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分很爽,有點興奮,祁樂予睡不著,又去找了不靠譜兒。


    不靠譜兒正在吃宵夜,說話含含糊糊的:“先聲明,千金不在,我不帶你啊。”


    “我知道了,我們聊聊天。”祁樂予說。


    “稀奇,你還能聊天?”不靠譜兒笑。


    祁樂予也笑了:“反正有點睡不著,隨便說點什麽。”


    “說吧,有什麽感慨?”


    祁樂予想了想,問:“之前你也看出來了,我師父喜歡打輔助?”


    “喜歡談不上吧,打遊戲圖的不就是爽嗎?能打輸出的幹嘛打輔助,我覺得是她主觀上想打,找機會練習,應該是有目的性的。”不靠譜兒分析。


    “那你覺得是什麽目的?”祁樂予繼續問。


    “那個梨子說得有可能,女生打輔助,多半是為了男朋友。”不靠譜兒迴答。


    “你的意思,我師父有男朋友?”


    “嗯,她那樣子,又不像。”不靠譜兒咂咂嘴。


    “你什麽意思?”祁樂予不爽了,“我覺得她挺好。”


    “我沒說她不好,脾氣雖然大了點,但萬一是個美女,也不愁沒人追,而且遊戲裏也不能反應現實生活,興許人家平時挺溫柔的。就像你,遊戲裏的小奶狗……”


    “啥!”祁樂予警告。


    “哦,我的意思是好徒弟,聽話且善解人意的和諧玩家,總之跟你平時完全兩樣。”不靠譜兒趕忙解釋,“我就是覺得,如果她有男朋友,應該不會一個人打遊戲。”


    祁樂予覺得不靠譜兒這分析有點道理:“這倒是,我跟她組隊這麽多次,僅有一次她帶了一個室友。”


    “所以,大概率沒有男朋友,不過,可能有喜歡的人了,所以她自己沒好意思說,正在追求中,默默練習輔助。”不靠譜兒得出結論。


    這個結論讓祁樂予不痛快了,他認為,師父是把射手位留給自己的。但這種事兒,不好跟不靠譜兒爭論,於是“嗯啊”了兩聲,就不想聊了。


    不過,不靠譜兒的好奇被勾了出來,問:“你怎麽突然想聊千金?”


    “剛打完遊戲,隨便聊聊,你不是也好奇嗎?”祁樂予轉移對方注意力。


    “我沒有好奇,我遇上的玩家多了,玩得好的也有,不好奇人家真實的樣子,碰到是緣分,一起上分就行了。”不靠譜兒說。


    “也是,那你繼續吧。”祁樂予結束聊天。


    不靠譜兒差不多吃完了,準備再打兩局,還要做一下視頻剪輯,便跟祁樂予再見。


    祁樂予又自己想了想,覺得原有千金重那樣的性格,不大像能主動追求別人的,射手位留著,還是有可能是為了照顧自己。這麽一想,又高興起來。


    同時,不靠譜兒也迴味過來,祁樂予似乎挺關注千金,要不然是不會好奇的。喜歡?打個遊戲應該不至於,崇拜是有點吧,畢竟玩得這麽好的玩家不多,還不嫌棄他坑。嗯,對!主要是不嫌棄他,太難得了。


    第二天,不靠譜兒把剪輯好的視頻發了出去,一片點讚,於是分享給祁樂予,祁樂予便分享給原有千金重。


    這樣一來,袁重信心倍增,覺得可以去跟張順排位了,但不巧的是,林慧晚上有事,袁重隻得等待。


    晚上繼續開黑,一連三把,都很順。原有千金重終於用上了瑤,好好練習了一把,還虛心向不靠譜兒請教小技巧,確保對射手的保護到位。


    又打了兩把,原有千金重都拿的打野,期間話比平時少了點,讓祁樂予意識到她興致不高。


    不愛小氣鬼問:“師父,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兒?”


    不靠譜兒也發覺了,說:“是啊,感覺你心事重重的,剛才法師安琪拉放反了技能,你居然沒有懟人家。”


    袁重是在思考,迴頭和張順一起打遊戲的時候,要不要說些什麽?之前問過不愛小氣鬼,他們男生一般喜歡聊什麽,但也沒有參考答案。


    原有千金重說:“沒什麽,就是在想事情。”


    “什麽事情,說出來我們幫忙想想?”不靠譜兒熱心起來,“看在你幫我上了這麽多星星,我一定認真想、努力想,貢獻我的全部智慧。”


    原有千金重沒說話,她不知怎麽說。


    不靠譜兒就催:“說說嘛,說說。”


    不愛小氣鬼想,可能這事兒不方便,於是對不靠譜兒說:“你別問了,女生的事兒,你懂啥啊?”


    不靠譜兒說:“我好歹是個有女朋友的人,怎麽不懂了?”


    原有千金重一聽,好奇問道:“那你跟你女朋友打過遊戲嗎?”


    “打過啊。”不靠譜兒迴答,“以前經常打。”


    不愛小氣鬼補充:“他和他女朋友一年前分了,所以隻能是‘以前’。”


    “哦,沒事,我好奇問問,你和女朋友打遊戲的時候,一般會聊些什麽?”原有千金重問。


    不愛小氣鬼愣了一下,怎麽還是這個聊天的問題?


