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迴 以身相許?


    “東樓哥哥……你怎麽……在這兒?”公主不自然地笑笑,又狠狠瞪了一眼跟在嚴世番身後的兩個貼身宮女,暗怪她們沒有拖住他。


    嚴世番陰著一張臉道:“奉召去見公主,可是公主卻不在。微臣怕公主有急事,於是四處尋找。打老遠就聽到我這花廳裏喧鬧異常,還以為是有刺客,所以特地前來救架。”他突然對公主改了稱唿,語氣畢恭畢敬但透著疏遠冷淡,顯然動了真怒。


    公主小嘴一扁,眼圈都紅了,差點哭出來。


    自打和嚴世番相識,他雖然對她偶有責備,但從未這樣嚴厲過。她又沒做錯什麽,不過是想把不相幹的女人打發走,他至於發這麽大脾氣嗎?難道他真喜歡那個醜八怪?太沒天理了!


    而嚴世番,則根本不理會公主的反應,徑直走到如初麵前,把還跪在地上的她打橫抱起,大步往自己的書房走,那一番溫柔憐惜的情誼就算有故意讓公主看的成分,但也很有幾分真心在。


    公主怔了一怔,終究還是一跺腳,追了過來。


    嚴世番把如初直接帶到自己的書房,輕輕把她放在塌上,叫手下弄了些淡鹽水和藥膏來,然後親手拿軟紗沾著鹽水,清洗如初手臂和脖子上被細瓷劃破的小傷口,再塗上傷藥。別看公主才十三歲,而且個頭小小,但手勁卻大得很,剛才那一耳光打得如初半邊臉都腫了。火辣辣的疼,直到抹上一種粉紅色地藥膏才清涼涼的好受了些。


    “還疼嗎?”嚴世番眉梢眼角都是溫柔,這表情掛在平時就算微笑也帶幾分嚴酷的臉上,顯得格外動人,“今天委屈你了。”


    如初不明白他是要幹什麽,但她從小到大沒挨過打,就算她那不負責的父母也沒對她施加過武力。現在穿越到大明,倒頭一遭被暴力對待了。偏偏她還不能還手,心裏的鬱悶就別提了。所以,她不管嚴世番這番半真半假的行為是不是給公主看的,隻配合著點了點頭,柔順地模樣簡直我見猶憐,眼睛裏還擠出點濕意,暈染得雙目秋水迷蒙。


    他令堂的。要哭也是疼地,絕不是因為委屈。真想把這皇家蘿莉按在地直暴揍一頓,可惜她不能。這萬惡的舊社會呀!


    她這模樣被嚴世番看在眼裏,隻覺得心頭酥軟,情不自禁伸手撫摸她的頭發,心意漸漸真實起來。


    一邊的公主看到這幅郎情妾意的畫麵,又是傷心又是妒忌,很煞風景地衝地來道。“東樓哥哥,你別受她那狐媚子氣的蠱惑。是她辱罵我父皇,我才教訓她一下的,都沒怎麽用力。”


    “公主尊貴,哪有臣下說話地份兒!”嚴世番坐在床邊,頭也不迴地道。“不過公主若非要責罰,就責罰微臣好了,畢竟家中妻妾有錯,總歸是相公管教不嚴之過。”


    “她不是你的屬下嗎?難道還是……”公主瞪大眼睛。


    嚴世番點頭,冷酷而毫不客氣地說,“沒錯,微臣已經給她下了聘書,隻等擇日娶了過門。至於她剛才冒犯公主的話,微臣恰好聽到了。恕微臣不敬,她說得有些道理。她能做我第二十八房小妾。而公主的恩德,微臣卻生受不起。再者。皇上英明,斷不會下旨讓微臣休妻滅妾。所以,還請公主速速迴宮。微臣每日為皇上分憂,政務煩惱,為了陪伴公主,已經荒廢不少時間。”


    本來,公主無意間聽說上次那個冒充太監的女人來找嚴世番了,就有點不高興。後來又偷看到二人在花園散步談笑,不禁妒火上升,這才想辦法支開嚴世番,自己則親自來恐嚇如初離開,沒想到事情演變到這個地步。嚴世番不但沒有哄她,反而發了脾氣,更挑明了和那個女人關係。


    這一切都讓她心酸難過起來,眼淚也落了下來,但她不想失去嚴世蕃,隻得放下身段,說著軟話,“東樓哥哥,我也想和你永遠在一起。東樓哥哥是有情有意的好男兒,不肯拋妻棄妾……那也沒關係,我稟告父皇,隻做平妻就好了。”


    唉,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相反,可恨的人也有可憐的地方。這小公主對嚴世番一往情深,卻不知道他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這種一廂情願地感情還真是傷人。


    躺在一邊看戲的如初,居然同情起嬌生慣養,拿人不當人的惡公主起來。


    而嚴世番也不想氣氛太尷尬,弄得大家下不了台,於是稍微放緩了聲音道,“公主……”


    “東樓哥哥!”公主責怪中帶三分幽怨地打斷他。


    於是他改口道,“小瑛,不是東樓哥哥說你。雖然你是天子之女,貴不可言,但做事也要懂得給人留餘地,不能仗勢欺人,不然誰會真心喜歡你呢?我是為了你好。假如你隻是要別人順從你,就待在皇宮裏就好,何必向往外麵的生活?今天的事就算了,你年紀還小,有很多事不明白,我也不該生你的氣。可是小瑛,她對我來說是很重要地人……”他一指如初,“倘若有人傷了她,我就算追到十八層地獄裏去,也絕不寬恕!”


