還被狠狠修理過,不過人家長得美,你也就沒什麽反抗之心,我沒說錯吧?”


    “不帶這樣的!非逼著人說,完了又嘲笑人,太沒品格了!”李成粱痛斥,結果惹得大家一起笑。


    笑聲中,如初靈機一動,大聲道,“不如我們玩個遊戲吧,名字叫真心話和大冒險。規則很簡單,就是我們以俄羅斯輪盤賭的方式決定出問者和答者。找塊木板,把空酒壇放倒,轉動,當酒壇停下時,看壇口對著誰,誰就是問者。然後再轉一次,這次壇口對著的人就是答者。問者可以問任何問題,答者可以選擇迴答或者是做一件問者要求地事情。當然如果選擇迴答就必須是真心話,如果選擇做事,那問者不管要求做什麽事,答者都要做到哦,包括脫光衣服跳海。”


    這個遊戲對於古人來說太新潮了點。他們也不知道俄羅斯輪盤賭是怎麽迴事,但如初耐心解釋了好幾遍。又用力鼓動,最後大家都同意了,緊張中還有點躍躍欲試的感覺。


    第一輪,八重是問者,張居正倒黴地成為了答者。


    “白圭定親了嗎?”八重的八卦勁頭不輸與如初,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基仆。


    張居正選擇了說真心話,點了點頭。向來清秀寡淡、好像不食人間煙火似的小臉上浮上兩條紅雲。


    如初在一邊起哄,“這個不行啊,犯規!隨便點點頭算什麽,要講細節。細節知道嗎?重中之重的東西。”


    張居正沒辦法,隻好自暴未來的嶽父家與自家是世交,未婚妻閨名寧蒙,小名鑰鑰,蜀中人。也算是官宦世家地小姐,小時候兩人一起玩過幾年、也一起讀過書,不過自從十二歲後就分開了。


    “原來是青梅竹馬呀!人家說八歲不同席,沒想到你們一起相處到十二歲。”趙三紅好奇道,“她長得怎麽樣?”


    張居正更加扭捏,模樣可愛死了。低聲道,“小時候……還是很漂亮地……不知長大如何?”


    如初揮揮手,“放心啦,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鑰鑰一定是大美女。等今年衛學畢業,你們都有了前程,就能迴家成親啦,多幸福。”


    眾人哄笑幾聲,開始第二輪。這迴李成粱是問者。趙三紅來答。


    “幹脆我也問你成親的事。不然我不太虧了嘛。”李成粱道。


    趙三紅有點尷尬,搖了搖頭道。“我還沒定親。”


    “不能吧?你們家可是西北首富,你爹就你一個獨子,肯定急著抱孫子啦。而且,你都十九歲了。”八重插嘴道。


    “我爹一直在幾個官家小姐中權衡,說等我從衛學迴家,看謀到什麽前程再定。”趙三紅臉上一紅,大概是為他爹地行為感到羞愧。這行為擺明是拿婚姻做交易的,官商結合看來是千古不變的真理。


    “不過我爹倒是給我安排了幾房姬妾的人選,但是我還沒……還沒……”沒等人問,這老實人又說了一句大實話,羞澀得差點把腦袋紮到沙地中。


    真是純潔的好青年呀!如初心裏讚著,趕緊借機宣傳一夫一妻的製度,“你這樣做是對的,叫你爹把那些姬妾人選都散了吧。你想呀,當你真心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地時候,心裏會滿滿地裝著她,再放不下別人。因為唯一,所以才甜蜜。倘若你三心二意,就不會嚐到這種生死與共的滋味,對其他你不真心喜歡的女人來說也不公平。如果我是女人,一定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倘若老公……不……倘若相公敢納妾,我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讓他這輩子也找不到我。”


    她這番奇談怪論又讓所有人都怔住了,因為在大明,納妾是再正常不過的現象,有點地位的男人如果不納妾,還會讓人笑話的。


    半晌,隻有虛海迴應了她的話,他誦了聲佛號道,“一人一心,真誠相對為大善。貪心一起,才會有嗔有癡,造下無窮業障。”


    一邊的戚繼光雖然沒有說話,卻很能體會那種心裏裝著一個人,再容不下別人地感覺。


    接著,第三輪是八重為答者,趙三紅來問。


    結果他沒問問題,而是求八重為他做一件壽字外袍,因為他爹快過生日了,而他自從到了衛學,就堅持不用家裏的錢,所以現在也沒錢買禮物。前些日子他發現“八公公”刺繡和針線都極好,今天正好趁此機會提出要求。


    八重爽快地答應了,甚至還自動奉送麵料一塊。一邊的李成粱嘀嘀咕咕的不滿,覺得哥們兒浪費了機會,要是借機要求看看公公們殘缺的肢體多好,他很好奇割了某些東西,要放水怎麽辦?


    如初扇了一巴掌這個滿腦子黃色思想的小子,開始下一輪。


    結果連續兩輪,如初地人品大爆發,都是由她來問,而答者恰恰是戚繼光和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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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話要說………………………


    感謝大家的書評和支持,還有小花和打賞。


    關於男主,我真的不能劇透,因為我說了,大家看起書來就沒意思了,還是自己判斷吧。


    慢慢來哈,本來連一半還沒到呢。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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