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們就能放下長劍,拿迴浮塵,迴殷山的道觀,那裏還有他們觀裏的吉祥物,一隻憨態可掬的小白虎。


    隻是如今......盛世已到,道觀依然在,卻不見觀中人迴來。


    那隻憨態可掬的小白虎,獨守道觀八十載,已經成了有道全真的道士。


    而當年那些劊子手,卻在櫻花國安享盛世,享受鼎盛的香火,億萬人的敬仰。


    葉知秋隻覺的心裏窩火,像是卡了一根尖刺,如鯁在喉,心裏憋著一口氣,想要說什麽,卻不知從何說起。


    他拔下手中鬼頭刀,重劈在地,爆漲的刀光撕裂大地,留下條條溝壑。


    胡亂發泄一番後。


    “範兄,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葉知秋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已經氣極,殺意凜然。


    “放心,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安國神社裏麵的所有東西,不管是人是鬼,都得死。”


    範安麵色冷峻,語氣平靜如水,但每一個字都帶著縷縷血絲。


    “到時候我們一起!”


    葉知秋揚刀,情緒激昂,恨不得立刻殺上櫻花國,讓那裏的小鬼子血債血償。


    他吼道:“龍國官方不追究,但我不願意,安國神社,雖遠必誅!”


    在一旁的知畫見此,眼神微動,冷冷清清的說道:“到時候可以叫上我一起!”


    “穩健!”葉知秋豎起大拇指:“到時候我負責拆房子,高中僧,你負責扒皮!”


    知畫姓高,因為在讀高三,所以被葉知秋取了一個外號——高中僧。


    當然,去學校讀書的不是知畫本體,也是一隻畫皮鬼。


    聞言,知畫小臉一黑,旋即就和葉知秋鬥起嘴來。


    沉重的氣氛略有緩和......


    範安不著痕跡的瞥了知畫一眼,以他對知畫的了解,著實大感意外,不過他沒多說。


    ......


    雷部誅魔陣圖內。


    葉知秋和知畫還在鬥嘴。


    範安上前打斷兩人無意義的瞎扯,指了指側方,那是陣圖幻境和現實世界交匯的地方。


    “那老鬼子在陣中與我鬥法,被我挫敗,手中的式神又被你殺死,應該已經元氣大傷!”


    範安說道:“趁他病,要他命,剛才我已經隱約察覺他的魂靈依托之物的所在,把他逮到,萬事皆體!”


    聞言,葉知秋和知畫停止。


    葉知秋咧嘴一笑道:“到時候我非得砍死這個老梆子不可!”


    知畫沉吟,在思忖櫻花國陰陽師的式神之法的奧秘。


    不知和自家的畫皮之術相比,是否有可取之處?


    她自小便心高氣傲,想要在自家的畫皮一道有新的突破。


    所以一直在收集各種秘術,企圖集百家之所長,推陳出新,創造出更強的秘術,在自家族譜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範安對他們支棱一聲,縱身而起,躍出幻境。


    知畫和葉知秋緊隨其後。


    ......


    幻境之外。


    神社已化作廢墟,規格宏大的大殿早已坍塌,隻餘幾根筆直向天的大柱,再無牆垣屋瓦遮擋。


    周圍還有雷火在沸騰,將神社燒的滋滋作響。


    天一真葉的神像已經坍塌斷裂,四肢化作齏粉,隻留一小半截身軀,及一顆猙獰可怖如惡鬼的頭顱露在廢墟之外。


    範安俯身,眼中熾光一閃,好好打量了片刻。


    這神像不是金身,隻是一個樣子貨,自然也沒有儲存信仰之力的能力。


    不過.....


    上麵居然有些許信仰之力的殘餘。


    這無疑不正常。


    忽的。


    範安腦中靈光一閃,莫名想起先前進入神堂時的畫麵,這座神像手裏托著一根白色的骨笛。


    骨笛......


    天一真葉的神像是一尊山魈,鱗甲遍體,利爪尖銳,血盆大口,長得比夜叉還兇惡可怖。


    這種東西,就算需要裝飾品,也應該手提鋼叉才對,怎可能如此違和的提著一根骨笛?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念至此。


    他連忙催動掌力,拘來一股水汽,裏挾一潑清風,化作風龍,倒卷四周。


    長風浩瀚,自天上倒灌而入,卷起廢墟殘骸,當即將殘垣斷壁掃飛。


    而後毫不停歇,狂笑著,盤旋著,轟然一響,化作巨浪,夾雜著瓦礫,塵埃,朝四麵八方席卷而去。


    片刻後。


    範安收起水汽,讓肆掠的狂風停歇。


    隻見廢墟中雷火消停,一切塵埃落定。


    周圍的碎石瓦礫一掃而空,本來狼藉一片的地麵,工整得就想操場靶壩子。


    此番情形,引起葉知秋和知畫的注意。


    “範兄,你發現了什麽?”葉知秋問道:“有那個老鬼子的頭緒嗎?”


    範安點頭道:“先前我曾隱約察覺到,天一真葉的本體就在神堂一帶,但我查看了神像,卻一無所獲。”


    “當時我還以為是天一真葉故布疑陣,來誤導我,現在看來,是我自己想多了。”


    “天一真葉應該沒這個心思,他的本體就在神堂,不過不是神堂裏的神像,而是神像手中的那隻骨笛!”


    “骨笛?”葉知秋一怔,經範安提醒,也是想起其中細節。


    “我擦,難怪如此,先前我還在和高中僧吐槽,這老鬼子沐猴而冠,拖著根骨笛裝嗶裝的太失敗。”


    “還不如學沙和尚,帶一串骷髏頭顱串起來的白骨念珠來的兇惡,沒想到那竟然是老鬼子的本體!”


    葉知秋狠聲說道:“難怪這老鬼子想要對我家的小學僧動手,原來他寄宿的本體就是一截骨笛。”


    “有線索就好辦了!”知畫說道:“天一真葉是地縛靈,離不開這裏,骨笛有形體,要找到不難!”


    說著,知畫像之前在別墅裏尋找陳海龍的手下那次一樣。


    從兜裏拿出黃符,以手為剪刀,將其裁剪成與天一真葉模樣相仿的紙人。


    然後,知畫看著葉知秋說道:“這符紙需要以鮮血為引,我和範安都沒血,借你一點!”


    “你這個靠譜嗎?”


    葉知秋說道:“我記得你這個喚靈法術,不是要死者的生辰八字嗎?你知道這老鬼子的生辰八字?”


    “不知道,不過那是遠距離喚靈!”


    知畫解釋道:“這老鬼就在周邊蟄伏,我在他麵前使用喚靈之術,他一定會露出些許波動,暴露自身的位置!”


    “這也是很多道士除鬼時的策略,畢竟鬼物無形,可隨處蟄伏,但用了這個法子,就能讓其原形畢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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