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濤不過稍自思量,便自接著道,“上麵既然未曾明言,我等就暫且將之揭過一旁,隻論人間之事!錢道友既然承自玉清門下,貧道也就不強求錢道友入我教下了,不過,錢道友而今的身份,正適合與貧道的門庭做個見證啊!所以,明日前往,為我上清派張目,想必錢道友不會再拒絕了吧!”


    “如此,自是理所應當!”錢康笑著道,“不過,若是山教主能夠使得我玉清一脈重歸東昆侖,貧道必定唯教主馬首是瞻!”


    “錢道友隻有這點兒要求嗎?”山濤淡淡的問道,“若是還有什麽,最好一次說完,否則,貧道最是不喜那種背後出陰招的人了!”


    錢康搖了搖頭,道,“能夠迴歸昆侖門庭,餘願已足!”


    “好!”山濤淡笑著道,“錢道友定能夠如願以償!”說完此言,山濤立時朝著錢康拱了拱手,道,“事情既了,貧道也該迴去了!明日貧道在居羅島恭候錢道友駕臨,就此告辭!不必相送!”


    錢康也自拱了拱手,並未出言挽留!就此看著葉繽晃將了一下一個小鈴鐺,一聲脆響過後,而後二人立時消失不見,再沒有別的什麽生息,心中立時駭然不已。


    離開之後,二人並未曾再迴到小光明境的境主殿,而是直接去了後山,從天極井迴返居羅島。 到得地軸之中,沒有了他人窺視之憂。 葉繽立時問道,“夫君可曾相好了如何對待不夜城?”


    山濤聞此,忽然笑了起來,笑的甚為開心,仿佛絲毫沒有什麽可煩惱地,如此,令得葉繽十分之不解。 山濤見得葉繽臉上的愕然之情。 止住笑容,道了一句人所共知的話語:“紅花白藕青荷葉。 三教原來是一家!”


    葉繽本來就聽得山濤說過一些他將來的構想,雖則並未能完全明了,卻也大致能夠揣測一二,對此立時不在多言,轉而問道,“那錢萊呢?夫君有打算如何對待呢?”


    “繽姐這是何意?”山濤微笑著道,“錢萊乃是吾之傳人。 吾自當悉心教導,善待於他!”


    “我說的並非是此!”葉繽接著道,“錢萊乃是夫君諸弟子之中,最成器的,我看夫君早已有將衣缽傳給他的意思!現在夫君又作何打算!”


    “繽姐放心,這個我自有區處,迴去之後,自見分曉!”山濤淡淡地迴道。 葉繽也自不在多言。


    迴到居羅島之後。 山濤先自讓木魃前去盤犖仙府,將錢萊叫到了上清宮。 錢萊到來之時,見得山濤與葉繽俱各麵容整肅,不過,雖則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經過這些年的曆練。 卻是頗自穩重,神情絲毫不變。 行過禮後,泰然自若地道,“不知道師傅、師娘緊急召集徒兒前來,有何要事吩咐!”


    “沒什麽?隻是要和你說一說你父親的情況!”山濤不緊不慢的道。


    錢萊聞得此言,麵上卻是lou出了幾許惶急,這些年,他一直隨著山濤,對自己的父母,的確是頗多惦念。 隻不過他雖然知道自己父母的所在。 但是山濤卻一直不允許其前往探視,免得泄了行藏。


    此時見得山濤如此鄭重。 卻是以為自己的父母出了什麽差池,忙自問道,“家父、家母可是出了什麽狀況!”


    “狀況倒是出了一些!”山濤之言一出,前來地麵色立時愈發白了一些,不過隨著山濤之言,卻是轉為喜容,“不過卻是好事!而今你父親已然打開了密室藏法的暗格,取出了內裏的一些法訣,修成了天仙!”


    錢萊大鬆了一口氣,道,“如此卻是好,我本來還打算向師傅求得一部天書法訣,送給父親,現在卻是不用了!”


    “的確是不用了!”山濤淡淡的道,“不夜城密室之中的暗格還多,內裏的上乘法訣恐怕不會比為師手中的少!你可知道為師今日叫你前來,是所為何事?”


