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將去杭城,順帶調查豬婆龍一事,歸期暫且不知,所以趁此機會,範安免去了兩個小家夥的功課,給她們放一天假,打算帶她們出去逛逛。


    兩個小家夥聽聞,頓時振奮起來。


    小花精範小心“哦唿”一聲,雀躍而起,熟練的落在範安的肩膀上,美美的斜靠好。


    狐小月在地上轉了幾圈,猶豫了下,最終決定自個兒走路。


    倒不是怕吃板栗,是外麵的花花世界,當然要自己遛彎才行。


    範安不在老街時,徐羨魚需要看店,狐小月便經常去小綽那裏蹭吃蹭喝。


    小綽也時不時帶她出去遛彎。


    然後......狐小月就發現,自己好像很受歡迎。


    每次出去,賣賣萌,笑一笑,就能得到一大堆好吃的、好玩的。


    所以,狐小月決定自己走路,還能“打野”,撈點“外快”。


    ......


    範安瞧了一眼徐羨魚,見她正聚精會神的看劇。


    便沒打擾她的雅致,默默帶著兩個小家夥出門。


    範安剛出門。


    正撐著下巴看泡菜劇,露出一臉姨媽笑的徐羨魚,默默地摁滅了展幕,拉下店鋪的卷葉門,一聲不吭的就跟了上來,默默走在範安的右側。


    她也不跟範安並排而行,稍稍落下半步,緊隨其後。


    期間不言也不語,一雙手背在身後,纖細的手指攥的死死的。


    範安肩頭的小人兒見此,挑了挑細細的小娥眉,對宛若小狗般蹦噠著的狐小月擠眉弄眼。


    狐小月眼力勁兒賊好。


    小花精那點需要顯微鏡才能看清的小表情,居然被她捕捉到了。


    一雙狐狸眼瞪得溜圓,然後瞬間眯起,黑黝黝的眼眸裏,閃爍的是......智慧的光芒。


    範安:“......”


    然後,跟多動症兒童一樣,在巷道裏跑來跑去的狐小月,眼珠子靈動一轉,倏的一下躥到徐羨魚的懷裏。


    徐羨魚連忙抽迴手,下意識地把雪團子般的小狐狸抱起。


    “走累了哩!”


    小狐狸拱了拱,奶聲奶氣:“羨魚姐姐抱抱!”


    徐羨魚摸了摸小狐狸的腦瓜子,暗讚一聲,微微提速,大邁一步,跟上了範安的節奏,和他並排而行。


    說是去玩,其實也沒啥可玩,也就帶幾個小家夥四處逛逛。


    小家夥們一直待在老街總歸是不好的。


    與其她們偷溜出來,還不如自己帶著。


    周圍被範安布下了幻境,肩頭的小小人兒,倒不至於引起圍觀。


    期間,他們還去小吃街逛了逛。


    在這裏,狐小月倒歡喜的緊,見到什麽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都要看一看,見到什麽好吃的,都要嚐一嚐。


    有時還偷偷溜到前麵,憨態可掬的賣萌,找些小吃攤的老板要吃食。


    小吃攤的老板見到這麽一隻宛如從畫卷溜出的小白狐,倒少有吝嗇的,也不介意用些小食物搏小東西一笑。


    畢竟這也算是個廣告嘛,這麽可愛的小家夥都愛吃,還能賺足一波眼球。


    還有些逛街的妹子驚叫著要抱抱她。


    不過狐小月靈動的很,一個蹦跳就逃出“魔手”。


    小花精範小心就簡單許多了。


    美食什麽的,對她吸引力不大,她隻是單純的享受和範安一起的時光。


    當然,範安自然不會讓小家夥幹看著,也會買些甜食,用些小法術,將其均分米粒兒大小,給小花精當零食。


    徐羨魚則靜靜走在一旁,一身素白長裙,亭亭玉立。


    她話不多,偶有幾句而已,時不時還要去幫狐小月付賬,給她拿些零食。


    ......


    一圈走完,天光漸暗,已近黃昏。


    不知不覺,幾人走到了老街邊緣。


    蹦蹦躂躂的狐小月賴在了徐羨魚的懷裏。


    小憨貨又吃撐了,挺著圓滾滾的肚兒,像嬰兒般仰躺著,瞧著天邊的紅丸,哼哼唧唧。


    “再這麽吃,要胖成一個球了!”範安在一旁打趣。


    “才不是哩,人家還小,在長身體,所以要多吃點,這樣才長得快!”


    狐小月奶聲奶氣地狡辯,然後撇頭嘬了一口徐羨魚手中的奶茶。


    範安伸手揉了揉狐狸頭,也不多說,貪吃也是一種幸福,沒必要扼殺。


    再說,無論是範小心,還是狐小月,童年都還長得很。


    動物化妖之後,生長周期也會變長,不會出現幾個月就長大的情況。


    幾人在老街街口駐足了片刻。


    範安瞧了瞧天邊的紅日,心裏一動,輕聲說道:“咱們再看一會兒落日,就迴去修煉。”


    “嗯呢!”


