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喇叭象炸雷似的在空中響了起來,隻聽到書記劉萬才在裏麵咳嗽咳兩聲,“嗬嗬”重重的吹了口氣:“大隊特殊時期小組的幹部聽著,馬上跑步趕到四隊王寶貴家門前,有重要任務要執行,有重要任務要執行,下麵再說一遍。”接著劉萬才又把這番話說了一遍。


    聽到廣播後,王興武一下來了精神,他一步來到王寶貴家門前,一邊砸門,一邊大聲嚷起來“王寶貴,快開門,王寶貴,快開門。”


    “王隊長,你來了,”門分兩邊,王寶貴站在門口。


    “唉,王老,你媳婦呢?”王武劈頭便問。


    “奧,麗芬,她在屋裏躺著呢。”


    “在屋裏躺著呢?她剛才幹什麽去了?”王興武滿腹狐疑地問。、


    “剛才,剛才她沒幹什麽去啊!”王寶貴越說心裏越心虛,有些結巴起來,


    “王老,我可告訴你,什麽事,哪怕天大的事,也是坦白交代的好,你知道不知道?”


    “兄弟,我知道,我什麽都知道,可是你也知道,我大半輩子了,娶了個這麽個媳婦。,她要出了三長兩短的,我可怎麽辦啊,”王老兩眼巴巴地望著王興武。


    “跟你說實話吧,王寶貴,這個事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或是你說了算的事,剛才你也聽到了。”王興武朝前走一步,瞅著王寶貴狠狠地說:“大隊書記在喇叭裏廣播了,讓大隊幹部馬上到這兒來集合開會,你看這事擋的了攔的了嗎?我說你啊,趕快迴屋把你媳婦叫起來,把這事一五一十向大隊坦白交代了,比什麽都好,清楚了吧,明白了吧?”


    “要說這媳婦太死心眼兒,太不知道事了,我怎麽勸她,死活不聽,”王寶貴站在那兒,嘴裏不停的嘟囔著,


    “你別在這嘟囔了,趕快把你媳婦叫出來,”王興武催促著王寶貴


    王寶貴看著眼前這幾個人,很不情願的朝屋裏走去。


    沒想到他還沒走進屋,王麗芬拉開門,慢慢走了出來,站在了房簷下。


    “王麗芬,過來,知道今天大隊幹部要來找你是為什麽事嗎?”王興武原地不動站在那,朝王麗芬嚷著。


    王麗芬聽到王興武的說話,向前走了幾步站了下來。


    見她站在那不動窩了,王興武也不嚷了,淡淡的說“什麽話也不向你說了,待會你有什麽話朝大隊那幫人說吧。”


    這時,大隊書記劉萬才和其他一些幹部陸續走進院裏。


    “奧,,書記來了。”王隊長說著迎著書記走了過來。


    “哎呀,你們這出了這麽大的事,我知道了敢不來嗎?”書記說著走了過來。


    “這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王隊長有些詼諧地說。


    “什麽叫說大就打,說小就小啊?有多大就多大,實事求是嘛!”


    沒想到第一句話就被他反駁了,王興武心裏有些不悅,他不服氣的看了書記一眼,最後還是把要說的話咽了下去。


    這時,隻見書記慢慢朝院中走來,很嚴肅的朝站在那邊的王麗芬嚷道“王麗芬,你過來。”


    王麗芬慌忙朝這邊走來,站在了離書記一步遠的前麵。


    “王麗芬,聽說你深更半夜的不在家裏睡覺休息,跑到街上亂竄嚇唬人。”


    “我沒跑到街上,也沒嚇唬人”,沒想到王麗芬聽到書記說的話後,緊跟著就反駁了。


    聽到她的話,書記顯得很是生氣,:“你說什麽,難道剛才那些人在說假話,她們想要害你?”


    王麗芬低著頭不言語。


    見她不言聲了,書記的氣一下消了很多,他有意把聲音壓低“王麗芬,我問你,這幾天晚上,你沒在家好好休息,到街上轉悠沒有?”


    沉默了一會,王麗芬低低的說:“我出去了,主要是想散散心。”


    “想散散心,說的輕巧,可也奇怪,你的家在村西邊,為什麽你深更半夜的去大隊南邊的道西邊去散心,而且是準時準點在那出現?”


    王麗芬不言聲了,而且是過了很長時間不出聲。


    “你倒是說啊,為什麽你家住在村西邊,深更半夜要跑到那準時準點去散心,去遛彎?”書記幾乎是朝王麗芬嚷了。


    “王寶貴家的,你倒到是說啊,書記問你呢,”王興武催促著王麗芬。


    王麗芬仍不言語,灰色月光下,隻見她身體有些顫抖。


    此時,灰暗的小院,沉靜的像一潭死水,隻見王寶貴膽怯的朝書記看去,他顫顫的走到媳婦麵前,低低的說“麗芬,你就照直說了吧,這晚上出去不犯法。”


    王麗芬仍不言語。


    “如果是白天到街上轉彎不算犯錯,隻是她是在晚上出去轉的,這就有點不對勁了,更值得懷疑的是,她是準時準點出現在大隊前邊向南走的大道西邊,這就更值得懷疑了,因為那時正是我們團員青年做“忠”字台迴家休息的時間,她在黑夜裏竄來竄去,嚇的方曉和林白她們簡直不敢去大隊做“忠”字台了,是不是,方曉,林白?”說著,張思鼎朝方曉他們問道。


    “我要不是朝林白保密,林白真的嚇的不敢去大隊做“忠”字台了。”


    “聽到沒有,王麗芬,這說明這幾天夜裏你出去根本不是去散散心,而是要嚇唬那些團員,不讓她們去做“忠”字台,破壞我們做“忠”字台。”


    原來那天在棒子地裏掰棒子時,好容易見到了女兒小白,可女兒卻撕破了臉不肯認她,她一再的央求逼迫女兒,女兒一下從地裏跑迴了家,這一下觸怒了隊幹部,把她揪出來鬥了一通,還把她的腦袋剪成了禿瓢,並恐嚇她說,如果再去找林白的麻煩就要把她趕出王官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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