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比上次悠長些許的幽光在妖珠上浮現,散發出一股朦朧的光輝,而原本拳頭大的陰丹似乎變得圓潤了一些,玲瓏了一些。


    係統中的2345點陰德,不出所料的全部消失,範安的臉龐忍不住一抽,露出一股肉疼。


    過了一會,妖珠之上的朦朧光輝漸漸隱去,而此時的妖珠也漸漸變了模樣。


    圓潤,殷紅,宛如一枚精雕細琢的曠世珍寶,再沒有一絲雜色,通體如紅寶石般剔透。


    不僅如此,原本妖珠上摻雜著的些許妖氣、屍氣,也被徹底祛除幹淨,唯獨留下最為精純的陰氣。


    “成功了!輪到我了,強化!”


    興奮之色難掩的範安握著三個妖珠,開始吸取其中的能量。


    身體逐漸虛化,被精純的能量來迴洗刷,時而朦朧,時而凝實。


    體內的陰氣在飛速的上升,流轉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讓閉著眼睛的範安感受著從心髒湧向四肢的清涼舒暢,全身心的投入其中。


    忽然之間,他感覺眼睛一熱,簡直要裂開了。


    “啊啊啊......”


    接著,他雙目跟針紮似的,疼的難以忍受,且迸發出火光。


    範安慘叫,從沙發上摔落下來,滿地打滾。


    正輕撫著嫁衣的鬼新娘陡然一驚,一臉不解的看著範安。


    “你怎麽了?”


    鬼新娘觸碰了一下範安,頓時驚叫一聲,他的魂體被灼傷了,因為範安的身上也開始冒出些許赤色火光。


    鬼新娘站在一旁,目光閃爍。


    但很快,她就淡定不起來了......


    因為,範安朝著她的紅嫁衣方向翻滾了過來。


    鬼新娘嚇得花容失色,冒著被赤火灼傷的危險,連忙去推動範安,不讓他靠近自己的嫁衣。


    範安雙目如遭針紮,就好像被火焰煆燒一般。


    足足過了好幾分鍾,才停歇下來。


    他的眼睛開始清涼,不再疼痛,且那股清流,從眼睛部位朝著全身四肢百骸而去,緩緩滋潤全身。


    接著,雙目中開始冒出兩道赤色光束。


    在鬼新娘的一聲驚唿中,焚毀了沙發,蹭到了她的紅嫁衣,並且......燒焦了一點邊角。


    “你......你想要做什麽?”


    鬼新娘顫抖著,撲在嫁衣上,捏著被燒焦的衣角,羞憤悲戚,淚流滿麵,聲線有些顫抖,結結巴巴地說道。


    “這嫁衣是我娘親手給我織的,是我......”


    “好了,知道是你娘給你編織的,剛剛不小心蹭到了。”範安閉著眼睛說道:“你的嫁衣已算是冥器,這點小口子,用陰氣孕養一段時間就能恢複,不必大驚小怪的。”


    然而,鬼新娘充耳不聞,眼角噙著淚,嘴裏碎碎念:


    “這是我娘親親手給我織的,是我娘唯一留給我的......”


    “......”


    範安不再去管鬼新娘,閉眼來到窗前,睜眼抬頭望天。


    開眼瞬間,兩道驚人光束從天而起。


    宛若超人的熱視力或者《x戰警》中的鐳射眼一般。


    範安嚐試將瞳力收斂起來,若繼續射下去,那就太過矚目了。


    心念一動,眼中赤焰光束消失,恢複如常。


    旋即,他便感覺到,自己的視力驚人,宛若開了八倍鏡一般,纖毫入微,巨細無遺。


    “是因為我一次性吸收的能量過於巨大了嗎,可惜了......”


    範安扭了扭身軀,這個能力還是比不得超人的眼睛,畢竟超人的會透視。


    不過也不錯,也算是擁有了一項新能力。


    範安迴過頭發現鬼新娘還撲在沙發上,凝視著一角有些焦黑的嫁衣,嘴唇翕動,無聲嘀咕著。


    手上則不停地朝嫁衣裏灌輸著陰氣,想要讓其恢複如初。


    “......”


    範安無語,難怪嫁衣會成為鬼新娘的寄托之物,執念居然如此之深。


    他走過去,在鬼新娘淚眼婆娑的注視下。


    從斷裂的沙發上將嫁衣提起,折疊好後,用招魂幡包裹起來。


    “用招魂幡所帶的陰氣孕育一天就能修複了!”


    看著失魂落魄的鬼新娘,範安摁開久違的電視,隨便選了個節目。


    “這就和......你那個時代的戲曲一樣!”


    然後他又教了教鬼新娘怎麽使用遙控器。


    看著不再繼續碎碎念,反倒眼中含光,一臉躍躍欲試的鬼新娘。


    範安轉頭進屋,開始繼續盤坐修煉。


    ......


    破曉前,磯山,散魂穀。


    黑風刮過,一個身穿道袍的身影出現。


    道人極瘦,宛若骷髏上包裹著一層皮,高顴骨,一字眉,眼神陰翳。


    他徑直走到山君府邸的廢墟裏。


    廢墟中的老鴰子叫個不停,它們嗅著血腥氣,屍味而來,在一堆碎肉上蹦蹦跳跳,啄食著血肉。


    眼神陰翳的道人掃視了一圈。


    手一揮,舞出狂風,將密密麻麻的老鴰子聚攏成一團,轟然引爆。


    血腥味漫開來。


    道人緩慢地蹲伏了下去,擺弄起地麵上的屍塊,喃喃自語道:


    “下手可真夠狠!”


    道人將一堆屍塊拚湊起來,組成一具殘破不堪的巨虎。


    而後,他往裏注入法力,刻下法印。


    “唿唿唿......”


    突然,陰風唿嘯。


    殘破不堪的虎妖屍體,如同受到了什麽刺激,瘋狂顫動起來。


    且,創口處出現一條條細長的黑線,開始對著虎妖的殘破屍身進行縫補起來。


    道人手捏法決,歎息道:“我好歹也受過你的拜師禮,算是你的授業蒙師,怎麽能讓你就這麽的死了呢?”


    片刻後,黑線纏遍虎妖屍體的各處,如縫衣服般,一針一針的縫補著。


    很快啊,虎妖爬起,仰天嘶吼。


    隻不過全身都布滿了蜈蚣般的縫補,再配上血肉模糊的身軀,宛若惡鬼般醜陋,惡心,恐怖......


    ......


    清晨,旭日東升。


    範安帶著紅嫁衣前往老街。


    王陽明一如既往的,如老爺爺般斜臥躺椅,閉眼聽著收音機電台裏的家長裏短。


    小綽姑娘的“寵物店”還未開門。


    她的營業時間並不固定,一向隨緣。


    自己的花店同樣大門緊閉。


    走勢,他曾將花店和小花精都交予小綽姑娘打理。


    來到冥店前。


    慣例與王陽明交談幾句,正待範安想將磯山虎妖一事與王陽明提幾句時......


    忽的一陣陰風出現。


    原來是張教頭來了。


    “範兄弟,殷山酒宴如何啊?”


    “迴味無窮,受益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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