    “好呀!”


    徐羨魚笑而不語。


    範安身形一動,攀上老街街口的槐樹樹冠上。


    徐羨魚也跟著飄上去。


    這顆槐樹的樹幹快有水缸粗細。


    龐大樹冠,將本就並不寬敞的道路,完全籠罩於樹蔭之下。


    幾人靠坐上麵,也不顯得擁擠。


    天光漸頹,陽光也不刺眼,隻不過光禿禿的紅日也沒啥好看的。


    範安自是不會敗興而歸。


    心念一動。


    高天之上的雲裏,陡然迸濺出一團深紅色的火焰。


    火焰和雲氣彼此糾纏,形成了再瑰麗不過的火燒奇雲。


    紫色,紅色的焰點在半空中炸開,絢爛多彩,綺麗奪目。


    “哦唿!”


    小花精瞪大小眼。


    “哇哦!”


    狐小月眼睛溜圓。


    徐羨魚杏目圓睜,不放過任何細節。


    範安心裏一笑,水君之力再動。


    忽的。


    幾多白雲瘋狂卷動,猛地一縮,化作一大團冰晶。


    緊跟著,冰晶轟然破裂,化作最細微不過的冰塵,籟籟落下,在火燒雲的照耀下,折射出無與倫比的金彩。


    就好似下起了一場彩虹雨,整片區域像是動畫裏的童話王國,驅散了老街的陰霾。


    徐羨魚美目眨動,眉眼如黛,嘴角上揚,看著天空怔怔出神,手中的手機記錄著一刻。


    狐小月揮舞著前肢,張著嘴巴,搖頭晃腦,似乎想把這些冰塵捧在爪子裏,吃進肚兒裏。


    小花精從範安肩頭飛起,如蝶紛飛,在七彩光雨中飄飄起舞,翅膀煽動冰塵,在她身後留下一道七彩的光幕


    ......


    老街內。


    仰靠躺椅的王陽明微微睜眼,瞧著滿天冰花雨,手一拂,一旁的冷茶再沸騰起來。


    一口茶水入肚,就著滿天光雨,聽著電台廣播,鬼生愜意。


    張教頭則倒了一杯千年女兒紅,舉杯望天,隔著金黃酒液望天,然後一飲而盡,好似惆悵混雜滿天光雨一同進肚。


    裝修店裏,烏煙瘴氣。


    老道士正埋頭研究運勢香,無暇顧及周遭情況,充耳不聞,已然陷入魔怔。


    木雕店裏。


    衣著恐龍睡衣的骷髏小女童,放下手中的木雕,小跑著出門,仰頭看天,眼窩裏點點星芒閃爍。


    葉知秋正盤坐於沙發,五心向天,正搬運真氣,修煉內功。


    就見一隻小黑貓驀然跳起,劃過一道弧線,前肢揮舞,一貓貓拳打在他的腦門上。


    “哇,膨脹貓,你造反啊!”


    葉知秋鼓著眼,摁下貓頭,右手舞出幻影,當即就是一頓狂擼,大有將小黑貓擼禿嚕皮的架勢。


    小黑無法反抗,突想奇招,尾巴一豎,好似箭頭一般,對著外麵指指點點。


    見此,葉知秋一征,跟著貓尾的指引看去,就見到骷髏小女童在光雨中蹦蹦跳跳。


    她也就五六歲孩童的身高,實在太矮小了,周圍的槐樹又太高,遮蔽了的視線,讓她不能一窺究竟。


    所以她不停的蹦跳,想要看得清楚一些。


    骷髏小女童有些懦弱,有些內向。


    她隻是竭盡全力地跳高一些,稍稍看一看就好,也不去打擾葉知秋,也不會跑出老街,去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瞧瞧。


    因為,她一直謹記葉知秋的話,外麵不安全,除非和他一道,不然千萬不能離開老街一步。


    這些話,葉知秋每次離家前都會說。


    所以即便是跟著葉知秋出去玩,她也是輕腳輕手,不發出絲毫動靜,從不與任何人衝突。


    無論是過山車還是摩天輪,亦或是去吃最喜歡的肯德基,也是在最角落......


    她總想抓住眼前的一切,維護眼前的一切......也怕麻煩了別人,引起別人的厭惡......


    骷髏小女童一直都是這裏最讓人省心的一個,從來都隻帶給人溫暖,沒有一絲麻煩,沒有一絲調皮,聽話到讓人心疼。


    葉知秋呆了呆,這種孩子太多善良,自卑,內向,懦弱......