    “弟子不知,還請恩師垂訓!”錢萊躬身而立,神態恭敬異常。


    “今日,我與你師娘前往不夜城見你父親,卻是得知了你父親地師門傳承!”山濤語音平靜,接著道,“原來,不夜城一脈本是東昆侖闡教一脈,玉清聖人元始天尊門下四代弟子。 你是為師最為看中的弟子,為師修為已然臻至人界的最巔峰,距離飛升天界恐時日不多,將來於人間弘法,還需你們。


    為師本來是打算將你父親一並納入我上清教下,而後由你接掌我上清派門庭,為第二代掌教,不過現在自然是不可能了!但是傳承大事,懸而不決終歸不是一件好事,為師今日就準備定下來,現在為師將選擇的機會交給你,你是願意接掌為師的上清道統,還是你父親的玉清道統?”


    山濤地意思,錢萊自然明白,不過,他並未考慮太久,稍自思量一下,便自開口應道,“諸位師兄弟皆為一時之傑,弟子於其中不過中人而已,有沒有弟子並不重要。 而家父門下,卻隻有弟子一人,弟子還是迴去接掌父親的玉清一脈吧!”


    “你可曾相好了!”山濤肅聲道,“今日過後,再無後悔之機會了!”


    “弟子已然想好,絕不更改!”錢萊斬釘截鐵的道。


    “好!”山濤不在多言,淡淡的道,“你且前去,將你四師弟叫至此地!”


    “弟子遵命!”錢萊恭聲迴道,轉身離開之前,錢萊又自道,“師傅永遠是弟子的師傅!”


    山濤聞此,笑著點了點頭,錢萊也自離開了上清宮。


    這時,葉繽突然問道,“若是萊兒答應了,你真會立其為掌教弟子嗎?”


    山濤也不諱言,徑自說道,“當然不會!錢康於我名聲不顯之時,便將錢萊送至我的門下,顯然是另有目的的,這個我們以前就知道,不過卻一直不曉其緣由罷了!但是現在看來,自然是想要平穩的接收我手中的一切,為其所用。


    錢康非是有這種魄力之人,定然是上麵地意思。 雖然我那位老師,尚還從來未曾見過一麵,但是我既然已經享受過了如此多地便利,就注定是這條船上的人了,自然要堅定立場,否則,兩頭不討好,恐怕我地下場就不會太好了!”


    “那夫君會如何做呢?”葉繽繼續問道。


    山濤望了葉繽一眼,道,“還能如何?隻能殺了!錢萊原先或許不曉得其中內情,但是而今聽我言語之後,若是堅持承我衣缽,不是不識進退,自不量力,便是心中已然另有打算了!以萊兒的才智,前者的可能性可謂是微乎其微!”


    “看來,即便是飛升天界,恐怕夫君也未必會有機會逍遙世外!”葉繽聞此, 臉上也禁不住lou出了幾許苦笑。


    “現在毋庸擔心那麽多,俗話說的好,車到山前必有路!”山濤握住了葉繽的手,微笑道,“隻要你我夫妻戮力同心,終歸是能應付的!”


    “夫君說的是!”葉繽突然變得坦然起來,“大不了一死罷了!”


    山濤拍了拍葉繽的手,笑道,“怎麽說如此不吉利的話?天界之事,不過是你我猜想罷了,或許,會是我們意料之外的情景,也未可知啊!”


    “但願如此!”葉繽說完,便自禁口,不在多言。


    不多時,司徒平便自來到了上清宮,向山濤行禮過後,便自躬身立著,靜聽山濤訓示。 山濤神念略掃,便自對司徒平而今的修為情況了如指掌。 稍自詢問了一下其近日的情況,便自直接問道,“為師欲立你為掌門弟子,你可有信心接掌此位?”


    司徒平先是一驚,不過轉瞬之間,便自鎮定了下來,反而問道,“弟子之上尚有三位師兄,實力皆在弟子之上,師傅何不選擇幾位師兄呢?”


    “為師自然有為師的考量!你隻說自己可有信心接掌?”山濤接著問道。


    司徒平想了一會兒,方自道,“有師傅奠定的基業,弟子相信自己還是有本事守護好這份基業的!”


    “如此就好,從今天起,你就是我上清派的掌門弟子了,待得你其餘幾個師兄弟齊聚之後,為師就進行宣告!”山濤淡笑著道,“不過,你將來既然要執掌上清一派,卻還是要先吃上一點兒苦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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