    他說得那麽堅決,公主不禁妒火中燒,怨恨地瞪了如初一眼,又立即垂下眼簾,掩飾情緒。而如初卻知道嚴世番說得那麽誇張和真情,大概隻是威脅公主,免得她總來找麻煩。


    隻可惜這就像飲鴆止渴一樣,表麵上解決了問題,實際上矛盾卻更激化了。難道嚴世番是想以這種方法讓她明白,隻有他才能保護她。隻能他的懷抱才是安全地?


    好不容易把公主哄走了,如初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抬腳就走。


    嚴世番攔住她,“這是上哪兒?”


    “逃跑呀。”如初兩手一攤,“你這樣深情款款,我再不跑,就會被公主大卸八塊的。”


    “有我在。她不敢動你一根寒毛。”嚴世番很篤定,“就算你們將來身處同一屋簷下。她也壓不過你去。”


    如初一驚,難道嚴世番是想娶常安公主的嗎?他是真有些喜歡這小姑娘,還是為了權勢?聽說他那一妻二十七妾中就有很多是政治聯姻。


    “她別背著你偷偷對我下手就好。”如初想起今天要辦的正事,假裝無意地說了一句。


    嚴世番唇角扯出一個笑容,好像看破了如初的小心機,覺得她很好玩似的,“你真以為刺殺事件是公主做的嗎?”


    “不然哩?”如初揣著明白裝糊塗。


    “迴去用你地小腦袋瓜子再想想。”嚴世番沒繞彎子。直截了當地說,“不過我會提醒誰誰誰,我嚴世番地人是不容許別人動地。因為那後果,他承擔不起。”


    賓果!目的達到!


    不過這安全也隻是一時地,假如她遲遲不對嚴世番的追求做出迴應,假如最後她嫁給了別人,這個霸道狂妾的男人是不會放過她的吧?就算他有成人之美的風度,那些之前看在他麵子上不敢傷害她地人也會報複。所以。她還是處於危險之中,隻是暫時會平靜一陣子罷了。


    唉,暗潮洶湧呀,總有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覺真不是滋味!


    “我這算是幫你吧?”嚴世番突然問,笑得有點高深莫測。


    如初下意識地抓緊領口,心想他不會這麽小人吧?隻幫了一點“小”忙。馬上就先要利息?那他是要親親,還是要抱抱?隻是想摸摸,還是來真格的,直接卸了妝幹大事業?她隻能接受第三項,而且對部位有嚴格界定,隻能摸摸小爪。


    “你要幹嗎?”她問,嗓子眼兒有點發幹。


    嚴世番笑,覺得她的小舉止和小心思都可愛得不行,真恨不得立即就把她抱****。不過,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要想得到她的心。現在就隻能忍。


    於是他一本正經地伸手點了點如初的眉毛,“就算報答我吧。迴去把那眉毛修修,不要故意留著裝威武了,反正別人都隻當你是太監。還有,娘娘會最後一天,宮南大街和宮北大街有民間法會的巡遊,我想讓你陪我一起去,穿女裝。”


    啊?這這這……


    “不同意嗎?”嚴世番一挑眉,眼神露出邪惡的光彩,“還是你想要以身相許?”


    不不不不不!


    如初連忙搖頭,連忙答應了嚴世番地要求。隻是露個小臉,賣一下真容嘛,也不損失什麽,總比直接被人哢嚓了強。


    而嚴世番達到目的,誌得意滿。


    他早就知道雅意安不會放過捉弄他的人,就算沒抓到如初的把柄,也不耽誤拿如初出氣。隻是他沒想到那閹賊怨氣這麽大,明裏不好動他感興趣的女人,卻玩暗殺這一套。還好如初命大,不然他生命中會出現巨大的遺憾。


    其實早在如初來找他之前,他已經對那閹賊表示過對如初安全地擔憂了,不過他很喜歡如初在他麵前耍小聰明的可愛樣子,所以才什麽也不提,等著她繞圈子。他相信雅意安明白他的意思,至少最近不會再對如初下手。


    而在比武會那天,當他看到如初和那和尚聯手整治雅意安,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所以立即就提出娶如初為妾,就是怕那閹賊挾機報複。


    那時他對如初並無多少愛意,隻是覺得這妙人兒就這麽死了怪可惜的。反正他妻妾成群,多一個少一個也無所謂。可現在,他多麽慶幸當初的一念之仁,否則他就再沒有得到如初的機會。


    隻是這些事,就不必對她說了,顯得他故意施恩似的。他不要迴報,他要她真心愛他!她剛才和公主說可以永遠和他在一起,不管真假,這話都甜蜜地熨帖在了他的心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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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話要說………………………


    今天又晚了,對不起哈。


    再說一下月票的事,如果月底能保住前六,會再下個月一號加更一章。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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