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別這樣。”林慧拉住袁重的手。


    袁重嗅嗅鼻子,忍住眼淚:“我沒事的,過段時間就好了。”說這話的時候,她自己也不確定,一段時間是多久?好是怎麽個好法?忘掉張順嗎?


    這種付出,就像追星,自己默默努力,可對方什麽都不知道。


    那能怎麽辦?袁重知道,自己是沒有勇氣在現實中表白的。


    這麽怯懦,難怪人家不喜歡自己。這麽一想,愈發難過了。


    現實中,還有一個人也有點五味陳雜。


    祁樂予本想著找原有千金重打遊戲,看到她一直在組隊、遊戲中,便好奇去觀戰。


    之前跟師父申請過,他有觀戰權限了。


    看著看著,看出點意思來:這輔助對射手,保護真是無微不至。


    本來也沒多心,但祁樂予跟原有千金重打了許多次遊戲,對她的習慣還是熟悉的,這種保護方式,在他師父那兒,鮮有,大部分時間,原有千金重是以c位的方式存在,更喜歡自己直接拿人頭,哪怕是打輔助。


    之前她也給不靠譜兒打過幾把輔助,雖說有練習的目的,但習慣在那裏,難免會皮一下,偶爾賣一下射手,或者搶個人頭,可這幾把……真是勤勤懇懇的老黃牛。


    祁樂予突然意識到,原有千金重練習輔助的目的會不會就是這個射手?


    又想到不靠譜兒玩笑提到的,原有千金重可能有喜歡的人,之前她又心事重重的問“男生一般喜歡聊什麽”,前後這麽一聯係,再看這個射手,祁樂予品出點不一樣。


    嗯,這個人id叫“卓別林的嘴巴”,真是奇怪。祁樂予暗想。


    本來想著,找機會問問原有千金重,但這種事兒,又不方便,可不問吧,自己心裏又有點堵。哎,原來自己不是她那裏特別的一個,自作多情,果然不好受。


    一開始,祁樂予猶猶豫豫,但後來就顧不上了,因為等了好些天,都沒有看到人家上線。


    祁樂予找不靠譜兒打發時間,提及原有千金重:“好久沒碰上她了,不知什麽情況。”


    不靠譜兒倒覺得沒什麽:“你不是說她是個學生嗎?也許功課忙。”


    “大學生,能忙成什麽樣?”祁樂予皺眉,“我覺得有事兒。”


    “什麽事兒?”


    “我就是不知道才問你。”


    “可我怎麽知道?她是你師父,又不是我師父。”不靠譜兒白眼。


    祁樂予看看他,說:“你眼睛發毛病了?見白不見黑的,有時間去醫院看看。”


    “你!”不靠譜兒氣,“你這人說話最討厭,懶得理你。”


    祁樂予後仰,完全靠在懶人沙發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不靠譜兒拿了一瓶蘇打水,喝了一口靜心,問:“你最近是不是卡文了?”


    祁樂予沒說話。


    “卡文就出去走走,找找靈感,窩在我這裏有什麽用?”


    祁樂予還是不說話。


    不靠譜兒想了想,說:“要不我舍命陪君子,陪你打幾場,我盡力帶你上分。”


    祁樂予坐了起來,問:“我還是去微信上打個招唿吧,看看能不能聯係上。”


    “啊!你沒試過?”不靠譜兒意外,“看你們那麽熟,加個微信都不過分。”


    “哎,虛擬和現實,總得有點間隔。”祁樂予迴答。


    “那既然是虛的,你這麽著急幹嘛?”不靠譜兒眼珠子一轉,“你喜歡人家?”


    “哼,你怎麽這麽聰明!”輪到祁樂予白眼。


    “如果不是,聯係不上就聯係不上唄。”不靠譜兒說。


    “行,來吧,打幾局。”祁樂予拿出手機。


    兩人打了三把,不靠譜兒差點兒跳起來:“你故意去送的!”


    祁樂予一臉認真:“我真沒有,從數據看,比我自己一個人排的時候,打得還好些。”


    於是,不靠譜兒認識到,再次認識到,原有千金重的重要,說:“你還是嚐試微信招唿她吧,哦不不不,我來。”


    祁樂予眼前一亮,說:“你終於說了一句有點價值的話。”


    不靠譜兒默默看了看天花板,搖了搖頭。


    祁樂予眼神詢問。


    不靠譜兒說:“我有時候特別不明白,你這麽一個讓人無語的人,怎麽能寫出那些生動的文字?”