    “聊什麽?那就多了,比如你用什麽英雄?你剛才怎麽不閃?你的大呢?你怎麽這會兒空放大招?總之各種謎之操作,我得問一下,以免人家有什麽大策略。”


    原有千金重笑了,又問:“那她會說什麽?”


    “那也很多,比如我不用這個英雄,因為他醜;我有閃現嗎?我發現發大招的時候好漂亮,要一個人站在沒人的地方欣賞;對麵打野為什麽總殺我?”不靠譜兒說得一本正經。


    原有千金重忍不住大笑,問:“你女朋友真有趣,哦前女友,你們為什麽分手?”


    不愛小氣鬼也笑了,說:“因為打遊戲。”


    不靠譜兒歎氣,說:“哎,主要是性格不合,經常一起打遊戲,發生不少口角,慢慢就體會到了。比如有一次,她問我‘為什麽對麵百裏守約總打我?’我就說‘因為你好打。’她就生氣了,聽實話就生氣。”


    原有千金重說:“你這是在說她打得不好,應該鼓勵她。”


    “怎麽鼓勵?難道說:因為你漂亮?”不靠譜兒問。


    原有千金重忍住笑,說:“這個迴答其實很好,至少她不會生氣。”


    “我去,我有良心的好吧!怎麽說得出口?”


    不愛小氣鬼說:“師父,你別理他,他就是不配有女朋友。”


    原有千金重:“因為這麽點小事,你們就分了?”


    不靠譜兒又歎氣:“主要經常打遊戲,這樣的小事兒太多了,多了就變成大事兒了,總之用她的話說就是:我眼裏隻有遊戲沒有她。”


    不愛小氣鬼:“沉迷遊戲的壞處。”


    “靠!我的職業就是一個遊戲主播,她又不是不知道。”不靠譜兒吼了一嗓子。


    “嚇我一跳!耳朵都聾了。”不愛小氣鬼說,“都分這麽久了,激動啥?”


    “我錯了,我不激動。”不靠譜兒滿是委屈。


    原有千金重問:“你真的眼裏隻有遊戲沒有她嗎?”


    “怎麽可能!就是打遊戲的時候,贏不了難免著急,她操作不行,我說了幾句實話而已。”不靠譜兒說,“你看到打得不好的隊友,不是也經常懟嗎?”


    “其它隊友是的,但是認識的,我從來沒懟過。”原有千金重說。


    不愛小氣鬼說:“是的,我師父從來不說我。”


    不靠譜兒迴憶了一下,自己操作上沒得說,但不愛小氣鬼經常掉鏈子,可原有千金重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若自家有人說,她還反駁,若對家有人笑,她就殺得那人落花流水。


    原有千金重問:“不靠,你嘴上說不可能,相信你心裏也這麽想,那實際行動呢?她打得不好,你包容嗎?她操作不行,你教過嗎?她又不是自己不想打好,路人隊友說就罷了,你還說,換了你自己,你怎麽想?”


    不靠譜兒不說話了。


    “除了遊戲,你在其它地方表現出過對她的關心嗎?別是‘感冒多喝水’、‘無聊早點休息’之類的,然後自己打遊戲?”原有千金重又問。


    不靠譜兒不知怎麽迴答。


    不愛小氣鬼說話了:“看樣子,估摸是的,所以啊,活該沒女朋友。”


    不靠譜兒哼了一聲:“千金說我就罷了,人家有理,小氣鬼你幾個意思,請問你有女朋友嗎?你有過女朋友嗎?沒有!你比我還不如。”


    原有千金重趕忙說:“好啦好啦,今晚沒有女朋友,我們打遊戲,不吵架。”


    接下來,三人都有些沉默,原有千金重發覺,不靠譜兒打得很浪,似乎在發泄什麽。


    哎,看來還是不要在遊戲中說話了,不管發生什麽,好好打,秀一秀。袁重打定主意。


    又找機會練了一把瑤,一把明世隱,袁重心中有數了,再加上放下了聊天問題,更加有信心。


    終於和林慧約好時間,袁重有機會和張順他們一起五排。


    第一把,袁重見卓別林的嘴巴選了公孫離,想搶大喬,結果對麵拿了,自家隊友有人選了輔助劉禪。


    林慧問:“重重,你用什麽?”


    袁重不知其他人怎麽選,反正輔助已經沒了,便說:“我補位。”


    隊友有人說:“全能玩家啊,林慧,你這朋友厲害了。”


    林慧說:“是我室友袁重,她的確很厲害。”


    袁重有點不好意思,忙說:“一般而已,談不上厲害。”


    卓別林的嘴巴:“至少英雄池不錯。林慧喜歡用戰士、坦克,對抗路給她吧,你打野嗎?還是法師?先預選。”


    聽到張順的聲音,他主動和自己說話,袁重很高興,迴答:“我都行。”


    隊友說:“嗯,野位都不虛,看來是高手,那我拿法師。”


    袁重:“行,我打野。”見諸葛亮難得沒有被禁,便選了一手諸葛亮。


    隊友:“諸葛亮打野不錯,期待。”


    袁重:“你們這麽說,我都覺得有壓力了。”


    林慧:“你正常發揮就行。”


    張順:“別有壓力,還有我們。”


    袁重愈發開心起來,放下手機,搓搓手,然後認真的把手機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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