    他不顧小黑貓的反抗,將其放在了自己頭頂。


    正死命掙紮的貓咪一怔,歪頭向下望,有些不明所以。


    就見葉知秋大步向前,來到骷髏小女童身側,撫了撫她的小腦袋。


    柔聲道:“衣衣,想坐飛機嗎?坐飛機才能看到更高更遠哦。”


    骷髏小女童聽聞,眼眶裏熠熠生輝,好似有兩隻夏夜的螢火蟲般,一閃一閃的。


    葉知秋哈哈一笑,一把抱起小小的骷髏小女童,在她手舞足蹈下,輕輕放在自己脖子上。


    然後翻身一躍,跳上了房頂,仰望天穹,再無遮蔽。


    這麽親昵的動作,還是頭一次,骷髏小女童先是一呆,內心湧起濃濃依戀和喜悅,她緊緊抱住葉知秋,覺得幸福莫過於此。


    小黑貓也豎起耳朵,尾巴高翹,臉頰嘟起,看著天空的七彩火燒雲,一雙綠寶石的貓眼裏,七彩斑斕。


    知畫也瞧見了,美目眨動,驀然一笑,然後飄飛而起,迎風而動。


    她的身形越來越單薄,好似一張唯美的海報,而後從足下起,一點一點破碎,化作黑灰,迎著滿天冰花雨而散。


    知畫迴去了,與其告別時被葉知秋薅羊毛,倒不如自行兵解。


    而“寵物店”裏,正擺弄鬼貘的小綽,忽然感覺鼻尖處落下一抹清涼。


    她眼眸下撇,是一抹極小的冰花,細如塵埃,映射著落日的餘暉。


    心有所感,她抬頭望去。


    晚風帶著水汽湧入老街,透明的冰花籟籟落下,在七彩斑斕的火燒雲下,好似一場紛紛細雨,散落滿地。


    須臾間,小綽身上沾滿了冰花,閃爍彩芒,就像塗抹了一身的熒光粉。


    她撇了撇嘴,衣袂翻飛,化作一道七彩飛虹去了街口的槐樹冠上。


    ......


    ......


    第二日。


    杭城鬧市。


    這裏到處是食肆和化妝品店,以及林立的寫字樓,人流如織。


    五光十色的招牌下,各種香氣撲鼻。


    葉知秋和範安人手拿著一份煎餅果子,遊走在鬧市街頭。


    “我說,杭城的有關部門所在地,這麽接地氣嗎?”範安詢問。


    本來還說讓葉知秋幫忙拿通行證,自己去調查神韻元石雕刻。


    卻不曾想,是自己天真了,神韻元雕刻已經倒閉了,場子都拆了,沒有絲毫線索留下。


    倒閉原因正是那次車禍,據說連工人帶司機,死了不少,老板賠不起,便跳了錢塘江。


    一且有了力量,就會下意識動用力量來解決。


    範安尋覓一番無果後,便暫時放棄打算,隨葉知秋來了杭城有關部門,打算探探他們的底細和態度。


    畢竟下次要和他們一起去峨眉山,若態度有問題,那也可早做打算。


    當然,這次來範安也不是全部準備。


    防人之心不可無,為避免萬一翻船。


    他隻派了自己的精神分身過來,身體則還在神韻元石雕刻附近晃悠。


    一般而言,若神韻元石雕刻廠真有問題,被不明人物調查過後,可能會引起暗中存在的注意和警惕。


    他打算試試,可不可以守株待兔一波。


    “範兄,你隻來了個精神寄存身,也能吃煎餅果子嗎?”葉知秋有些好奇。


    “反正隻是吃個味道,滿足心理所需而已,吃不吃進肚,又有什麽區別?”範安說道。


    “你說得有道理!”


    ......


    兩人走進一座灰撲撲的筒子樓。


    上麵寫著“天天製好藥有限公司駐杭城辦事處”。


    一樓大廳采光很差,非常昏暗。


    前台坐著一位衣著ol製服的女孩,留齊肩短發,長相甜美,見兩人走進,露出職業化的微笑。


    葉知秋上前打招唿,亮出自己東海有關部門顧問身份牌。


    女孩抬起頭,又看了一眼電腦屏幕,似乎在確認什麽信息。


    約莫幾十秒,她麵帶笑容,露出滿口銀牙:“您是,葉知秋先生?”


    “對。”


    女孩飛快地敲打著鍵盤,不一會兒,打印機就吐出幾張表格,她雙手把表格交給葉知秋。


    範安也瞥了一眼,大概就是進入登記表。


    填寫後。


    葉知秋帶著範安乘坐電梯,直下地底十樓。


    那裏才是真正的有關部門辦事地點。


    ......


    ps:新書《轉世仙尊的我竟被關進了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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