    “那你是什麽人?”祁樂予問。


    “我?當然是隨和善良、風趣幽默……”


    “打住!提醒你一句話,人以類聚。”祁樂予再次把天聊死。


    袁重最近根本不想登錄遊戲,有期望並付出努力,結果落空,愈發難以接受。


    也沒什麽課,她就經常窩在圖書館看書,找個人少的角落,隨便拿一本閑書,一坐就是半天。


    她是很努力在看,不管內容枯燥與否,甚至像應考一樣,默默背誦,用這樣的方式,逼迫自己的注意力全部在書本上。


    腦子動多了,晚上就容易睡,再加上每天早早起床,在圖書館、食堂、寢室三點一線間保持節奏,身體也有些疲勞,所以每晚洗漱完畢,在床上翻兩個身,就進入了夢鄉。


    袁重的狀態,讓林慧有些擔心,想說些什麽,但又不知如何開口。


    周五早上,林慧跟著袁重一起起床,去食堂吃早飯。


    “晚上一起去看電影吧。”路上,林慧建議。


    袁重搖頭:“我下午就迴家去了。”


    “放鬆一下吧,看你最近很忙的樣子。”林慧說。


    “還好,章程和馮朵朵都去實習了,你也開始學習,所以我想著也得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林慧轉頭看看她:“真的嗎?”


    袁重一笑:“真的。以前老師說,在學校裏學習的日子,是最輕鬆的,就快工作了,我想珍惜當下。”


    “偶爾看個電影,其實也不耽誤。”林慧沒有點破謊言。


    袁重還是搖頭:“迴去還有點事。”


    林慧挺堅持,說:“我票都買了。”


    袁重有點意外,這不是林慧的風格,於是問:“你是不是有什麽事?”


    “總之你就去吧,我一個人看多無聊。”


    袁重本來就是個不大會拒絕的人,看起來溫溫柔柔很好說話那種,她自己也秉持小事兒能幫則幫、無原則問題尊重包容的理念。


    當然,她內心認為自己也沒什麽大事兒可做,有不同觀點也辯不過別人,那就隨便吧。


    長相無害,脾氣好,人緣也好。


    於是,乖乖的跟著林慧去看電影,在林慧去機器上取票的時候,看到張順從門口走了進來。


    袁重嚇了一跳,趕忙躲到柱子後頭去了。


    摸摸心口,袁重有點不想看到張順,情緒很複雜,說不清。


    張順看到林慧了,走上前去打招唿。林慧轉身找袁重,卻看不見人影。


    出不出去?袁重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林慧的微信來了,問:你人呢?正巧碰上張順了,一起吧。


    然後,袁重看到了不靠譜兒的微信招唿,約了一起打遊戲,腦子自動選擇:還是打遊戲吧。


    袁重是先跑了,然後才迴複林慧,既成事實,無法更改。


    林慧本來是想推一把袁重,給她再次創造了一個機會,無奈……當事人掉鏈子了。


    匆匆忙忙迴到家,袁重衝進廚房,大口喝水。冷靜下來,終於舒了一口氣。


    看著窗外的夜景,又歎了一口氣,五味陳雜。對自己的失望是有的,對張順也有一些失望,但又不該責怪人家,人家什麽都不知道。


    如果知道了,會有什麽不一樣嗎?袁重甩甩頭,那她更沒臉了。


    不靠譜兒催促的消息來了,袁重登錄遊戲。


    一進去,就看到不愛小氣鬼的許多留言,心頭一暖,還是有人惦記自己的。袁重接受邀請,進入房間。


    不靠譜兒的熱情撲麵而來:“千金,真想你啊!”


    原有千金重笑:“你演得好假。”


    不靠譜兒:“心痛自己一秒。”


    不愛小氣鬼:“你別理他,最近怎麽都沒上線?”


    原有千金重:“最近有點事兒。”


    不愛小氣鬼:“啥事兒?挺長時間的了。”


    原有千金重沒說話。


    不靠譜兒見氣氛有點冷,說:“小氣鬼,你怎麽八卦起來了,人家說有事兒就是有事兒唄。”


    不愛小氣鬼:“我就是關心一下,沒別的意思。沒事,不方便說就不說了。”


    原有千金重迴答:“也沒什麽不方便的,就是我快工作了,最近多看看書,做些準備。”真實原因當然不會說。


    不靠譜兒問:“哦,你要畢業就業了,看書有什麽用?學習麵試技巧?”


    原有千金重:“不是,我工作定了。看書就是……也不知以後在單位什麽情況,多學習學習吧,不過被你這麽一問,也不知有什麽用處了。”


    不愛小氣鬼說:“他沒文化,別聽他的,多看書多學習*總是好的。”


    不靠譜兒不樂意了:“怎麽叫我沒文化?文化是個廣義概念,不僅僅包含學曆,學曆隻能證明在校情況,進入社會不同,公司和學校也不一樣,許多事情書本裏學不到。”


    這倒提醒了,是啊,有個挺重要的事情在前頭。原有千金重說:“不靠說得有道理。”


    “聽聽!小氣鬼,你才沒文化。”不靠譜兒說。


    不愛小氣鬼說:“那你說,怎麽適應公司?要學些什麽?怎麽學?”


    不靠譜兒開始想,東西南北的扯了一通,然後總結:“總之就是處理好人際關係,謙虛低調,當然也不能太慫,若有人欺負你是新人,也得反擊迴去。”


    前麵一半肯定沒問題,但後麵的……原有千金重想了想,說:“又不是小孩子,沒啥欺負不欺負的吧?小氣鬼你說呢?你是過來人。”


    不靠譜兒笑:“他雖然是工作了,但他那人啊,不欺負別人就好了,別人欺負不了他。”


    原有千金重問:“為什麽?他很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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