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能是察覺到有人進入了無間,原本沉睡的冬馬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來的人竟是許久未見的總隊長,山本元柳齋。


    “看來您這些年忙得很啊老爺子。”


    “總是有像你這樣添亂的家夥出現,忙是難免的。”


    對於冬馬的話,總隊長這般迴應道。


    冬馬站起了身,正打算換地方接受總隊長的又一場考驗。


    而總隊長也看出了他的意圖,但是他今天顯然是沒有心思跟他交手的。


    “不必戰鬥了。”


    總隊長說道。


    冬馬聞言止住了腳步。


    “你可以被釋放了。”


    總隊長繼續說道。


    這二百多年的關押生活,該怎麽形容呢……或許有些枯燥吧,但對於冬馬來說,他卻並不覺得漫長,也不覺得有多難挨。他隻是無數次重複著沉睡,蘇醒,戰鬥的日常。對於那些身在外麵而記掛著冬馬,一心盼著他出來的人來說,才是真的漫長……


    “您已經對我完全放心了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冬馬沒有在總隊長那裏得到一個確定的迴答。


    總隊長沉默著。


    他有自己的考量。


    而冬馬被釋放的原因,也會有很多其他的可能。


    那位不習慣做事拖泥帶水的總隊長,沒有給冬馬更多的消化時間,而是已經動身並示意冬馬跟著他向外麵走去。


    “再見了二代。”


    無間的深處另一麵,痣城雙也對這邊的情況也是知曉的。


    “喂喂喂,人家可是被釋放了啊!為什麽你偏偏還要被關著!你不是名字裏有‘劍’的男人嗎!哈哈哈哈!第八代完全沒有第二代受重視啊……”


    雨露拓榴還是那般聒噪。


    痣城雙也閉上了眼睛,將自己封印起來。


    他實在是不想理會這個煩人的家夥。


    饒是冬馬一直以為自己對重獲自由不是很在乎,但是越接近地上,他的心裏也不由自主的有些激動、蕩漾。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就算心理再怎麽成長,有一些“成熟”也是偽裝出來的。


    說到底,所有的靈魂骨子裏都會脆弱。


    當象征著自由的大門被徹底打開,冬馬卻又平靜了下來。


    出現在一番隊監牢外的,是一個年輕的男子,雖然年輕,但卻意外的莊重,威嚴。


    “歡迎迴來,冬馬叔父。”


    “你也有好好地成長啊,白哉。”


    叔侄倆闊別幾百年的再會,沒有什麽感人肺腑的場麵上演,這兩個人都不是那種性格,而且總隊長也不會看著他們在自己這裏“訴說情感”。


    “你就將他帶走吧,這段時間,他的一切都由朽木家負責,包括發生意外的後果……”


    總隊長對白哉說道。


    “放心吧閣下,我以朽木家的榮耀做擔保。”


    已經成為朽木家第二十八代家主的白哉這樣承諾著。


    是了,隻有他成為家主,才會利用權勢為冬馬爭取到自由。


    就在他們要離去時,總隊長又叫住了冬馬,他有一件事要叮囑冬馬。


    “什麽事?”


    冬馬問道。


    “第二天之後,你才可以去四番隊。”


    說罷,總隊長便徑直離開。


    冬馬有些無奈地苦笑。


    “真是個不解風情的老爺子。”


    冬馬向白哉說著。


    “其實這也是為了叔父您考慮。”


    一邊向外麵走去,白哉一邊跟冬馬解釋著。


    “雖然有我們朽木家的擔保,但現在的瀞靈廷還是有很多不明真相的人,馬上將您被釋放的消息公開,可能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但是如果先在朽木家的府上平安無事地度過一段時間,其他人就無法懷疑您的安全性了。”


    朽木家就是這樣的硬氣。


    “辛苦你們了……蒼純他怎麽樣……”


    “自從重傷之後,父親大人就一直很消沉,母親也早早病逝,他的身體也越來越消瘦。”


    “不過,我已經完成了他最記掛的事情,父親大人看到您之後,應該也能打起精神了吧。”


    白哉的臉上浮現出了擔憂的神色。


    冬馬也同樣如此。


    蒼純真的是很看重他這個朋友,而冬馬也是這般看重蒼純。


    “您先安心地住到朽木家吧,過幾天是我成婚的日子,父親大人的身體狀況不方便出席,我希望您能以長輩的身份來見證我的婚禮。”


    白哉停下了腳步,莊重地向冬馬請求著。


    他會如此的尊敬自己,冬馬也有些意外。


    “蒼純的婚禮也是我見證的。”


    冬馬的臉上露出了懷念之色,然後,他拍了拍白哉的肩膀。


    “我會好好祝福你們的。”


    再一次參加朽木家的婚禮,冬馬也不需要再費力弄出什麽花朵了,白哉的能力可比自己方便多了。


    雖然那是櫻花般的刀刃……


    而後,冬馬也是突然記起了那件幾百年前沒有完成的事情。


    那個物件,至今還完好無損的在他懷裏呢。


    冬馬從懷中取出了一個木盒,可能是年代久遠,那盒子的表麵已經布上了明顯的老舊痕跡。


    冬馬將那個盒子遞給了白哉。


    “這是?”


    白哉很疑惑,但還是從冬馬的手中將那木盒接了過去。


    “原本是想那天送給你的生日禮物,卻想不到耽擱了這麽久。”


    “生日禮物……”


    白哉也是想了一會兒,才明白冬馬說的是什麽。


    明明是兩百多年前發生的事情了,但冬馬的坦然卻令白哉覺得那不過是昨天的畫麵。


    “你現在肯定不會喜歡這種小孩子的玩意兒的,但我也不能一直留著,現在收下就當做紀念吧。”


    冬馬說道。


    “不……”


    白哉陷入了迴憶,似乎是想起了小時候的無憂時光。


    “我很喜歡。”


    ……


    在去往朽木家宅邸的路上,冬馬也時常會看著曾經很熟悉的那些建築出神,他不是在感傷,而是在用那些舊時的事物來提醒著自己,真正故事就要開始了……


    相必他們走過的路線也是經過規劃的,這一路上,他們並沒有遇到什麽人,自然也相安無事地到達了目的地。


    朽木家的宅邸,冬馬不止一次來過這裏,這個地方看起來,也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


    走到門口時,等在那裏的人群中,有一個身影格外的顯眼,隻有他坐在那裏,而他,也是站不起來的。


    朽木蒼純,難得的出門,就是為了迎接自己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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